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蘇宅風雲
第96章 意外走散
幫我？我可以向你們尋求幫助嗎？謝小桃不禁陷入了沉思。從很久以前，她便清楚地知道，僅憑著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扳倒貴為瑞王的儲沂燁的。一直以來，她都在尋找一個可以幫她復讎的人，但那個人會是慎王儲沂謹嗎？
在送走河燈以後，蠻心一臉歡喜地抬起了頭，正好對上那雙明媚的眸子，便是好奇地比劃道：你許了什麼心愿？
夜，越來越深了，但市集上還是一片歡聲笑語。
她勾唇，暗諷著：就憑你一個不得志的王爺，以為送我回來，就能叫我高看兩眼嗎？
不多時，一道白影如流星般一閃而過。
「蠻心……」她叫著，很快便被市集的嘈雜之聲吞噬。她踮起腳尖，向那邊張望，卻是一場徒勞。
想罷，她繼續朝前走去，行至花園的時候，一陣窸窣的聲響飄進了耳朵，好像是從假山後面發出來的，「誰！？誰在後面！？」
只是一個普通的笑，卻如同烙印一般地印刻進了謝小桃的腦海里，想忘也忘不掉。
「蘇小姐，你到了。」在蘇府門外，儲沂燁知趣地停下了腳步。
「好了，別以為出趟宮就了不起了。」慎王儲沂謹用扇柄敲了敲大銘公主的腦袋，敲碎了她的得意洋洋，復又看向了謝小桃，「本王可是把蠻心委託給你了，你可倒好，不但把她弄丟了，還差點害她為你哭鼻子掉眼淚。」
蠻心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鄭重其事地告訴謝小桃，
蠻心對著慎王不悅地瞪起了眼睛，辯解道：不是這樣的，是剛剛突然冒出了一批人，把我和錦兒衝散了。你不可以把過錯都怪到錦兒身上。
「是和丫鬟走散了。」蘇婉婷微微垂下了頭，避開了對方探尋的目光，卻避不開藏在他眼神里的灼熱，哪怕是輕微的一點，卻足以燎得她面頰發燙。
很快，小小的河燈便被河水淹沒，在漆黑的水面上再也找不到蹤影。
你怎麼了？見她有些不太對勁，蠻心關切地詢問。
蘇婉婷被嚇了一跳，聯想起前段日子不好的傳聞，心神俱顫，仍是壯著膽子問：「誰！？誰在那裡裝神弄鬼！？信不信我喊人了！？」還未等她喊出來，就被人從後面一掌劈昏……
直到多年後，回想起來時，還能憶起這一夜的美好與快樂。其實，拋棄了彼此的身份，他們真的可以像尋常百姓一般真誠相待。
蘇婉婷拒絕，「不勞王爺費心了，婉婷自己去找就好。」
「看什麼呢？知不知道蠻心為了找你，都快急哭了？」身後，響起了慎王儲沂謹的聲音。大越國的帝都真的不算大，哪怕是隔著摩肩接踵的人群，只要肯花心思也依然能找到想找的人。
「啊……」謝小桃驚愕地張大了嘴巴，適才注意
眼下似乎只有這麼一種辦法是可行的。蘇婉婷輕輕點了點頭，雖然她對儲沂燁無意，但不代表別人就不會胡思亂想，特別是這樣的夜色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真可謂是一語道破玄機。聲音落下，蠻心背後了身子，不肯再看慎王一眼。
蘇婉婷對他施了禮，「多謝王爺。」然後提起裙裾，優雅地邁過了蘇府的門檻。走了沒兩步，又是不放心地轉過了頭，卻見一身錦衣華服的儲沂燁還站在燈火明亮處。她溫婉淺笑，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重新轉回時，臉上的淺笑妍妍便如花一般盛開，綻放出的卻是譏諷的笑意。
「哪有？我一直都很快樂。」謝小桃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睫毛剛好遮住了眼底一掠而過的複雜光彩。
那……蠻心聽不懂了，沒有心愿，那河燈是如何而來？
兩人相伴著向著侍郎府走去，緘默無語。
謝小桃被沖回到河畔。她試著穿過人群去找蠻心，可惜眼前攢動的人流竟像是一堵厚實的牆，任她如何努力都無法越過去。
阿夏有些不忍心地蹙了眉頭，再次看向了遠處船艙里的男子，隔著一層月光，那筆挺的身形竟叫人倍覺寒冷。看來主子還是不願意滿足楚衣姑娘的心愿，甚至連希冀的權利都不給她。
「你一個女孩子，不怕出點什麼事嗎？」儲沂燁試探著問，見對方沉默了，又笑道，「如果蘇小姐害怕
謝小桃忍俊不禁。
呃……一時之間，謝小桃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個大銘公主不是應該在皇宮裡嗎？好端端的怎麼就跑出來了？她看著對方的裝束，便是猜到對方是偷溜出來的。
「我……」謝小桃有些猶疑不定，正在思考要不要放手博一把時，一群百姓竟是從遠處沖了過來，生生將她和蠻心衝散了。
如果這一幕被謝小桃看見，一定會再點上一盞，偏偏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這樣說，反倒是叫蠻心越來越擔心了。蠻心皺起了眉頭，手語道：可你不開心。
面對著謝小桃質疑的目光，大銘公主不以為然地揚起了下巴。她能站在這裏全靠身邊這位鼎鼎大名的慎王幫忙，有她三皇兄在，哪有什麼辦不成的事？不過，她能出宮，也是託了謝小桃的福，要不是對方幫自己找到了錦盒，恐怕她就要一個人呆在宮殿里數星星了。
「那本王與你一同去找吧。」儲沂燁主動示好。
藉著燈火，謝小桃在那烏黑的眸子里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唇瓣翕動，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謝小桃微微搖頭，「我沒有心愿。」
「嗯，我也相信。」謝小桃開心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沒來由地一陣心慌意亂。
「是我幫朋友放的，她不能像咱們一樣來這裏放河燈。」謝小桃沒有隱瞞，也不打算對她隱瞞。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謝小桃疑惑地
……
她有些狼狽地轉過了身子，在看清身後之人時，又慌不迭地倒退了兩步，與之錯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王爺……」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遇見瑞王，還好巧不巧地來了個投懷送抱！
就在他們沉浸在這份難得的相處中時，並不知曉在這條長街上還有一名女子與隨行的丫鬟也被突然冒出的人群衝散了。
「小姐，剛剛還是慌張的不行，現在卻是笑了，」不遠處飄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魅惑，又不似尋常女子一般的嬌弱，「這樣的轉變不覺得很奇怪嗎？」
期間，儲沂燁幾次想打破這種沉寂，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在他心中，蘇婉婷不同於尋常女子，斷斷不可以用這種方式靠近，稍有不慎便會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謝小桃反應有些遲鈍，顯然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有人從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才緩緩地轉過了身子，「啊……」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大銘……」
「梅兒……」蘇婉婷大聲地喊著，露出了尋常不多見的慌張與不安。「梅兒，你快出來……」她四處張望著，眼前又湧出了一群人，帶著她向後連退了無數步，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半晌之後，她放棄了，兀自笑了起來，笑容苦澀至極。看來，老天爺是不想叫她跟慎王求助。
在她
蠻心怔了怔神，旋即又對謝小桃說：有你幫她，她的心愿一定可以實現的。
你要是把我當做是朋友，就把不開心的事情告訴我。如果你遇到困難了，而我又解決不了的，我還可以找王爺。蠻心拉起謝小桃的手，用一種朋友之間才會有的眼神看著她。
起風了，一身暗紫色抹胸長裙的喬四娘逆風而立，如同傲立於沙場上的旗幟，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高傲不容侵犯的冷艷美感，洒脫而張揚。她對謝小桃笑笑，隨後轉身離開。
謝小桃回到了現實，「我沒事。」
著一身深紅色祥雲錦袍的儲沂燁微微一笑，明知故問道：「蘇小姐可是與人走散了？」
她偷偷摸了摸胸口，默默地問：是在疼嗎？
一身男子裝扮的大銘公主嚇得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噓，你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信不信本宮割了你的舌頭？」一番警告之後，她又學著慎王，瀟洒地展開摺扇，「雖說本公子氣宇軒昂，英俊不凡，但你也不用拿這種眼神看著我。」
看著那急於為朋友辯解的女子，儲沂謹很是無奈地哼笑了幾聲，「這又不是你剛剛哭鼻子的時候了？」說著，他好似想明白了什麼，「對，這件事的確是怪本王了，怪本王和大銘來得太早，應該等你哭得找不著北的時候再出現在你面前，領你來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