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龍鳴
第245章 冰封千里（下）
「森羅大人，我們真的勝利了嗎？」
恐怖的琉璃寶光穿越了超越理論極限的距離，瞬間轟擊到太初所化身成的雨雲上。
對於這一根傳說中的冰凰羽毛，他實在是了解得太少，太少。
透過太初的視野，梅雪看到了那個美麗的環一道清澈，透明的銀色冰雪之環。
現在，他又要再一次使用這種禁忌的力量了。
她的羽毛和翅膀在風中舞動著，漫天的雪花在她的周圍無聲的飄落。漸漸的，本來一望無際的廣闊天空被她的雙翅所製造出來的雪花所布滿，驚人的寒氣以她為中心向地面散開，一點點的將這個世界染上她的顏色。
但是，它們都錯了。
完成這一擊的冰凰，翅膀緩慢的收起，陽光透過雲層落到她漂亮的冰藍色羽毛下，散發出晶瑩而柔和的光，只有梅雪可以看到的神之光。
下一瞬間，銀色的冰雪之環碎裂了，當初毒蝎海盜團覆滅的一幕再現。
「這一次，水銀惡神，必死無疑。」
幻境試煉，北海海域第一天才孤寒，冰封。
不過，十二歲的他，不明白該怎麼面對這可怕的力量。
在那一波擴散開來的凍氣中，萬物都化為粉塵，或許「青琉璃」那個級別的至寶可以保存下來，而絕大多數物質，生命恐怕都已經變成了冰雪世界的一部分。
但是，已經晚了。
以這為開始，在冰凰羽毛所製造的冰雪世界中，上演了六次類似的情景，也多了六種不同姿態的冰雕。
當梅雪的視角再次轉到冰雪世界之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一件非同尋常的事。
「青琉璃，攻擊！」青丘九月的身影直接出現在巨大的菱形晶體邊，三根美麗的金色狐尾連接到這美麗的晶體上，強迫還沒準備好的「青琉璃」對著天空中那一朵不斷膨脹的雨雲發動了全力一擊。
不是燃燒，也不是爆炸，而是萬物都湮滅，被這一道白光化成了粉末一樣的結晶。
然而，還沒等他們逃出天羅聖國百萬大軍的外圍，一股可怕的凍氣就從那巨大的洞穴中爆發了出來。
是誰，是誰救走了他們？梅雪藉助太初的眼睛將白茫茫一片的冰雪世界全部掃視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那最後被封凍住的六人，也就是傳說一代的五人加上孤寒的冰雕，居然全部無影無蹤了。
這就是梅雪僅見過一次的力量，將天地萬物「靜止」的力量，否則當初毒蝎海盜團力可是不乏仙術士級別
沒有一絲雜色的雪白，沒有任何人足跡的潔白，清澈到可以反射天空陽光的冰層，這就是梅雪第二次看到的純白世界，由他所製造出來的永恆墓碑。
劍已出鞘，還能感受到一股衝天劍氣的，是諸海群山第一的劍道天才軒轅劍英。
沒有爆炸，沒有慘叫，一切都靜靜的消亡了，天羅聖國的百萬艦隊，數千名降臨幻境試煉來參加試煉的考生，諸海群山仙術文明的驕傲—符文戰艦，全部消失在這上萬公里的冰雪世界中。
「結束了。」梅雪有些疲憊的將額頭上的冰凰羽毛放了下來，果然獨自一人使用冰凰羽毛比和白一起使用時吃力很多。
所以，冰凰羽毛才被稱為傳說。
她，就是只存在於傳說中，永恆不滅的偉大生命。
因為這些銀色的光點中，蘊含的不是「凍氣」，而是「靜止」，是將萬物的運動從最基礎的結構停止下來的力量。
一瞬間，他的身影就被封凍了，包括他身體中如同火焰一般熾熱的龍血，以及他所有的野心和狂想。
「感謝偉大的水銀之神大人，你是我們唯一的神，我們唯一的永恆。」
被封閉在一座巨大黑色棺材中，十二頭額頭上貼著符紙殭屍死死保護住的，是來自幽冥仙道的聖女幽冥黃泉。
所以，飛舞吧，歌唱吧，你是天空中最遙遠的銀光，你的雙翼可以捲起暴風，你的飛舞能夠讓天地都為之變色！
傳說一代的七人，除了小柳依然不見蹤影外幾乎都在這裏了，還多了一個北海海域的第一天才孤寒。
不同類型，不同外表的銀色光點交錯，蔓延開來，它們所經過的地方，一切都不動了，彷彿時間在這裏突然停下了腳步一樣。
當這道環浮上天空，現在還存活的海軍名門子弟終於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導致天羅聖國百萬大軍徹底覆滅的是什麼。
你是冰雪世界的主宰，你是凍結萬物的神靈。
冰凰！
那是一個巨大而威風凜凜的身影，美麗而高貴的夢幻生命。
霜凍天弓被凍住，黑色仙衣上浮現出無數詭異符文的，是鬼公子道無淵。
有的人正在往船艙里跑，有的人準備跳海，有的人想要爬上風帆，還有的人拿起了武器準備對抗這些銀色的光點，甚至有些心思靈活的點起了火把想要對抗寒冷。
她有著漂亮的冰藍色羽翼，翅膀寬
不知道什麼時候，太初化身的雨雲中，多了一縷清澈的冰藍色光輝，在這道冰藍色光輝的守護下，青琉璃所發出的琉璃寶光甚至還沒接近到太初的本體就分崩離析，消散在天地之間。
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任何的沮喪表情，反而是紛紛露出了鬆了口氣的表情。
只有梅雪知道，並且看到了，天空中那道冰藍色光影的真身。
那遮天蔽日的戰艦群，百萬的大軍，青龍學院考生們所組裝出來的符文戰艦，包括讓梅雪都覺得棘手的金毛玉面九尾狐公主的超級戰艦，都已經被埋葬進了冰雪世界的深處。
青丘九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青琉璃全力一擊的可怕，那是足以將千丈的群山都一擊毀滅的力量。
誰能來告訴她們，在這短短的數分鐘時間，她們休息一小會的時刻，偉大的神之子森羅大人到底做了些什麼。
發生了什麼，她們是在做夢嗎？
而這，只不過是冰凰之羽的力量真正展開前的前兆而已。
她高興的在天空中縈繞，盤旋，然後直衝雲霄，伴隨著她的飛舞，恐怖的凍氣在天空之中如同煙火一般綻放。緊接著，無數花瓣般的銀色花朵從天空之中飄然降落，落在這冰雪世界的每一處。讓本來就寒冷刺骨的冰雪世界變得更加的冰冷，更加的美麗。
這就是梅雪眼中所看到的她，只存在於諸海群山傳說中的偉大生命—冰凰。
不管是生命，還是非生命，在那道白色光芒中籠罩的所有物質的時間，都永遠的停滯了。
所以梅雪一直記得那一片白色，不管從哪裡看都是一片純白的色彩，百萬人的墓碑。
似乎是感受到了梅雪心中的願望，擁有三簇冰藍色長羽的夢幻神鳥在天空一次輕巧的飛舞后，一道白光從空中落下。
但是，即使強如傳說一代的他們，也無法從冰凰羽毛真正最可怕的力量中逃離，那無數飛舞的銀色光點，才是冰凰羽毛中所蘊含的真正恐怖，連梅雪自己都不認為有辦法可以逃脫。
但是，剛剛從冰層中破冰而出的他卻萬萬沒有想到，等他鑽出來的時候，卻是一頭鑽進了無數銀色光點飛舞著的花園中。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的殘酷，青琉璃的全力一擊，對於天空那一道
這些銀色光點經過的地方，人類血液的流動，心髒的跳動，思考，全部停止，不止如此，連海浪的波動，空氣的流動也全部停止了。
位於這個範圍中的所有生命，全部被這恐怖的凍氣化為了寒冰的粉塵。
這樣的墓碑，他以「墨」的身份在諸海群山中製造過一個，而在這個幻境試煉中又製造了第二個。
「那是什麼？」
幽冥黃泉的黑色棺木上無數黑氣浮起，下一瞬間赫然就移動到了天羅聖國艦隊的最外圍。
透過太初的視野，梅雪目睹了一切的發生，而在十三艘風帆戰艦上的所有水銀之神祭司都已經驚呆了。
「是的，只有六個人被我救了回來。」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為什麼迷霧散去后，出現的不是天羅聖國的百萬艦隊大軍，而是這一片雪白的冰雪大地，彷彿已經過去了一萬年之久的極寒世界。
在遙遠的天羅聖國本土，諸侯和四大家族的族長陸續得到了關於這一戰的消息。
騎在巨大白象上保持著拚命向前跑姿勢的，是來自南方海域的神秘少女—朱火。
不需要刻意去做什麼，只是翅膀的自然扇動，空氣聚集的寒氣自然而然的因為她的意念而匯聚，這些冰冷刺骨的寒氣就匯成了一股凜冽的強風。在她睜開眼睛的同時，這股力量化成冰化成雪化成璀璨奪目的銀色光芒，布滿了整個天空，宣告著她的降臨。
逃，這是所有感受到那些速度並不快的銀色光點力量的人的唯一選擇，那是比青琉璃更恐怖百倍，千倍的力量，連神魂都可以凍結的禁忌之力。
「咔！」很快有天羅聖國的戰艦開始接觸到這些銀光，然後整個艦隊的人類都不動了。
哪怕，這裏出現的只是她的一個投影，只是從冰凰羽毛中演化而出只有冰凰羽毛的持有者才能看到的幻影，也具備著讓天地變色，萬里冰封的禁忌力量。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相信，並正確的使用這份禁忌之力。
這不止是青丘九月的疑惑，更是天羅聖國百萬艦隊和所有青龍學院考生的疑惑。
她的一次揮翅，就可以讓這方圓萬里的海域直接被雪花所覆蓋，所匯聚的凍氣能將太陽的光輝都遮蓋。
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結局。
那一天，他和白牽手，召喚出了「她」的幻影，葬送了百萬人的生命。
透過太初的視野，梅雪可以清楚的看到，曾
她高高的飛翔在天空之中，展開自己的翅膀，翅膀的尖端有無數的六角結晶在飛舞。
在這道光的面前，所有以物質姿態存在的萬物，生命也好，岩石也好，人類也好，靈獸也好，甚至沸騰的岩漿，都被凍結，粉碎，變成了寒冰的粉塵。
軒轅劍英，青丘九月，幽冥黃泉，道無淵，朱火她們確實擁有各自的底牌，甚至差一點就逃出了冰凰羽毛的冰雪世界，但是他們絕對不可能被封凍后還有辦法脫身。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一擊的恐怖，那是比「青琉璃」更可怕，更不可理解的力量，那一道白光中所蘊含的，是徹底超越「青琉璃」之上的規則之力。
……
梅雪抬頭仰望著天空那威風凜凜，三簇冰藍色的羽毛閃閃發光的美麗身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和那時候一樣。
她們對此沒有任何懷疑，因為她們確信，這一切都是水銀之神大人的偉力，只有神的力量，可以完成如此不可思議的逆轉，將那恐怖的天羅聖國艦隊全軍覆滅。
下一秒，以冰凰一擊落下的位置為中心，無數銀藍色的光點開始從深不見底的洞穴深處飛舞了出來。
「冰凰……羽毛……」公孫川歇斯底里的看著那一道開始擴散開來的銀白之環，大笑了起來。
「眾星之子們都失敗了嗎？」
只有梅雪知道，完成這一切的並不是那位強大的古神，而是那有著三簇美麗冰藍色長羽的「她」，只存在於諸海群山傳說中的夢幻神鳥。
就好像，救走了軒轅劍英他們的那個人，根本就是無影無形一般，沒有在這片天地中留下任何的痕迹。
冰冷刺骨的寒風夾雜著無數的冰屑在天空飛舞，咆哮著，在短短數十秒的時間里，氣溫就直接降到了零下數十度的超低溫，海面上開始出現大量的冰塊，甚至有開始形成冰山的趨勢。
「逃！」青丘九月面無人色的抱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小狐狸，直接丟棄了「青琉璃」和妖狐一族耗盡無數財力打造出來的超級戰艦，瞬間化為了無數山茶花消失在戰艦上。
白光落下的地方，天羅聖國的戰艦，諸海群山的符文戰艦，大海，海底的岩石，岩層之下沸騰的岩漿，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
這不是一個層次的力量，蘊含在冰凰羽毛中的力量，是梅雪現在根本就無法理解的東西。
接著，這些
但是，這還沒有完全結束，那些飄逸的銀色光點還在冰雪的世界上優雅的飛舞著。
不得不承認這幾人都具備強大的實力，因為他們所有人都用不同的辦法扛過了那一波將方圓萬裏海域都凍住的凍氣。
她們，真的是在水銀諸島上？不是去了世界的盡頭？
這道冰雪之環就位於洞穴的中央，是冰凰剛才那一擊所留下的痕迹所自然孕育而出的東西。
歡樂的水銀祭司少女們一個一個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爭先恐後的看著那片冰雪的世界，神之力的證明。
最初，只是一些如同螢火蟲一般的小點。
冰凰羽毛所引發的天災，最可怕的不是最後呈現的冰雪風暴，而是這些飛散開來的銀色光點。
這不可能，梅雪敢肯定，在冰凰羽毛的領域中，萬物都必將被封凍。即使沒有在第一時間瞬間死亡，也絕對會因為那恐怖的凍氣徹底封死一切生命氣息，沒有任何從內部逃脫的辦法。
這就是冰凰羽毛的力量，將方圓千里，萬里的天地全部化為冰雪世界的禁忌之力。
還好，最終的目的還是完成了。
「你的穿梭青冥神通還是那樣的犀利，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也可以終於可以派出真正的主力了，水銀惡神已經用掉了最後一次神力，接下絕無可能再使用第二次這種力量。」
「不會！我不會死！我乃天命所生，真龍之子。」冰雪世界的外圍部分，有一道非人的身影破冰而出，正是見勢不妙早就逃進深海，逃出了第一波直擊並在第二波冰封中僥倖活下來的北海海域第一天才孤寒。
「森羅大人，是水銀之神大人出手了，對吧！」
不過，他當然也不會拆穿這一切，只是透過太初的視野，繼續觀察那片冰雪世界的一切。
所以，即使僥倖沒有被第一道直擊命中，也逃出了第二次的凍氣環，也絕不可能從冰凰羽毛的攻擊區域中逃出去。
拚命抱住小狐狸不讓青色的小狐狸受一點傷害的，是妖狐一族的金毛玉面九尾狐公主青丘九月。
成千上萬枚絢爛的冰晶從冰雪之環中落下，覆蓋了方圓萬里的海域，將一切的一切凍結，可以凍結一切，然後將一切物質都化為冰雪粉末的極冰之屑鋪滿了這廣闊的海域。
「哇啊啊啊啊！桃桃，逃命啊！」身體中流淌著妖族血液的朱火對於這次災難的恐怖比人類更清楚十倍，這哪是天災，根本就是世界末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