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聖杯的插曲
第724章 誰是盟友？
「這就是傳說中有著的『法師殺手』之稱的無面者的聖遺物嗎？好得很，我的家族創造出了聖杯然後毀掉了我，現在我同樣藉由聖杯的力量毀掉那個該受詛咒的家族，也算是因果報應吧！」
「法師殺手無面者，出現在我的面前吧！」
父親的口中不停念叨著這四個字，不知道是想起了過去的榮光還是痛恨著現在的屈辱，如此反覆念了幾遍，突然轉過身去似乎想拿什麼。眼瞅見「敵人」將背後賣給了自己，那個象徵這個經過人偶術改造的魔術師唯一弱點的黑曜石就在他左邊肩胛的下面。對於殺死這個「父親」，少年沒有一秒鐘的猶豫，背在身後的尖刀猛然刺出扎了過去。
沒錯，是「他」！一個少年正赤裸著身體從地上略顯艱難的爬起來。如果不是這個混蛋魔術師有這麼變態的嗜好，他也沒機會能接近並且殺死一個高級術者。但只要能夠完成自己的心愿，就算必須要做這種事情也沒什麼不能忍受的。
「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哥哥……」
就那麼步行了足足近兩個小時終於回到家中。這是一個位於城中貧民區的小公寓，外表看上去與尋常的低收入家庭沒什麼區別，但少年卻必須在門前念動一句小小的咒語方才能去推門，否則門上附著的詛咒會讓他瞬間魂體分離。
少年的眼中流出了混著血的眼淚，雙手緊緊攥著拳頭。他是如此的用力，左腕處的傷口變得更大了自不用說，甚至連手心中都被攥破了肌肉，血從指縫間滴滴答答的流淌下來。
推開門，父親那邊卧室里的燈還亮著，裏面奇怪的喘氣聲響依舊，每天這個鐘點都是這樣，少年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今晚將是最後一晚。
泰嘉伯爾以實力說話，輕而易舉的點出了這邊的人根本沒有掌握的情況，果然先聲奪人，白鬍子眾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法陣之中的紅光猛然高漲，復又突然回縮，強烈的光芒逼得人無法正視。但少年卻是瞪大了眼睛，便算是雙眼被那紅光蟄得淚光直流也不願意眨一下眼睛，好像是生怕錯過了這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又好像是生怕一眨眼就與自己最後的希望擦肩而過。
沒了門的隔音，裏面的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少年已經不是孩童，更何況這種聲音幾個小時之前他還在自己背後聽過。
「那讓我再多一點向你展示女性的能力吧。這場英靈戰爭對於一心想要操盤的你們來說已經是完全出格了，那個Assassin（暗
「滾一邊去！」
「你想幹什麼？」
艾因茲貝倫一族曾經是魔術界中赫赫有名的魔術家族，以靈魂物質化的第三魔法而享譽整個魔術界。當年曾經參与建設了大小聖杯並組織了英靈戰爭，與遠坂家和間桐家並肩，是無比輝煌的「御三家」。但隨著聖杯戰爭的失控並且最終封印，昔日的榮光也隨時間而去，艾因家一族現在已經只剩下了這破舊公寓內的父女三人而已……
父親很不幸，他的魔力迴路能被評價為中級魔術師已經是奇迹了，而如果他找不到比自己更加具備深厚魔術師血統的女子為妻的話，那麼他的後代中魔力迴路只會越來越少，最終徹底消失。從小在「復族」的教育中長大的父親絕不甘心艾因家就此結束，窮思竭慮之後，他竟然生出了一個荒誕絕倫的計劃。
少年彷彿發狂一樣在自己身上尋找著英靈召喚成功的印記，只要令咒在身，那麼就說明眼前的黑貓也說傳說中的英雄。也許它只是變成貓形的強者，也許它是……不論它是什麼總之它是自己最後的一線希望。
扔下擲地有聲的話語掛斷了電話，電話那頭是鎮住了，可電話的這頭泰嘉伯爾卻是伸手擦了擦那額頭上的汗滴。抬起頭來看向他所召喚的強大英靈，自己確實是以《萬法之書》殘頁作為聖遺物召喚梅林沒錯，可是……難道真實的梅林其實是一個女人嗎？
少年走進了廚房，提起了一把菜刀，想了想又換成了一把切肉的尖刀。他就那麼行跡狼狽的左手將刀背在身後，右手推開了卧室的門。
握著手中的一枚一個指節大小的變形水晶塊，少年冷笑中也不急著穿衣也不急著逃離。他打聽得很清楚，這個魔術師往日里褻玩少年總是要到深更才會放人離開——如果那人還有力氣離開的話，而今晚他召喚英靈的時間同樣會是在午夜三點之刻，也就是說在那個鐘點之前，這裏反而是最安全的所在。
「回來了嗎？怎麼穿成這樣？你給廢物，等我做完這一次再好好收拾你！」
黑泥滿地的戰場邊緣上，一隻黑貓穩穩得蹲在樹上，強烈的陽光讓它眯起了眼睛。污泥鳳凰與那佛修小子的戰鬥雖然精彩卻對它
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不過是嫖宿幼妓，雖然不是什麼擺得上檯面的事情，但在這個國度這個城市來說，卻算不得什麼太大的新聞。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無論是中年男子還是被壓在身下的女孩，兩人身上都繪滿了奇怪的黑色紋路。這並非是什麼個性紋身，伴隨著兩人交合的動作，這些紋路都好行活了起來一樣隱約如水脈流動。兩人身上的紋路明明只是墨痕，此刻看上去卻像是彼此相連一樣，將兩人串聯成了一體。
「位於英靈王座之中的英雄，我以此界奉承者的名義呼喚你的名字。以聖杯的力量為憑依，以我的鮮血為橋樑，現身於我之前，我將與你共同分享勝利與祈願！」
如果單以決心而論，那這個男人當真是孝子賢孫，日後若能得償所願說不定也會在歷史上被評為忍辱負重一代梟雄。可惜，他的第一個孩子是男孩，而他的兒子可以忍受長年父親的殘暴與冷漠，卻無法忍受從妹妹十二歲起那日復一日的接受那變態祭儀。一個天真活潑的孩子如今變成這樣一個人形木偶，日後還要生下一堆不知道該稱呼「兒女」還是「弟妹」的人倫慘劇，自己過去無力阻止，最後的希望也在剛才破滅，這一刀如果不能殺掉那個瘋子的話，那就轉而結束自己與妹妹這錯誤的投胎輪迴吧！
「我剛才出去看到一些人，似乎聖杯戰爭又開始了！」
令咒！這是成功召喚英靈的印記，通常出現在心口、手腕、手背等魔力迴路匯聚的地方。它是大聖杯魔力實質化的體現，對於經由大聖杯召喚而來的英靈有著神秘級彆強化的力量，同時也是對英靈最大的制約。
但可惜，無論少年怎麼仔細的翻找全身的皮膚，那所有的紅色都是他自己的鮮血，如果不計傷口的話那這身皮膚當真是如緞子一般的潔白光滑，甚至於都不像一個男孩子的身體，沒有絲毫的瑕疵，沒有任何多餘出來的紅色刻紋……
男子看到兒子回來，抬起一雙通紅的眼睛惡狠狠的訓斥著，隨即突然下身一緊，幾下抽搐已經射了出來。完事之後的中年男人好像經歷了馬拉松長跑一樣幾乎虛弱，其模樣程度遠遠超出了一般性愛的損耗，而他身下的女孩則至始至終一點動作、反應、神情都沒有，如
大量的鮮血在魔法陣的溝槽中流淌，當所有的紋路都被紅色填滿之時整個法陣突然發出了淡淡的紅光，少年看準時機將手中的一枚殘破的水晶子彈頭扔進了法陣的中央，並且高聲呼喊著。
一切的一切都是現成的，下流的法師早在隔壁的套間里已經將一切的召喚儀式準備好了，少年赤裸著身體來到魔法陣之前掃了幾眼，然後熟練的啟動了整個祭儀。
「哼，聖杯戰爭，聖杯戰爭……」
少年打著馬虎眼一步步的靠近自己的父親，雖然只是一個連中級都評不上的魔術師，但到底不是平凡人，而自己更只不過是將魔術典籍讀得爛熟卻連低級魔術師都評不上的少年，想要殺他機會不容錯失。
萬哀末過心死，連命都準備不要的人哪裡還需要衣服？少年就這麼赤裸的身體滿身是血的走出了賓館，周圍有知道那齷齪富豪住客癖好的看到此景都不禁皺眉，暗暗詛咒那種人渣不得好死，其他不知情的在詢問后也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一時竟然沒人想到他身上的鮮血竟然很大一部分不是他的。
「翅膀長硬了想殺我？你這個廢物有這個度量又好了！」
昨晚的夜，同樣的夜。冬木市的一家高級賓館中，一起命案發生的無聲無息。就像絕大多數賓館中的兇案現場一樣，一具屍體橫躺在床上，脖頸間一道大大的口子已經將血放得乾乾淨淨，屍體瞪大的眼睛好像訴說著自己的死不瞑目，而那赤裸污濁的下身則提醒著看到這一切的人，他死之前最後做的一件事情。
強悍的御主、冷酷的御主、無能的御主、倒霉的御主……彷彿比英靈本身還精彩，各式各樣的御主無聲無光的爭鬥為這場聖杯戰爭做著點綴，甚至是左右著勝負。
下體的劇痛並非一時能緩，老魔術師的變態之處並非單止對象，而且還包括了手段，少年幾乎全身都是遍體鱗傷，特別下身更是鮮血淋漓。然而能做出這樣事情來的人已經註定了不會是被區區疼痛擊垮之輩，殺人者雖然身上在流著血，眼中卻流露出了希望的異彩，迅速翻騰著死去魔術師的行李，果然在其中找到了英靈召喚最重要的物件——聖遺物！
雖然是重要的道具但男人也沒有絲毫愛惜的意思，狠狠一巴掌扇過去，體形瘦小更勝少女的女孩直接被抽得耳鼻出血一頭撞暈在了柱子上。還在牆邊上的少年看此情景更是急怒攻
「哈哈哈哈，這就是老天爺給我的回答嗎？就連聖杯也看不起我，覺得我沒有資格駕馭英靈，所以送給我一隻黑貓養活嗎？您還真是慷慨仁慈，您還真是大方啊！但我告訴你，賊老天，我不會認命的，我不會認命的！」
「怎麼了，我的master？對於女人的偏見導致了你對我實力的質疑嗎？」
房間里的一幕好像是一出邪教的宗祭，又好像是一個詭異淫邪的盛會，一個中年男子正以騎馬的姿勢騎在一個怎麼看也不會超過十六歲的女孩身上，聳動的粗腰在兩人結合間發出一聲聲淫糜的肉緊聲，那粗沉的喘氣聲也是從他口中傳出。
做下這一切的兇手並沒有匆忙的逃離現場，說來他與死者並無仇怨，殺人只是為了求「財」。
男人咆哮間猛然一腳踹出，身形單薄的少年猶如一個草人一樣飛了出去，狠狠撞在門板上發出「咔嚓」的聲響，也不知是他的骨頭碎了還是門板碎了。
泰嘉伯爾臉上的肌肉微微跳動了一下，不知道是為「同僚」的死訊，還是為眼前這個同樣意料之外的Caster。
「總而言之我做事，你們放心，閑談到此結束。我會依照之前保證的那樣，無論這場英靈戰爭中間出多少變數，我都會讓它在三天之內結束。然後我們將直抵根源，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
終於事畢了，男人和女孩身上的「活」墨痕也安靜了下來，然後一點點變淡，最終消失不見。少年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那個男人從生理學上來說是他的父親，那個女孩從生理學上來說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那麼理所當然的，他們也就是親得不能再親的父女！而眼前會發生這一幕，並非因為父親是個禽獸，這個父親只是一個沒有才能而又奢望復族的瘋狂魔術師！
旁邊也有好心人給少年遞過來了衣服，少年即不抗拒也不接受，就那麼任人打整的胡亂在身上套了些東西，此時萬幸也已經是半夜，街上人頭稀少，一路就那麼形貌怪異的回家也沒引起太多的麻煩。
最後冷冷看了一眼魔法陣中那還在舔著自己爪子的黑貓，少年不再言語轉頭走了出去。黑貓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少年後心上分明有著三道好像翅膀一樣疊在一起的紅色印記。
不知道是感應太過敏銳還是事先已經發現了兒子的不妥之處，男人千鈞一髮間猛然回
紅光終於慢慢收斂，但這收斂的似乎太多了，少年的心頭隱約起了一絲不安的情緒。而當最後紅光收斂的只剩下一隻家寵那麼大小，最後熄滅下去當真只露出一隻黑貓來的時候，少年悲痛至極竟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本來像個木偶一樣毫無生氣的妹妹這個時候卻突然像充滿了電一樣的跳了起來，張開雙手擋在了少年的身前。
密室正中的桌子邊，一個優雅的穿著著法師長袍的女性用她那纖細的手指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水晶球，言語中帶著三分的嘲弄。
英靈戰爭，戰爭的主體是那些曾經存在過或者可能存在過的傳說英雄，以英靈的形式跨越時間與空間來到現世，以取得聖杯的祈願權為共同利益而與召喚者達成契約。而從古至今有那麼多的英雄，那麼多傳說，彼此特性千萬各異，彼此強弱更是天差地遠，倘若一個御主召喚的是關羽，而另一個召喚的是華雄，那麼結果不言而喻。所以每個參与聖杯戰爭的御主無不費盡心機希望能夠召喚到符合自己戰術習性與足夠強力的英雄，而自己的儀式具體能召喚到哪一個傳說的英雄，關鍵就是看這場召喚儀式中作為媒介的聖遺物，也就是與那位英雄有所相關的物品。如果能以青龍偃月刀作為聖遺物的話那當會無疑招出關公來，而如果只是道邊的買來的關王泥像作為媒介的話，那指不定招出來的會是泥人張。
魔術師的性液與血液中是飽含著大量魔力的，先自己生下一個女兒，然後用製造人偶的方式從小將大量的自己精液通過魔力祭儀灌注進與自己血緣非常相近的她的體內。雖然這樣的方式無法讓她具備大量的魔力迴路而成為一個優秀的魔術師，卻可以讓她成為一個極佳的載體。最終自己與她所生下的後代將擁有數量驚人的魔力迴路，艾因家榮光的重現將落在三十年後！
少年說話間又將自己的手腕割破，泉水一樣湧出的鮮血頓時將眼前的法陣染得通紅。那是一個在地面上刻滿了無數溝槽的法陣，這種獻祭法陣在如今已經不算常見，但少年仍舊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奧妙，不知道下流魔法師原先是準備用何等祭品的鮮血來填滿這些溝壑，但他毫不猶豫的使用了最具誠意的自己的鮮血。
一個魔術師能有多大的成就，基本上由他身上所具備魔力迴路的多少已經決定了。而魔力迴路是天生的，也就是說，一個魔術師在出生那一刻起，血統已經決定了他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