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沉默的羔羊
第十八章 頻繁出現的黑色靈車
包大同沒有阻攔，也沒有追她。
所以，他老婆才受到驚嚇，去請來了法師。所以，他一個死在外面的人要在家裡辦喪事，違背本地的喪葬習俗，還要弄上靈棚那麼麻煩。
包大同低頭看看她，見她穿著露背小禮服，美好的身材一覽無餘，臉上化著淡妝，雖然被淚水和汗水沖花了，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丫頭打扮一下還是很漂亮的。
黑色的車很常見，但這輛車給人的感覺卻像西方式的靈車，因為車窗玻璃上掛著白色窗帘，很有些陰森的氣息，讓他一眼就認出這和襲擊花蕾的是同一輛車。
看來，真的有個人幫助那怨靈啊！看著那人在路燈下拖得長長的影子，包大同想著。
這話傷了花蕾的自尊，心中拱動著的熱氣剎時變冷，腦筋也清醒了，用力一踢包大同的脛骨，看他疼得呲牙咧嘴，一矮身從他臂下鑽出，「死也不會愛你的，別臭美，大門口見。」她扔下幾句話就跑開了，不敢再聽包大同說什麼。
耗費了一個下午，他發現王樂言是被家屬拉回來的，不是自己走回來的。但有一個奇怪的人在王樂言到家后出現過，個子不高、很瘦、當時腋下夾著一個盒子，上面蒙了一塊黑布。
這就是說，所有的怪事都和這輛黑色靈車的出現有關。可是這車子看來這麼古怪。社區的保安為什麼沒注意到呢？也許是因為沒有發生案件，他們就疏忽大意了？或者，也有什麼東西可以像他一樣迷惑人心。
看完別墅
「抓緊！」包大同輕喊了一聲，用力把花蕾提了上來，之後單手虛空划符，縱向一劈，眼前看不透的黑霧登時消散，花蕾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跑到了頂樓，剛才她的身體已經翻到了天台之外，若不是她死死抓住水泥外檐的欄杆，此刻早已經從十二樓頂摔下去了。
有時候，他甚至猜測花蕾一定是在青少年時期長年卧病在床。與這個世界遠遠的隔絕，以致心靈沒有被污染，就像關在閣樓上的睡美人之類的。
所以，她獨自跑到複雜的地方，他特別擔心。
「可是……我還沒有下班。」花蕾哽咽了一聲。
可惜監視錄象只保存一個月，而他推算怨靈的形成，也就是那個女人的死亡也是一個月上下，所以他沒辦法確定黑色靈車是為了幫助怨靈而出現，還是早就針對小佳了。
看完這兩處，他還去了張重家和王樂言家所在的社區。
黑暗中有一隻強健的手臂穿了過來，因為看不到人而顯得詭異。但當那手握在了花蕾的手臂上，溫度和熱力立即安了她的心。
兩人沉默的走著，迎面遇到了兩名保安。雖然他們看不見包大同和花蕾，但卻是會撞上的，偏偏這兩名保安還是並排走在狹窄的走廊中，一邊走一邊說笑著什麼，對剛才的靈異事件一點也沒有發覺。或者說，怨靈只騷擾了花蕾，然後就在一個神秘人的幫助下逃跑了，並沒想傷害其他人。
但他其實只睡了
聽到懷中人呼吸緊張，包大同低頭一看，見花蕾的臉漲紅著，顯得分外窘迫，不禁莞爾，還沒有完全進入安全地帶就忍不住逗她：「怎麼？沒被男人這樣抱過？」他身體稍離，兩手撐在牆上，把花蕾禁錮在自己的雙臂之間，附下頭問，兩人的面龐相距不過一寸，「要不要親一下？」
這兩處都不是封閉型社區，不禁止車輛和行人進入，保安人員還經常脫崗，但在出入口處都有監視錄象，他要看看，那輛黑色靈車有沒有到過這兩處。
「不要，你放開我！」花蕾感覺渾身發熱，連嘴上的拒絕都很軟弱。
幾乎死亡的事實讓她感到害怕，不禁抱緊了包大同的腰。包大同拍拍她的頭表示安慰，默不作聲的拖她走到天台邊緣向下看，只見一輛全黑的商務車正加足馬力疾駛而過，消失在大街的盡頭。
那些錄象當然不可能給他一個陌生人隨便看，不過他的法術可以迷惑人心，社區物業的保安總管恍惚間以為他是來查案的警察，態度自然不同。
他以同樣的方法看了這邊的監視錄象，發現那黑色靈車出沒得還要頻繁。孫函死前好久就在這裏出現過，奇怪的是小佳遭遇靈異事件當天卻沒有，在花蕾的電梯驚魂事件中，車也是在事件后才出現的。
「沒錯，開車的絕對是個人。」包大同挽住花蕾的手，「我們先回去，然後給
包大同淺淺微笑，覺得萬里教他的這個精神轉移法真是不錯，於是繼續道：「既然你是零雜誌社的員工。誰允許你來兼職的？立即給我辭職不做，也不用通知他們。」
他是自己走回來的！
「我也想知道。」包大同吸了吸鼻子，「她跑得好快，有人幫她。」
花蕾從來不提自己的身世背景，但他從她的言談舉止中可以感覺她出身富貴之家。難能可貴的是，她身上一點沒有富家子弟的豪奢霸道，反而傻乎乎的天真純良，表象的像暴龍，但內心是小綿羊。
不過。今晚的危險帶來了意外的收穫，首先他們知道了怨靈與東暖閣有關；其次。有個人幫著那怨靈，並且不知道為了什麼，他們想要置花蕾于死地。
那輛車在孫函死前並沒有出現過，但在他死後第二天，車子開始出沒於此地了。而在孫太太出車禍和花蕾遇襲的日子里也同樣現過身，其時間和發生那兩件事的時間相吻和。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如果這地方有問題。我自己可以來查，用不著你這個小笨蛋。」
他能感覺得到，此處邪氣散盡，在樂宮的範圍內已經沒有怨靈，花蕾一個人跑出去是安全的。
這人一共出現過三次，在王樂言死前一周，以及他屍變前後各一次。他一直低著頭走路，就算從小區內出來，面對攝像頭時也讓人看不清臉。他表現得極為普通和鎮靜，如果不是包大同有心，幾乎讓人忽視他
眼看避無可避，包大同一把抱住花蕾，兩人緊貼在一起擠在牆角，直到兩名保安走遠。
於是他要求獨自呆在錄象室內，從第一宗命案。也就是孫函之死的三天前開始看起。
一切都是未知，但至少，他有了線索和目標。
那他是什麼人呢？看他的樣子似乎懂一點法術似的，是怨靈的親朋？是好心幫助的、有點天然靈力的人？還是被怨靈控制和嚇唬著的傀儡？再或者，他本身是惡意的，控制怨靈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怕愛上我嗎？」他邪惡的笑，「別愛上我，否則你會傷心的。」說到最後幾個字，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一到樂宮的門口。就看到頂層有一團不祥的黑氣，於是立即利用尚可駕馭的小法術趕到頂層，雖然他不說什麼，但是當時場面之危急，他實在不想再來第二回了。
「你不打算在雜誌社做了嗎？」
但，如果他是自己回來的。王樂言是不是一樣呢？他們為什麼要回來？難道那怨靈心中仇恨太大，控制他們帶她回家，方便她把死者的家也鬧得雞犬不寧？
「誰說的？我要做到底！」花蕾立即反對，因為著急，把害怕給忘了。
張重是死在家裡的，這怪人也出現過三次，和在王樂言家附近出現的時間頻率是一樣的。
幻象，一切全是幻象。
這兩處是全封閉社區，行人雖然可以任意進入，但不熟悉的車輛是要經過登記才能通行的。在這種情況下，那輛黑色靈車不可能出現，但包大同還是
忙了一天，晚上回到雜誌社，小佳的愛心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他美美吃了一頓，決定暫時不把所知道的線索告訴兩個女人，免得她們擔心和害怕，於是在東拉西扯了一陣后，就上床睡了。
「是那天撞你的那輛。」包大同皺了皺眉，遺憾自己法力受限，遁術使不出來，只能眼看他們離開。
知道花蕾派到樂宮的東暖閣來無間道，他匆匆忙忙往這邊趕，生怕晚一步就會出事。東暖閣是傳說中的狼窩。就算怨靈不是在那裡遊盪，花蕾也未必安全。
「我想……」
「人？」
不過這樣看來，那怨靈雖然靈力低微，但在控制術上很有天賦啊！
而且，最讓包大同感到意外的是孫函死後的第二天，當時夜色已深，有一個人走進了小區，穿著黑色的西裝。走起來搖搖晃晃的，好像是喝醉了酒。雖然看到的只是背影，但包大同卻立即猜出這人是誰，只是他又實在難以置信，所以放大影象反覆觀看，最後赫然發現，那確實是已經死了一天的孫函！
第二天一早，包大同獨自去了趟孫函家所在的別墅區和凌小佳住的明山達園。
「你想立一大功，以此表明自己不是笨蛋對嗎？結果呢？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包大同不給花蕾解釋和思考的機會，隨手布了隱身結界，拉著花蕾下樓。
「為什麼？」花蕾問。
這是什麼路數？在怪案發生前，怨靈就盯上小佳了嗎？為什麼？
怨靈是誰？幫她的人又是誰？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