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狼行》第八卷 苗疆毒影

第八百五十八回 嚴世藩的提議

第八卷 苗疆毒影

第八百五十八回 嚴世藩的提議

李滄行哈哈一笑:「誰告訴你,我這裏只有三個人了?」
李滄行點了點頭:「看起來小閣老真是把我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啊,我的兄弟們都給你嚴密地監視了,這會兒也不可能從浙江飛過來幫忙。而你卻是近水樓台地有魔教和沐王府的幫助,自是大佔上風。」
「象是楊慎和沐元慶,都是給嚴世藩許了一些空頭承諾,虛假好處的利用者,而這沐元慶,我從頭聽到尾,他就是完全被控制著做事的,雖然也有反擊陸炳,策劃下蠱的一些行為,但真正重要的場合,如金線蠱出世這種事情,他卻無法在場,那個神秘的黑衣劍客幾乎從來沒有出現過,卻可以牢牢地掌控沐元慶,這個人不是真正的幕後首腦,又會是什麼?」
屈彩鳳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何以見得?」
李滄行哈哈一笑:「此人就是那華山劍聖雲飛揚吧。嚴世藩,你貴為小閣老,手下高手如雲,怎麼怕一個江湖武人怕成這樣?」
沐蘭湘的眼中一下子盈滿了淚水,緊緊地咬著嘴唇:「屈姐姐,你別說了,我現在的心裏好亂,簡直就象是做了一場惡夢,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求你別再逼我了,好嗎?」
嚴世藩的臉脹得通紅,怒道:「臭小子,你耍我是不是!」
嚴世藩的臉色猛地一變:「你還有伏兵?不可能!我明明早已經搜過這附近了,方圓十里之內,連一隻鳥兒都沒有,你的黑龍會的人,這會兒也全在浙江台州附近駐守著,我天天派人監視他們,你就算可以用柳生雄霸來暫時假扮成你,也不可能把裴文安,錢胖子,歐陽可他們這些人全給找人替代了,更不可能秘密地轉移幾百上千的部眾來這裏幫你忙!」
李滄行微微一笑:「那這樣吧,我也退一步,不問此人的身份,只問另一件事,這人知道金蠶蠱的事吧,那以他的武功,既然在你之上,為何那天不出手搶奪這金線蠱,卻是要楊慎得了便宜?難道說他武功蓋世了,卻對修仙得道沒有半點興趣嗎?」
沐蘭湘的秀目流轉:「大師兄,你還記得鳳舞臨死前說過的話嗎,她要我們千萬不要報仇,說我們面對的敵人太可怕了,其實,其實就算那萬蠱門主真的,真的是我爹,雖然感情上很難下手,但還不至於可怕到那種程度,讓我們完全絕望,而這個黑袍劍客,不知道是什麼來路,這世上真有這麼厲害的人嗎?」
李滄行冷笑道:「若論武功劍法,這世上能超過你的鳳毛麟角,而峨眉派的幻影無形劍是不傳之秘,非劍術宗師不可學到,除了雲飛揚的年齡和劍法有這火候,這天下還會有誰呢?」
嚴世藩氣得一跺腳:「我要真的是找人來搶這東西,早就搶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嗎?老沐,你用點腦子好吧,這黑袍劍客這麼厲害,我若是幫著他對付你,我自己還會有活路嗎?」
嚴世藩冷冷地「哼」了一聲:「此事與你無關,你不用多管。」
嚴世藩咬了咬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此人武功之強,當屬舉世無雙,這點自知之明,本座還是有的。」
屈彩鳳的柳眉一豎:「滄行,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也想要放過沐元慶嗎?」
沐朝弼也壓低了聲音:「小閣老,不是我姓沐的信不過你,只是滋事體大,那金蠶蠱你連你爹都不願意分享,這會兒卻突然冒出一個黑袍劍客,他要是真有這麼大的本事,那你我還怎麼從他手上分那金蠶蠱?這事你確實有必要給我一個說法才是。」
沐朝弼的眼中仍然是充滿了疑慮,上下打量著嚴世藩,沉默不語。
李滄行看著十幾步外已經低聲爭得面紅耳赤的嚴世藩和沐傑二人,輕輕地嘆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從頭到尾,這事就是那個黑袍劍客指使嚴世藩做的,嚴世藩利用楊慎跟魔教,跟沐王府搭上關係,目的不過是把沐傑從沐王府的掌控下解放出來,把他從雲南弄到中原,以方便自己的監控罷了。這些年沐傑在中原能做的不過就是幫他們養蠱,尤其是追蹤監控那個被下了真正金蠶蠱的宿主,但他自己也是個棋子,連分一口金蠶蠱的資格也沒有。」
嚴世藩的眼中凶光畢露:「李滄行,你是不是頭暈了?冷天雄和我的手下們可就在後面等著呢,我們這麼多人,打你們三個不成問題吧,你就是天神下凡,也耐不住我們這些人車輪戰的!」
李滄行輕輕地嘆了口氣:「彩鳳,我們的心情跟你一樣,不要衝動,這些事情,還得查明了真相以後再進行。」
李滄行搖了搖頭:「不,嚴世藩,江湖中人多年辛苦,練得一身絕學,只是為了揚名立萬,正派人士通過斬妖除魔,邪魔外道可以通過欺凌弱小,真有那種絕世的武功,又有誰會甘於寂寞的?楊慎和你這種只不過是因為有了官員的身份作為掩護,不在江湖道上行走罷了,不然以你們的功夫,一定是天下盡人皆知。難不成你所說的這個黑袍劍客,也跟你一樣,是官場中人嗎?」
李滄行面不改色,淡淡地說道:「耍你又怎麼了?嚴世藩,你這輩子耍的人,害的人,還少了么?若不是看在你今天說的話還算有誠意的份上,今天我已經會取了你的性命了,你這會兒還能站著和我說話,你應該感覺到幸運才是!」
李滄行搖了搖頭:「不是放過的問題,彩鳳,你還沒聽出來嗎,就算沐元慶真的是萬蠱門主,從現在浮出的陰謀來看,他也不過是個走卒罷了,連分吃金蠶蠱蟲的資格都沒有,真正掌握一切,策劃所有陰謀的人,是那個讓嚴世藩都感覺到恐懼的黑袍劍客!」
沐蘭湘秀眉一蹙:「師兄,那現在怎麼辦,趁他們不注意,逃嗎?」
李滄行看著一臉狐疑,正在沉吟著的沐朝弼,笑道:「也許這事是與我無關,可是沐王爺看起來是第一次聽說到這個黑衣劍客的存在,怎麼,小閣老,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跟沐王爺好好解釋一下嗎?到時候萬一多出一個人來分這個金蠶蠱,你怎麼辦呢?能保證這個黑袍劍客只分你的那份,不動沐王爺的嗎?」
李滄行笑著搖了搖頭:「師妹莫急,我自有計較。」
嚴世藩和沐朝弼一下子不約而同地收住了嘴,吃驚地看著李滄行,嚴世藩沉聲道:「李滄行,你什麼意思,我的話還沒問完,你就要走了?」
李滄行嘆了口氣:「我想這個黑衣劍客已經來了,開始我以為嚴世藩敢如此託大,只是因為有冷天雄和他的手下在後面,可以隨時來援,但現在看來,這個神秘的黑衣劍客,只怕也已經潛入了他的手下之中,如果這人真有這麼厲害,那麼我們根本沒有擒下嚴世藩的機會了。」
李滄行趁著這兩個傢伙之間互相猜忌的當口兒,對著沐蘭湘和屈彩鳳密道:「看來這個黑袍劍客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還要可怕,嚴世藩怕這個人居然怕成這樣,連名字都不敢提,也許我們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屈彩鳳銀牙一咬:「哼,不管他有通天徹地的本事,老娘只知道,這廝是親手殺我師父的直接兇手,當然,嚴世藩和沐傑我也絕不會放過,可是首惡元兇,聽起來正是此人。就算豁出一條性命,老娘也要跟他拼了,不然九泉之下,如何見我師父!」
沐朝弼突然冷冷地說道:「小閣老,李大俠的話有那麼一點道理,現在本王也想知道,這個你從來沒提過的黑袍劍客,到底是什麼來路?若是他也加入到對金蠶蠱的搶奪之中,你我多年來的約定是否還作數了?」
屈彩鳳點了點頭:「滄行,你分析地有道理,是我疏忽了,眼裡只剩下了仇恨,影響了我的判斷,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嚴世藩死活不肯透露這個黑衣劍客的身份,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把他拿下,嚴刑拷問出真相?」
屈彩鳳看了沐蘭湘一眼,眉頭一皺:「妹子,不是姐姐我有意與你過不去,但是現在所有的線索都證明,你爹就是那萬蠱門主,也是挑起整件事情的元兇之一,你們武當不是一直說要大義滅親,除惡揚善的嗎?你會不會因為他是你的爹,就下不去手?」
嚴世藩的那隻獨眼眨了眨:「你為什麼說他就是雲飛揚?」
嚴世藩的臉上兩堆肥肉跳了跳:「李滄行,鑒於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從我手上脫逃,破壞我的計劃,所以本著料敵以寬的思路,我已經充分地估計到了所有的可能,這次我動用了所有能運用的力量,就是不給你留下任何的機會。你最好打消掉所有的幻想,乖乖地和我合作,看在你人才難得的情況下,我會給你留條生路的。」
李滄行轉過了頭,對著嚴世藩朗聲道:「嚴世藩,你們二人的私事,還是回去后再慢慢討論吧,我就不奉陪了,告辭。」
李滄行的眼中冷芒一閃,嚴世藩越是這樣遮遮掩掩,他對此人的興趣越濃厚,他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聲音也鏗鏘有力:「嚴世藩,你跟這人交過手嗎?你怎麼知道他的武功是不是在你之上?」
李滄行輕輕地「哦」了一聲:「合作?真有意思,小閣老居然還要跟我合作,你倒是說說,這個合作的條件是什麼呢?」
嚴世藩笑著搖了搖頭:「這回還真是你猜錯了,真正的高手未必要行走江湖的,就好比這楊慎,江湖上誰知道這位名滿天下的才子會武功呢?所謂大隱於市,小隱於野,這天底下不知名的高手太多了,又豈是你這個江湖武夫所知道的?」
李滄行微微一笑:「是真的么?小閣老。你真的做到算無遺策?」
嚴世藩洋洋得意地說道:「至於你的武當徐師弟,還有那位峨眉的林掌門,我也一直盯得死死的,他們這會兒正忙著滅魔盟組建的事情,在整合內部呢,也不會幫得上你,除非天上掉下奇兵來,不然你這回可就是無路可退了!」
嚴世藩的胖臉上兩堆肥肉一陣抖動,氣急敗壞地喝道:「李滄行,你今天是存心想要挑撥我們關係的是嗎?」
嚴世藩的臉上兩堆肥肉抖了抖:「李滄行,不用試著套我的話,這個人的武功在我之上,也在你之上,非常可怕,你別試著跟他作對,不然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的。此人別的事情,我也不會再泄露一個字。你最好還是換個問題吧。」
李滄行笑道:「我的話已經問完了呀,為什麼不能走?!」
嚴世藩的臉脹得一陣青一陣紅,低聲道:「老沐,你這是怎麼了,這廝分明是挑撥離間,想要找機會抽身逃跑,你我可不能上了他的鬼當啊。」
嚴世藩「嘿嘿」一笑:「我可以放你走,讓你找沐元慶問清楚所有的事情,只不過需要沐女俠和屈姑娘屈尊留下來,我知道你李大俠最是重情義不過,只要二位姑娘在我們嚴府作客,那一定會做完我交代的事情,回來複命的,到時候二美自當原樣奉還,一根毛也不會少的。」
嚴世藩的那隻獨眼裡,瞳孔收縮了一下,他沉聲道:「李滄行,你不用再亂加揣測了,我也不會再為此事透露半個字。你如果想要知道這個人是誰,就自己去找吧,茫茫人海,我相信你能找得到!」
李滄行上前緊緊地握住了沐蘭湘的手,柔聲密道:「師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的,我想我們一定能查明真相,找到一個最合適的解決辦法。就算你爹真的是萬蠱門主,他的所做所為也已經讓自己失去了妻子和女兒,老天已經在懲罰他了,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再也不能為害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