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緣深緣淺
第82章 能力的邊界
我大概已經碰觸到徐明的能力範圍的邊界了。你看之前我在喬布斯那裡，徐明是用錢鋪路的，而等到轉到這家傳統行業的公司里，徐明直接用的是人脈來搞定。
我見到老宋，他也高興，我也輕鬆，兩個人還真的是不知不覺地寒暄了許久。
我說，我忘了。
但這在以前是好事兒。
老宋愣了一下，他說，好，什麼事兒？
宋光頭說，那……那你是來幹什麼來的？
其他人愣了一下，也都走了出去，老宋對我說，兄弟啊，我可想死你了啊。
宋光頭的公司我太熟悉了，第二天我就過去了，裏面比之前熱鬧了很多，走廊裏面都是來來回回的人，而且一個個看起來不是演員也是模特，裏面更熱鬧，很多人在裏面站著，手裡拿著各種簡歷跟照片，一個個興奮中還夾雜著一絲緊張。
我說，沒有什麼，我現在在一個造紙廠打工，需要業績。你買點紙唄，你這個公司現在像模像樣，各種列印紙應該需要不少吧。
徐明弄了一個互聯網公司，開始踏足這個領域，可這個公司也只是新興的，是他們的新陣地，他們的根基還在傳統行業中，他們所有的關係網都在傳統領域。
寒暄之後，老宋這一次倒是真的說話算數了，一連買了八天的紙。
去財務那裡結賬，一共才給了八百多，實在是少得可憐。這點錢我當然捨不得打車了，回去坐了地鐵，在地鐵裏面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幹練女瞪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一會兒拿著幾張紙過來，扔到了我的懷裡說，好好看看。
一直到中午，我才到了老宋的門口，推開門進去，裏面站著一個女演員看著我，估計是給我搭戲的。
門口已經有保安跑了過來，兩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就可以讓徐明不敢再干擾我的生活。
我說，我這麼長時間一直都在琢磨，你到底因為什麼突然就出賣我了？他們給了你多少錢？二十萬？三十萬？
所以我乾脆走到了隊伍的最後，那個短髮幹練女跟著我走了過來，對我說，劇本呢？沒有拿？
這算是什麼狗屁內容？
老宋一拍光頭說，你看，你咋還提這事兒呢？咱倆不是和好了么。
我連忙岔開了話題，問道，思瑤怎麼樣了？
我愣了半天，確定女孩兒真的是對著我說而不是在吃辣條。
老宋說，不是，不是。你那一次事情弄大了，人家是真的動怒了。找了幾個我惹不起的朋友，反正當時的話也很明顯，要麼你，要麼我，反正咱們兩兄弟得倒霉一個。你看我這……這公司也是我一輩子的心血。老弟你……唉，是哥哥不地道，這事兒這麼久我都一直窩在心裏，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窩囊過，這事兒覺得……我還琢磨想去找你登門道歉呢。可是人歲數大了，就是拉不下這個臉。今天你來了
我愣了一下，隊伍裏面的人一聽到插隊，全都轉過頭看我，一個個的小眼神好像打算把我給吃了。
經理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去財務那裡結賬吧，該給你的分成一點都不會少。你試用期沒有合格，就是這個原因。
老宋說，兄弟，你要是這麼說，我可急眼了啊。我是那個見錢眼開的人么？
第九天的時候，我讓經理叫進了辦公室，經理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後說，你被炒了。趕快收拾東西走人，今天就走。立刻馬上。
不過看這個動作跟台詞，應該是動作愛情劇，一男一女的對手戲。
我說，想你了，看看你不行么？
徐家的確沒有歐陽家有錢，可相信在人脈這裏不會比歐陽家差多少，可對於新興的互聯網經濟，他們一樣摸不到頭腦。
我剛走進去，立刻一個短髮的女生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粗著嗓子說，排隊啊，這麼插隊呢？
幹練女一愣，連忙往出跑，我拉著椅子坐在了宋光頭面前，對他說，別緊張，我不是來報仇的。
其實我知道那一次老宋出賣我，至少拿了幾十萬，現在他想要換回來的應該連零頭都算不上。
但是我也就是需要一個業績，需要把自己偽裝成幹得風生水起的那一種，否則人家徐明乾脆就讓我在這裏不拿工資的干一輩子了。
只要藍盈在，我就可以破局。
我百無聊
我乾脆直接對宋光頭說，老宋，之前你欠我的，這一次我要你還了。你要是肯還，我們以後還是朋友。你要是覺得無所謂，那麼我這就走出去。我過來不是威脅你，我也沒有什麼能力威脅你。我只是還想以後能跟你見面。
我說，是啊，沒有辦法，以前的錢都賠給別人了……
我聽這個語氣，就知道徐明這一次用的不是錢，而是人了。
老宋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你們都出去吧，我跟我兄弟聊聊天。都出去，把門給我關上。
而且之前在喬布斯的公司里，二十多天才讓我滾蛋，這一次才八天，還真的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只想到徐明整我一定是心急火燎，畢竟我這樣的人對他來說就是永遠都不會好的傷疤，但是沒有想到徐明這一次這麼快，看來他整我這件事兒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我對經理說，好，可是你能告訴我原因么？
我一看老宋的光頭都紅了，看起來是真的對我有所愧疚，我既然來就是要揭過這些事兒，當然也不是讓老宋難堪來了。
女性的台詞則是蘭花指一點男性，喊道：「妻離子散朋友棄，你這是要遭天譴啊。」而男性要做一個武打的花架子，然後大喊一聲：「我命由我不由天。」
老宋對我說，好，一萬塊錢的，可以么？
老宋哈哈
所以導致了徐明想要在互聯網領域搞我，說話是不太好用了，只能靠錢。
我嘿嘿一笑，然後說，先別說沒有用的，先說多少錢。
經理一拍桌子對我說，買紙？買個屁。你知道你要給我們惹多大麻煩么？我告訴你，打招呼的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我也不跟你廢話了，趕快走，別在我這裏多待一分一秒。晦氣。
我有點疲憊，推開了家門，聽到了客廳裏面有笑聲。
她真的算是我的大救星，本來我還想著怎麼才能去找到她的時候，她居然出現了。
我反正也沒事兒，而且看到這個架勢，我就算是徑直走進去見宋光頭，他也未必有時間。
其實我最開始已經想到這個結果了，因為徐家跟歐陽家一樣，他們都是靠傳統行業起家，這些傳統企業跟現在的互聯網企業完全不一樣。傳統企業是一步一個腳印，只會穩紮穩打，走三步退一步，每一步走下來都很艱難。傳統企業既不會跑，也不會跟現在的企業一樣三級跳。
這一步步走下來，所有的步伐都很紮實，所有的人脈都很通暢。
然後女孩居然唱著說：「妻離子散朋友棄，你這是要遭天譴啊……啊……啊……啊。」
所以這似乎還是一招無懈可擊的降龍十八掌。
經
我一愣，以為是夏瑤回來了，走進去一看發現是藍盈。
那個幹練女說，你倆開始吧。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愛錢，而徐家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老宋點頭說，行，我其實還挺想老弟你呢。每天見見你，挺好的。你現在怎麼樣了？就是干這個推銷的？
我其實也沒有看過劇本，反正也無聊，翻開看看，裏面的內容很簡單，幾個動作一句話。
老宋那個光頭更加的鋥亮了，他一直都低著頭，不停地在紙上畫著什麼，也沒有抬頭看我。
我說，你就是，難道你不是么？
氣氛頓時凝結住了，老宋抬起頭看到了我，身體一個後仰，對著外面喊，保安，保安呢？
我對老宋說，可以，但是每天一千的，你分十天買。我天天過來，可以么？
我差一點衝過去把藍盈抱住親一口。
此時此刻，我最需要的就是藍盈！
我只看到配戲的那個女孩兒伸手一指我，身體一顫，蘭花指帶著身上的兩個水球一起在我的面前抖了三抖，神色好像是受冤的蘇三般，這個表演也太浮夸了吧。
再然後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咳嗽了一聲，對著老宋喊道，宋光頭，出賣兄弟，你這是要遭天譴啊……啊……啊……啊。
我乾脆直接說了，我說，經理，我知道有人不想讓你用我。但咱們直接說吧，他買了多少紙才讓你們炒了我？我覺得這個應該算在我的業務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