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武力之新世界》第二十卷 聖杯的插曲

第735章 植物戰青奮

第二十卷 聖杯的插曲

第735章 植物戰青奮

天一真水劍確是至寶,假若對方用的是「污染」的方式那麼決然是難以動其分毫,但這次遭遇的卻是「控制改變」,相當於給劍換一個主人,那麼從理論上來說就只是一個角力的問題而已。而顯然的,血傀儡絲縱然不是正法,但在這方面卻是業術有專攻。
就在這分曉一瞬之際,天那邊突然又是一柄劍疾馳而來,快得根本已經超出了視際的約束,卻沒有射向普莉絲卻是一頭扎入了血繭之中。霎那間本來已經平復的飛劍再起波折,化整為零變成了無數細微得比尖針還要微小的水劍從血繭包裹中激射四齣。本來被血傀儡絲所纏繞的東西除非控制失敗否則是沒有中途掙脫的道理,但這原始之水畢竟不同於尋常,血繭雖密終究還是有縫隙可鑽。
其實早在遇襲之初,同樣法陣無效的Caster就應該同樣察覺到了這邊的事有異狀,本來普莉絲只道對方或多或少總會以某種方式援助自己,但是到了此刻,已經容不得她再作任何矜持了。
其實說是幽默也好,說是小丑也罷,其實沒人會自己沒事對自己賣萌,這不可能是一個人本身的性格。易天行的「大媽」和龍帥的「耍寶」甚至於青奮的「好欺負」都是針對著特定人群而戴上的「面具」,當情況有變,無需他們再賣萌耍寶的時候,這些人自然會露出面具之下的真實面容。就好象一個老父親無法想象自己那孝順聽話的兒子竟然也可以有著殺人如麻的一面一樣。
好可怕的飛劍,這到底archer還是Saber?普莉絲驚魂未定思著前事,眼睛透過自己的傀儡繼續監視著那柄劍的後續。這兩個英靈在Caster盟友的計劃中本來也該是盟友的一部分,不過按照那邊亂子的程度,什麼也靠不住了。
血繭在半空中劇烈的掙紮好像一條渾身滿是血絲的活蛇一般,普莉絲十指間射出的十道血絲也在源源不斷的抽離著她體內的魔力,雙手之上好像抬著千斤重物一般的不斷顫抖。這股顫抖甚至從腕間傳到了臂上然後又傳到了肩上,最後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就算是英靈和寶具也是具有著高低之分,顯然以她的力量想要控制龍帥的天一真水劍,就算不是天方夜譚那也是一件極為艱難之事。然而英靈戰爭從來不是servant(從者)一個人的單獨戰鬥,自月眉兒和無辜魔術師兩個拖油瓶的倒霉master之後,總算有御主能夠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master(御主)「以令咒為名,化為奇迹支援我的英靈,降伏那把飛劍吧!」
傻不愣登賣萌耍呆的御主固然經常會起到拖後腿的作用,但太過精明的master也未必就是在哪一個方面都是那麼完美。有master為太過能準確判斷局勢,所以英靈在他們看來也就只是一個工具,頂多只是盟友,當利益不再的時候出賣與背叛也成為了理所當然的選擇之一。
以強擋關,傀儡們無力阻攔這天威落世的一「箭」,隨即趙莫言留下的法陣啟動,空間之中漣漪頓起,卻非是持強以抗,而是扭曲空間形成了一個頭尾相連,無邊無垠的迷宮。常人若是身陷這個法陣之中,明明看得見那平頂公寓便在距離自己不足十步之位,卻偏偏無論怎樣奔跑都只好像是在原地邁步,若是想扔塊石頭試試,那也只會眼睜睜看著石頭飛出去,結果卻是砸在自己後腦上。此陣雖非強勢逼殺,但論及防禦困守,卻比鋼鐵長城更加可靠。
這聲音雖然清晰卻不算太響亮,但聽在普莉絲的耳中卻好像炸雷一般。需知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可不是什麼廣場中央誰都可以一目了然。姑且不論自己所藏身之處的隱秘程度便是冬木市的本地土著也難尋摸,就算是說話人擁有某人那樣的預言之能可以神奇的推算到自己,但身為Caster的趙莫言也未自己這裏加持了防護預言的法術,剩下的英靈按理來說應該沒人能在這方面勝過她才對。更何況這裏並非單單隻有防護預言的手段,同樣的Caster也為這裏布下了防禦外地入侵的法陣,自己的傀儡也散布四方,便是Assassin(暗殺者)也無法在不觸動警戒的情況下進入,那這聲音卻是如何進來的?
這蓬劍雨是如此之急,落在人身上的聲音猶如雨打芭蕉,普莉絲不過是一個以操縱寶寶為主戰鬥方式的傀儡師,自身身體能有多少堅固程度?這一擊之下頓時成了千川百孔。
宛若無妄之災,飛瀑倒懸一劍落下,先是流星趕月一般破去外面傀儡阻陣,而後有好像有自我意識一般的化成無形之水,滲透淌過空間迷宮,最後復而成劍飛仙一般直刺向普莉絲的咽喉要害。
傀儡師保命三替第二招再出,那明明是打在她身上的飛劍,其作用卻全落在了她手頭的一個布偶也似的小人之上。不過是尋常布偶哪堪這般力量,頓時炸得灰飛煙滅,連布條都被轟成了布粉。而有了這麼一刻的耽擱,普莉絲的御主那邊總算是有信傳過來了。
眼見飛出的無數水劍好像爆射的子彈一般捲起了一圈藍色的風暴,下一秒鐘就會將自己打成篩子一般的物體。事到如今連最後手段都出盡了依然不能佔到上風,那也只有最後的手段了。御主手中的令咒可以實現各式各樣神秘的效果,幾乎可以視為一個小型的三次許願機,雖然頗有局限之處,但救自己出場還是不成問題。
天一真水劍落實處只見將一棵路邊移過來的槐樹扎了個通透,而傀儡師則已經瞬移到了約莫百米之外的地方。
就在穿越牆壁的一瞬間,飛劍遇到的是無數的血絲包裹而來,眨眼之間一把劍已經被包裹得猶如血繭一般。同樣是傀儡絲,這血絲可是大大不同於之前的無形絲,可以說這才是普莉絲壓箱底的寶具釋放,具有操縱一切物體甚至是寶具、英靈的能力。只是這樣的招數自然不能像是呼吸一樣做個不停,被血傀儡絲控制的傀儡只能有一具,而且每釋放一次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普莉絲放出此招,就算能度過此劫也難免要靈體化一段時間。
一點元靈現身,龍帥輕輕掃視了一圈四方,眼神落處卻是與那已經被破壞的傀儡雙眼對視在了一起。普莉絲頓時心頭一寒,那虛靈的眼神一瞬間竟然好像是透過傀儡看到了自己。再下一刻,元靈消失,那柄窄劍「忽」的又再次騰空而起,好像被定了位的導彈一樣直朝著自己的方向飛射而來了。
「將我傳送走!」
同陸雙雙忘記青奮一樣,普莉絲也已經忘記了龍帥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哪怕他們相識沒多久,對方那嬉皮的性子也當給她留下不淺的印象——,倘若還有記憶的話,只怕會忍不住掩口驚呼,雖然樣貌無二,但這個人卻與那個人有著截然不同的表情與氣質。
冬木大橋的西區,匆匆在城南布置完畢趕回主戰場的趙莫言剛好親眼目睹了傀儡魔化眾「攻城」的失敗,復又接到普莉絲求救信號,可到了最後她還是只能微微嘆息一聲,眼看著手中那個微型的水晶球里象徵普莉絲的星火熄滅了下去。再抬頭看看上方,警察已經趕到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想要不暴露行跡的殺那個lancer的master,幾乎只有一個辦法了。
這次再沒有什麼變數可出了,普莉絲帶著幾分不甘幾分遺憾,身影漸漸虛化透明,卻不再是魔力耗費過度的靈體化,而是真真正正的退場了。
龍帥本是蜀山中武當派的出身,被譽為武當新一代中最傑出的劍者,但不知普莉絲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何從來沒見過他的劍?不過過去不要緊,現在她看到了,那是一口窄身薄刃的長劍,藍瑩瑩精光四射。如果她更能懂一些名兵之法,當知道這就是武當四口鎮教神劍之一的北方天一真水劍。之前無論是聚獸幡還是誅仙陣,威力大小姑皆不論,但本質上那都是龍某人無意中得到無意中練成之物,雖然也可以拿來一用效果不見得差了,但本質上他依舊是個劍仙。
一個低沉而穩定的男聲在城市的一角中四平八穩的響起,巨大的魔力透過契約的路徑流到了傀儡師的身上,一時大聖杯許願機的功能在某種程度上得到了正面的體現,本來將有掙扎脫困之象的飛劍漸漸歸於平息,眼看就要真的控製成功了。
「呵!」
竟然被發現了!
按理來說無論威力多麼強悍的殺箭終歸也只能在這個困陣中玩「貓追尾巴」的遊戲,可若一切都按常理而來,那麼所謂「戰」還有何去打的價值。明明一「箭」來是勢若流星夾帶威勢萬千,卻在入陣一瞬間猛的崩解離析,好像一道水柱落地化成了水花無數。隨即水順勢流見縫便鑽,眨眼間竟然已經滲透空間法陣而過,絲毫不見滯礙之感。
「抱歉,我不能再在一個沒用的英靈的身上浪費寶貴的令咒了。剩下的兩個令咒我會讓它們發揮出最大的價值,但絕對不是在你身上!」
毫無懸念一劍穿喉,這對沒什麼特殊體質的傀儡師來說,就算是英靈也是致命傷。普莉絲撲通一聲翻倒在地,傷口卻沒什麼鮮血流出。
雖然趙莫言的空間迷宮沒有困住那「箭」,但一瞬間的減勢卻還是讓它顯露出了原形。看似來勢之急好像是弓箭之類疾射而出,待得形狀一斂卻見到的是一柄精光四射,窄身薄刃的非凡長劍!
果然,飛劍幾乎是毫不受阻的穿過了牆壁,但普莉絲要的就是這個「幾乎」的效果。
傀儡師。聽這名稱就知道是一個完全靠「寶寶」吃飯,自己就算不是弱不禁風那也相去不遠的職階。面對著天外流星般的一劍,既然事先布下的防禦未能起效,那麼想要憑藉自己的「敏捷身手」躲開這一劍那便是天方夜譚了。
「我也不是真心預備了背叛我們的盟約,只是……那種情況我也實在救不了你啊!真是可惜了,本來很好用的一件工具呢。」
那邊的女人話說得比自己那御主好聽幾分,但骨子裡都是一個意思——我們不管你了,你安心去死吧!
普莉絲大驚之下竟然不由自主的叫出聲來,手中傀儡絲急忙牽動便要動作,但那劍竟似活物一般,從水態復而化成利劍眨眼之間已經逼近喉間。
不行!不先將它制住根本就跑不了!
傀儡替換!
普莉絲一聲都不知道是苦笑還是哭笑的聲音「笑」了出來,事至如此,她還能有什麼話說。
龍帥寄靈于劍可於千里之外取人首級,更以真水劍本身只是一滴天地混沌分離之時,五行初開的天一真水化成。那天一真水本身乃是元水之祖,其「水」的特性可謂說是天下第一,無論是何等的幻陣鐵壁,皆無法阻擋其滲透與穿越。趙莫言的幻陣迷宮遇到這樣寶具,也算是天性相剋了。
戰場之上哪裡容得這麼片刻的耽擱,那化整為零的長劍已經變成了劍雨傾盆而下,萬劍齊至普莉絲雖然費勁最後的力量將身邊一切可以抵擋的東西抓來救駕,可那劍雨卻好似每一把都長了眼睛一樣,全數穿過了阻擋物的縫隙之間一把都沒有錯失的打在了傀儡師的身上。
實在無法理解對方究竟是為怎樣的存在,普莉絲心底之中生出一絲畏懼,沒有作戰的想法此時只想先撤為佳。但她之行動雖然也算快速,卻又怎能快過一把飛劍?更何況此時藏身之處的陋巷雖然四通八達便於逃遁,但距離之前的位置也不算多遠,幾乎是剎那之間,那柄劍已經似「箭」般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archer?不對,是Saber?」
通過契約達成的某種心靈上的聯通,普莉絲向遠方的master出發了明確的請求。但此時換來的卻只是一陣沉默。
傀儡師費盡心機隱藏不善於肉搏戰的自己,甚至必須出動作戰之時也只是派出極為低下的傀儡以防有心人能從過強的傀儡絲走向推測出自己的位置所在。而住所周圍更是極盡隱蔽和封鎖之能,不但盡出自己之智,更還拉上了Caster布下放置窺探到障礙和無形無質的空間迷宮。可中國有句古話,閻王催命到,哪裡管你三更還是天涯。
連續三劍都未能斃命,遠方高塔之上的龍帥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雖然對方算不上強悍,而且心腸又黑又硬殺之無妨,不過這求生保命之術當真是花樣繁多層出不窮。要是再跟她這麼耗下去的話只怕夜長夢多反而生變,嗯,用這一招吧!
「快來支援我!」
傀儡替傷!
飛劍誤中了副車,卻在下一瞬間又好像活煙一般從上面生出一股霧氣來,繚繞中半虛半實的構成了一個男人的身影。雖然五官衣著都不甚清晰,卻依然看得出這是一個中國古代的男子,勒袍束髮,眉宇間透著一股嚴謹與肅然。
「抱歉。我現在還連對方本體究竟在哪,是archer還是Saber都沒搞清楚,就算想相助,就算是想助你,也實在不知道從何助起。我相信你可以自行脫險的!」
「哈!」
不對!這東西不是被蒸發了,而是……
普莉絲只見那劍猛然又化成了一灘流水從槐木中淌了出來,隨即好像中午太陽太熱了不堪蒸發重負一般,水灘眼見著慢慢縮小,最後竟然消失不見了。
普莉絲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去詛咒自己的混蛋御主,對方的飛劍複合為一,第三度對著自己的心口插了下來。想要死裡逃生,想要博取那最後的勝機,普莉絲最後的傀儡保命術扔了出去。
心念轉動間龍帥左手掐訣成印,右手以真氣在半空以氣書符,喝令一聲「疾」,遠方天水真一劍再變再幻。
一切發生得太快甚至來不及思考太多,伴隨著聲音幾乎只是同時,一道利芒已經如天箭彗星一般自半空斜射而下,直取屋中傀儡師。外圍守衛的傀儡此時總算好像是反應過來有外敵入侵的這個事實,紛紛跳起各施手段欲攔此「箭」。卻只聞一連串爆響之聲,無論是肉傀儡、石傀儡甚至鋼鐵傀儡魔化傀儡,在此「箭」之下毫無分別,統統只落得一聲脆響,滿地殘骸。
戰場上所有人都得有預防萬一的手段,諸如「傀儡替死」正是這樣的東西。這一劍襲來確實無可擋不可阻,那麼也只好躲了。普莉絲的三大保命術讓自己死裡逃生,丟下一個傀儡遭了穿喉之劫,本人卻在一瞬間已經在原本設定好的地方翻身坐了起來。
人被逼入角落,普莉絲反而可以橫下心來一戰了。手中傀儡絲無形之處漫天飛舞,數不清的磚頭石瓦好像被線提了一樣在傀儡師身前豎起了一道石牆。但之前的那麼多精心炮製的傀儡保鏢都沒擋住這把劍,如此急就章的牆壁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一瞬間的疑惑一瞬間的明白,普莉絲腦中一熱心頭卻是一涼。一把鋒銳無匹的長劍從地下毫無徵兆的鑽了出來,準確無比地扎進了她的心臟。
普莉絲抽動傀儡師就要將那些「被自爆」的恐怖分子統統變成人肉炸彈,卻聞一聲「過分」之語入耳,頓時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