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言之歌
第38章 無法解釋
我既沒有雙胞胎兄弟，我也不是人格分裂，可是我也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夏瑤帶著哭腔地說，姐姐，我捨不得。
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只是看到雪筠看我的眼神已經不對了。
問題就在於，這個聲音所說的那些話，跟我此時此刻的所作所為太契合了，契合到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了。
雪筠說，可是為什麼對你說？
雪筠肯定是比夏瑤冷靜，她拿過手機，又聽了一遍，然後抬頭看了看我。
夏瑤又哭了，站在那裡說，姐姐，我真的捨不得。你別逼我。樓上那個房子……我已經打算賣掉了，我不想回去。
雪筠哼了一聲，我知道這件事兒棘手了，已經很難解釋了。
我說，這個錄音是假的。
後面的聲音聽起來是我，卻不是我。
而雪筠動怒也是很正常，本來今天回來就受到刺激了，任何一個女兒發現自己不過是父親的棋子，發現是父親計劃的一部分的時候，都難免會崩潰。
我說，我們剛剛發現背後站著的是誰，然後這個錄音就出現了，把矛盾又指向了我。你不覺得有點巧合么？
雪筠說，你告訴我父親才是背後的黑手，我也調查了，也懷疑了。倒也是讓你稱心如意了。可現在錄音出來，證明一切都是你誤導我，你根本就沒有碰到什麼韓紅對不對？你就是想要逼迫我，對不對？
我完全糊塗了。
而我，還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說，那不是想要騙你父親，把你給救出
夏瑤瞪著眼睛喊道，跪著。
我過去一把拉住了夏瑤的另一個胳膊，夏瑤看來是真不想走，順勢離開了雪筠，站在我的身邊。
難道那真的是我不小心說出來的么？
雪筠說，你有什麼捨不得的？樓上那個房子不是空著么？我們兩個上去住。
我對夏瑤說，我真的沒有做這些啊，這都是誣陷我，都是你父親誣陷我。
我知道夏瑤是給我台階下，她這個脾氣就是這樣，不管不顧地跑回來興師問罪，結果惹得雪筠動了真怒，再然後夏瑤就沒有辦法收場了。
雪筠拉了兩下沒有拉動，對夏瑤說，你幹什麼？
那麼我受到的傷害誰管啊。
雪筠說，為什麼？
夏瑤幫腔說，根本不是假的，他就是想要利用咱們姐妹騙爸爸的錢。
夏瑤說，可是那不是我的家。
雪筠對夏瑤說，我們離開這裏。我們不能被他利用了，而且算計的還是爸爸的錢。
一方面說要給雪筠留下美好回憶，另一方面說為了保護夏瑤不受傷害。
夏瑤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雪筠說，就這樣了。
我愣了半天說，什麼意思？我沒有啊。
夏瑤說，沒有啊，爸爸今天早晨給我打電話，說讓手下送一個東西給我，讓我去接一下。我就按照地址過去了，然後爸爸的保鏢給了我這個東西，我一看就火了，馬上
而我作為一個男人，一點責任都不應該承擔么？
現在聽起來，那個房子居然一直空著。
雪筠說，什麼意思？
雪筠說，你什麼意思？
我連忙擺手說，不敢，不敢，只是我真的願望啊。
夏瑤跟雪筠多掏了一筆租金陪我在這裏合租，跟我維護這個共同的家。
那些個話，我真的不記得我說過啊。
本來雪筠已經傷心欲絕了，此時此刻再聽到錄音，發現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搗鬼，肯定是不會原諒我的。
夏瑤切了一聲，抱住了胳膊，雪筠對我說，這明明是你的話，你敢做卻不敢承認了么？那你告訴我，什麼人能說出跟你一樣的話來？你不會也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吧。
我說，我沒有什麼意思啊，我是冤枉的啊。
我雙腿發軟，最終……當然是坐在了一旁小沙發上，鬼才要跪著呢，就算是跪著也不能到處張揚不是。
夏瑤說，沒有？昨天你還跟我見徐明了，以我男朋友的身份。
雪筠說，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頭更大了，歐陽先生這個好父親的角色扮演得很不錯啊，非常不錯。
雪筠看了看矮了半頭的我，對夏瑤說，父親對你還說什麼了？
她抬頭看了看我，似乎又生氣了，抬起腳狠狠地照著我小腿踢了一腳，之後對我說，我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解釋給我們聽。
夏瑤哼了一聲說，放屁，這就是你聲音，你還敢
夏瑤說，我接到了東西，父親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對我說不要讓你知道這件事兒。
雪筠說，這上面的人不是你？
說真的，我沒有想到歐陽先生還有這麼一手，我當然知道他是一個極其厲害的男人，就憑雪筠說的那個一石三鳥的計劃就讓人知道他是多麼的精於計算。可問題在於，就算是精於計算，那也不能憑空造出我說話的錄音啊。
我說，我……我真的碰到韓紅了……而且我是這麼懷疑的，你昨天去你父親的辦公室偷看保險箱裏面的文件，說不上立刻就讓他知道了。他那麼精明，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把這個黑鍋安在了我的腦袋上。對不對？這麼說不就是合情合理了？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是你父親說得對的？
我有些慌亂，前面的錄像是我，說的話也是我。
雪筠看了看我，我在那裡站著感覺很不自在，剛剛想要坐下，雪筠喝道，誰讓你坐下了？
雪筠說，是你的房子，怎麼就不是你的家了？這個家裡面多什麼？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而已。
雪筠愣了一下，拉著夏瑤坐在沙發上，對夏瑤說，你是怎麼拿到錄像的？你去香港了？
我就站在她的身旁，正伸長脖子準備聽一聽有沒有什麼破綻，猛然之間被雪筠出其不意地推了一把。
夏瑤說，要不然你就是人格分裂。
我啊了一聲，看到雪筠轉身就往出走，帶著一股決絕，似乎再也不會回頭。
其實我這才知道，原來
夏瑤抱著雪筠，委屈的好像是三歲的小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眼神卻很嚇人。
夏瑤說，那你有什麼證據自證清白？
夏瑤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我好像很生氣，伸手就把茶几上的水果籃丟了過來，然後對雪筠說，父親說了，他這個王八蛋肯定是賊心不死，想著的是咱們家的家業。如果你出嫁了，這小子一定會纏著我，一定會想盡辦法的接近我。所以父親給我看了這個錄像，就是為了讓我不上當。父親說我太過於單純，喜歡相信人，他如果有選擇也不想如此。
我這番話其實是沒有敢對雪筠說的，可是雪筠聽到也炸了，她站起來指著我說，你還敢誣衊我的父親？
我正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時候，雪筠已經拉起了夏瑤，對她說，我們走。
兩姐妹本來就心靈相通，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兩個人說的，卻一氣呵成，好似一個人說出一般。而且氣勢驚人，我從來沒有想到她們兩個的身上會爆發出這樣的氣勢來。
我對雪筠說，這件事兒並不尋常，要不然……我們想一想？
夏瑤點了點頭，雪筠還想拉著她走，可是她卻耍賴了，身體向後，腳好似固定在地板上一般。
雪筠說，那後面
雪筠抬頭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說，我給我妹妹面子，聽你一個解釋。你說吧。
我說，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件事兒在我看來也有點蹊蹺。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前面我承認，後面我一次都沒有說過。可是我也聽得出來，那就是我的聲音。只是，你不覺得時間上有點過於巧合了么？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我用人格保證。
我說，前面是我的聲音，後面我不知道是誰說的。反正不是我說的。我說那些話不是為了要錢，就是為了給你們爭取時間。真的。
我一下子竄了過去，擋在了兩個人的面前，對雪筠說，你們去哪裡？
雪筠說，你是打算想一想怎麼找借口么？
夏瑤說，父親說了，這個王八蛋在你的印象里還是不錯的。而你也是要出嫁的人了，將來你們也不會有什麼瓜葛。就讓你保留點美好的回憶吧。父親是不想傷害你。
說真的，這麼纖細的身軀居然會發出如此的暴喝，讓我這種無恥……五尺男兒還真的嚇了一跳。
我已經瘋了，這一次真的讓夏瑤這個小丫頭坑得親爹都不認識了。
夏瑤更不用說，那個小眼神跟小刀子一樣，嗖嗖嗖向我刺過來，看那個咬牙切齒的模樣，好想要撕了我。
夏瑤說，怎麼沒有？你看我姐姐要結婚了，你就開始接近我，是不是？
我連忙點頭說，是我，是我。
畢竟我侮辱了歐陽先生，侮辱了這個雪筠最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