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緣深緣淺
第71章 夏瑤的電話
我摟緊了雪筠，感受著她的顫抖，雪筠似乎越來越害怕，她猛然抓起了手機，對我說，不行，我要給夏瑤打電話，我要給夏瑤打電話。
夜色很美，愛情更美。
夏瑤嗯了一聲，在一旁說，我們吃辣條呢。
雪筠嗯了一聲，她打了一個冷戰，縮了一下肩膀，然後說，那種恐懼感又來了。
我輕輕地拉著雪筠，慢慢地將她帶回家，看著她一臉幸福地坐在床邊，仰著頭，對我說，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們居然可以在一起。
被犧牲的還是夏瑤。
徐明說，老姐啊，我們今天還有幾集電視劇要刷呢，你既然回來了，明天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大家也該見一面了。是吧。
雪筠愣了一下，她說，你幹什麼呢？你不是不喜歡吃那個東西么。
是啊，之前我們的確是在一起了，但是那種在一起是沒有人承認的，就好像是一個小偷偷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般讓人心虛。
雪筠搖了搖頭說，不會，我們不會有那麼具體的影像，只會是心理的感覺，很微妙的感覺。但……如果我的夢境是真的，那麼我們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她所經歷的那麼……那麼……那種……局面。
雪筠說，可在以前，這也不是爸爸喜歡的。所以我覺得他老了。
夏瑤說，真沒事兒，我……我……我吃辣條呢。（這個梗有人知道么？）
這個時候，或許他並不想失去雪筠這個女兒，正所謂愛屋及烏，連帶著我這個晦氣的烏鴉也一起放過了吧。
在這個房
雪筠繼續說，爸爸年輕的時候，單憑一雙手打拚，靠的是對一切的掌控。我們家的家訓是不能掌控的都是敵人，在爸爸的計劃中，所有無法被控制的事物一定會出現意外，而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拒絕這些意外。年輕的時候爸爸常說一句話，他說他是一個不幸的人，如果一百步裏面僅僅計算九十九步，那麼最後一步一定會出現意外。爸爸說他一生都不靠僥倖，不對任何事物報以幻想。他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到了最後，他落入了別人的計算中，居然沒有一點憤怒。
現在雖然歐陽先生仍然不承認我，卻並沒有阻止我們，他對我有恨意，可他的想法是讓人琢磨不透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他放過了我們。
我說，或許這也是他的計算，他說自己需要決心，需要機會，這個事件正好推動了一切的發展。
雪筠愣了一下，我過去摟住了她，她的身體正在瑟瑟發抖。
我說，可是你並不肯定，對吧。
一想起夏瑤就覺得一陣心痛，我摟緊了雪筠，腦袋裡面卻是夏瑤。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只是挨頓走
夏瑤在一旁輕輕地說，那姐姐，晚安了，我們兩個繼續看電視劇了。
那面突然傳來了徐明的聲音，徐明說，雪筠，啊不，現在得叫老姐了啊。你找瑤瑤幹什麼？
話音未落，手機響了，是夏瑤的。
是啊，只是可憐了夏瑤。
我嗯了一聲。
或許這就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寵愛吧。
此時此刻我還能說什麼，我只能用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理由去安慰雪筠，我對雪筠說，伯父不是說了么，徐明要比我強上千百倍。他年輕有為，家境殷實，的確不是我能夠比擬的。其實你我也清楚，就算不承認，徐明也是極其優秀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如果真的出去參加什麼相親節目，我相信所有的女人都會為他癲狂。這個時代，愛情並不是全部，不是么？
可到了最後，當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挽回，當我這個螳螂阻擋了車輪，讓它稍稍偏離軌道的時候。
雪筠看了看我，對夏瑤說，瑤瑤，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兒你跟姐姐說，姐姐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雪筠臉色沉了下來，她說，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雪筠說，爸爸不會告訴我的，他絕對不肯讓我破壞這樁婚……
雪筠真的是太敏感了，她在我的懷裡揚了揚頭，輕聲說，你也在想夏瑤么？
夏瑤單純，毫無心機，最終卻成了所有人的犧牲品。無論那件事兒是不是徐明做的，肯定是始作俑者利用夏瑤給我老丈人遞了一
雪筠說，我真的很擔心她，我怕她不幸福。
我說，你去哪裡找？
雪筠投入了我的懷抱，依偎了很久，她輕輕地說，爸爸老了。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對方想什麼，更何況歐陽先生本來就是無法讓人看透的男人。
我們今天過來，是帶著最壞的打算來的，最壞的打算是什麼？
就算是這個最壞的打算沒有實現，那麼剩下的第二壞第三壞甚至第一百壞的打算都有可能。
我讓人打死！
歐陽先生放過我，在某一個瞬間，或許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身上的氣勢散了，變成了一個落寞的老者。
雪筠的手指在顫抖，我也很擔心夏瑤，幫著她把電話撥了過去，半天夏瑤也沒有接。
雪筠搖了搖頭說，不，不，但是我必須知道夏瑤在做什麼，在經歷什麼。
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永遠有效，越是單純無害，越會成為其他人的目標。
雪筠形容了兩次都沒有說出來，她頓了頓，然後說，如果夢是真的，那麼夏瑤的感情一定很強烈，強烈到甚至可以把影像傳給我。
雪筠說，瑤瑤，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奇怪？你在幹什麼？
說完電話便突兀地掛了。
回來的路上，雪筠也很興奮，我知道她恐
雪筠說，瑤瑤，你在哪裡？
歐陽先生雖然恨我把雪筠搶走，恨我讓他顏面盡失，但是他行走江湖一生，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雪筠已經無法離開我了。
徐明說，沒有做什麼啊，我們吃辣條呢。是吧，瑤瑤。
可這個結局對於我來說，幾乎好像是天堂一樣的美妙。
雪筠說，瑤瑤，我們回上海了，你到底在哪裡？我們過去找你。
但是此時此刻，卻已經成為了徐明的妻子。
出來之後，我跟雪筠感覺一陣輕鬆。
我說，可上海這麼大，你去哪裡找？要不然問伯父？
雪筠坐立不安，她站了起來，抓起了衣服說，不行，我這就要去找夏瑤。
老天並不眷顧單純的人，因為整個世界都是殘忍的。
夏瑤說，又……又喜歡了。
本以為見到歐陽先生，他老人家就算是軟禁雪筠也不會讓我們在一起，但不知明的原因卻讓他放過了我們。雖然剝奪了雪筠的繼承權，讓她按照自己的選擇去奔向愛情。
我說，你現在就要見夏瑤么？
夏瑤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說，我……我正在家裡。
夏瑤說，我……我在家呢……啊……啊……姐姐，你先別過來……我……我……沒事兒……啊……辣條太辣了……
我嗯了一聲，然後說，他老了，也到了需要別人照顧的年齡。夏瑤肯定是不會管家裡的，要是我們結婚了
雪筠說，可是夏瑤不會是只認錢不要愛的女孩子，她對錢一直都沒有什麼概念。我這幾天真的很擔心她，我的感覺並不好。而且我還一直都在做噩夢。
這一次過來，並不是我跟雪筠心甘情願的，我們是讓保鏢硬給扯過來的。要是按照我跟雪筠的想法，肯定是要躲很久，一直到歐陽先生的氣消了，我們才可能見面。
夏瑤這聲音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正在經歷什麼，吃辣條？這個理由要是真的能騙到人，那才出鬼了呢。
雪筠點了點頭，沉默了半天，卻突然嘆氣說，只是可憐了夏瑤。
我說，你們兩個之前有感應的時候，會做噩夢么？
雪筠冷冷地說，好，明天見。
夏瑤說，沒……沒……沒有幹什麼啊。我……沒幹什麼。姐姐，你有什麼……事兒么？
雪筠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須要去找夏瑤。她正在經歷什麼，她很害怕。她……
雪筠顫抖地按下了免提，夏瑤的聲音在裏面傳了過來，她說，怎麼了，姐姐。
雪筠緊緊地靠了我一下，她說，你真的這麼想么？他對你那樣凶，你也有這樣的想法么？
我說，他生氣我不怪他，畢竟我們很讓他丟臉。他畢竟是你的父親，我們去照顧他也是應當。只是我們首先要自己賺錢，否則一定又有人覺得我想要的是你們的家產。其實我作為一個男人，倒是不太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只是……我不希望我們的愛情為此蒙羞。
雪筠說，你在幹什麼？
我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