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武力之新世界》外篇

都市小故事(十二)

外篇

都市小故事(十二)

「沒!大概是我聽岔了!」谷佳強顏笑了一下。
鐵軌事故中有多少人就是這樣被生生嚇傻嚇呆然後變成一團模糊,甚至外面那個玲瓏門的叔叔也是如此瞬間慘死,谷佳危急時刻卻爆發出了超越常人的意志。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趕路趕得太累了?今晚不要熬夜了,喝點葡萄酒早點休息吧!」領隊關心了幾句。谷佳隨口應付了一下便轉身走回了房間。
說是如此卻不是她突然打通任督二脈一口氣吹飛了火車,而是面對鋼鐵巨龍她第一個反應不是抱腦袋逃命卻是按著青奮所言突然將手機對準了火車。
其實憑良心說話橙堂香的這一滴原血對青奮來說是有莫大好處的,它能將人改造成吸血鬼的體質,比人類體質強上數十倍不止,而且早前修鍊的內力並不會因此消失。畢竟說白了內力也只是生命能量,血族同樣是依靠生命能存在於世。雖然早期會讓內力休眠一段時間,但依青奮的修為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必定能將其重新喚醒甚至更上一層樓。所以造成現在這尷尬局面的關鍵在於——青奮自己不想變成血族!
是幻覺?谷佳疑惑的看著那老老實實執行著自己天職的門,它還緊閉著。又抬頭看了看最容易受到震動影響的吊燈,它平靜如水的呆在自己的位置。谷佳又推開門來到旁邊同事的房間,四個同事正湊在一起打牌,吆吆喝喝不用問也看得出沒什麼異狀。
青奮的電話響了起來,不用去接也知道肯定是谷佳反打回來的。不過他現在也沒力氣去接,他正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剛才的獅子吼動用了體內的真氣,觸犯了原血的地盤,現在就像中東的局勢一樣已經戰成了一團。可憐作為戰場的自己身體宛如置身冰獄熔爐,全身四分五裂或是陰寒逼人或是炙熱難當,兩股力量直衝大腦好像要將自己從頂門分成兩半。這已經不是頭疼欲裂可以形容,根本就是把腦子燒熱以後突然放進雪水裡去冷卻,甚至青奮連自己都在懷疑腦殼裡的東西是不是根本就已經碎掉了。
數年的苦心鑽研當然也不是打水漂,只要內息保持平穩便能與原血和平共處,再說白一點要是內功練到金鐘罩的頂關,內息自如隨心的境界,便是和人天天打架也沒關係。可現在只是區區七關的水平,要讓內息急行而不顫,緩馳而不僵卻是還欠火候。平日里小動作沒關係,一旦動作大了結果就是現在的下場。
青奮抱著腦袋打滾,城邊別墅里祖野狗也是大出意料之外。眼中露出沉思的表情,伸手掏出口袋裡的雪茄筒倒出一支粗大的雪茄,不忙著剪去雪茄嘴,只放下鼻子下面嗅了起來,這是他遇到大事的事情習慣的動作。
這個動作若讓人深思熟慮之後大概是大多數人都選擇,但在一剎那之間只有下意識地反應,這個動作卻代表了對電話那頭的人一種無條件的信任,信任到相信他能隔著幾百里路對抗一輛發瘋的火車!
火車從客房門開進來?這麼荒謬的事也只有在鬼靈世界才會出現得理所當然。
轟隆聲過,整輛列車消失了,那滿天的鋼鐵碎屑風暴也消失不見,手機里的吼聲也戛然而止,房間里一切平靜如常。桌子還老老實實呆在它自己的位置,上面電視里的施瓦辛格正閃爍著紅色的機械眼向世界宣告,I will back!
電話那頭的人也果然未令她失望,只在她尖叫出「來了」的同時,電話里也傳出一陣山搖地動的怒吼。真的是山搖地動,這次不是一個形容詞,整間房間都在吼聲中搖晃了起來彷彿卷在十級風暴里的小舟,所有能動的東西都動了起來,電視、電腦和其他所有桌上的東西都被甩了出來乒乒乓乓在地上滾來滾去,沉重的木桌自己也顫巍巍順著地板開始滑行,谷佳只感立足不穩一個趔趄就朝後跌撞過去忙伸手扶住那張整個房間里唯一還穩固的大床。
再看看天色已經離天亮不遠,要招回命鬼只能待下一個夜晚了。
「你們,剛才有聽到什麼嗎?」谷佳還是問出了口。
面前的符鬼回報,前去追殺那個谷佳的替死鬼被不知哪的佛門賊禿以獅子吼重創,這事兒就有點棘手了。假若對方是以送鬼回歸的方式對付替死鬼那倒不算什麼,只要知道方法,哪怕點滴修為皆無的婦孺都能做到這一點。但這次遇到的卻是硬茬。
咬咬牙谷佳強自打氣反撥了那個電話,嘀~~嘀~~嘀~~
一如對面的火車從視覺給人帶來了無可匹敵的重量感,手機中傳出的聲音也在腦海中灌進了摧枯拉朽擋者灰飛煙滅的氣勢。不僅僅氣勢而已,眼睛所見之處,那列氣勢洶洶的火車彷彿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毀滅之牆,近身前一米處自車頭開始分崩離析,一節節一段段前仆後繼卻統統化成了漫天飛舞的碎屑。
宛如怪獸狂奔巨龍怒吼,沒有站在過火車前面的人無法感受這龐然大物朝自己衝過來時的震撼。鋼鐵的猛獸以它鋼筋鐵骨的質感和掛動風聲的速度混成了一團無可匹敵的力量,不需要親身接觸,任何看到它的人都不會懷疑它能在一瞬之間將自己碾成肉醬——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世界上有瘋狂想成為異族得到力量得到永生的人,也就同樣會有極其抗拒成為異族的人,所以不是原血與他過不去,事實倒過來,是青奮自個想方設法和原血過不去!一滴原血被鎖在心臟之內已經數年,但封鎖總有極限,微弱的血族力量正一絲絲感染著他的身體,從這個角度來說其實青某人已經算不是「純粹」的人類,所謂堅持不過信念大過現實而已。
沒有任何異狀,除了自己胸腔里那還未平息下來的心臟,它正以一百二十的頻率宣告著自己剛才遭受了怎樣的驚嚇。翻手拿出手機,上面顯示著一個陌生的已接來電,似乎這一切又都不是幻覺。
鬼靈殺人在於利用人的各種情緒,譬如這個火車鬼便是利用人對狂奔過來火車的認知和恐懼。若要以獅子吼對抗,必須得發吼之人吼聲中同樣傳出鎮定人心的極效。尋常賊禿只知道拿獅子吼當擴音器、衝擊波,卻不知武為末禪為本,能體會到獅子吼本身禪意的人斷斷不會是普通雜魚。
「什麼?有什麼嗎?」旁邊站著『觀戰』的頭兒轉過腦袋來,疑惑地看著她。
那是一輛老式的綠皮火車,現在也許只有很偏的地區或者還在運行,但此刻它就出現在了谷佳的門外,帶著火車特有的尖嘯之聲穿透了門框和牆壁,對著谷佳直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