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蘇宅風雲
第103章 開壇做法
神婆子笑了，驗鬼的符文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只要對方肯驗，就一定能驗的出來。「你們三人陰氣最重，又怎麼會沒有問題？若是真的驗不出來，我願意自毀仙身。」
「你什麼意思？你這樣弄虛作假，就不怕遭報應嗎？」綠屏益發地憤怒了。
聲落，三名結實一些的老媽子便朝著她們三人走了過去。
「是。」蘇婉怡用力地點了點頭，興沖沖地向著做法事的地方跑去，一邊跑著，一邊想楊姨娘會用給謝小桃一個怎樣的死法？是沉塘還是火燒呢？
「三姐姐，我們還是看著吧。」蘇婉怡幸災樂禍道，「你就算衝過去，也幫不了四姐姐的，說不定還會連累自己。」
「還是那句話，是與不是，我自然會向各位證明的。」神婆子從容不怕地看向楊姨娘，「夫人，能否派三名力氣大的婆子把她們綁了？我害怕一會兒，那妖邪會跑。」
一旁的紅兒也是附和道：「是啊，我看你才是被妖邪附身呢！」
「啪——」瓷碗落在了地上。脆生生的聲響聽得楊姨娘有些心慌。不是應該一下子就能證明那野丫頭就是鬼怪的嗎？怎麼又要搞出這麼多的名堂？
驗吧，等下有你哭的時候。楊姨娘對那三名老媽子使了個眼色，要她們將謝小桃三人綁了起來。
「敢問夫人，那院子里住的可是什麼人？」在聽見小丫鬟的話后，神婆子問道。
「是與不是，還要煩請夫人將裏面的人都請出
「你們在幹什麼？」身子虛弱的陳玉珍在習秋的攙扶下慢吞吞地走了過來，「為何要把侍郎府弄得如此烏煙瘴氣？」
全場嘩然，數不清的眼睛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謝小桃的身上，也包括楊姨娘身邊的沫兒。
神婆子好像覺察到了什麼，反應也快，「碗是被妖邪打碎的，她是害怕自己暴露。」言罷又吩咐人重新準備了一碗水，從容不迫地走向了紅兒，心裏卻已是一片慌亂。這要是驗不出來，她的下場……
「好大的口氣！我呸！」綠屏啐道，「還仙身？依我看說你是個狗身子都是在侮辱狗！」
謝小桃依舊怒目而視，唇角勾出一絲寒意，「有一句話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麼不敢的？」她向著神婆子走近了一步，逼視著對方，話鋒一轉，「只是，我好歹也是侍郎府的四小姐，若是驗不出來，該怎麼辦？」
三名老媽子皆是一愣，誰也沒有想到一向溫順的四小姐也會有如此兇狠的一面。看著那雙幾乎能吃人的眼睛，沒有人敢再上前一步。
知女莫若母，陳玉珍沒有戳穿蘇婉怡的鬼心思，「也好，那你就去吧。」
這……神婆子有些驚訝，又轉過身子，拿起另外一張黃色符紙，貼在了綠屏的額頭上，和剛剛一樣，含了一口水噴了過去。符紙上依然沒有出現代表鬼怪
聽到消息的蘇婉怡樂呵呵地跑到了瀾寧院中，「母親，楊姨娘請來了一個神婆子，要在府上開壇做法呢。」
「母親，你沒事吧？」蘇婉怡也是意識到自己不該說話不經過大腦，但想到府上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心裏又是被一片歡喜佔滿了。
謝小桃也是怒了，將目光移到了神婆子的身上，仇視著她，問：「我是府上的四小姐，她們是我的丫鬟，又豈是你隨意污衊的？！」
這個時候，陳玉珍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身體？「快跟我說說，楊柳她請神婆子來府上幹什麼？還嫌府上不夠亂嗎？」府上流言一直就沒有斷過，已經攪得人心惶惶了，現在還要再火上澆油不成？
聽聞此言，躺在床上的陳玉珍頓時被氣得精神起來，坐起身子問：「她想幹什麼？」許是起來得太猛，竟是勾起了肺火，換來好一陣猛咳。
神婆子繞著她們三人轉了一圈，「果然是陰氣環繞。」說完，又對楊姨娘叮嚀道，「夫人，我可以十分肯定這三人當中有一人已經被妖邪附身！」
「沉一會兒？」蘇婉怡有些失望，那她豈不是沒有熱鬧看了？「母親，不如叫女兒先去看看，萬一發生了什麼事，也好及時告訴給您。」
那豈不是在針對花槿閣？陳玉珍皺起了眉頭。看樣子，楊柳真是恨透了那丫頭，非要將她處之而後快。「不行，我要去看看。」不管怎樣，她都
「你們一個個的，反應如此激動，莫不是都已經……」後面的話，神婆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楊姨娘只好點頭，「那就把四小姐和她的那兩名丫鬟都請過來吧。」表面上看起來很是被動，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
「四小姐，您就叫仙姑驗上一驗吧。」下人們開始勸說謝小桃。大抵是冤魂索命的話太過深入人心，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死的人。只是，這些人當中又有多少人清楚，這其實是楊姨娘事先設計好的？
一個人說完，得到了大夥的認同。其餘下人也是雞一嘴、鴨一嘴地叫嚷起來，局面變得十分混亂。
「已經什麼了，已經！」綠屏作勢要衝上前去，卻被人從背後反手抓住。
蘇雲輕沉默了，錦兒，你可一定不能有事。想著，再次看向了謝小桃三人。
「還不是因為那個野丫頭。」蘇婉怡如實說，「那個神婆子說咱們府上陰氣太重，在府里逛了一圈以後，說陰氣來自西南方位。」
神婆子不由得擔心起來，懷疑著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她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誇下了海口，若是真的什麼都沒有驗出來，豈不是真的要自殘了？
謝小桃也是瞪起了眼睛，明亮的雙眸中頓時燃起了憤怒的火焰，「我看誰敢碰我！？」
小賤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看你以後還怎麼裝無
楊姨娘有些為難，不知是誰說了句，「姨娘，還是把他們叫出來的，我們雖然是下人，但也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作法？」陳玉珍不屑地撩了眼不遠處的神婆子，「一個連碗都放不好的人，也配做仙姑？」
「你……」蘇雲輕想要上前為她們辯解，卻被一旁的蘇婉怡攔下。
一旁的習秋連忙幫陳玉珍順氣，輕拍起對方的後背，一邊拍，一邊看著蘇婉怡，眼底隱有責備之意。這個五小姐，仗著老爺夫人的寵愛，當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怕氣著夫人嗎？
如此一說，剛好給了陳玉珍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理由，她放緩了動作，「也好，那就先叫他們折騰，咱們沉一會兒再去收拾殘局。」
楊姨娘的神情顯得有些不自然了，鮮紅的唇瓣微微翕動著，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又似是在思考著如何替謝小桃辯解，幾經掙扎，有些忐忑地問：「仙姑，你是不是弄錯了？」
趁著請人的空當，神婆子吩咐人在院子里擺上了香案，準備開壇做法。
神婆子不知道，不代表下人也不知道，只是他們不敢說。
想到這裏，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原本應該放回案几上的碗竟是只放下了一半。
「污衊？」神婆子輕笑，「四小姐？如果你被妖邪附了身，誰又能保證你還是侍郎府的四小姐呢？」
習秋看
「夫人，仙姑說花槿閣出了妖邪，正在作法呢。」有下人諂媚道。
「你胡說，我們怎麼可能會被妖邪附身！？」綠屏對著神婆子瞪起了眼睛。
若不是要繃著一張臉，只怕謝小桃會笑出來。看著神婆子的臉色變了，又道：「好，我就姑且叫你驗上一驗。我就不信你這等江湖術士還能在我們侍郎府騙出一朵花來。」
很快，這件事在府上傳開了，沸沸揚揚的如同一鍋滾開了的水，蓋都蓋不住。
跑過去的時候，謝小桃和兩名丫鬟都已經被帶了過來。
「嗖——」的一下，一束火焰就沿著香灰拋灑的方向竄了起來，在半空中燃起一道詭異的焰火。她又抓起桃木劍，以劍尖挑起一張黃符紙，用燭火引燃，在半空中畫下一道辨認不出是什麼的符咒，然後浸泡在了事先準備的清水碗里。她拿起一張黃符咒，貼在了謝小桃的額頭上，含了一口水噴了過去。符紙只是被水浸濕了，卻沒有看見任何變化。
神婆子開始做法，在桌上點燃了香火、蠟燭，又捻起一把香灰往蠟燭上撒去。
「小姐，你敢不敢呢？」神婆子挑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