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隱於宅》第二卷 名動落霞

第246章 半夜登門

第二卷 名動落霞

第246章 半夜登門

這一舉動已然震撼到了儲沂軒,沒有人知道藏在銀色面具下的那張完美的俊顏,因為謝小桃的出奇反應而浮出了一抹異樣神色。這一刻,儲沂軒已經不能勇敢來形容謝小桃了,因為謝小桃所表現出來的並不是勇敢那麼簡單。
就在謝小桃以為儲沂軒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對方卻再一次開了口,有些突然,「小姐的意思是你叫我們另請高明?」
悠揚的笛聲響了起來,乘著沁涼的晚風,很快就傳遍了寂靜的山崗,喚醒了那些早已經沉沉睡去的蟲兒,應和著一起叫了起來。
儲沂軒也沒有強留,吩咐阿夏把謝小桃送回去。
她吐得猛烈而洶湧,幾乎是一塌糊塗,恐怕連前天早上吃下的東西也都被吐了出來。的確,在看見了那麼噁心的東西后,她要是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是顯得不正常了,畢竟,她也是頭一回遇見這種情景。
是被子掀開的聲音,在針落可聞的屋子裡聽得格外真切。
謝小桃明白儲沂軒的意思,想了片刻,「我倒是可以試著幫他拖延一下時間,至於能托多久,卻是無法給你明確的答案。」所以,你們要儘快,越快越好!
儲沂軒對著謝小桃抱了抱拳,一切盡在不言中。
謝小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向著阿夏又詢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琅少清醒的時候有什麼感覺,有沒有奇怪的舉動等等。
就在謝小桃陷入沉思的時候,儲沂軒開口解釋道:「還是我那個朋友,原本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又惡化了。」何止是惡化那麼簡單,簡直比當初最為嚴重的時候還要厲害。
「不知小姐能否陪在下走一遭?」儲沂軒開口道。
謝小桃駐足,靜靜地聽著,覺得時間好像是靜止了一般,沒有凡塵俗事叨擾,亦沒有前世今生的夢魘苦苦糾纏,一切都回歸到了初心,在這樣恍如天籟的笛聲中,她只是她,只是一個平凡且單純的女孩兒。
「不瞞小姐說,如果我們真有辦法,也不會來……」阿夏想要解釋,卻只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她想得是那樣的認真且專註,甚至連何時落地都不知道。一直到阿夏輕輕地喚她,她才反應過來已經到家了。
阿夏默默地垂下了頭,看起來非常自責,「之前沒用,但在他昨天病發的時候全用了。」當時,她是屬於疾病亂投醫,卻怎料那些法子不但不管用,反而是叫琅少的病情越來越重了。
晚風習習,清涼的風悄悄推開了窗,為已經睡下的人兒送去了陣陣涼意。
「是,如果你在乎你的這位朋友,就不要拿他的生命開玩笑。」在說這話的時候,謝小桃並不是危言聳聽,只是她並不清楚,在過去的半年時間里,為了幫琅少驅除這可怕的毒,儲沂軒已經派了不少人手,如同撒網似的天南地北到處尋找,不想仍是一無所獲。他甚至是安排了一波人向著北方之國蒼鶩出發,可得到的答案卻是,蒼鶩國境內的水銀燈草早於十年前就已經絕跡,而其他種類能致人渾身混潰爛的毒草也差不多滅絕了,幾乎沒有人能再去做解藥了。
謝小桃隱隱感覺對方是有事相求,但究竟是什麼事卻是一點也猜不出來。
這個問題著實是把謝小桃問住了,這種叫人變得如此噁心的病,她還是頭一回遇見,能有辦法救人才怪呢。她搖了搖頭,沒有逞強,「我只能說試一試。你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言外之意是告訴他們,要儘快去找能解這毒的人才行。
若不是親眼所見,儲沂軒是絕對不會相信,在面對渾身散發出惡臭的琅少時,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居然連一點畏懼之意都沒有,甚至是未曾見到有太過明顯的遲疑。
「最壞的結果呢?」儲沂軒又問。
看著謝小桃的反應,阿夏有些目瞪口呆,不由得又多看了對方兩眼。「小姐,這邊請……」她繼續向前帶路,一直把謝小桃領到了床榻前,才停下了腳步。
可能是剛剛睡醒的緣故,秦楚衣只顧著揉捏著惺忪睡眼,並沒有注意到謝小桃的反常。她道:「剛剛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吹笛子。」
阿夏欣喜地笑了起來,「那就勞煩小姐陪奴婢走上一遭了。」
「啊?」謝小桃的反應有些遲鈍。
「小姐,我朋友就在裏面。」儲沂軒的聲音再次響起,比起之前又沉了許多,就好像他此時的心情一樣,想到躺在裏面的男人,他的確是無法叫自己平靜。
施針的過程漫長而磨人,全都做完的時候,一個時辰便已經過去了,而窗外的夜色則是越來越深了。
謝小桃微微一怔,沒有料想到對方會這樣問自己。她猶疑了片刻,「兩者都有。」
謝小桃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樣子是消耗了不少元氣。這時,耳畔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從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儲沂軒的目光便是一直停留在謝小桃的身上,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他以為在聞見那股嗆人的味道后,謝小桃會選擇退回來,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小女孩不但沒有迴避,反而竟是邁著小步子大大方方的繼續朝裏面走去,從容不迫的舉動根本尋不見一絲慌亂或者其他。
誰!謝小桃生出了幾分警覺,可當看見掛在對方臉上的那一張銀色面具的時候,懸著的心竟然是慢慢落回了原處。就算她忘記了對方的身形,不記得對方的感覺,但屬於他特有的銀色面具還是認得的。「你怎麼來了?」這男人是鬼魅嗎?怎麼無論她跑到哪裡都能輕而易舉的被對方找到?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她這樣想著,卻是不知道面具背後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同她們一起到達戚川的榮王爺儲沂軒。
謝小桃開口,說出了自己所需要的物品。片刻之後,阿夏便是從柜子里取出了一隻藥箱,不但有謝小桃要求之物,還有很多治傷的葯,可以稱之為百寶箱了。
聲音落下,只見阿夏默默地蹲下了身子,「委屈小姐了。」說著,示意謝小桃爬上自己的後背,由她背著走。
「以前,按照小姐給的方法煎了葯,基本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知怎的,從昨天開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回答的是阿夏,因為三人當中,除了已經陷入昏迷的琅少外,就屬她最為清楚了。
「嗯……」謝小桃應了一聲,目送著對方離開。
謝小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人抽空了一般,整張小臉看起來都不太好了。她道:「好了,暫時就先這樣,明晚我再來幫他施針。」
漆黑的夜色中,只聽見「嗖」的一聲,閉著眼睛的謝小桃便感覺到身子向上升了起來,然後用很快的速度向著不知名的地方疾馳而行。她們行得很快,快到再想要睜開眼睛謝小桃根本無法如願,只能憑藉耳朵感受著微寒的風息在耳畔呼嘯而過。
儲沂軒吹了整整一夜,而謝小桃竟也是安安靜靜地聽了一夜,直到遠處的天際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她才意識到時間的存在。
……
謝小桃細細地打量著面前的這一雙人影,同樣都是戴著面具,也同樣都是為了救自己夥伴而來,不知怎的,她竟然是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了下來,「嗯……我可以試一試,但如果治不好也希望二位不要失望……」
阿夏柔聲道:「小姐,我們到了。」
木質的門被人從房間里打開了,因為年久的原因,發出一陣吱呀的聲響。剛剛睡醒的秦楚衣披了件外衫邁著細碎的蓮步走了出來,只一眼,便是瞧見了傻愣愣站在院子里的謝小桃,好奇道:「錦兒,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會死。」謝小桃老老實實地答。她所面對的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又豈是逞強就能解決的?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逞能而耽誤了別人的醫治時間。
哪曾想手才剛剛伸出去,一道人影便是直挺挺地立在了面前。漆黑的長袍與夜色相融合,又與黑夜有著明顯的不同,看起來有些孤高,還有些孤獨。
「擦擦。」
謝小桃又是看了琅少一眼,「半成,甚至可能更低。」
阿夏沉了沉,如實回答,道:「用的是小姐寫下的有關於治療水銀燈草毒性的法子。在服食以後,他身上的潰爛的部分慢慢愈合了,只是精神一直不太好。」
阿夏走到了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適才推開了緊閉的門。
透過層層的輕紗帳幔,謝小桃隱約能看見裏面躺著一個人,卻是無法看清對方的傷勢究竟有多嚴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果斷撩開了紗幔,又是一股惡臭沖了過來,撞得她的太陽穴突突地痛了起來。過了很久,她才慢慢緩過了神,打量著躺在床上的人,可惜對方也是同樣用銀面具遮臉。
謝小桃翻出了窗戶,頓了片刻,還是選擇趴在了阿夏的後背上,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撲面而來,由鼻腔慢慢進入了心脾,換來的是一陣安寧。這樣的氣味給謝小桃帶來了莫名的安全感,引誘著她緩緩闔上了眼帘。
見門開了,謝小桃也緩步走了進去。小腳才剛剛邁過門檻,一股怪異的味道便是撲了上來,與阿夏身上的香氣不同,這種味道噁心到叫人聞之欲嘔。
沉吟了半晌,謝小桃將視線移到了琅少的身上,看著那潰爛到慘不忍睹的傷,心頭掠過一絲不忍。按照阿夏的說法,琅少的病是昨天才惡化的,只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傷口就已經惡化成這樣。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恐怕不出三天,對方便會被病痛活活得折磨死。
面對著一具如此醜陋的身體,謝小桃白皙的小臉上並沒有出現嫌棄的神情,有的只是嚴肅與認真。她啟開櫻桃小口,問道:「這種情況持續了多長時間了?」雖然之前她聽儲沂軒說過,面前之人的癥狀是最近才複發的,但出於對傷者的負責,她又是謹慎地問了一遍。
一番酣暢淋漓地嘔吐之後,謝小桃直覺得頭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的,好像隨時都會栽倒似的。
「他的情況比我想得還要嚴重,我想我可能會叫你們失望了。」謝小桃不是一個輕易說放棄的人,她之所以這樣說,也是不希望在重新燃起他們的希望后,又往上面潑冷水。更何況,這種病也是耽誤不得的。
其實,謝小桃也不是真的不介意,只是覺得自己不能當著他們的面表現出來,畢竟裏面的人是他們的朋友。
謝小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所以,你想要我去救?」
儲沂軒陷入了沉默,阿夏和謝小桃也都沒有說話。一時之間,屋子裡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就好像根本沒有人在似的,針落可聞。
說實話,謝小桃有點猶豫,畢竟現在天色已晚,可她又覺得對方不像是個輕薄之人,但凡還有一點辦法,他也不會選擇這麼晚來叨擾自己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裡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只是,我的能力有限,恐怕會……」之前,她是按照凈空師太留下的記錄抄給對方的,但很明顯那些方法對他朋友沒有起到治病救人的作用,那她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兒又能治得好嗎?
「小姐不試一試又怎麼會知道呢?」這時,從樹影里竄出了另外一個人影,從聲音上聽是個女人,毫無疑問這應該是榮王爺的貼身婢女阿夏了。
阿夏看了看謝小桃,對著她微微頷首道:「小姐,請跟奴婢來。」然後,主動為其帶路。
儲沂軒並不介意,「你的反應算好的。」與其他人相比,謝小桃的反應的確算沉著的。很多比她年長的丫鬟在看見琅少那一身潰爛之後,都是寧可選擇死,也不願意去伺候。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短笛,放在唇下吹奏了起來。
謝小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救人?」說完,適才想到當初這人親自來找她求救人之法的那件事,若是她記得不錯的話,好像是他朋友渾身潰爛,只是……都隔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治療好嗎?還是另外有人要救?
屋子一下子亮了起來,一具已經腐爛到面目全非的身體也完完整整地暴露在眾人面前,只是躺在床上的琅少早已因為病痛陷入了昏迷,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上下打量著。
謝小桃接過了帕子,象徵性地擦了擦嘴,然後慢慢抬起了頭,一張銀色的面具映入了眼帘。冷凝的月光打在上面,散發出一種朦朧且幽深的淡淡光華。她有些愧疚地垂下了眼帘,「不好意思,一時沒忍住……」恐怕對方早已經猜到了她是因為什麼才吐成這個樣子的。
忽然一陣山風起,換回了片刻的清醒,同時也喚醒了謝小桃的某種感覺,她只覺得胃中一陣翻湧,便是快速跑到了樹下嘔了起來。想必是剛剛太過緊張而忽略了自己的感受,現在整個人放鬆了下來,便也就後知後覺地開始有了反應。
丑時初刻的落霞山起了霧,淡淡的白色霧靄將整個山巒罩在了其中,看著有幾分迷離,同時又有幾分神秘,就好像戴著銀面具的儲沂軒之於謝小桃的感覺。
「嗯……」儲沂軒輕輕地應了一聲,語氣很輕,卻很堅定,然後問道,「不知小姐可否為在下行個方便?」
透過那張銀色的面具,儲沂軒靜靜地注視著謝小桃,見著對方沒有因為驚慌而大喊大叫,藏在袖籠里蠢蠢欲動的手也慢慢放了下來。他沉了沉,對謝小桃道:「小姐,深夜打擾多有貿然之處,只是……」
少了被子的遮掩,謝小桃終於能好好的幫對方檢查了,她道:「把燈點上。」
經此提醒,謝小桃才敢睜開了眼睛,才發現已然置身於一片陌生的環境之中了。藉著冷冷的月光,她只看出了一個模糊的輪廓,是座宅子,而且還是那種富人所居住的宅院,一點也不遜色于侍郎府。
「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謝小桃的心慢慢沉了下去,這絕對是她從醫以來遇見過的最特殊、最棘手的一例。
說完,謝小桃把手搭在了琅少的脈門上,才發現對方的脈搏竟是如此的雜亂無章,彷彿是戰火結束后的沙場,除了滿目瘡痍外,根本尋不到一丁點活人的氣息。
「去哪兒?」謝小桃疑惑地問。
謝小桃對著阿夏微微一笑,而對方也是頷首回應。阿夏道:「小姐辛苦了,明日子時,奴婢會來這裏接您。」
阿夏不敢隱瞞,一一做出了回答,然後向謝小桃詢問道:「小姐,可有辦法救他?」
謝小桃凝眸,看著阿夏,「用的哪種方法?煎的是什麼葯?而他又好到了哪種差不多的地步?」一連三個問題,比之前還要嚴肅,生怕自己因為一時大意而作出錯誤的判斷。
在清風的逗弄之下,謝小桃幽幽地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還在睡著的秦楚衣,緩緩地走下了床。她走到窗戶前,打算將縫隙掩好,免得身子骨差的秦楚衣又被寒氣侵襲而生病。
「小姐當真是沒有辦法嗎?」站在一旁的儲沂軒終於開了口,似乎是不太相信謝小桃所說的話,抑或是說他根本不願意就這樣放棄幾乎是奄奄一息的琅少。他注視著謝小桃,漆黑的眸子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是沒有辦法,還是不敢做?」
謝小桃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不管面前之人所中的是水銀燈草,還是其他毒草的毒,都是生長在她所不熟悉的蒼鶩,對它們的了解也僅僅局限於凈空師太寫下的那本手記。她有些不敢輕易下手。
奈何現在的謝小桃一門心思都放在研究琅少的病情上面,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想法去想別的。
謝小桃有些猶疑,以為是自己吐到神志不清了,還未等作出更近一步的判斷,一方帕子卻是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知行了多久,大約是半柱香的時間,抑或是一盞茶的時間,阿夏便帶著謝小桃穩穩地停了下來。
謝小桃搖頭拒絕,向著床榻走了兩步,伸出小手抓住了蓋在對方身上的被子,然後穩了穩心神,以最快的速度掀開。
謝小桃下意識地朝著儲沂軒所呆的方向望了過去,才發現那裡已經沒有人了,緊繃的心慢慢放鬆,笑道:「我也好像是聽見了有人在吹笛子,所以才想著出來看看。」說完,偷偷地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叫秦楚衣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陪著一個不知底細的男人站了整整一夜。
趁著這個機會,謝小桃細細地打量著阿夏,儘管是一個背影,卻仍是發現了對方與別人的不同之處——較之與尋常女子來說,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女人身形要比她們都高大許多,瘦而不弱,難怪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你還好嗎?」是儲沂軒,不過說話的聲音卻是只有戴上面具時才有的那種。
儲沂軒道:「小姐說得極是,只是一時之間,要我們去哪裡找這麼一號人物?」姑且不說還能不能抱著僥倖心理找到,只說琅少,依照目前的狀況,留給他們尋找的時間可謂是少之又少。
謝小桃沒有行動,「怎麼去?」她不會武功,也不認識路,的確是不知道怎麼去。
「救人。」乾脆利落的兩個字,很是符合這位冷麵王爺的作風。
謝小桃並沒有精力去一一觀賞,只是拿起行針,在火上烤了烤,然後插入了琅少的穴位上。整個過程中,她都是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費力的在潰爛的皮膚上找尋著穴位,確認在三才敢插進去。
精神不太好,那就是說他們選錯了解毒的方法。謝小桃又問:「其他法子呢?可是已經用過了?」
阿夏下意識地看向了儲沂軒,見著對方點頭,適才取來火燭,點亮了床頭的那兩盞落地燭燈。
戴著面具的儲沂軒眉頭緊皺,「若是叫小姐來救治,你能有幾成把握?」
「小姐……」阿夏欲言又止,想要掏出帕子,遞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