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他的好處不好拿

回到屋裡，陳尚他們還在鬧，見李解那麼快就回來，都很意外。有人想問白勝衣的事情，李解簡單說是趙智的准嫂子。

「被你這麼一說，你這擔心的還真挺有道理。」

白勝衣那頭的情況確定了，李解關注的焦點還是矮子和晨陽的情況，他剛才就給落滿盈去了信息，這會又問。那頭回復說：「正享受帥哥的殷勤體貼呢，都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哪那麼快能找到有價值的消息呀？」

「那我也就不問了，但你的幸福生活已經結束。李解，涉足這種層面的事情，你將來不進則退，不強壯則亡。我只能佩服你的勇氣，或者讚賞你的運氣。這話題就此結束，滅患相關的任何事情，我都不知道，也不會再談論。」趙智很乾脆的表明態度，他本來也是個怕麻煩、又很清醒的人，所以他知道，生活要想少點麻煩，那就別往麻煩的事情上沾。

話說白勝衣找上門，李解帶她下樓，找了處人少的地方。

人群里，廣成瞬間愣住，不由自主的看矮子和高大胖，發現他們也不像早就知道，這才明白，是他們誤會了，然後他跟著誤信。可是，他又暗暗犯嘀咕，趙智剛才為什麼沒說？

「你說，我照辦嘛。」李解很認真的等著她發話，白勝衣怔了怔，然後笑了，就那一連串「只要不」她都記不過來，哪知道那些不之後還剩下下什麼事情能要求？「算了，你這個無賴耍我的還得給贊。明天繼續作陪，別說有事，八點，在建中的第一百活動中心，今天沒逛完。」

「……簡單說，我誤解了你，於是你又誤解了我，然後情副區長要帶我回去嚴刑逼供，我無奈表明調查組成員的身份……」

「忙什麼？」

「你涉足跟滅患相關的事情，這輩子都出不來！現在還來得及？」那頭的趙智很關心，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彼此惺惺相惜的朋友，而且趙智是性情中人。

真是個卑鄙之徒……如此直白的斥罵讓廣成的自尊心如遭錘擊！

「就這樣。」趙智那頭沒更多話。

「花錢買鬱悶，會是我乾的事？」

廣成揣揣不安，事情跟他想的完全不同，趙智那頭的回復也跟他預料的不同。但趙智給的機會也不容易得到，起碼能在三級城區留下，到時候再設法找別的工作也行。

「不好意思，最近認識了個喜歡甩鍋的朋友，不知覺間被潛移默化。」李解沒繼續耍無賴，這種事情都因人而異，白勝衣如此聰慧，還直接點明了，他還繼續的話那就是真無賴了。「這件事我真得謝謝你手下留情。不過，這也說明我接受的責任存在很好的事實基礎。」

「太沒說服力了！」

「你以為騙得了我嗎？你不是順便，就是找個理由打探情況嘛！別吃醋，那沒什麼用，這樣的人我見多了。」

「……那就算了，我還是當不知道的好，知道了還自己憋屈上火，我貼一塊錢買個鬱悶？我有病呢吧！」

「隨便用，反正沒什麼值得你關注的秘密。」李解是真懶得追究，那一屋子人里，除了八個是他的好朋友，其他一群是朋友的朋友，那裡面有誰幹這種事情的話，既不奇怪，他也沒什麼好刨根問底的，更不可能為一個禍害把別的安份人都趕走。

不過，限售是根本，如果不是李解家裡有庫存，晨陽費時間搶購的那些，就夠一人一杯。

「因為在此之前，我們就已經是朋友。我先明說了，那就不是沖這個跟你往來。正所謂動機若不純，縱然後來性質變了，也讓人難以取信。是不是？」這就是李解想好的方式之一，經過白勝衣的表現來看，他覺得這樣最好，白勝衣是個爽快的人。

「至於？對於滅患那種一刀切、過份極端的行為，不應該有人制止他們嗎？」

「關於在無雙城雙方更密切合作的事情。」

「哈……」白勝衣笑了，搖著頭說：「好你個李解，這時候了還想扭曲事實，甩鍋給我？說的好像你冒牌調查組是我的責任，於是我替你瞞著沒揭穿就成理所當然的了？」

「你以為在三級城區的工作是什麼？你又以為自己值多少？想要好工作？可以，將來當眼線時盯著點，當你發揮的價值足夠的時候，就不必在小公司當保衛過租房子的生活。」

「廢話！快說，到底什麼情況？現在不是她對你熱情的過了，就是你對她過了。」那頭趙智揪著不放，李解想了想，最好的、能讓他安心的理由只有一個，於是說：「她家裡做什麼的，你知道吧？」

「……」白勝衣沉默的盯著他，眼神很怪，這種事情，不需要說出來，她也知道裁決方面必有此念想，因為一直都有諸如此類的接觸。「你幹嘛這麼直接？這讓我答應你吧，太草率；拒絕你，又太傷情面。」

「得了吧老趙，白勝衣的背影我還能看見，你就突然來通訊了，說不是為她誰信啊？哎，我就奇怪，這才十分鐘不到的工夫，你怎麼知道的？敢情我身邊還有你的線人啊？」

白勝衣仍然搶先發難，咄咄逼人的追問說：「今天什麼情況你不知道？」

白勝衣的背影還隱約可見呢，趙智的通訊請求來了。

「那我就繼續用他當耳目了。」線人用的這麼光明磊落，李解覺得也沒別人了，他也實在沒脾氣可發了。

「接受的什麼責任？」白勝衣果然注意了這個關鍵詞。

「卑鄙小人只值一塊。」

「那你還心急火燎的……」李解沒好氣的打斷，沒想到，那頭的趙智又很快反打斷他的質問說：「因為我知道你隨便起來不是人。現在還沒事，萬一來往過密出了事，以你的性格，到時候再請你放手你肯定沒商量。於是，不是你被我哥幹掉，就是你幹掉他。所以，你能給我個安心的理由？」

廣成這才明白，趙智安排的所謂工作，就是為了讓他能幫忙監視什麼。這簡直大材小用，那種工作達不到申請居民證的條件，根本不算是三級城區的人，通常是把四級城區從事相關工作、並且表現好的人調進來，讓他干那個，都不好意思跟人說！

「這不是順便關心你的情況嗎？」

正這時，他收到了趙智的信息。

「這個簡單，你說，我照辦。只要不要我命不要我親人朋友的命不要我違法犯罪殺人放火也不要我傾家蕩產又或者出賣道德良心違背人性……」

「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我知道你不是隨便的人……」

「一塊錢，我立即把你身邊的線人賣了。」那頭的趙智倒也痛快。

「那、那你得說話算數，將來別忘了……」

「……陰差陽錯攤上事，已經沒法說慎重考慮的話了。」

廣成一個人在屋子裡，人群依舊熱鬧，他卻獨自沉默。

白勝衣沒別的話了，興師問罪也名存實亡，李解雖然讓她提，問題是她已經懶得提了。

面對落滿盈這種三句不離自戀的狀態，李解實在無話可說，所以，很乾脆的說再見，然後結束通訊。

這時代沒酒，限售的酒精成分飲料別說沒那麼多數量讓人狂飲，就算有，三級城區里的醉鬼屬於嚴重事件，極可能會被驅除出去。

「絕不遲到。」李解也就順勢把這當作她的要求了。

「行！我明白了，咱們交情很純粹，別的事情將來基礎牢固時再談。」白勝衣微笑著點頭，喜歡這種方式。末了，卻沒忘記最初的發難理由。「不過，別以為這麼就算了，好歹是我幫了你，是不是該你主動找我，說聲感謝之類的？你倒好，反過來還讓我等那麼久，最後還得找上門！這事，怎麼算？」

「一塊錢買卑鄙小人的名字，你真不要？」

「……你開玩笑吧？你別說進了滅患特別調查組！」趙智瞬間領會過來，這麼一來，他當然就放心了，李解的暗示很明白，是工作相關的往來。但是，這太讓人吃驚！

「我會多想想。」

他根本沒辦法拒絕，可是又擔心，不知道將來趙智到底讓他幹些什麼……他發現，原來他一點都不懂趙智。

「兩個選擇，一，現在給你五萬塊，事情結束；二，你繼續給我當眼線，在假期結束時，我會給你找份保衛的工作，很小的公司，但一時半刻肯定不會倒閉。」

「那、你還能幹嘛？」

「……你安排的工作怎麼還沒陳尚幫矮子的好？你可是趙智啊！」

掛斷了通訊后，他一邊等待趙智兌現諾言，一邊在平復著自己的內心傷口。「是李解自己做的不對，他跟人家趙智的女朋友混一起，就是第三者，我沒錯，我這麼做本來就是對的，做對的事情又能爭取自己的未來，這一點都沒錯……」

剛開始說一個人一升的量，這種氛圍下，哪夠一晚上喝的？早早就沒了，李解又拿了些出來，高大胖怕喝多了，就提議說慢點喝，其他人倒也自覺，知道消耗了李解太多庫存，指望他那種人跑去排隊搶購也不可能，他還得留著父母回來后一起享用，於是後半場都自覺的小量喝，主要是聊天說話了，吃的還有，但都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