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七海
第1440章 告白
「你知道嗎……我等了好久……好久……」喝醉的羽蛇之王再次陷入回憶模式：
仙人和四聖獸的最後一課，正是梅雪所得到的仙緣。
看上去似乎還很年輕，還很稚嫩的樣子，任誰也不會把這個少年和那個無所不能的七海仙人所聯想起來吧。
這樣的人，哪怕是在神佛漫天的太古洪荒時代，也是能位於三十三天最高處，甚至就是聖人一般的特別存在吧。
也是，七海仙人雖然在所有人眼中都高高在上，不落凡塵，身為十二地仙之師的他更是被是為仙術士的最終幻想。
「來看看吧……你所種下的世界樹……已經好好長大了哦。」羽蛇之王的眼神又變得明亮起來，聖獸白澤以世界樹葉子釀造的毒酒，似乎賦予了她某種看穿一切假象，接觸真理的力量。
真正的七海仙人，並非太上無情之人，他被人所愛，同時也愛著諸海群山這個世界。
「這次……絕不讓你走……七海……」
她沒有去
這株世界樹，把他的所有力量都壓制住了，這絕非破劫期的力量！
哪怕，沒有任何強制的手段限制她離開這裏，去地淵界其他地方，甚至諸海群山也一樣。
最終破碎虛空，離開諸海群山的前夜，他更是特意一一對自己的弟子們告別，並且因材施教為她們指引出前進的道路。
一切，都宛若夢幻，現在她終於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那個一度離去，又再度回來的人。
「只要我還在，便一定會等著你的。」羽蛇之王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為了他，哪怕整個地淵界都會被毀滅，她也不會離開這裏一步。
今天，終於回來了。
不止如此，她還要更進一步，彌補那時候失去的，眼睜睜看著被別人奪走的東西。
有某種東西，被羽蛇之王解除了封印，正在蘇醒
周圍的風景，正在改變，那並非地淵界的世界規則，而是一個全新世界的輪廓。
「七海……我……喜歡你……」
這不是破劫期的力量，至今為止梅雪所真正接觸過的強者中，唯一擁有這個層次氣息的是不久前突破世界屏障而來的最強九幽種—天翔種中最危險的噬星之翼。
「羽蛇王……快清醒過來啊！」梅雪急了，因為他感覺周圍的環境正在改變，一股龐大的氣息似乎正在慢慢覺醒過來。
或許，正是因為喝醉的狀態，才能看出一切不可能看出的真相，才能說出那隱藏在心中千萬年，後悔了無數次但是當時卻沒有能說出來的話。
「我對你的愛，也永遠不變。」
地淵之門的開啟者—神夢公主，可是不止一次邀請過她去所有秘境主宰的幻想鄉中做客。
此刻的羽蛇之王，比誰都直率，比誰都充滿勇氣。
現在的羽蛇之王，確實是醉了，但是這不是一
「啊！」梅雪眼前，一株比萬古長青樹更加高大，更加茁壯，所蘊含的生機幾乎讓梅雪感到顫抖的綠色大樹，出現在他的面前。
沒有理由，不需要理由，不會有錯的！
「你不在的時間里……暗日來了……白骨道君來了……那個大夏龍姬也來了……」
因為，這是她和他相遇的地方。
「終於……等到了……」看到梅雪那困惑不已的表情，羽蛇之王突然破涕而笑。
這裏，有著他所留下來的種子，有著他未來回歸后所需要的東西。
「真是久到，連世界的文明都被你改變的時間了。」
越是了解七海仙人，梅雪就越能明白他的偉大之處。
是的，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
「地淵界……慢慢的變了……」
她是他的弟子，也是侍從，為了那個使命，她從未踏出雷電之澤一步。
但是，那也只是後來人一廂情願的想象而已。
現在的他，根本不是
「不管時光如何流逝，不管歲月如何變化，哪怕滄海桑田，海枯石爛！」
「不要啊！」梅雪發現，自己真要完蛋了。
但是她就是知道，眼前的他就是七海。
他的眼光是超越了世界的，哪怕是傳承了山海經的梅雪，也為仙人的氣度，胸懷感到由衷的敬仰。
「這裏，是生命的庭園。」
過去的遺憾，沒能在自己心愛之人離去前說出口的告白，此刻說出來了。
所以，梅雪認為羽蛇之王一定是喝得糊塗了，他怎麼可能和仙人有關呢？
「即使這個世界都要毀滅，我也會繼續守護你留下的世界樹，留在這裏。」
梅雪聽得是滿頭大汗，這些遠古的秘辛實在是太驚人了，甚至讓他覺得不該再聽下去了。
從那棵小小的世界樹被種下，然後生根，發芽，成長，到今天地淵界出現了太陽，真的是好長，好長的時間。
最可怕的毒酒，帶來的不僅僅是醉酒的狀態，還賦予了羽蛇之王隱然超越地
沒錯，這是超越世界規則之上的力量！
七海，她的老師，她的啟蒙者，她所愛的人，她所崇拜的人，她心中唯一的光，永遠的戀人。
梅雪心中某個最柔軟的地方突然一疼，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羽蛇之王。
「是萬物起源之所。」
所以，他才來到諸海群山，開壇講道，改變了還處於蒙昧時代的這方大千世界。
他的胸懷，可以包容整個世界，他也曾經和麒麟攜手，創造出守護諸海群山四方的四聖獸。
「但是，我不會變。」羽蛇之王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梅雪：
一切的寂寞，都在今天結束了，所有的等待，都有了結果。
「我快要不認識……現在這個世界。」
千萬年的守護，千萬年的等待，都是為了相遇的這一天。
那份絕不後悔的信念，那跨越了千萬年時間的執著，確實的傳達到了。
原來，諸海群山被所有仙術士視為始祖的那位白衣仙人，過去還在諸海群山留下過這樣的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