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聖杯的插曲
第731章 同歸於盡？
「我的錢！」
城堡里的局勢已經到了千鈞一髮之際，而城堡外的陸雙雙也將那個月眉兒鎖定在了准心之中。並未第一時間射擊，只因為耳邊還響著御主的嘮叨。
重新整理心神，監視屏幕上的戰局似乎已經到了分勝負之刻，陸雙雙也毫無猶豫的按下了按鈕。
這邊才解決了困境幻象，那邊牆壁的破洞中已經見一枚彈道飛射而來。青奮當然不會以為那玩意兒的威力會比剛才被擋下的激光遜色。既然在速度上已經放棄了「必中」這個特性，那麼在暴力方面勢必是十倍與之。
就在這一瞬間，機甲中警報之聲大起，有敵人已經入侵到了自己的警戒範圍之內，不及給予眼前之人最後一擊，猛然回身間只見一物已經帶著呼嘯的風聲破空朝自己飛了過來。
青奮和月眉兒前往樹林中的古堡，本意是接了一個清剿吸血鬼的任務，孰料在古堡中竟然遇到了此地百多年前的主人與英靈。而這裏主人似乎不是那麼好客，那群吸血鬼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死亡生物——死得不能再死的生物，——那個傳說中的上古英靈赫拉克利斯卻似乎將兩人也同樣當成了入侵者，不由分說便狠下殺手，青奮溝通無果只好與這位狂戰士戰在了一起。
青奮有時候自己也頭疼這滅佛式的敵我通殺，這一招對人心志的刺激實在是大了點。一把將過度亢奮的小丫頭抱在懷裡，腳下千金重墜威力竟然不下於剛才巨人幻象一擊之威，地板真真實實被他跺裂，兩人從二樓瞬間已經掉到了一樓。
實在不耐煩御主的嘮叨，陸雙雙直接掐斷了與那邊的聯繫。自從知道他是個膽小鬼之後就已經將他好生藏起來也不要他參与戰鬥了，誰曾想這傢伙得隴望蜀竟然還有說教的癖好，這一路之上當真煩得夠了。與他那種心無牽挂的傢伙不同，自己的願望絕對不容放棄，此役不單是要勝，而且要勝得漂亮。時間太短，白銀工廠能製造和散播的監視器並不多，但能捕捉到一個就要幹掉一個，已經尾隨了眼前目標穿越了半個城市，事到如今怎能收手？
放棄了犀角，青奮重新握起六道玉劍，功訣發動間周身頓開太極之象，陰陽兩分又各自包容，相互流轉生生不息。而此時那麼戰術核彈也已經到了，無需百分之百的擊中目標，它的有效殺傷範圍已經足夠覆蓋整座古堡。
「喂喂你怎麼樣了？」
青奮腦中急
其實以光速而言月眉兒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她所察覺的其實是自己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圈金色的蓮紋，頭頂上憑空有了一個無數的金色符文法咒，而身邊更突然樹立起了一圈金色的牆壁，上邊隱約還有著成百上千的佛像。這些玩意兒來得是如此突然，嚇得她手中的昂貴品就那麼掉到了地上，「乒」一聲玻璃碎裂藥劑撒了一地。
上千萬度的高溫，十八級颱風一般的衝擊波，雖然核輻射的效果因為降低了噸位而削減許多，但它本來主要目標就是用來斬首，光是前兩項已經足夠了。
「別胡鬧了！」
就算自己早料想會再次遭遇對方的遠程打擊，卻沒想到會是以這麼暴虐的方式，一著失算看來是凶多吉少了。雖然魔力耗損嚴重，換成別的英靈也許已經趴下了，但武僧與狂戰士相同都是戰鬥續航的強力擁護者，有著頑強的意志可以讓他們在重傷虛弱的情況下依舊維持相當的戰鬥力。是以倒也還沒到束手待斃的程度。
機炮自動鎖定目標，轟隆之聲大起，好似一個炮兵營的火炮射擊將半空的飛來物全部攔截在數里之外，而在此時，那個扔出這些東西的人也清晰現身於視野之中了。
這一交手，青奮不知道對方感覺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反正兩個長於防禦型的人拚鬥從來是最令觀眾鬱悶的。幾招交手誰也奈何不了誰，無奈之下青奮只好放棄了硬撼赫拉克利斯而改取那位名叫伊利亞的御主，倒也不敢小看對方，刀氣出手並未有所保留。
白馬，銀盔，素袍，長戟。來者宛若三百年前戰場之上的將軍，一身裹白面上卻戴著一張鬼臉的面具，縱馬賓士間長戟橫掃將樹海中的樹木打得紛紛斷折，
青奮可以感覺到幻之空間被破之後，無數的靈魂從眼前飄散進入輪迴，想來這個大型結界是以某種穩定的能量供應了百年，而這些靈魂則是剛才構成那赫拉克利斯的「物質」。這個結界穩定到甚至連道路都乾乾淨淨不被雜草覆蓋，自己早該有所懷疑，而那赫拉克利斯雖是虛體，卻能對自己都產生實質化的效果，可以做出這個等級並且持續百年力量不減的守護結界，這個魔術望族當年的輝煌就此也可想一斑了。
連對軍級的地圖炮都能化消于無形，這個英靈的能力當真強悍與詭異的匪夷所思。但這隻是表像，陸雙雙通過屏幕卻看得清楚，青奮額頭上與脖頸間分明大汗淋漓，身體也顯現出略微透明的形態。正是魔力消耗過度，距離靈體化不遠的現象。看來釋放剛才那樣的太極結界，他也消耗了相當大量的魔力，而他的御主非常年幼，為英靈補魔的能力勢必有限，現在也只是再補一擊的事情。
然而瞬息之間，本來位於身後的巨人大漢以近乎瞬間移動的方式來到了自己master的身前，巨大的身體好像一堵岩牆，縱使是雷霆般的刀氣也無法逾雷池一步。
「算了吧，你瞄準那英靈就好了，放過那個女孩把。英靈死了只是回歸王座，我們這些御主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啊。這聖杯戰爭有什麼好的，殺那麼多人來換取自己的願望，就算真的實現了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嗎？年現在要屠殺的可是一個孩子啊，你會整晚做噩夢的。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咱們倆一起躲起來，平平安安度過這段黑色……」
犀角魔力倒灌入地面之中，黑色的魔咒經文好像有生命一樣自青奮為中心開始沿著地面無邊蔓延，呢喃之聲與詭異低語同時響起，是魔之智慧也是佛之般若。忽的魔氣突然伴隨無數無法解讀的經文黑字從法陣中衝天而起，四周的空間好像玻璃碎裂一般發出清脆之響，那赫拉克利斯與他的松鼠master著碎裂的空間一齊消失了。消失的還有他造成的一切痕迹，就連地上的那個第一擊砸出的大洞也消失了，唯有那七個吸血鬼的屍體如故，想來被幻象殺死也就真的死了。
有一就有二有三，襲擊之物接二連三的射了過來，卻原來是一截一截的樹木！有人能將樹海之中隨手摺斷的大樹扔
對百輪滅法陣有信心，青奮一時也不去管那位archer的繼續偷襲，眼看石巨人又要再攻上來，心念一動也不去管他，手中犀角倒持已經插入地面之中。
是lancer（槍之騎士）？
「吾，滅佛！」
小蘿莉發出了只有童音才能達到的驚人高聲調，聽得旁邊的青奮都不禁生出悲憫之心，但他更為關注的還是遠方那道激光偷襲。連自己都會撇開赫拉克利斯直接斬對方的召喚者，這樣的戰術又不是什麼獨家專利當然也也須防著對方來同樣的花招，是以雖然招出了一雙刀劍卻只持了犀角在手，六道輪迴看似無意的仍然留在月眉兒身邊，不著痕迹已經布下了百輪滅法的庇護佛陣——那柄劍看上去像劍，其實真的只是長得像兵器的法器而已。今時不同往日，青某修為已經日進，此陣用作博命大招固然可以，但信手布下用以暫護一時也不是什麼難事。結果威脅竟然來自古堡之外，那麼此事是陷阱的可能已經是十之八九了，只是到底是哪個人乾的，又或者是哪一些人乾的？
看此情景月眉兒就算再年幼也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藥劑生效了，身為藥劑師的尊嚴頓時深受打擊，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之下乾脆一把拉起自己的手袖露出上面一個由三部件構成的紅色紋身印記。
所謂令咒就是大聖杯——也就是整個冬木市靈脈匯聚而成的一股超級能源——賜予眾master們的魔力印記，對於同樣因聖杯之力召喚的英靈有著絕對的制約之力。青奮完全沒有反抗令咒的能力，本來還在趴地上嘔吐的人猛然停止了動作，瞪著紅通通的雙眼轉過頭來死死盯著自己的master。月眉兒長到十一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混著野性與貪婪的眼神，全然不知道自己幹才做錯了什麼，只是現在後悔與害怕已經晚了。口中「你，你……」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腳下本能後退中卻被廢墟中的立磚所絆倒，還沒來得及呼痛就感覺眼前一黑身上一沉，那頭野獸已經撲上來了……
另外，剛才那激光射入時似乎有些異樣，自己法陣發動時空間也好像有些波動，莫非……
「噗！」
就在青奮破解了幻術結界的同時，遠處機器人眼見一擊不中，第二發攻擊又到了——這次不再是單單的個體打擊，一枚
機械體在萬分之一秒內自動鎖定開火，一炮將來物轟成了碎片，然而兩相衝擊之下仍然爆炸聲大作，碎屑四散，周圍樹木都被打得枝斷葉落毀若創痍，顯然這襲來之物有著並不亞於自己的遠程攻擊力。
眼看著自己的servant瞅著就虛弱下去，月眉兒焦急的跺起了腳，然後在青奮感到她那小小的良心而欣慰之前已經橫下心來變了臉色，從衣裙下面掏出一瓶藍瑩瑩的藥水抓過自己的英靈就猛的灌了下去。可憐青奮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嘴巴里就被塞進了又苦又澀，又酸又甜，又麻又辣，各種味道紛雜的古怪藥劑，手足亂舞間連面對核彈轟擊都怡然無懼之人不由潸然淚下，也不知是因為生理反應還是心理打擊太大。
「六道輪迴神人道，天地雙極一歸元！」
小丫頭似乎是被剛才的滅佛式刺激到了，眼看一枚導彈朝自己飛過來了，竟然悍勇無比的又掏出一瓶紫色藥劑，只是不知道這次是要扔還是要喝。
果然是幻象！只是幻像能做到這種程度，與真實也沒多少區別了。
千萬度的大火球釋放出了無與倫比的熱輻射阻擋了一切都偵查，縱然陸雙雙自己的觀察系統是藉由機械實現實現也無法穿透自己造成的屏障。一切直到一分多鍾之後，伴隨著著彈區的溫度急劇下降——其實有些略為奇異之處，溫度下降的速度比自己預算中快了將近三分之一——那堆廢墟中的情況這才在六個屏幕之上映現出來。
「這個讓我來！」
古堡能燃燒的東西早在第一時間燒盡了，那裡現在反而有些風平浪靜的感覺。一幕荒誕的鬧劇在古堡廢墟中上演的如火如荼，而陸雙雙的宛若無情的機器人一樣根本不為眼前的搞怪所動，第三次鎖定了目標就要拿下這自己的第一個人頭……
而就在此時，月眉兒似乎也終於決定好了該用哪種藥劑，蓬蓬鬆鬆也臟乎乎的哥特黑裙之下取出一個五彩繽紛的大肚子試劑瓶，看她那模樣想必這玩意兒值不少的錢。正當小財迷就要忍痛咕嘟嘟的將藥劑灌進自己的嘴巴時，突然遠處極為耀眼的光芒一閃之間劃破了黑黑的夜色，直直穿透了兩層灰岩厚牆，當初打在自己廢柴英靈後背上的那道激光已經朝著自己射了過來！
眼前一幕讓青奮微微生疑。並
青奮果然瞬間恢復了活力，連身上的透明化效果都停止了，整個人精神無比的翻身跳起來趴在地上大嘔特嘔。
「沒有效？不可能啊。」月眉兒皺著眉觀察著藥劑效果：「這魔力藥劑是我根據老蛇頭那裡的秘方，用黑貓的白尿，發酵十年以上的蝙蝠糞便，六十年以上處女的指甲碎末和被喪車碾壓過九次的塵土配置而成的，據說有讓英靈瞬間恢復活力的效果啊！」
戰術核彈雖然帶了戰術之名，但仍然是一件核武器毋庸置疑。而英靈寶具賦予了它額外的神秘特性使之能夠傷害到同樣神秘的存在，一發核爆之下宛如夜空中升起了一輪小小的太陽，整個樹海都顫慄了起來，古堡瞬間灰飛煙滅，巨大的不斷膨脹的火球吞噬了古堡中的一切。
只見那個英靈手持一把玉劍周身形成了一個太極狀的結界，其好像一個風口一樣不斷將核彈造成的火焰與衝擊波捲入其中，然後旋轉一圈又放了出來。這一進一出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個好像真空漩渦一般的地帶，看上去風與火豎起了一口立井，井外雖然燒得萬物焚滅，但那主僕二人立於井中卻是沒什麼大礙。
「你這個廢柴英靈，不過是區區擋了一枚炸彈就趴下了？沒用鬼！以令咒的名義我命令你，用一切手段立刻、馬上、現在就恢復魔力！」
奇怪！
陸雙雙估計的沒有錯，青奮此時確實已經是強虜之末。面對核彈之類的攻擊，如果他是自己一人的話使用不滅金身那是要省力許多，但現在要護著一個人就不得不大費周章，縱使六道輪迴之力再取巧，以武者系在能量角度上抗衡科技系那也是一件相當不靠譜的事情。現在確實是已經氣空力盡，感覺這個世界的法則在不停勒著自己的脖子，要將自己趕離這個世界。而來自於小蘿莉那裡的補給是如此微弱，直好似杯水車薪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有靈體化的趨勢以節約魔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