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起大越
第701章 王府謝府
謝小桃也是沒有猶豫，邁開步子走了過去。看著滿滿一桌子的酒菜，她有些驚訝，「這麼多的飯菜？」這還是早上而已，就做了這麼多的飯菜，兩個人哪裡吃的完？
「話是這樣說，但……」謝老夫人慾言又止。
而尚書府謝家也是如此，雖然她還沒有太深刻的體會，但因為有侍郎府的前車之鑒，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快速逃離，逃離那屬於女人之間的是是非非。這也是她為何會這麼快就答應儲沂軒，要嫁給他的原因之一。
就在謝小桃陷入沉思之際，阿夏也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奴婢是王爺在駐守邊陲時救來的。當時正值戰亂，奴婢是逃難，誤打誤撞撞進了軍營。王爺見著奴婢可憐，便是叫軍醫幫奴婢看了病，並且將奴婢送到了一戶安全的農舍里，叫人來照顧奴婢。後來，王爺班師回朝，奴婢感念王爺的救命之恩，便是跟著他一起回到了上京。」
阿夏想了想，「有十幾年了吧。」
「希望如此吧。」謝老夫人道，一頓飯吃得頗為沉悶。
「好嗎？我倒是不覺得，你是沒有看見夢芸郡主送給三小姐的那一條，不但綉工精美，而且還是雙面綉呢。三小姐出嫁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拿，就把那一條帶走了。」
……
見著謝小桃動了筷子，儲沂軒便也是拿起了自己的筷子，加了一筷子的菜，但最先放的還是謝小桃面前的碗碟里，「多吃點，你實在是太瘦了。」
原來是這樣。謝
經過謝老夫人這樣一提醒，謝夫人好像也想到了什麼，「母親的意思是？」問的同時，也在琢磨著這個問題，想到儲沂軒對謝小桃那樣的深情款款，又覺得是他們多慮了，「我倒是覺得不太可能。」
不是說很喜歡嗎？為何連帶都沒有帶走？謝雨煙落寞地垂下了眼帘，才發現自己的娘親眉姨娘說的並沒有錯。她的東西，謝小桃根本就看不上眼。
「那我幫你重新洗。」
「光撿起來有什麼用，我的衣服都髒了！」
這一點倒是叫謝小桃頗感意外，雖然儲沂軒是個男人，不喜歡叫丫鬟服侍，可也不至於凄慘到這個地步吧？
「不好意思，剛剛走得急，沒有躲開，我幫你撿起來，還不行嗎？」另一個小丫鬟賠罪道。
謝小桃輕輕點了點頭，轉而好像又想到了什麼，「那你呢？」
看到謝小桃過來，儲沂軒趕忙笑著招了招手。
「母親，您是在擔心小桃過去會受委屈嗎？」謝夫人也是忍不住開口問，「其實，我倒是覺得小桃過去不會受委屈的，畢竟榮王爺一直都是孑然一身。自邊陲回來以後，身邊除了那個叫阿夏的婢女外，就沒有聽說過他還有什麼侍妾之類的。」
不知為何，謝小桃竟是想到了被儲沂軒緊緊抱著時的場景，有些害羞地垂下了頭，生怕對方又會像早上時一般蹬鼻子上臉。
正值惆悵之際，卻是聽見了
榮王府里，是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而在尚書府里，卻是因為謝小桃的出嫁而顯得有些寂寥。
不說還好，一說，謝小桃倒是真的覺得餓了。她又用眼神看了一遍那擺放在桌子上的飯菜，發現的確是顯得太過豐盛了一些。以往，她早上就只是吃一些白粥青菜而已。
一番感慨之後，謝小桃便是對著阿夏笑了笑，故意打趣道：「女人真的有那麼麻煩嗎？」
「可怕就怕那位叫阿夏的侍婢啊。」謝老夫人道。她能看得出來那個叫阿夏的女子，在儲沂軒的心頭分量不輕，否則也不可能這些年來一直追隨。
飯桌前，謝老夫人剛剛端起了碗筷，隨著一聲沉沉的嘆息，復又放了下去，「也不知道小桃在王府里生活還習慣不習慣。」
溜了一圈下來，謝小桃適才發現榮王府的地形要比侍郎府、尚書府複雜一些，但府上用來服侍的下人卻不算多，特別是丫鬟之類的。
十幾年？那也就是說是儲沂軒在邊陲時的事情了？軍營里可以有女人嗎？謝小桃有些不敢相信。
好在儲沂軒並沒有和謝小桃想的一樣，抑或說當著下人的面，他還是要維持著一個王爺該有的姿態，還或是說他這樣的溫柔，也只會對謝小桃一個人展示。
謝小桃微微一怔，好像所有關心她
謝小桃拿起筷子，開始品嘗儲沂軒為自己精心準備的飯菜，味道並不比尚書的差，甚至說還要好吃。
就在謝小桃出神之際，儲沂軒已經悄悄的在她面前的碗碟里添了滿滿的菜肴。
儲沂軒又是一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叫廚房隨便做了一些。餓了吧，快些吃吧。」
阿夏笑著搖了搖頭，「他們應該不想找奴婢了。」說話的時候，不免透露出幾分苦澀的味道。
「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說不定他們也是早就想不起來奴婢了。」阿夏自嘲地笑了。
「走散了？就沒有想過要去找嗎？」大抵是因為自己也有過類似的經歷，謝小桃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看著阿夏那樣笑，謝小桃竟是覺得有些心痛，但想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便是沒有再深究下去。
良久，謝小桃終於是把面前的飯菜全都消滅乾淨了，只覺得整個胃口都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她放下了碗筷，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有些埋怨地說：「要是天天都這麼個吃飯，早晚胖成母豬。」
看著謝老夫人對謝小桃的關心，站在一旁的謝雨煙顯得極為落寞。謝小桃才回來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成功虜獲了府上所有人的心，而她在府上生活了這麼多年，連個小姐的身份都沒有。想到這裏，謝雨煙的
「不想找了？」謝小桃疑惑。
「走散了。」阿夏回答。
除卻阿夏以外，只有大廚房那邊有幾個廚娘和老媽子，便只剩下三個用來打雜的粗使丫鬟。
她悄悄退出了廳堂，獨自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難過有什麼用，人家畢竟是嫡出小姐，而我只不過是個庶出……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父親酒後亂性才有的我。
想到那個比尋常女子來得要高一些的阿夏，在謝小桃的印象中有的只是一個眼神里透著伶俐，辦事地道的聰慧女子。
見著自己的奶奶這般的失魂落魄，一旁的謝傾容也是將碗筷放了下去，寬慰道：「奶奶，妹妹才剛剛嫁過去，頭一天的，多少會有些不適應，但王爺對她那麼好，相信絕對不會叫她受到半點委屈。」
「胖成母豬，那又如何？至少抱起來的時候是軟的。」儲沂軒對著謝小桃開起了玩笑。
「咦，這裏居然還有一條絲帕啊，繡的真好。」
謝小桃看了儲沂軒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其實她倒是一點兒都不著急，可也不想就這樣拒絕了對方的一番好意。
阿夏笑笑，沒有回答。
侍郎府里，女眷們還算少的，就已經叫她每日每夜都戰戰兢兢，時時刻刻提防，生怕自己會被害了。
「王爺說，女人多了是麻煩，所以能不用，便是不用。」阿夏替儲沂軒開口解釋。
「今天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會暫時離開一
「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哪怕是吃飯，儲沂軒也是不想太過為難謝小桃，他只希望謝小桃能在多吃的範圍內，盡量多吃一些。
「女人多了是麻煩？」謝小桃幽幽地重複了一遍，覺得這話說得似乎是有些道理的。在侍郎府生活了那麼多年，她早就已經對這話深有體會了。
……
走著走著，謝小桃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阿夏，你跟著王爺多久了？」似乎從她遇見儲沂軒的時候，身邊就一直跟著這位喜歡著鮮紅衣衫的女子了。
兩個丫鬟後面都說了什麼，謝雨煙再也聽不進去了。她只是在腦海里反覆揣測著剛剛聽來的話，不覺想到自己花費了無數個日夜才綉成的那一方絲帕。
兩人但笑不語，重新邁開了步子，繼續沿著蜿蜒的游廊走了起來。
「那你可要仔細點，這些都是三小姐留下來的東西。」
「吃好以後，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我已經安排了阿夏帶你到府里走上一圈。」儲沂軒淡淡道。如今謝小桃是他正兒八經娶回來的妻，由皇上親自下旨賜婚的王妃，也就是榮王府後宅名副其實的女主人了，身為後宅之主的她又豈能不了解王府的結構呢？
待謝小桃低頭看時，竟是被嚇了一跳。「這麼多，哪裡吃的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