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相會雙月城
第一百一十二章 糾纏的過往
黑髮拂動著李解脖子上的皮膚，紅唇充滿侵略性的追著，貼近他的臉龐，耳朵，熱氣陣陣，撩人心癢。
李解暗暗苦笑，轉念一想，嗯，就當是姐姐照顧妹妹吧，這麼想感覺更好接受點。只是，臉嘛，魚當然成熟多了，但論身形，感覺白零才像姐姐。
李解考慮幾秒，試著問了句：「請問，還記得我叫什麼嗎？」
「所以……」
魚的語速很快，說到這裏，又捋了捋長發，深吸了口氣，調整情緒說：「我不該說的這麼嚴肅，可能當初分開對於你和我的感受並不相同。可是，李解，對我來說，我從不是因為不愛你了，所以走。所以，我一直都想你，對我來說你來了，那我們就可以如過去一樣，如果你還需要時間，或者覺得我真的需要重新認識，那麼，我願意承擔過錯，我負責委屈自己，等你調整過來。」
「真心很怪。」李解真覺得這畫面不敢想。
「呼……」魚從李解腿上下來，長呼了口氣，整理著頭髮，臉上寫著失落。「過去的事情了，說來說去又有什麼意思呢？本來想告訴你，我不會去炎黃城，可是又覺得，本來很多人和事我們都無法長期擁有，人生就是有舍有得。你既然來了，管將來會在一起多久幹嘛？不談過去，不問將來，會在一起多久就多久，總比連過程都沒有要好得多。這話，不是你過去常說的嗎？」
但是，最讓李解在意的一直是白零的評估屬性，是沒見過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
李解長舒口氣，
白零沒記憶，這樣的人，大約很難獨力在外面活動吧？所以跟魚在一起，魚也就習慣了凡事不避諱她？
「還在怪我呢？那、隨便你懲罰我，我好好給你賠罪，用你最喜歡的方式……」
李解覺得，拒絕的話真說不出口，更重要的是，他聽了，也不想拒絕了。
這個相逢，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但他很高興的是，裁決的評估中，魚並沒有短期內出大事的特徵，不過，大約是環境影響，裁決對她的評估是：中度傷害型。
於是，白零也沖他揮了揮手。
「切！就算你今天剛到就找到前女友了，我也信。」
「喂，幹嘛呢？」這麼晚了，落滿盈的信息突然飛到。
她說著，身子一轉，坐李解腿上，後者不由自主的僵直了身體，下意識的後仰避開她紅唇的貼近，莫名為難的苦笑著說：「魚，我沒辦法當作未曾分開過。」
「這麼聰明？」
來之前他想過如果還愛魚怎麼樣，也想過不愛魚了又怎麼樣，還想過她有男朋友了怎麼樣等等……就是沒想過現在這種，模糊不清的狀態。
「這？」
「那兩個呢？」
李解還真想找人聊聊，只是，此刻大約沒有那種能夠放鬆的時間。「說了你都不會信，還是改天再說。」
老橙也不在，只有圓圓一個人坐救生艙外，吃著本土人類送來的供奉。
李解笑了，果然，嘴裏說信，實際上還是沒辦法相信這麼巧的事情，如果換了是他，也難
「真的。」
沒多久，魚出來了，喊李解過去。
正想著，信息來了，就是大叔的。
後者站起來，覺得不合適的說：「我還是先走了，明天再聯絡。」
「這才是傳說中的、真正的赤子之心吧？」李解這麼想著，但從裁決的評估情況來看，也就意味著人之初，是性本空啊！所以各色混雜，隨時能夠變化成任何類型，因為本身如白紙，染什麼顏色就是什麼色。
「反正你又不想做壞事。」魚倒沒覺得，還笑著說：「白零隻記得母親，對父親的記憶因為從小見面很少，她知道白老是她父親，但沒別的更多相處記憶。只是按照她母親過去說的那樣，見到父親要問好，要聽話之類的在做。她母親去世后，白零好幾年都在家裡，足不出戶……現在她就對我熟悉親近，所以如影子般粘著，時間長了我也習慣了。」
「我叫李解。」李解試著溝通，然後，他看見白零微笑著點了點頭。「嗯。」就沒別的話了，這反應好像有點奇怪，但李解轉念一向，她能記得跟人認識的基本路數嗎？這反應，也就不奇怪了吧？
「知道啦，不妨礙你們舊情復燃，乾柴烈火，本女神向來聰慧，你早說嘛。」落滿盈說完，沒音了。
「嗯！」白零從二樓一躍而下，很開心的抱著魚的胳膊，跟著去了。
李解覺得，過去的魚肯定不是這種類型。
「很難相信的巧合。總之，見上了。」李解愁著，人面對感情，為什麼實際上跟理
「太假了……」
他是為了知道到底還愛不愛魚來的，現在來了，卻發現，答案根本沒那麼容易找到，又或者說，很不明朗，一時他覺得不愛了，一時又覺得還愛著。於是也就扯淡了，不明確讓他下一步怎麼做啊？
「……別胡扯了，還在通天樓腳下吃飯呢吧？」
「這是初狀態，基本上只能在初生三個月內的嬰兒身上看見。各種色彩都有，而且無序的亂變，因為這種狀態可以隨時演變成任何類型。白家的這個白零的資料這裏極少，過去並沒有在外面活動的信息，你建立一份信息檔案，隨時添加。」
沒等魚不安分的手順著李解身體繼續往下滑動，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抓著魚的肩旁，稍稍推離自己，很認真的說：「真的做不到。」
可是，跟著魚進了房間里，卻看見白零已經躺床上了。
「……好奇怪。」李解各種無語，躺下，試著如過去那樣，讓魚枕著胳膊，摟著她的脖子，另一隻手被她拽過去，抱在胸口。
「煩惱無限。計劃中，我的問題處理是這樣的：見到魚，說清楚，問明白疑惑，一是一、二是二；不愛了就割斷過去，還愛就努力再續前緣。然而，現實中是這樣的：立場模糊不清，搞不明白到底愛不愛，想撞牆！」
「哇靠！」李解突然嚇的一躍而起！
剛見面的時候他就因為困惑，把裁決評估信息發給溫柔大叔了，但還沒回。
因
於是，夢中的狀態下，他自然而然的進入了宇宙虛擬世界。
「嗯？」白零面露疑惑之色，李解見狀，暗暗苦笑，這真是幾秒鐘的記憶啊……
好一會，他看白零一直盯著自己，忍不住沖她揮了揮手。
這……怎麼有種媽媽照顧女兒的感覺？
「等等啊！」魚過去，哄著白零躺下了，後者捲曲著身體，埋首在她胸口，竟然很快就睡著了。魚這才輕聲的喊李解說：「來，抱我會。」
一時間，時間彷彿回到了過去，如果沒有白零噴在李解受傷的呼吸熱氣的話……
不過，想到剛才跟魚的接觸，還有對話，全都落在二樓的白零眼裡，聽進了她耳朵里，李解還是有種私隱被人窺視的難堪感覺。
李解本來第一時間想找夜紅雨的，然而，他不在。
「……我想睡個安穩覺，行嗎？」魚站那，目光里流露著一絲懇求。「李解，我只是想你能在身邊陪一會，等我睡著了再走，好嗎？」
「幹嘛呢？還愣著，什麼時候變的比我還害羞了？以前的那股臭不要臉的流氓勁也不見了？」魚是在拉近距離，也是在化解她的尷尬？
李解於是只能乖乖的保持姿勢，就那麼躺著了。
他突然蹦起來，倒把二層欄杆旁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白零嚇的一愣，然後，她又靜靜的望著理解，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
魚說完這話，徑自去了洗澡，李解後仰著靠坐，深深的吸了口氣，他覺得，心情很亂
「老橙一晚上沒見人影，夜紅雨十分鐘前剛走，說去通天樓宵夜。你呢？到雙月城了嗎？」
「收到。」李解長見識了，過去他哪有機會用裁決觀察初生的嬰兒啊？三個月？現在這時代，一歲內都得在治療中心的養護室里獃著，以免被環境中的輻射危害，到一歲時，還有很多家庭選擇繼續在養護室呢。
魚擦拭著頭髮出來了，看見李解跟白零眼對眼，不禁笑著說：「零習慣跟我一起了，你可能不太適應。等會啊，零，來，給你洗澡。」
躺著躺著，他也睡著了。
「不是沒有具體信息嗎？這麼快見到了？」
好像，不是很難相處？
李解這會當然也沒法分心跟她閑扯，他還在發愁，眼前這局怎麼破……
不過白零等於是天生自帶無限清除染色的能力，幾秒就忘，估摸會長期處於這種隨時可轉化的初狀態。
「或許，我該把她視作一個幼兒……不過，看起來真的不像。」李解挺發愁的，魚笑著說：「別做些奇怪的事情喔。我睡了。」
一句行嗎，緊接著又是好嗎？
魚大約是真累了，真的很快就沉沉入睡，睡著了后，李解想把胳膊抽出來，卻發現，不驚醒她的抽出來，簡直不可能。更糟糕的是，白零啊，白零不會是把他手指頭當奶嘴了吧？含嘴裏可勁的吸吸吸，他稍微有抽的動作，立即就被她爭奪似的咬住，咬哎——那多疼！她還是戰鬥系，殺傷力持續攻擊久了，會粉碎戰衣的防護能力，然後要人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