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緣深緣淺
第31章 花開花落
夏瑤哦了一聲說，好啊，我給我姐打電話，看她跟不跟你走。
我覺得意亂神迷。
我喜歡不喜歡夏瑤？
我啊了一聲說，這，還想吧。主要是靠臉。
我嗯了一聲，外面已經不下雨了，只是這個地方太偏僻，有點泥濘，也有點臟。
不，或許是我們以後的人生，都是從這一聲對不起開始。
我說，怎麼了？
夏瑤說，女孩子需要的是感動，女人本來就不是理性的動物，她其實很衝動，很感性，在衝動之下可以做任何決定。女人都需要有一個大英雄，在她最絕望的時候踩著五彩祥雲去把她搶走，需要的是搶，你懂么？你以為所有的決定都交給女人做是尊重女性？我告訴你，有的時候女人就是需要男人的一點爆脾氣。要是男人都跟女人一樣，我們還要你們這麼髒兮兮的生物幹什麼？兩個女人在一起多好，都美美的，乾乾淨淨的。誰還要你們這群臭男人啊。
尤其是在這個雨夜，在這個緊閉的空間，在這個四周都充滿了繁衍的節奏，每個空氣中都充斥著粉色荷爾蒙的地方。
可我知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也就是這二三十個小時，等到過了這一刻，如果我成功了，我們兩個將會成為見面淡淡點頭，沒有交流的親戚，如果我失敗了，那麼我們將會成為一生都不會再有交集的陌路人。
再然後我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男人跟女人相互吸引，這是世界可以前進下去的根本，沒有了繁衍，一切文明，
我還真的是讓夏瑤這番話給鎮住了，夏瑤最近幾天成熟得極快，她那句話說得很對，夏瑤以前是純，不是蠢，是對任何事兒都不操心，不是智商不夠。
我鬆開了手，閉上了眼，想象著此時此刻與我相依偎的是雪筠。
今天來看，夏瑤成熟起來，還真的是跟雪筠一模一樣，只是平時我分辨兩個人，那都是靠一個成熟一個幼稚，一個溫婉一個火爆來分辨的。
她依然沒有動，我只感覺到她的手掌有些冰冷潮濕，我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夏瑤的頭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
夏瑤深吸了一口氣，她說，你還有其他的選擇么？
夏瑤看了看我，是那種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的那一種，她說，你就這形象去找我姐？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正常的女孩在都不會跟你走的。
在車上這種動作其實並不舒適，我動了一下，夏瑤連忙坐直了身子，看著前方，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這才意識到，夏瑤說對不起，可能是因為她把手從我的手中抽走，而她當時或許會覺得，我正在撫摸她的小手……
我當然想，雙胞胎是人類感情史上的聖杯，是所有男人的終極幻想，而這種幻想在我們合租的時候，一直都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把身子側了
夏瑤梳了梳頭，對我笑了笑說，走吧，找個地方吃早餐。
只是，當你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會發現，很多事情，很多非常非常有趣的事情，要是不能跟自己愛人去做，也會很無趣。
我說，我覺得最好的選擇，那就是今天跟你姐姐悄悄地走，這樣動靜也不太大，也讓伯父有個緩衝的機會。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喊她，但是她沒有應我。
我開車出去，導航到了最近的一個KFC，我跟夏瑤都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吃了一頓早餐，我問道，然後呢？我們去哪裡？
我坐了起來，轉過了頭，發現夏瑤還在熟睡，她的模樣好像是一個小小的孩子。然後我才意識到，我依然拉著夏瑤的手，我們的手一直都握在一起，一夜也沒有分離。
我們的人生只有昨夜是真正地屬於我倆，到了今天清晨，我是要去搶親的姐夫，她是要幫我謀划的小姨子。
非常喜歡，非常非常的喜歡，夏瑤這樣的女孩子很難讓男人不喜歡。
或許從來就沒有過。
而且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我幾乎看到任何一個美麗的女孩子，無論自己喜歡與否，都想要跟她商量一下人類的延續計劃。
夏瑤說，你還不了解我姐姐么？她是極其冷靜的女孩子。你今天告訴她，你要帶她走。那麼她會冷冷靜靜地思考，考慮明白利害關係之後，一定會拒絕你。你真的不
夏瑤側了側頭，看到了我的動作，她又把頭靠了過來，這一次，她的姿勢舒服了許多。
現在我們的計劃都是夏瑤制定的，因為我不知道她們家的婚禮是一個什麼情況，畢竟我這種人要是想婚禮盛況的話，那也就是一個飯店裡面多一點人，一個人模狗樣的司儀在上面開幾句玩笑，大家隨禮紅包也就算了。
我說，這……我真的不太懂。
似乎在這個雨夜，說什麼話都有點多餘，我跟夏瑤其實心裏都很清楚，這可能是我們最後的美好時光，過了今夜，過了明天，那麼以後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已經很難如此相偎相依了。
電影已經看不清楚，不過這無所謂，反正來到這裏的真的沒有幾個是為了看電影而來的。
我把手輕輕地放在了夏瑤的手上，夏瑤沒有動，我輕輕地喊了一聲夏瑤。
在這個時候，我跟夏瑤都小心翼翼地繞開了雪筠，不去說，也不去想。
夏瑤醒了過來，看了看我，然後輕輕地把手抽了出來，動作很慢，但是沒有遲疑。
現在夏瑤也因為我們這事兒變得成熟起來。這樣更讓我無法分辨，她們姐倆到底哪一個是哪一個了。
我喜不喜歡雪筠？
早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發亮，我已經把頭側到了自己這一側的窗戶上，只覺得腦門冰涼。
我們兩個的目的之後一個，那就是要把雪筠救出來，讓雪筠去過自己的生活，去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我倆看著車窗上的雨花跟已然無
只是這一聲對不起，包含的情感又有些多了，我們的這個清晨從這一聲對不起開始。
所以說，人的上半身是神，下半身是獸，只有上半身跟下半身統一在一起，才算是完整意義上的人。
很多事情我們都想做，可又都不能做，很多事情光是想一想都會覺得自己會後悔，但是偏偏又互相吸引。
在那之後，兩小無言。
可繁衍不光是人類的根本動力，也是所有生物的根本目的，每一個DNA中都刻著我們必須延續下去的吶喊，但人類之所以為人類，就是因為他又一些可以讓自己區別於獸的東西。或許可以叫做神性。
夏瑤哼了一聲說，先找個地方洗個澡，咱倆好好收拾一下，人可以落魄，不能狼狽。對不對。乾乾淨淨的，過去也省得跟我們姐倆丟人。你可要記住了，你到時候絕對是主角，全場的焦點，靈魂人物。我估計你會讓很多人談論一段時間，所以你要是不夠陽光不夠帥，我們姐倆都跟著丟人。
這聲嘆息就跟我心裏剛剛的嘆息一模一樣，我跟她，此時此刻真的在一種非常矛盾的局面。夏瑤很喜歡我，我們兩個很多事情都做過了，很多地方都碰觸了，當然我是被動型的。
我很興奮，可夏瑤把電話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並沒有撥。
我輕輕把手指在她的指縫中抽出來，然後拿起了她的手，放在我兩個手掌之間，輕輕地揉了揉。
可我們又不可能真正的繞開她，所以我們自始至終，再也無法說出一句話。
屏幕上的光圈被大雨打散成了一個個花朵，盛開在整個夜色中。
我相信此時此刻的夏瑤一定比我更加的矛盾。
她看了看我，突然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愣了一下，看到夏瑤已經把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中，兩隻手相互捏著，神色有點恍惚。
夏瑤只是乖乖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一直無言，我想她跟我一樣也不知道如何面對我們生命中的此時此刻。
我倆都沉默著，看著大屏幕上的電影，雨夜中看露天電影，還真的是別有一番情調。
我們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分開的，只是我們的手一直都拉著。
我覺得五根手指已經有腫脹跟僵硬的感覺，我想夏瑤一定也很難受。
我看夏瑤有點興奮啊，而我有點擔心，我對夏瑤說，這……對你家的……影響會不會太大了？
可有錢人家的婚禮要過安檢門，要發請柬，就差需要實名制了。
而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人生？
我們兩個之間產生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火花，似乎罪惡的，讓人慾罷不能的東西總能引起人類的好奇心。我嗅著夏瑤的發香，感覺著她體內散發出的炙熱，聽著她慢慢變粗的呼吸聲。
我跟夏瑤也是如此。
不喜歡，我是愛她，我愛著雪筠。
在這種沉默中，我睡著了，真的睡著了。
我把頭靠在她的頭上，聞著她秀髮的芬芳。
內心嘆了口氣，突然感覺到夏瑤把手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想不想要左擁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