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人Ⅱ》第三卷 陰媒

第十二章 配陰婚的可能

第三卷 陰媒

第十二章 配陰婚的可能

世界很大,一家人如果故意隱藏起來,除非是通緝或者是機緣巧合,否則是找不到的。而段德祥的家,奇怪的沒有被追債者佔據,只是荒敗著,隱隱露出蕭殺的凶氣。
若說是發現她們的位置不是第一案發地點吧,可誰那麼無聊,要搬動自殺的屍體呢?其中兩具還放在一間垃圾屋中,擺成個布妹妹的形象?
「這王八整著賣不值錢,給他拆開了,先賣了角膜,再賣了腎,然後挖出心肝,最後賣了全身的皮,怎麼也有幾十萬。」老者模仿著收賬者的語氣,表明他們有多兇狠。
看到他在那苦撐,這些人多少受些良心的折磨,他一走就不同了。所以,段德祥一家逃了生天,是全鎮人都開心的事。而且,估計沒人希望他再回來。
一進雜誌社的門,就看到花蕾從樓上一蹦一跳的跑下來,手裡拿著她的眼線傳真給她的、新出爐的驗屍報告和鑒定報告。
萬里說過,人是最複雜的動物,善惡總在一念之間。也許段德祥真是一個特別善良的人,但是一念之差使他鑄成大錯,最後要不斷的以一個個謊言,掩蓋前面所做的錯事。他並非故意,可是卻回不了頭。
當初段德祥大概是求助過眾人吧,可是其他人看到段家敗落,捨不得自己辛苦攢的血汗錢借出后打了水漂,肯定以各種借口拒絕過,直到最後看到段德祥逃跑,才能減輕一點心理負擔。
第二天一早,他就乘飛機到了包工頭段德祥的家鄉。
包大同聳聳肩,「當時我法力不夠了,無法控制腳下,但是我偽裝了一下,兩對腳印不會相同的。照科學推測,站在垃圾小屋窗邊的人至少有一九五高,體重二百斤左右,而我才一八三、七十五公斤,所以不會是同一個人的。」
崽子在當地的土話中,專指沒有娶妻的年輕單身漢。
「可巧,有一天晚上下雹子,大的足有雞蛋那麼大,連田間的牲口都砸死不少。」老者感嘆道:「許是老天看德祥可憐,才發了這一場怒,他一家三口也顧不得挨砸,連夜從家裡跑了,有人看到過,頂著大盆,跑得溜兒快。」他說著露出得意的神色,好像這場冰雹是他求來的,好保佑段德祥一家可以有機會背井離鄉,逃避追債迫害。
但至少,包大同此行證實了一件事……那六個凶死之人,全部是沒有娶妻的,具備配陰婚的條件。
這些話,不知這些當地人是真的相信,還是編來胡弄自己的。但以段德祥以往的口碑來看,應該沒有人懷疑他做出那麼傷天害理的事。
做完這些正好趕上短途汽車,到附近的城市去搭飛機回家。
「不是從銀行貸的款嗎?」包大同問。
花蕾笑了,「你可真壞,故意混淆警方的視聽。」
答應了宋氏夫婦,改天去給宋欣的陰宅看看風水,包大同才得知他們也不知道高媒婆的地址,是宋欣的姨媽說服他們給宋欣結陰親的。
再看這些鄉民的態度,他們雖然現在同情段德祥,但當初卻沒有人幫他一把。照那些鄉民講,段德祥對這個富裕的小鎮中的每一家人都有過恩惠,為什麼段德祥遇到經濟困難的情況,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不過說起段德祥,居然是這個地方小有名氣的人物。據說,二十年前,是他第一個拉起了包工隊到城市當了建築工人,然後幫助許多同鄉幹上了這一行,發家致富。每個提到他的人,都說他是好人,然後又同樣惋惜他的倒霉。
那個地方附近的居民講,那幾間小屋是幾個拾荒的人私搭亂蓋的房子,因為市容管理上出現空白,也沒有人勒令他們拆掉。不過那幾個拾荒的一年多前就離開了,一直沒有回來過。事實也證明鄰居沒有看錯,小屋門上堅固鐵鎖一共掛了好幾道。經初步鑒定,至少一年沒有開過,那麼,那兩具屍體是如何進去的呢?
包大同很冤枉,「當初我沒有破門而入,就是要為警方保留第一現場的證據的,但是我雖然好心,卻錯估了自己的實力,最後不得不繞乎他們一下了。話說,有證據讓他們查是好事,不然他們會困在這個類似於密室殺人的案件中不能自拔。」
「這能證明你說得對啊,這是鬼殺人。」花蕾解釋。
「好啊好啊,我睡會兒,你陪我嗎?」包大同擠了一下眼睛。
老者搖搖頭,表示段德祥是從當地的地下黑錢莊借的錢,所以對方才會這麼無法無天的要賬,最後竟然揚言要賣了段德祥的老婆孩子,再搭上段德祥自己。
哦,這個人!就不能對他好一丁點兒!
包大同發現的三具屍體全是因窒息而死,奇怪是她們在死前都沒有掙扎,而她們脖子上的痕迹表明,她們是自殺的。
包大同點了點頭,心中卻想,那個惡靈能讓屍體進入小屋,經現場鑒定沒有任何腳印留下,就連門窗和鎖上都不留下痕迹,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大,很難對付。
那是個富裕的小鎮子,並無想像中的貧窮和荒涼,但是街上的青壯年男子似乎比較少,打聽之下才知道,這個鎮子有好多個包工隊,這個時節全都帶隊到全國各大城市打工去了。
「我在想,在想呢!」包大同指指腦袋,「但是我沒時間歇著,過會兒就去找宋欣的姨媽,了解一下高媒婆的情況。她的死是車禍,但肯定也是他殺。和那五個可憐的女人一樣,她是被什麼誘導而『自殺』的。或者,這表面上看起來是自殺,實際上還是他殺,只不過殺人的人可以控制人的心靈,讓人自己動手。」
「德祥那孩子以前手下寬鬆,幫了不少人,沒存下多少積蓄。所以墊付的工程款拿不回,家裡的東西賣個精光,也才夠開工錢的。」一個當地健談的老者告訴包大同,「最後還被逼債的天天堵在家裡,連孩子上學也不讓去,老婆想上街買個菜也給打回去了。」
照理說,這裏也沒有死過人,不過是有幾個凶神惡煞般的收債人欺侮和虐待這一家人罷了。但是,為什麼那幾間青磚大瓦房,給人感覺像黑洞洞的地穴,連陽光照在上面也顯得冷了下來呢?
據查,那六個人一直沒有回來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但大伙兒都說這六個不聽話的崽子一定是被人騙上船,到外國做苦力,結果死在外面了。幸好段德祥心眼兒很好,不但沒有怪罪他們忘恩負義,還債的時候優先給了這六家人一大筆錢,說是沒有看住他們,心裏愧得慌。
不過翻來覆去的再琢磨一遍,還是確定段德祥就是兇手。因為除了他,別人不可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做出布置,也不可能有人敢這麼做,更不會使老鼠為他守口如瓶。雖然有封口費的緣故,但肯定也有保護他的念頭在內。
之後他又運用了一點自掏腰包的「調查費」,隨便編了個理由,從鎮上的戶籍部門,用手機拍下了那六個人的照片,再調查了點他們生前的事迹,打算今後萬一有短兵相接的時候,好方便辨認。
不過從宋家出來時已經很晚了,他打算後天再去宋欣的姨媽家,並且托宋母提前幫打個電話。聽說宋欣的姨媽是個非常迷信的人,這樣他就放下了心,因為這種人最容易對付,很容易就能套出話來。
不過,他沒有時間多呆,既然段德祥一家走了,他就應該先打聽那六個「失蹤工人」的事情。在這壯勞力很少,而閑人很多的地方,施出一點意外之財就可以令他知道許多事情,並不需要很費力氣。
「那他們怎麼逃走的呢?」
再想想,這些鄉民沒必要說謊,看來段德祥在某些時候真是個好人,舍財、仁義、慷慨助人,不能說是個活菩薩吧,也是個大善人。甚至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包大同一度以為自己開始時判斷錯了,當初把那六個人灌注在石柱中的另人其人。
包大同很是奇怪,站在街角看了半天。
人情冷暖,想必一直被眾人捧著,以為是小鎮英雄的段德祥在很短的時間內都嘗遍了。所以,他大概不會回來了,也就是說,很難找到他了。
「那你要怎麼辦?」
既然是自殺,就要有相應的工具和適當的地點。但發現屍體的地方沒有繩套,也沒有掛吊的痕迹。大橋下的那具屍體,甚至沒有掛掉的地方。
「你不休息嗎?」花蕾看包大同有點憔悴,心中又是感激,又是不忍。
「但是,這個現場勘驗報告中說,現場有一對人腳印出現在窗邊,應該是你吧?」花蕾問,得到包大同的肯定答案后,蹙緊了秀氣的眉,「那如果警方發現在垃圾小屋出現的腳印和在綠化帶上出現的腳印是同一個人的,而當時你在報告兇案時,站到過草地上,對比之下發現是你,不是很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