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城管在民國
第83章 民國奇女子們的會面（下）
此時此刻，金奇娜眼中的這位不爭氣的聖母，上海女子商業銀行的總裁張幼儀女士，正拘謹地坐在茶几旁邊，用膽怯而又好奇的眼神，打量對面那位突然成了赤匪大頭目的「紅色格格」。
喂喂，這種「王者歸來」的氣場，也實在是太華麗了吧！
——很顯然，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考慮，張幼儀都只能做出合作的選擇。
但她做夢也不曾想到，才過了一個多月，這位亂世奇女子就帶著一支強悍到不可思議的紅色軍隊，雄糾糾氣昂昂地殺回了上海灘！把國民黨當局和英法美日四國勢力統統掃蕩一空！
事實上，她們兩人原本就是認識的——作為上海灘的文壇新秀，「婦女解放運動」的旗手，「瓊瑤先生」金奇娜這兩年在上海灘的知名度，其實並不比張幼儀差多少。而且，張幼儀本人也是「瓊瑤先生」的讀者之一，並且對金奇娜為那些棄婦們鳴不平的做法拍案讚歎，引為知己。
當然，如果金奇娜真的提出什麼要求和建
「……那就沒辦法了。交情歸交情，工作歸工作，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沒那麼和和氣氣。如果你堅決不肯和紅軍合作，戰士們馬上就會把你拖出去槍斃，和你哥哥張嘉璈的屍體一起掛到外邊的路燈上。」
不僅這個時空的紅軍戰士早就被領導人下過嚴令，哪怕全員犧牲也要保護金奇娜的絕對安全，就連國際縱隊的外籍穿越者們，也全都對金奇娜表現得畢恭畢敬——這女人要是死了，時空門就完了。而他們不僅發財大計徹底泡湯，甚至有可能連家都回不去了！
「……可以問一問為什麼會選擇我嗎？就是為了咱們過去的那點兒交情？」張幼儀換了個話題。
所以。像金奇娜這樣不卑不亢、自尊自愛，甚至白手起家的女人，在張幼儀眼中實在是物以稀為貴。
經過諸位穿越者的長期熏陶，金奇娜也已經習慣了一邊在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一邊從嘴裏說出恐怖的話語，「……而你們寶山張家會落到什麼下場，我也就不敢保證了——寶山那邊如今也被紅軍佔領了喲！」
金奇娜一邊在書桌上奮筆疾書，一邊隨口對張幼儀問道，「……到底有沒有興趣在上海蘇維埃銀行就職？這可絕對是一個前途遠大的美差喲！全上海的金融業以後都要歸你管了，還可以讓你哥哥從旁協助。」
於是，就在接連不斷的行刑槍聲之中，紅色的上海公社終於湊齊了它的領導班子……
「……張小姐，關於我剛才提出的建議，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您這話還說得真夠坦誠……」張幼儀繼續苦笑，「……如果我還是拒絕呢？」
「……唉，張小姐，我們都已經摧枯拉朽地把列強打成了這副慘樣，你還是把洋人們怕到骨子裡嗎？」
在上個月，當她聽說「瓊瑤先生」因為「思想左傾
——同樣是棄婦出身，同樣有一個讓人受傷的花心丈夫，同樣有一個拖油瓶的孩子，同樣在原本屬於男人的圈子裡硬是打拚出了一方天地……
雖然雙方的工作和生活圈子相距太遠，交集不多，但張幼儀還是購買了金奇娜的每一冊著作，時常跟對方以信箋交流。偶爾還上門拜訪，探討一些觀點和時事，並且對金奇娜的一些精準預言感到頗為驚異。
在金奇娜的眼中，張幼儀固然是一位民國奇女子。但在張幼儀的眼中，金奇娜又何嘗不是一位令人讚歎的風雲名媛？
「……我怎麼覺得這是送命的差事呢？」張幼儀苦笑道，「……你們搶光了上海灘的這麼多家銀行，看似發了一筆大財，實際上卻是捅了馬蜂窩，一口氣把所有的帝國主義列強都給得罪了，這不是找死么？」
——如今的民國上海灘，在社交界能夠遇到的女性基本就是兩極分化：要麼是那種束了小腳只懂馴夫術與媽媽經的傳統女子，要麼就是那些滿口洋話過於活潑的所謂「新女性」——肚裏有點西洋文學的墨水，滿腦子的浪漫思想，什麼都不會，一門外文也沒讀通練熟，更要命的是還喜歡大肆揮霍，甚至要做女詩人，要做外交官太太去招待洋人，一點都不安分，在經濟上卻完全依賴男人。自己不會賺半毛錢。
——由於金奇娜這個蟲洞引發者的安危，關係到一切事業的成敗。所以根據方誌敏的指示和王秋等人的要求，金奇娜享受全軍最高等級的安保標準，配屬了足足一個連的精銳紅軍戰士和一個班的俄國毛子，作為她的貼身衛隊，走到哪裡都是警備森嚴、前呼後擁，氣派大得駭人。
曾經在歐洲見識過不少大場面的張幼儀當然清楚，如今真正的歐洲上層貴族小姐，絕對不是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可是回到國內之後，自己周圍的女人卻
「……交情當然是一方面，但主要還是出於這樣兩點考慮：第一，雖然我們的既定策略就是消滅一切買辦銀行家，但蘇維埃政府也不能沒有銀行，所以需要從上海灘的銀行家之中留下一根招降納叛的標杆；其次，在上海灘的這麼多著名銀行家之中，只有你跟當年的『四一二』慘案沒有直接的牽扯，手上沒沾血債，再加上又是個令人同情的弱女子，比較容易得到我黨同志們的接受和承認。」金奇娜很誠實地答道。
金奇娜哼了一聲：「……你難道沒有看到，如今的上海到底是誰做主？上海灘的那些風雲人物，馬上就會被咱們吊在路燈杆子上啦！如果不是看著咱們往日的交情，你又怎麼還會好好地坐在這裏？」
之後，在幾次社交聚會上，張幼儀與金奇娜也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彼此皆有惺惺相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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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在不知內情的人看來，就把金奇娜誤會成了這股「赤匪」的最高領導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