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武力之新世界》第二十卷 聖杯的插曲

第740章

第二十卷 聖杯的插曲

第740章

「梅蘭多?她跟聖杯戰爭有什麼關係?」小蘿莉一臉的漿糊還待再問,卻在對方的眼光逼迫下又把多餘的話都吞了回去:「梅蘭多是我在鬼市的時候認識的,當時我們在老蛇頭那裡看上了同一件道具,然後就吵了起來。最後雖然我比她魔術高明,但本著強者應該讓給弱者的原則讓給她了。」
「你的魔術之路起源也是這個老蛇頭?還真是十處敲鑼九處有他啊!」
本來英靈戰爭中一方想要制另一方于死地乃是常態,可問題是易天行的模樣好像並非是為了剷除對手而要殺人,這種甚至不惜同歸於盡的態度著實讓青奮摸不清頭腦。但現在再說這些也屬無謂了。易天行身處劣局卻不願退讓,青奮無奈被逼進死角,也只好揮刀對攻看看誰的命硬了。
「唔,啊,哦……」
「這場聖杯戰爭不簡單,其絕非『幾個英靈爭奪許願權』那麼單純,也不單單是一個殘廢老頭悲天憫人的準備毀掉禍世之物那麼簡單,我越來越覺得這裏面眾多御主的立場過於複雜了。把你所知道的參与進這場聖杯戰爭的魔術師背景底細全都告訴我,一點不要遺漏。」
幾乎是沒有留下任何給青奮發問的時間,遠坂終末用三分歉意,七分焦慮,十二分緊急的態度在電話那邊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都編排完了。只所以用上了編排二字,是因為對於他的所說,青奮壓根就一字不信。
青奮微感奇怪。
但比起厭惡還有更令青奮需要關注的緊張的事情,之前自己是認為這個英靈與他的御主還算值得付出最基本的信任這才讓小蘿莉脫離自己的視野之外,雖然也不是沒有做下一些預防措施,但既然情況有變,也便容不得自己再做瀟洒態了。
「原來是這樣,聽說這是個berserker職階的英靈吧?會發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居然召喚出了這樣的東西,也難怪你必須另外找其他英靈相助了。倒是出了這麼檔子事害你死了英靈,我倒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不單單是情報販子,他出售所有能賣的東西,就算他沒有的也可以去他那裡預訂,他路子是非常廣的。甚至我成為魔藥師,一直以來也是他以低,額,平價賣給我大量實驗材料,不然就算以我的天才,也不能進展那麼快的。」
自己英靈的嚴肅之態一反平時,小蘿莉也不敢再胡鬧,一五一十的說著。
青奮冷冷一笑,事情看來有個頭緒了。
遠坂終末將話說得不慍不火,借口編得天衣無縫,白鬍子等人也沒瞧出什麼破綻,問了幾句便讓他去了。遠坂微笑著轉著輪椅出了門,他的手輕輕按在自己胸口上,那裡衣服下面的皮膚上現在只剩下了一道刻印,那英靈看樣子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操縱不易了,不過他似乎還想玩虛以委蛇的危險遊戲,從自己這裏套出些什麼。沒關係,他不好對付,他的御主卻是簡單得一塌糊塗。
「抱歉各位,那個Monk(武僧)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疑點突起發難,與我的英靈大戰了起來,適才我用令咒助了一陣,那Monk受傷之餘已經逃脫了。現在我的Fight正在追擊,雖然我們不能繼續掌握他,但消耗一個令咒能將之殺掉的話也不算虧本。對方的御主太過年幼供魔不及,那Monk的傷勢會恢復得很慢,但我的英靈也受了一些創傷,我要趕回去為他治療,這裏就先交給諸位了。」
月眉兒現在好像就是要論證「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句話,被子已經被她踢開在了一邊,身上穿著印有熊寶寶的睡衣,雙手抱自己的左腳,腳趾正含在嘴巴里……
大概真是孩子被累壞了,被人這樣折騰月眉兒都是只是半夢半醒間發出些「咿咿呀呀」的響動,那眼皮顫啊顫,看樣子是想醒過來無疑,但就像上面墜了千斤大鎖一樣,任怎麼努力也睜不開。
「青先生,現在事情已經到了萬分緊急的關頭,被污染的大聖杯正在通過它與英靈之間的樞紐傳遞著黑化的能量。我的英靈適才受到影響完全失控的向你發起了攻擊,萬幸最後關頭我用令咒限制住了他的行動才沒造成不可挽回的遺憾。莫名為你帶來麻煩,真是抱歉了!」
這個名叫易天行的英靈之前死斗時根本沒露出因為私慾而急躁的情緒,同樣沒有讓自己感受到惡念橫生之態。反過來,他根本是為了殺自己不惜陪命也無妨,幾近捨生取義。哪有人為了實現自己的「私願」而會幹出這種事?
「其他……御主?我,我一個也不知道啊。」
相互交手之間青奮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狂態,如果說這個易天行是Fight「格鬥家」的職業倒是很像,而如果狂化是berserker的身份的話,那麼他與之前遭遇的赫拉克利斯就相差太遠了。不過故意說錯自己的認知,讓對方認為自己所知有限,那也是有利當前的。青奮「通情達理」地給對方打著麻醉針。
話說青奮雖然修佛修武多年在一般凡人眼裡差不多也算是神仙,但畢竟沒到無所不能的地步,比方說他就沒有透視眼。這一推門只見自己的小御主正在床上睡覺,其睡姿好看難看姑且不論,關鍵是……誰聽說過有人睡覺翻身能翻成瑜伽的?
豪宅里輪椅老者突然爆發令咒,廳中其他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老頭也許是個高明的魔術師,但就算他再卓越也無法跨著行道去理解兩個武者間交手時的感受。下棋有個稱呼為「手談」,意思就是不用開口說話,下棋的兩人單單憑藉棋子的走落就可以彼此交談,彼此了解,武者交手也是一樣。
從一開始的對這老者的話半信半疑,到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這人在隱瞞自己算計著什麼。雖然他說的話自己找不出什麼破綻,但這個世界上並非全是說真話的就是好人,說謊話的就是壞人。剛才的情況結合他現在所說的話,最大可能就是作為他的英靈被一個陰謀家召喚,那個易天行不願意見到他所圖謀的事情發生又大概有什麼原因無法一拳爆了自己的御主,只好那麼曲線救國的想通過殺了自己這個關鍵人物來阻止此事。
「你別把別人都想的那麼壞好不好?老蛇頭是看上了我的資質,人家是有眼力,看出我將來能成大器,所以投資!」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魔術師的家族吧?」月眉兒一臉你少腦補的模樣:「我爹爹和媽媽都是普通人,我只是因為不知道哪代的祖先具備魔術體質,到了我這代突然出現反祖,擁有了一定的魔力迴路而已。本來我也不知道,是去年那次被莫名的鬼怪襲擊恰巧被剛從鬼市出來的老蛇頭救了這才有的契機,而且我的迴路其實也很少,所以老蛇頭建議我走魔術道具的路子,這樣雖然耗材凶一點,但可以彌補自身先天的不足。」
什麼叫做死鴨子嘴硬,青奮這時候也沒心情來戳穿她,只是……
唯一的解釋就是,老蛇頭的投資根本就是瞄準了今天的聖杯,小蘿莉對他的價值而言也僅僅是一個召喚者而已。但將一個這樣的孩子扔進聖杯戰爭,他又能從中牟取什麼利益呢?梅蘭多那個漂亮仇人是否也與小丫頭同樣是受到老蛇頭的躥唆才插的一腳,但她的魔術水平顯然已經到了可以參戰的地步,這一切湊在一起背後定然有所緣故。
「笨蛋,是你被人家跟蹤了!」
想到這裏青奮按下心頭怒氣。看來這內中玄機不小,要知道英靈其實都是死人,死過一次的人對於很多東西都看得淡了,如果只是等閑謀財害命,想那易天行也不必做到這種程度。不論對方所圖為何,既然已經找上了自己又有易天行幾乎是以命相請,那麼就算是渾水也少不得要插一腳了。
當然急電,自己英靈都死了,確然是急得不能再急了。事到如今蘿莉在手,青奮也不怕這位輪椅先生還能耍出一朵花來,嘴角邊帶一絲冷笑的接過了電話。
手下英靈突然「發瘋」,遠坂終末遠在數十里之外根本無法操控,千鈞一髮間只有用令咒鉗制住他的行動,雖然自己的英靈就那麼損失了確實令人大感惋惜,但倘若他殺了那個Monk,那就不是「損失」二字可以描述了。
「是太有緣了!簡直是上天註定的啊!」
「你……」
汗!青奮額頭上連剛才與易天行惡鬥都沒出現的豆大汗滴滾滾而下,這是何其彪悍的睡姿,真想找個相機給她拍下來。但又隨即甩了甩腦袋,現在真不是玩的時候,當下一把抓起旁邊的衣服,好像套麻袋一樣的抓起小蘿莉就把她裝了進去。
「小丫頭,問你個腦筋急轉彎。你在大街上與一個帥哥巧遇相見,是碰巧。然後兩個小時后你們又在茶室相見,是有緣。再然後傍晚時分超市你們又相遇了……」
莫名其妙而降的無妄之災!
「『一切之惡』對於英靈的影響看來已經遠超出了前屆。本來我的英靈與我已經達成協議,我以其他的方式幫助他完成願望,而他則放棄這次爭奪聖杯的機會。一切都是好好的,然而大概是在惡意的污染下私慾的膨脹超過了他的理智,這才想通過殺掉你的方式來阻止我們破壞大聖杯的計劃。事情比我想象得更加嚴重,行動已經刻不容緩了。」
小蘿莉不等青奮說完就抱著手跳了起來,然後被青奮一個腦蹦敲在了頭上。
「怎麼又扯到那個蛇頭了?他不是一個情報販子嗎?」
「都不知道?那,就從你那漂亮仇人說起吧。」
「先生,先生,可找到你了。我,我家老爺急電,急電!」
青奮越聽越不是味,自己到底遺漏了多少東西。
話說到這裏已經沒有下文了,那頭掛上了電話,不明所以的僕人抱著電話離開,而小蘿莉這當口也終於吹半天風吹醒了。
「等等,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修行魔術的?契機是什麼?你不是魔術師家庭嗎?」
施展輕功躍步而行,幾乎是眨眼之間青奮已經來到了小蘿莉安眠的卧室之外,雖然自己從感應中能夠得知御主狀態知她無礙,但直到此時聽到她的小呼嚕聲,那一時高舉的心這才算是落下來。不由又開始責怪自己玩耍太過,真箇不把其他英靈當回事,這次是運氣,下次未必再有那麼好運了。是非之地青奮也不欲久留,推開房門就要帶小蘿莉離開,但卻在門開的剎那石化在了門口。
「青先生能夠通情達理實在是太好了。我這就馬上趕回來,請你們在家中稍等,時間已經不多,我們必須馬上前往大聖杯。」
一者伸指直點對方罩門破綻之處,一者犀角橫掃直欲斬首破腦,如果換了旁人高手來點評這個局勢大概只會得出一個同死的結論,甚至於連青奮自己也都是這麼以為的。現在無論是青奮還是易天行都已經在這一指一刀之上灌注了全力,為的是比對方先一步擊中對方要害,此刻就算是他們兩人都十二萬分願意收手那也是收不回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先別說話聽說我,我有事情問你!」
按理該是如此,可易天行卻在這緊要關頭渾身猛然一僵,好似被無形的鐵鎖鋼絲牢牢綁住了手腳,竟然是動彈不得!那一指已經摸到了青奮的衣襟,卻是再難以進逼分毫。青奮看見了此景但手中犀角乃是全力揮刀如何還能收得,黑光劃破長空如墨龍起舞,鮮血迸濺之處對面巨人英靈已經身首兩分!半截頭顱掛著鮮血飛起,那頹然而倒的屍體卻好似意志尚存般靠在了青奮身上,那一指仍然點中了他的罩門卻已經毫無力道。
果然,電話那邊的人一時輕鬆了下去。說來這種感覺很神奇,明明那邊並未說話也未大喘氣,但青奮就是能感覺到對方一時放鬆之態。
小蘿莉翻著白眼提醒自己的英靈,青奮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識千里馬的伯樂確實不少,沒眼光胡亂投資的商人也不少,小蘿莉此說原不足為奇,但可惜自己曾與那蛇頭有見一面,略有認識。那個人貪婪之中夾帶深邃,若是要投資一個有將來的魔術學徒的話定然是望到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後其大成之日,豈有栽培一年稍零便支持其打聖杯戰爭的道理?他豈不知這個小鬼這點修為,扔進聖杯戰爭里那不是九死一生,根本就是十死無生!她這一死,他的投資自然全數變了水漂,這又豈是常理?
青奮揉了揉額頭,攤上這麼個御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醒不過來正好,攜帶方便。青奮將自己的御主打成了一個包袱就要帶走,人還未出門便見之前曾經見過的此間一個僕人慌慌張張衝著自己跑了過來,手中還抓著一個電話。
青奮的臉色異於平時的嚴肅,小蘿莉被對方氣勢所懾一時也不敢吱聲,被他提著又走回了房間。
雖然是勝利者卻沒有絲毫劫後餘生的慶幸,更沒有成功殺敵的喜悅。作為武者而言殺戮一個被令咒束縛而不能動彈的對手固然帶來難以言喻的噁心感,作為他本人而言,這般莫名其妙而來的爭鬥廝殺更是發自內心的令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