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攬下過錯

你們斗吧，看誰能斗過誰！蘇婉婷淺淺笑著，「錦兒，別怕，有母親在，只要照實說出來就行。母親是咱們府上最為公正的人。」她真是好算計，真要是斗個兩敗俱傷，她也不會落下什麼壞名聲，反倒是會叫人覺得她是在替庶妹著想。而謝小桃呢，當眾頂撞姨娘，冒犯長輩，左右也免不了一頓非議。

「四小姐，你難道沒有詛咒嗎？」沫兒惡狠狠地搶了話，在氣勢上足以壓過謝小桃好幾重了。

陳玉珍認同這個說法，「錦兒，你也說說是怎麼回事。」

綠屏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變化，「夫人，奴婢願和小姐一起受罰，但有句話，奴婢不得不說，這件事錯不在小姐。」的確不在謝小桃，但凡聽得懂話的人都明白是沫兒故意挑事的。原本沫兒也是可以替自己辯解的，偏偏謝小桃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現在，她在心底恨透了楊姨娘，又豈會叫對方輕易洗脫罪名？「錦兒也是因為姨娘動手打人才會氣不過回了幾句嘴而已。至於她們為何會發生爭執，女兒就不知道了。母親，女兒覺得還是再聽錦兒說說比較好，只聽姨娘的一面之詞未免有失公允。」

看著主僕二人，一前一後相繼走出了廳堂，跪在院子里，蘇紹皺了下眉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聲音平緩，不怒自威。

綠屏心領神會，附和著說：「是啊，夫人我家小姐真的沒有。小姐當時問姨娘的話是——姨娘，你還好嗎？怎麼感覺跟見了鬼似的？」話是原話，只是語氣變了，聽上去更像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在表達關心之意。「奴婢不明白沫兒為何誣陷我家小姐，還罵她是山野丫頭……」

謝小桃晃了晃綠屏的胳膊，「綠屏，別說了，怪我不該跟姨娘開玩笑。」她又看向了陳玉珍，「母親，錦兒長在郊野，說話做事有些隨意，不知在府上這種玩笑話會引起誤會，惹姨娘不高興。錦兒自當受罰，直到姨娘氣消為止。」她起身，向外面走去。走到院子里的時候剛好與匆匆趕回來的家主蘇紹打了個照面。

謝小桃的眼底泛出點點淚光，求助般地看向陳玉珍，聲音發顫道：「母親，錦兒真的沒有詛咒姨娘，不信您問問其他人。」這其他人自然是指的綠屏。

事情大致弄明白了，可楊姨娘是個什麼樣的人，陳玉珍也是清楚的。她沒有打算給謝小桃辯解的機會，反是轉了頭，看向坐在身旁的蘇婉婷，「事情當真如此嗎？」

謝小桃有些意外蘇婉婷居然會主動給一個自己說話的機會，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大抵是蘇婉婷記恨上了楊姨娘的那一巴掌，打算找對方一點麻煩。

蘇婉婷比誰都要來得委屈，但從小就被教育的不可大喜或者大悲，縱然心裏有恨，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發作，更不可以落井下石。「好像是這樣吧，女兒也只是目睹了一半而已。」

「錦兒回來的時候，遇見了楊姨娘，可不知道怎的，連手帕掉了都不知道。」謝小桃唯唯諾諾地說著，柔順地半低著頭，看起來好似一個怯生生的孩子，「錦兒就幫姨娘撿起了手帕，見她失神便說了幾句關心的話，誰知道就被沫兒扣上了詛咒姨娘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