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人Ⅱ》第一卷 鬼筆

第十一章 死亡也是一種藝術

第一卷 鬼筆

第十一章 死亡也是一種藝術

花蕾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額頭的碎發道:「那槍對人類是沒有作用的,頂多覺得被蚊子叮了一下,誰想到你法力那麼強?法力越強就會受傷越大。可是我問過了,這個——真是解不掉的,要靠你自己。」
他本來就是個樂觀的人,骨子裡有著常人看不出來的堅毅和頑強,雖然前途未卜、生死難料,倒也可以坦然面對、舉重若輕。
包大同點頭,心中暗笑花蕾一定不知道這水磨功夫有多麼繁雜,反正哄騙了她答應就好,隨即又想起一件事,「那天你為什麼嚇唬那個騎車的,這樣可不好,會出人命的,幸好那小子禁摔。」
花蕾冷哼了一聲,「我也摔得很疼啊,他在那一帶經常擾民的,我不過給他個教訓。再說,我要去美院卻懶得走路,讓他帶我一程而已。我當時的樣子——不方便坐公車和出租的。」
「你不會自己開車嗎?」
「我——不會。」花蕾挫敗地低下頭。
「沖你這一句話,沒說的,勞力加倍!居然侮辱我的寶貝雜誌社!」包大同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我相信你兩次跑到美院去不是偶然,先不忙反駁,聽我把話說完。你也知道是校園中有凶靈當道,不除掉就會有更多人死去。我不管你要接近凶靈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要她從哪裡來的,就回到哪裡去。只是花妹妹你給我來了一槍,讓我的實力大打折扣,目前我無法憑藉法力搜索到她的存在並且拘她離開,這樣一來就只能用常規的調查方法。」
「真的只要做好這件事就行?」花蕾懷疑地看著包大同。
「生命算什麼?」范老師淡淡地道:「人生很短暫,生命會消逝,唯有藝術是永恆的。你們這樣官僚就等於是在犯罪懂不懂?毀掉的東西是永遠恢復不了的!」
包大同聽到這裏轉頭就走,決定查查這位范老師。他沖在案件的最前面,看似光明磊落,但誰知道背後的秘密呢?
「一件?都還給我吧,男人要有風度。」
「我要幫你做什麼?不是讓我到你的垃圾雜誌社做小工吧。」
這是份水磨的功夫,他沒有耐心,做得痛苦且效率低下。現在擺明花蕾就是道祖為他派來一個苦工,不大加利用就太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包大同隱不了身了,但利用八卦方位和人類的視覺盲點,讓別人不注意到他卻還辦得到,所以只要他不發出很大的聲響,就可以在警局自由走動。他花了一上午的時間,除了了解到初步屍檢的情況外,還見到一個哭泣的女孩,那是第二名死者的好友,出事前她在和死者通話。
據她講,在通話斷掉前幾秒,死者表現得非常正常,沒有一點「自殺」傾向,而在通話中,曾經有一個陌生的女人的聲音穿插了進來。那個女人說話的聲音聽不太清楚,但卻讓女孩感到似乎有什麼東西順著電話爬了出來,鑽進了她的腦子裡亂咬,讓她頭疼得差點撞牆。
「我是小氣的男人,所以你得付出代價。」包大同苦笑一下,但看在花蕾的眼中卻只覺得狡猾,「就好像你打壞了我店裡的東西,要到我店裡做工還債一樣,所以你要幫我做事情。」
據初步判定,第二名受害者的死況和第一名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珠被挖出來了,但從她指甲縫中提取的證據看,是她自己動的手。
「這位老師——」警察徹底無語。
而在第一起兇案里,那對血腳印也是伸展到與二零六畫室相隔的那堵牆前就消失了,難道凶靈就藏在二零六畫室里,偷偷的觀看著隔壁的一切?!
「常規方法?」花蕾問,神色間有些疑惑。
「哦,就是說你做了錯事,卻要我承擔後果。」包大同語氣還是很溫和,但眼神卻讓花蕾低下頭去,「還說是被蚊子叮一口,這蚊子還真大隻。」
凶靈的來歷成謎,可是他偏偏被封印了能力,不能直接去探尋,這讓他有些煩躁,於是想著去學校看看花蕾的事情做得如何了,但才要上電梯,就聽到接待室那邊傳來爭執聲。
既然有人幫他做那份枯燥的工作了,包大同就去了一趟警局,了解一下有無新的情況。
他們整理出一份表格,上面登錄著二十年來油畫系女生的資料,近十年的女生還單獨製作了一份,而他這邊的工作卻還沒做完十分之一。
「這個凶靈必定出自於這所學校,所以我要從檔案資料中查到她的來歷。你不知道吧?今天晚上她又殺人了,所以必須快點找到她。」包大同有點心虛,偷瞄了花蕾一眼。
「我叫花蕾!」
包大同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不是我看不起你,那個凶靈很厲害,你給他塞牙縫都不夠,聽我一句吧花骨朵,如果遇到她,你有多遠跑多遠,不要讓她把你也畫在畫兒里!」
「死亡也是一種藝術。如果死亡能成就偉大,就沒有什麼不值得的。」
幾天來,小夏的工作已經做好了,當然在相當的程度上奴役了阮瞻。
※※※
就見范老師背對著門口站著,一名警察態度良好,但眼神無奈地在和他解釋。說是這證據有多麼重要,不會毀壞畫作等,可他一直堅持要見警局的高層,非要把畫拿走不可。
「請您不要妨礙公務好吧?」警察似乎被范老師的堅持打敗了,無力地嘆了一口氣道:「我想您應該分得清是人命重要,還是幾幅畫重要,如果因此而抓不到兇手,也許會有更多的人遇害,您明不明白?」
「那些不是證據,一幅畫還能說話嗎?放在你們的證物房,會讓無知的人毀了這些藝術品!」一個人緩慢但是有力的說,聲音聽來痛心疾首,包大同立即聽出是范老師,連忙走到接待室去。
有警察立即去調查這個聲音的來源,但包大同明白那是查不到的,因為那並不是通過信號傳播的。可是這也提醒了他一件事,死者原來是從二零六畫室被引誘過來的,並不是從林蔭道上。這兩個畫室只有一牆之隔,凶靈非要引死者到二零五室去才行兇,一定有某些特殊的原因。
「說起『假如』兩個字,花骨朵,假如你沒打我這一槍,現在你也不用來做小工,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果然道佛一理啊。」
「你不會不還給我吧?」
看著花蕾淚跡未乾的臉,包大同突然靈機一動,「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可以考慮先還你一件。」
「又殺人了?這都怪你,『假如』你不拿了我的縛靈槍,我就可以抓到她了!」
看樣子要自己想辦法解除封印了,其實憑藉著身體的感覺,他早有預感這事不會輕易解決,只是總抱著一絲僥倖,直到這一刻得到確實的消息,他在失望之餘,也沒有太大的煩惱。
她看到了什麼呢?那凶靈又為什麼殺死她呢?兩個死者除了都是油畫系的學生外,初看來並無一點相聯繫的地方,難道凶靈殺人真是隨機選擇的?可是無論戾氣多麼重的凶靈,殺人也是有原因的,她又是為了什麼?這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