第四卷 無言之歌
第34章 生日預備
雪筠回答完我，突然反問道，你呢？
我說，我可以假設一下么？假設一下我設想的情景，如果我有冒犯到你的話，還希望你聽完。
一個男人其實很討厭自己無法主導的任何事物的，我很了解雪筠是怎麼想的，也知道她之所以猶豫不決，一方面是因為愛我，另一方面就是由於對父親的愧疚。
我說，為什麼說你親手毀了它？
雪筠點了點頭，手中用力，我似乎能夠感覺到她為了聽我這番話所下的決心。
或許她已經知道我想說什麼了。
之後走過來對我說，喂，你不是又惹到我姐姐了吧。
這肯定是雪筠看到的，也只有雪筠會如此的信息，夏瑤這個腦袋根本不可能記得住這種事情的。
我這才發現，後天還真的是我的生日，只不過是陽曆生日。
人總是會有私心的，我愛雪筠，我當然想要得到雪筠。我雖然說自己擁護她的一切決定，可是私下裡，我還是希望可以永遠地跟她在一起。
這個答案我想過，但是我沒有想到可以直接地聽到。
只是求求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給你一個選擇。
果然夏瑤眼睛一亮，對我說，我不告訴你。
雪筠長出了一口氣，把手伸了過來。我們兩個是面對面交談的，我拉住了她的手，她笑了笑，神色卻突然有點黯淡。
如果做任何事兒能讓我擁抱你，能讓我親吻你，能讓我挽回你。
而我還真的沒有想到，雪筠居然如
我猛然覺得很感動，想起剛剛雪筠氣鼓鼓地摔門而去的神色，覺得自己還真的是一個禽獸。
自從聽了韓紅那番話，讓我有了初步的猜測之後，不可否認，我的心是欣喜異常的。
夏瑤說，你不是要過生日了么？給你買生日蛋糕去了。
我知道雪筠不高興，可此時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了。
不要在我活得生命的那一天，讓我失去生命中所有的色彩。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是痛的，但這個問題要是不問出來，還真的會讓我寢食難安。
我說，我愛你，我願意用生命守護你。哪怕得不到你，哪怕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你知道，我會永遠愛著你。
雪筠啊了一聲，想了半天，對我說，我不能，我父親一輩子的心血都在公司。這是他最珍愛的東西，我不能毀了它，尤其還是我親手毀了它。
聽了這句話，我感覺自己重生了。
雪筠的手猛然鬆開了，她一下子站了起來，對我說，我不許你這麼詆毀我的父親，她不會這麼做的。
我說，是啊，她記得我的生日，真的是太讓人意外了。她不會把我的身份證號都背下來了吧。
我愣了一下，對雪筠說，我剛剛說的是假設……
我說，什麼生日？
如果這點私心都沒有的話，那麼我也不是什麼正常人類
愛情這個東西你要是不說出來，那麼無論你做什麼，都會讓對方感覺是一個錯覺。
夏瑤啊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大眼睛忽閃半天，湊過來說，我跟你說，你可別告訴我姐姐。我們倆還準備給你一個驚喜呢。
重重地摔門聲讓我心驚肉跳，我又不敢追出去，我不想要在氣頭上再惹雪筠生氣。
這樣的生日禮物，還真的讓我無法接受。
雪筠低聲說，我……我……我有的時候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這個決定。我從來沒有想到會被逼到這種地步。而且還都是被我最愛的人逼迫的。我要是跟你在一起，我就傷害了父親，我要是聽從父親的話，我就傷害了你。我……
在我最驚喜的時候讓我失去你。
我坐了半天，想了半天，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變成了碎片。
我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愛你。
我本來以為我可以瀟洒地面對分別，但真的等到這一刻將要到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膽怯，有多麼的渴望。
所有的痛不欲生都離我而去，哪怕我最終無法得到雪筠的人，可是我至少在某一段時間，得到了她的心。
雪筠其實已經做了決定，她已經決定出嫁了。
我怎麼可能不欣喜若狂？
雪筠說，怎麼不是？如果沒有我們兩個的莽撞，馬經理也就不會被抓。當然他被抓是活該，可是因為是我親手寫的舉報信，讓別人都覺得跟父
並沒有。
夏瑤說，那就好。不過啊，你真的要好好謝謝我姐姐。
為什麼？
可我之前除了等待，有任何的辦法與可能么？
要是讓雪筠明白這一點，那麼本來搖擺不定的天平，當然是瞬間就傾斜到了我這一面。
我乾笑了兩聲，對夏瑤說，好的。好的。我一定包一個大紅包。
我對夏瑤說，真的么？太謝謝你們了。你放心，我一定要裝成很驚喜的樣子。
雪筠，我愛你。
雪筠的語氣有點冷了，她說，繼續說吧。
雪筠說，沒有這樣假設的。
只是沒有想到，雪筠在骨子裡居然如此地尊重自己的父親。
夏瑤白了我一眼說，什麼婚紗？你結婚啊，那是送給你的好不好。你要是結婚，我就給你買婚紗。
我對雪筠說，你聽我說，現在我想跟你說的，並不是我們之間的感情。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能義無反顧地跟我在一起？
我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我看著夏瑤，那是一張跟雪筠一模一樣的臉。我看著這張臉，彷彿就是那一張臉。雪筠彷彿站在那裡對我說，我已經做好決定了，我婚禮的時候，你一定要來。一定要給我包一個大紅包，一定要勇敢，要面帶微笑。
我不能失去你，我不想失去你，我不可以失去你。
她為
我跟雪筠之間，一直都是小曖昧。
可是我此時此刻從韓紅那裡聽出來，歐陽先生居然就是打算利用雪筠的愧疚，甚至是一手造成了雪筠的愧疚。
我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你父親想要老部下手中的股票從新回到市場，可是沒有好的辦法。他不可能去說服自己的老部下把股票放入市場。而與此同時，他是了解你的，知道你或許不會嫁給徐家，他又必須要這個聯姻成功，以此來保證你們家族的利益。所以，他準備了這一切，說不上連馬經理都是跟他一起在演戲。他利用了你讓老部下的股票鬆動，然後又利用你的內疚讓你嫁給徐明……
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猶豫半天，對夏瑤說，你們白天神秘兮兮地幹什麼去了？
說完站起來，轉身回了房間，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抓起衣服與包跑了出去。
雪筠的關門聲太重了，一會兒夏瑤穿著睡衣揉著眼睛走了出來，看了看我，又去拍了拍雪筠的門。
雪筠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說，或許吧，對，是因為內疚。我不能親手毀了父親一輩子的心血。
不要讓我在生日的那一天失去你。
夏瑤說，你自己的生日你都不知道？我姐姐記得，後天就是了。你身份證上面有。
夏瑤滿意地轉身離開，我坐在那裡，半天也無
那麼我都會去做。
我說，什麼驚喜？
我說，你是因為內疚，對么？
我說，我之前說是你父親，而不是徐家做的，是因為韓紅找我是想要打聽出馬經理跑路去哪裡了。我說馬經理可能是進監獄之後，韓紅脫口而出，說明明說好讓馬經理跑路的。我想徐家不可能也沒有能力給她這個承諾，能給這個承諾的只有你的父親。
我說，你們兩個啊，神秘兮兮，還背著我。讓我猜一猜，是不是看婚紗去了？
雪筠說，如果不是因為愛你，我怎麼會如此猶豫？
這麼多年一直都過陰曆生日，對於這種陽曆生日一直都沒有正經過過。所以也不記得了。
我其實也就是轉移話題，對於夏瑤來說，轉移話題任何時候都很有用。
夏瑤白了我一眼說，我姐姐說了，這是她給你過的唯一的生日了。之後她嫁做人婦，也就沒有機會了。姐姐跟我說這話的時候，讓我覺得怎麼好像是交待遺言呢？呸呸呸，讓姐姐聽到又該罵我口無遮攔了。不過，說真的，我姐姐對你挺好的啊，結婚那一天，你可得包一個大紅包。
此時此刻我問出了我的問題，也得到了雪筠的回應。
我說，什麼東西是送給我的？為什麼送給我？
而且，說真的，誰說我沒有私心？
我們兩個各有各的心事兒，從來不敢有什麼正面的表達，雖然行動代表了很多事兒，可也什麼都代表不了。
所以我說這一切都是有目的，也有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