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人Ⅱ》第一卷 鬼筆

第二十七章 放血並不疼

第一卷 鬼筆

第二十七章 放血並不疼

這些都不足為奇,最奇怪的是院子中居然有一口井,雖然是一口乾井,但看來也顯得格外刺目。
花蕾聽得噁心極了,乾嘔不止,偏偏嘴被堵著,吐不出來,被戧出了滿臉的淚水。
他果然沒有猜錯,原來真是用雞血飯來供鬼,所以水藍以死了不久的魂魄卻有百年的道行。一方面是她的怨念太深,心中的悲傷也太深,但另一方面,和被人以雞血飯供奉也有很大關係。
包大同聽說過腹語的絕技,但從沒有見過,而且就算是腹語,表情也不用這麼僵硬吧!
漆黑的夜裡,夜風亂拂的十字路口,一碗插著香的飯擺在當中,這情景實在詭異極了,感覺不像人間。
這裡是繁華的都市,不是鄉下,為什麼要挖一口井?難道不怕挖到煤氣管、水管或者地下電纜嗎?
「別怕,放血並不疼,只會覺得無力,然後就會死了。」一個嗓音沙啞的女人笑著說:「血是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你一個清清秀秀的小姑娘,不要了最好,死了也落個乾淨。」
而在她轉身之前,包大同早就快手快腳的先她一步潛入了店中,躲在貨架後面看她把門一重重的鎖上,然後拐到店面之後去。
這幾天沒看到她,還以為她會老實點,哪想到她又跑到這裏來了,看來她也推斷出黃老闆有問題了。
而且,她的聲音雖然笑著,那張臉卻如同是一張面具一樣,連紋路也不動,全部的笑聲是發至胸腹之間,臉色也還是那天在店中獃滯病態的模樣,看得人頭皮發麻。
「唉,可憐見的。不然,你保證不喊,我就讓你說幾句話吧,反正也是人世走一遭,怎麼著也讓你留下個話啊。」老闆娘又說,見花蕾忙不迭的點頭,把堵在她嘴裏的碎布取了出來。
房間內的花蕾似乎早適應她的詭異了,表面上倒沒顯得特別害怕。
包大同輕手輕腳的跟進去,發現容寶齋的店面大,後面的院子也大,而且被隔成了兩部分,左面的地方是倉庫,右邊院子另外安裝了大門,他偷偷跟進來的時候,老闆娘已經把門鎖上了。
擦擦擦——
嗚嗚嗚的聲音傳來,聽來像是一個人被捂著嘴不能說話而發出的聲音,聽來驚恐而焦急。
「嗯,時辰還不到,半夜三點取血是最好的。」老闆娘說著走到了灶台邊,打開鍋蓋聞了一聞,顯然那鍋里儲存的是血液。
包大同只好翻牆,好在他雖然法力被限,身手卻相當不錯,沒有發出聲響。
「血也是會腐壞的,到時候就會長肉芽,也就是蛆。我小時候以為血里的蛆是紅的,於是殺了一隻狗,把狗血藏在地窖里,結果發現肉芽也是白色的,氣得我把血全喝光了,把它們吞到我肚子里去報仇。」她陶醉地說。
香火忽的一亮,而後熄滅了,好像兩隻血眼閉上了。過了不到半分鐘,身後的大鐵門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沒時間感嘆,他立即跑到漆黑的十字路口去,在那裡看到了一隻青花大碗,裏面裝著一大碗飯,飯上還插著三隻香。
這一片的畫具店都是前店後院,商家都是在前面的店面上做生意,而把後院改造為倉庫和人居混合的地方。
他扭頭看了一眼那隻小鬼,見它被他施出的符咒當胸穿過,釘在地上,好像一隻白色的肉蟲一樣扭來扭去,最後化于無形。
在清湖村的木屋時,他看到富貴對血飯的貪婪就已經意識到了,今日一見,完全印證了他的猜測。
這丫頭聰明是有些的,可惜不明智,活該給人宰了。
房間的中央有一個檯子,大約半米寬、一米長,像一張手術床,鐵質的架,木質的檯面,檯面上刀痕縱橫,還染滿了血跡,看來非常可怕,好像在那檯子上曾經解剖過屍體似的。
當包大同靠近那個有人走動的房間,突然聽到裏面傳來古怪的聲音,一時也分辨不出是什麼聲音,只覺得輕快而刺耳,之後有一個女人陰森地笑了起來。
包大同急忙躲到一個巨大的樹影里,看老闆娘慌慌張張地跑出來,跪在地上燒了一張黃紙錢,然後捧起那晚飯就往回跑。
老闆娘背對著門、站在檯子前,雙臂一動一動的,因為角度的問題,也看不清她在做什麼,而就在不遠處,一個短髮的紅衣女孩被捆綁著丟在牆角,雖然包大同只能看到她的半張臉,也認出她是那位害得他只剩下十五歲法力的花蕾同學。
不過這方法雖然在民間流傳過,但供鬼的方法、程序、雞血中要加入的東西,可不是人人都懂的,這都說明黃老闆與這個案子有很大的瓜葛,而且他也肯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這兩口子是什麼人?竟然大肆施展邪術!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花蕾大口呼吸著並不太新鮮的空氣,問那個女人。
包大同嚇了一跳,他以為黃老闆兩口子只是殺雞做雞血飯來供鬼,從沒想過還要殺人的,怪不得他聞起來,一直覺得那雞血飯不純。以人血混合雞血供鬼的話,那個魂魄會格外的厲。
「我和你沒仇,可是我的血要用光了,正要去逮個人來,哪想到你就送上門呢!」老闆娘還是笑,似乎很愛笑似的。她邊笑邊回過身來放下手中的東西,包大同這才看到那是一把刀,原來她一直在磨刀,看樣子是要宰了花蕾用的。
看到房間的窗帘沒有掛好,留有一條兩指寬的縫隙,包大同貓著身走過去,悄悄向里望。
就見房間內空蕩蕩的,只在牆角有一個老式的大灶台,上面做著一口大鍋。
四下一看,這半個院子中有兩個房間,一個房間漆黑一片,顯然是沒有人,另一個房間卻亮著燈,裏面有一條人影晃動。
包大同沒有動那碗飯和三隻香,只是伏在地上嗅了嗅,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