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武力之新世界》第十九卷 武林群俠傳(二)

第706章 湊熱鬧

第十九卷 武林群俠傳(二)

第706章 湊熱鬧

「如今洛陽城中武林人士正多,其中良莠不齊,正邪不一,打著『為國為民』的招牌什麼樣的東西都有。我這就出去再打聽一下武林大會的詳情和找找你師兄師姐留下來的暗記,你就不要到處亂跑,乖乖在屋子裡等我回來。」
「好說,好說,鄉下把式之輩,高人二字如何敢在劉大先生前提起。」不可不戒裝老頭模樣惟妙惟肖的一笑:「老頭子此行只是帶家裡沒見過世面的丫頭開開眼而已。丫頭,讓劉大先生掂量掂量,看看我們爺孫倆夠不夠分量上這個樓!」
「找死嗎?」
荊棘一拍巴掌好像恍然大悟,也沒工夫再在原地發獃了,拉起沈湘雲就回了他們的房間,只留下還在地上的客棧老闆在小二等的攙扶下不停咒罵這些天殺的武林中人。
「你幹什麼欺負人?」
自從史剛處得知了這個消息,不可不戒心頭頓時難按麻癢。本來是打算將尋參悄悄送到少林后自己便繼續逍遙,但一來到底之後去哪也沒什麼特別想做到事情,二來與這個失去記憶的小姑娘相處日常越長這感情也就越長,下意識便不想與她那麼快分開。再加上他生性喜歡熱鬧,這多少年難得一遇的武林大事,他又豈願就這樣輕易錯過。雖然可想而知此時到大會這段時間里洛陽城中絕對少不了少林和尚自己會有些暴露被捉回去的危險,但越是如此越讓人覺得刺激,就好象當年明知採花處已經各種戒備仍然針刺叢中採花而去,這是何等的成就感啊。
「他媽的,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我們湘西五鬼在老家那地方何等逍遙自在,如今千里迢迢陪錢陪馬隊來武林大會要打那不知好歹的東瀛鬼子,你居然敢讓我們住下房?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其餘四鬼齊齊慘叫一聲,一齊望向東西扔來的方向,但見一個佝僂老翁與一個扛著長包袱的鄉下丫頭,那丫頭連手都還沒放下來,不由一起勃然大怒!
尋參覺得對方是在強詞奪理,但一時又想不出什麼來反駁。
出家之後慈悲為懷,平時小欺負一下凡人也就算了,但打成重傷乃至要打死這種事情就過分了。不可不戒剛剛想要出手,卻聽耳邊已經一聲呵斥,好像颶風過境般——尋參那丫頭又把手裡的傢伙扔出去了!
荊棘比之三年前已經戾氣減少了許多,但相比他大師兄的偏偏公子仍然是凶名在外出了名的不好相處,如今斜扯著嘴角冷笑間,四鬼一齊哆嗦好像老鼠見了貓。
洛陽即將要召開武林大會,廣發英雄帖于天下英雄,欲抱「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之念出頭抗擊東瀛野心。
「這就是人性。如果練武變得強了以後不能任意以自己的心意行事,那麼練武還有什麼價值?」
眼看尋參一副皺眉苦思的模樣,不可不戒喝光一壺茶水又站起身來。
沈湘雲醫術不錯,但武藝也就平平,對暗器什麼的不感興趣,只是在努力暗示那個女人姿色不盛。
「說什麼呢。」荊棘抬手拔下了面前的手:「這位姑娘暗器手法奇特,我一時想不起江湖上哪位暗器名家會有這樣手法。」
「這位老爺子,這位姑娘,抱歉了,今天嫡仙樓已經被林大官人包下來了,若是吃飯打尖請往別家。若是武林一脈,恕劉某眼拙,不識二位高人,還請賜名。」
這次武林大會事出突然趕得甚急,將在半月後就在洛陽大豪林再興,林大官人家中舉行,屆時預計將會有好幾百甚至上千武林人士到場,端的是盛況空前。只是洛陽此時多了一位海瑞大人,這其中便多了許多掛礙之處。
想到這裏也就不再多顧忌什麼,繼續向尋參編了一段瞎話,類似「你師兄師姐武藝高強,你趕上也幫不上什麼大忙,不如就看看這武林大會長長見識」這一類的言語。尋參這半個多月來對這位「任大哥」已經頗為信任,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也沒多少自己的意見。
轉頭再說不可不戒,湘西五鬼那等三流角色他只是有當無的聽過這個名字,但荊棘乃是逍遙子次徒,大名鼎鼎如何不識。尤其自己身邊此刻還帶著他的師妹,之前雖然也想過將她送回給無憂谷的人了事,但現在已經改了主意便要反過來怕他們發現端倪前來要人了。尋參雖然已經被自己化了妝,但他們畢竟師兄妹多年難保沒有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堪可辨認,是以一看他出現便迅速拉著女孩上樓進了自己的房。
「那些人怎麼能那樣?一句話不對就把人往死里打,不是太霸道了嗎?」
不可不戒兩世為人,反覆來去之下對這些事情看得到透。
尋參想當然的如此說道,說完又微微覺得有些奇怪,好像並沒有人給自己說過這些東西,又是腦子裡的碎片跑出來了。回想起來,剛才自己幾乎是下意識已經出手,也是情不自禁。
「哦,她很厲害嗎?我看她土裡土氣的,長的也不漂亮!」
嫡仙樓門口站立數人,或文或武分別招待請來的各路客人。這位攔住兩人的漢子四十幾許,面容堅毅雙眼炯炯,抱拳的雙手骨節粗大布滿厚厚的繭子,顯然是練鐵砂掌的好手。
頭暈腦脹的四人或趴或坐在地上抬起頭來,要看看又是哪個泥腿子居然敢招惹湘西大爺,誰知一看之下全都哆嗦了起來。
尋參聽話的點點頭,果然一天未曾出門。
這轉眼已經到了第二天,不可不戒探得消息,今天午時林再興會在洛陽最大的酒樓嫡仙居上先開個英雄小會,將已經提前到了的諸如武當、少林、丐幫以及有頭有臉的英雄遍邀一聚,為十日後的武林大會定個基調謀個章法。這差不多相當於是武林大會的前奏了,這等熱鬧如何可以不湊,是以不可不戒帶著尋參,早早便來到了嫡仙樓想要謀個位子。只沒想到才到門口已經被攔下來了。
「著啊!這手法確實與你的金針扎穴有幾分相似之處,來來來,你給我慢慢說清楚。」
沈小姐一手搖著情郎的胳膊一手在他眼前亂晃,嘴裏儘是酸味。
不可不戒喝了口茶,對於尋參這種初出茅廬的「孩子心態」不以為然。
「就好比我們用金針為人針灸扎穴一樣,如果是常人來用的話金針綿軟必定是無法扎透皮膚,須得銅針鐵針方才為好。而且常人一針紮下,便算是認穴無誤扎在了穴道上,也必定是破皮流血不止。這其間的分寸手法,便算是練武之人,不會的也就和常人無異。」
這嫡仙樓自明初到現在也有百多年歷史了,算得現今的洛陽第一樓。但饒是如此這裏也只是一個酒樓,二層再寬闊頂多也就能容百位賓客同坐已經上限。是以早早派人守在了門口,尋常吃飯百姓固然擋駕,便是一般打秋風沒甚麼名望之輩也是一概婉拒。這說來是個得罪人的活計,所以站在這裏守門的人固然眼力要好,識人要廣,自己本身也必須具備相當武林地位,否則如何壓得住場子。
「荊,荊棘?」
便在此刻又聽門口一聲男人的呵斥聲,一道旋風般的人影沖入四鬼之中,「乒乒乓乓」四聲響,四個假鬼每人頭上挨了一傢伙,差點變成了真鬼。
平心而論,清官無疑都是讓人佩服的,就算是貪官自己想來內心深處也未必就一定看不起這些「窮官」。但佩服歸佩服,史剛是很敬重這位大人,但也實在不願意讓自己過得與他一樣,暗地裡也只有自嘲自己正義感只嚴人寬己了。但自己之事是小,這次武林大會事大,海大人倘若繼續他那套嚴肅經典治安的話,洛陽城裡幾百上千武林厲匪聚會此等大事他可不會視若罔聞,到時候彼此起了衝突,無論結果為何都不是一件好事。洛陽城守與一些武林中有識之事都急忙忙傳書與史剛,只因為他身具雙重身份手腕又靈活,或硬或軟或正勸或陰謀正可與那位大人周旋,是以要他星夜趕回洛陽打點武林大會的官場種種。
「練武可以強身健體,鋤強扶弱啊。」
「著啊!你練武就是為了『強身健體,鋤強扶弱』,這是你按你的心意行事。其他諸如那湘西五鬼者也是按著他們的心意『任意妄為,欺凌弱小』。說起來大家並沒什麼區別,只是彼此路數不同而已。你比他們強,今天的結果就成了『鋤強扶弱』,而他日如果你遇上了比你更厲害的壞人,那結果就成了『欺凌弱小』了。」
荊棘話說著又不由出神。
荊棘冷哼了一聲也沒再為難他們。雖然客棧老闆受了些輕傷,但他們也有一人已經被打得生死不知,再被自己一嚇應該也差不多了。要是存心要他們命的話,那剛才自己根本就無需出手相救。只是剛才餘光看到那好像祖孫的倆人已經快步上樓去了,顯然無意與自己結交,否則以那姑娘的暗器手法與功力,自己還當真想跟她切磋一下。
武林中人並非全都是文質彬彬之輩,或者應該倒過來說,粗魯不文之輩才是其中的主體。練成一身武藝自然覺得成了超人,平民凡俗都是低自己一等的存在,遇到膽敢違逆之輩,自然就如同人對待蒼蠅蚊子一般毫無心理壓力大出手了。
荊棘本就是個武痴,心中有所想手上自然就體現了出來,看著剛才那姑娘的方向手中不由自主的模擬著那一「鏢」的風情,其神情專註之處頓時惹得身邊的沈湘雲起了三分醋意。
聽得荊棘誇別的女人,雖然明知不關男女沈湘雲仍然不以為是的厥起了嘴,表示自己也不比對方差。
「可是,可是……」
「上次因為你濫傷無辜已經每人去床上躺了半年,現在看來是一點記性沒長,這次就回去躺一輩子吧!」
其實保家衛國這種事情說來都是朝廷的事,講究的原本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但中國自古以來都有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古訓,別說是以俠義和道亦有道自持的武林中人,就算是低賤如青樓女子時逢國難當頭也知道拿出脂粉錢盡一分綿薄之力。如果詳究什麼義務、權利的當然說不上,但正是因為自炎黃以來這種「我們國家再爛,要換皇帝也是自己的事,不容外人染指」的家理念千年相傳,中國也才能在無數次異族入侵,被打得滿地爪牙甚至異族都一度掌握國家政權的情況下血脈不絕。
就在不可不戒兩人打量對方的同時,劉大先生也估算著對面兩人。想來雖然看外表不起眼的像鄉下泥腿,但尋參手中杵著的那帶著長套的傢伙怎麼看也是大槍一類的傢伙,武林中人怪癖者眾,雖然不識他也不敢怠慢。
「可是你就不用想這麼多。只要好好練你的功,把你的武藝練得高高的,然後貫徹你的理想,一輩子當個『鋤強扶弱』的大俠。無論是經歷怎樣的強敵困難,也無論是否有被你救助的人反過來出賣你,都永遠不要去想我鋤強扶弱能得到什麼好處,也不要算我鋤強扶弱失去了多少東西,不要去衡量值與不值,只要認定那是自己該為之為,那便行了。」
「往人身上插個東西而不流血,我也能做到啊!」
化妝進了城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洛陽城裡此刻雖然已經開始客棧緊張但終究還有空隙,花了三倍的價錢弄到了兩間上房,可以預想,從今天起到武林大會那一天,這洛陽城的客棧大概每天價錢都會翻一翻。
「老三!」
四鬼正道自己難逃一死閉門待斃之際,救星天降一個清脆女聲插了進來替他們解了圍,睜開一看正是這些年經常跟在荊棘身邊的無憂穀神醫之女沈湘雲,知道自己命是保住了連忙連滾帶爬到抱著老三滾出客棧門去了。
假若敵人是什麼身高兩丈的大漢或者配劍持刀的英武之士,四鬼必然是灰溜溜悶了氣,最多肚子里罵幾句「兒子打老子」然後抬著不知死活的老三就走,但眼前所見分明只是兩個泥腿子,簡單的腦袋裡壓根就轉不過來「能一塊木頭打穿一個人腦袋是何等功力」這種事情。怪叫聲中四鬼便要拿著各式各樣的鉤爪之類奇形兵刃已經撲了上來。
「算了,今天我們心情挺好的,不要為這幾個東西壞了興緻,小懲大誡吧。」
不可不戒正跟尋參要上樓,背後突然一陣大叫伴隨著混亂響起。都不用回頭,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連自己都可以預料幾日後這房價會水長漲船高,本身就是生意精的客棧老闆如何會不知道,剛才他也是對自己說沒房想要屯貨待漲,如果不是出到三倍價錢的話,自己也只能看到一雙無奈攤開的手掌而已。本來不打算管這在正常不過的閑事,但身後只聽猛然一聲木板的破裂聲與老闆的慘叫聲響起,後面竟然是動起了手。
別看此人現在站門口小廝一般的招呼客人,不可不戒可認識他乃是廣平鐵掌門的劉大先生,一雙鐵砂掌打下二十年的名頭那是實打實的塌實貨。這樣的人居然甘願來門口當個門童小廝,這次武林大會果然有看頭。
「什麼?沒上房了?你耍老子是不是?」
來到房間關上門,尋參將帶套的長戟往牆邊一靠便對著倒茶的不可不戒嚷嚷了起來。
「她隨手抓碎一塊木頭扔了出來,卻可以將三鬼那一百多斤的人打飛出去。單以事情而論我也可以做到,但卻必須是扔出十數斤的重物才能有這等效果,這位姑娘以區區兩余的木塊便做到了,這運勁之間確實有過人之處。更何況將三鬼打得木塊穿頭而血不流不濺,我自問也難以辦到。更想不起江湖中那位暗器名家是如此相貌的。」
不可不戒一語道破天機,自己先邪后正也曾無數次靜中思考得失對錯,最終還是在佛理中開悟,一切唯有本心而已,哪來那麼多算計。
「喂喂,臭荊棘,人家姑娘都回房了,沒得看了。回魂回魂!」
時間一晃便又過了三日,不可不戒化妝成了一個六十多歲的佝僂老頭,花白頭髮幾撇山羊胡,身上小褂腳下千層底的布鞋,手中持一個煙鍋,一副鄉下老農的樣子。而尋參也被他化妝易容了一番,雖然樣貌沒改多少卻是弄黑了皮膚又換上一身鄉下姑娘的打扮,兩人往街上一走任誰看了都只會覺得是農民入城,毫不起眼。
湘西五鬼之輩在江湖上不過是三流人物,拳打木板腳踢稻草人當然是沒什麼壓力,但想要接下怪力女尋參的「暗器」那就是異想天開了。甚至於這五個傢伙壓根沒發現有東西扔過來,當他們發現的時候只見老三已經像一個破布口袋一樣飛了起來,腦袋上正插著一截好像是是樓梯扶手的木頭,血是不見腦漿不見,好像他天生腦袋就該長一截木頭,只有詭異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