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言之歌
第44章 頓悟
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拒絕她的來訪，我知道在這個凌晨，她一定是要來對我說些什麼。
我又低聲喊了一聲雪筠，雪筠抬起了頭看向了我，在這樣的夜色里，她是那樣的美麗，美麗到讓我窒息。
愛一個人有錯嗎？
再然後她悄悄地離開了我的房間，即便是在我無數的輾轉期盼以及祈禱中，她也再也沒有回來過。
雪筠騎在了我的腿上，用雙手捧住了我的臉，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然後吻住了我的唇。
我無法回答雪筠的話，她看了看我，眼神之中都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東西。
我並不想讓雪筠如此的可憐，我也不想如此的逼迫她。
這美麗照耀著我的靈魂，似乎向我發出了邀請的光。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錄音的事兒。我相信爸爸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長吻之後，她抱住了我的頭，我環住了她的腰，她的淚水在我的頭上慢慢地流入了我的肩頭，我聽到了她的抽泣。
之後兩個人又沉默了，就好像是剛剛在客廳中那種長時間的沉默一般，我覺得有點壓抑，坐在了她的身側，她躲了一下，低聲說，我……實在是無法做決定……你會怪我嗎？
然後她說，我想了很久，這件事兒就算是……過去了，讓我們都忘記了吧。
我順著蕾絲邊慢慢向下，雪筠本來已經被我的狂吻弄得渾身發軟，軟塌塌地接受著我的吻與撫摸，可在我的手剛剛碰觸到女
雪筠推開了我，重重地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看著她倆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一直都這樣，兩姐妹在前面走著，而我在後面跟著，我們的距離時遠時近，可始終是存在的，我無法追上她們，卻也無法離開她們，只能在她們的身後默默地跟著，默默地走著，每當我們的距離靠近的時候，路上總是會出現一些東西，或土包，或水坑，這些個阻礙一直都隔離著我們，讓我們始終無法貼近。
雪筠嘆了口氣，低下了頭，眉宇之間說不出來的神色。
否則我會永遠地失去她。
此時此刻雪筠跟夏瑤坐在一起，真的變成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一樣的心事重重，一樣的猶豫不決。
我愣了一下，低聲說，可我喜歡的是你。
我點了點頭，我們兩個這樣抱了許久，雪筠站了起來，對我說，我回去了，我們之間的事兒，只希望你不要告訴夏瑤，我知道她喜歡你，我不想要她受到傷害。
我的唇在她的臉頰脖頸上不斷地索取，我的手也在不斷地摸索，我已經碰觸那薄薄的蕾絲邊，這是雪筠最喜歡的東西。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瑤鬆開了我的胳膊，然後過去拉住了雪筠的手臂，兩個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所以我見到陽光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夏
我一直睜著眼睛，一直到陽光刺痛了我的眼，我知道我又做錯了什麼，雪筠的話刺痛了我的心，讓我對自己都產生了懷疑。
我猛然撲了過去，彷彿猛虎一般，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做，此時此刻大腦一片空白，我壓在雪筠的身上，不停地在她的唇上狂吻著。
我知道夏瑤不傻，她雖然單純，可人都有成熟的時候。
她出現在我的門口，左右看了看，進入了我的房間。
此時此刻，天已經亮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但此時此刻，我似乎也毫無辦法。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今天我的歌聲讓夏瑤臉上的陽光消散，讓烏雲籠罩在了她的臉龐。
而我，似乎永遠也無法挽回了。
我低下了頭，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夏瑤喜歡我，而我喜歡雪筠，雪筠喜歡我，卻有著無法跟我在一起的理由。
八戒跟沙和尚兩個人做了這件事兒，似乎都有點洋洋自得，彷彿看出了人家的手法，一瞬間自己也成了高手一般。
在這個生我的日子里，我得到了生命，而我似乎也會在今天失去什麼東西。
誰也沒有多說一句，所有人都在沉默。
真不是一個王八蛋！
她坐在了我的床邊，抬起頭，對我說，生日快樂。
沙和尚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說，要不然我們幫你出個小樣？你那首歌不錯啊，雖然老掉
我想夏瑤或許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無所察覺。
可此時此刻，她也沉默了。
雪筠搖了搖頭，她說，對不起，我無法做這個決定。此時此刻，我只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逃避，去躲開這一切。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做決定，為什麼一定要讓我這樣的女孩子做決定？為什麼所有人都逼我？
夏瑤是極其單純的女孩子，她一直以來都純凈如水，想哭的時候哭，想笑的時候笑，任何情感，任何想法都不會隱藏在心中。
就這樣，幾乎在沒有任何的交談中，我們各自回了房間，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雪筠說，只是有的時候我想，為什麼一定是要我做這個決定？為什麼？
我愣了一下說，你……
我不清楚，我也無法知道，我現在連自己的內心所想都不知道，更不要說去猜測別人的內心。
愛情沒有錯，但我似乎錯了。
一面說著對不起，一面用手撫摸著我的臉頰。
所以此時此刻，我又無法分清了。
卻也無法遠離。
我還是點了點頭，依然無法分辨出她是雪筠還是夏瑤。
嬌小的臉上都是心事，連平日里開心爽朗的笑容也消散不見。
我不清楚雪筠到底想要
沒有錯，幾千年來有人敢說愛情是虛無飄渺的，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愛情是錯誤的，哪怕這個人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是法西斯，是世界上最暴力的獨裁者，他也不敢去否認愛情，去否認男女之間相互吸引的原動力。
我愣了一下說，什麼事兒？
雪筠喘著粗氣，用力地推著我，但我此時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我要得到她，我一定要得到她。
雪筠喜歡蕾絲，恰如夏瑤喜歡丁字褲一般，兩個人最本質的區別其實是在這裏，一個成熟的女孩兒骨子裡卻很保守可愛，一個單純的女孩兒骨子裡偏偏狂野火辣。
默默地跟著她們上了計程車，回到了家，大家都很沉默，包括夏瑤。
我根本沒有功夫去聽沙和尚的廢話，那面雪筠已經默不作聲地轉身向外走，瘦小的身軀左右搖晃，似乎是失去了根系的浮萍一般。
我知道她是雪筠，又往她的那面稍稍靠了一下，我說，我不會怪你的。
真的很用力，我一下子傻了，然後雪筠站在那裡，猛然之間就手足無措了。
我最近已經可以分辨出雪筠與夏瑤了，並不是我的能力有所提高，只是因為現在的雪筠與夏瑤其實已經變得截然不同。夏瑤一直都單純快樂，臉上永遠都洋溢著笑容，而雪筠最近由於這些個心事，臉上永遠都籠罩著一層陰雲。
而我
愛情是人類繁衍的前提，人類如此無趣懶惰的生物，如果不是因為愛情，真的可能一代代地拒絕繁衍，最後導致整個族群的滅絕。
我也知道今天我在所有人面前唱明天你會成為別人的新娘，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我唱的是什麼。而夏瑤在那裡選擇了抱住我，她說的那些話，或許真的是第一次隱藏自己內心之後說出的謊言，她是要給我機會回到她的身旁，還是不要讓我干擾到雪筠的婚禮？
雪筠的神色複雜，夏瑤則簡單得多，她高高興興地摟住了我的胳膊說，太好了，你真不是一個王八蛋。
我經受不住這樣的美麗，我這麼多天一直都在追隨著這樣的美麗，我一直都想要得到這份美麗。
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我聽到了細小的敲門聲，我急忙蹦了起來，跑過去打開了門。
夏瑤這樣說似乎有點高興的語無倫次了，可此時此刻，我看著雪筠臉上複雜的神色，我還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王八蛋。
我不是不懂她的話，只是有的時候，選擇的確對於一個人類來說，有點過於艱難了。
然後她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無法做這一切。
我連忙追了出去，夏瑤也跟著我的後面跑出來，我拉住了雪筠的左胳膊，夏瑤拉住了我的左胳膊，我們三個好似被命運穿成了一串的糖葫蘆一般，在骯髒的街道中站立，在污濁的空氣中忐忑。
我嗯了一聲，說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