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人Ⅱ》第五卷 凶宅

第六章 從凶樓到凶宅

第五卷 凶宅

第六章 從凶樓到凶宅

這件事是個謎,但是我們無暇細想,也不敢找人確認,只想快逃開這裏。大家把錢湊到一起一看,六個窮學生傾盡所有,還不到一千五百塊現錢。而且就算有錢,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房子。
他們吆喝著、吵鬧著,玩得很開心,我們站在一邊看,心中也漸漸釋懷。
那房子比我們想像的要好得多,反正我一直是以為那是一個古舊的危樓,但實際上只是舊了些,房間內的傢具還在,只是久沒有人打掃,到處是灰塵。
我們一聽就很興奮,下午的課也沒上,匆匆忙忙聯絡了老二的朋友去看房子了。
他說的話正是我們心中的話,因此大家都同意了。
事情辦得很順利,而就這樣,我們六個人從一座凶樓,搬進了一所凶宅,而且渾然不覺。
他催促我們做決定,說是不要浪費他的時間。可我們心中都有陰影,哪能那麼容易決定。而正在這時,恰巧有幾個小孩跑來樹下玩耍,在樹榦上刻一個大圓圈,然後比試誰能把球踢到那個圈中。
可是看樓的阿姨卻很疑惑,看樣子是以為我們是在說胡話。她說:「哪兒來的巡夜老師,我在這兒工作好幾年了,也沒聽說過有什麼巡夜老師。整個樓在晚上十一就鎖了,連一隻老鼠也別想進去,怎麼會有人查房?」
但我們絕不想在寢室再呆一個夜晚了。這些日子的堅持原來只是一根緊繃的弦。昨晚綳斷了,就再也沒法聚起勇氣。
不過那房子還挺朝陽的,離我們學校又近,我們去時正是下午兩、三點鐘,雖然兩側都是高大建築,但因為角度的關係,太陽影子還能照進房子里,很明亮,而周圍又都是居民樓和小商店什麼的,還有一個市場,顯得人氣很旺。
大家一商量,覺得從銀行中取出一點父母給的學費還是可以交上訂金的,可是六個人一千五百塊,每個人平均兩百五十塊,也還是有些負擔。
大家一想都覺得可行,於是決定分頭行動,老大去取錢,老六去找那對老師商量合租的事,並帶他們來看房子,其餘人回宿舍收拾東西。我則負責退掉宿舍,這樣多少能收回一點住宿費。
那老師根本不存在?或者說他不是人類?找其他的同學打聽,他們也都聽到有個巡夜老師每晚路過宿舍門口。可為什麼看樓的阿姨說沒有這回事呢?是那阿姨說謊,還是所有的人都被那個東西控制了?
想租下這房子,因為門前的樹,心裏有些疙瘩。不租,又很難找到條件這麼適合的——房租只有一千五一個月,而且房間不少,我們即可以各自擁有獨立的空間,又因為在同一屋檐下,也算是沒有分開,比較有安全感。
我們終於鬆了口氣,感覺暫時有個可以安置的地方了。但過了才幾個小時,他又打來電話說,打聽到了一處房子,不知道合適不合適,要我們自己去看。
這些細節我們之前全部忽略了,因為昨晚的事才漸漸想了起來。
重要的是,這房子給人感覺陽氣十足的樣子。和七號樓相比,幾乎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但我們的猶豫不決,讓房主有些不開心。
他說他大老遠地來,是因為老二說我們十之八九會租這房子。他又不缺錢花,租這房子差不多是白送。只是因為怕房子太久沒人住,反而容易朽壞,有了人住的房子才會越來越結實,他圖的只是讓我們看房子罷了。等將來這一片綜合開發,這房子一定值很高的價錢。
因為發愁,我們沒心思上課。結果這情況被原寢室成員,當時在家修養的老二知道了。他那時雖然在家休學,但是經常打電話來問東問西,還託人帶吃的東西給我們,所以我們之間的感情幾乎沒有變。
冬天的早上亮得晚,老大說話的時候天已經全亮了。也就是說,上課時間要到了,所以這時候走廊中的人很多,讓我們的恐懼之情稍減。
這時候老六說起他無意中聽說系裡有一對年輕的夫妻教師正要租房子,不如我們找他們合租,一樓和二樓的房間一共六個,我們一個一間,三樓就歸他們夫妻,我們一人一百五十塊,他們六百塊,佔一層樓。頂多我們多做做衛生就行了。
於是我們也不上課了,匆匆洗漱后就找到看樓的阿姨,問她巡夜的老師是誰?我們感覺這麼多日子來巡夜的是一個人,難道是專值夜班的人?
像我,家裡每月給寄來八百塊做生活費,勉強還能接受。像老大這樣,一個月才五百塊生活費,為付房租就用去一半,實在有點吃不消。
樓內共有七個房間,一樓一個,二樓五個。三樓是個閣樓似的獨立空間,有一個超大的房間和小客廳。
巡夜老師並沒有發出聲響,可我就是覺得他站在門的那一側,盯著房間內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走了,依舊是規律得僵硬的腳步聲,還有一聲聲清脆的駝鈴聲。
他聽到我們的情況也很著急,但當時也沒什麼辦法。只說幫著打聽一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之前先讓我們晚上到他家擠一擠。
我所有的血液在那一刻結成了冰。死寂一片的黑暗中,我的牙關輕輕的打顫,發出嗒嗒的聲音。相信其他同學也是如此。因為那嗒嗒聲很大,絕不是我一個人發出的。
而別墅前面這棵樹,卻有小孩子在打鬧,可見這裏肯定沒出過什麼靈異事件,所以孩子們才這樣自然。這棵樹之所以在那裡,只是巧合罷了。
這答案讓我們都驚得頭皮發麻,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事實讓我們鬆了一口氣,和房主約定租下這房子。當時我們總共才有一千五百塊,於是約定第二天交三個月的訂金,我們今晚就先住在兒。
那個地方因為比較偏僻,房子又太舊了一點,沒有修繕,一直租不出去。如果我們去住,租金好商量。
我們六個人誰也不敢出聲,就那麼一直熬到天亮。當一絲絲晨光照進寢室,老大一下子跳下床,整件睡衣都是濕透的,貼在他發抖的身上。
七號樓前的大槐樹是沒有人敢靠近的,我們注意過,連動物都要繞著它走。學校中有老師養過狗,但沒有一隻在樹下玩耍過。那棵樹簡直是陰森的存在。
因為還心有餘悸。到了新的地方我們還都擠到了三樓的閣樓中睡。開始還不敢放心,也睡不踏實。但後來太累了,就全睡著了,結果一夜安眠,第二天感覺精神很好。
「得去打聽下巡夜老師是誰。」他說,「然後我們找房子搬家,哪怕我們一人出一點錢,六個人擠在一間小房間里,也要離開這兒!」
那是他一個朋友在北郊的一套老房子,據說歷史非常久了,因為建築風格具有文物性的關係,所以周圍雖然都蓋了新樓,就是這套別墅式的房子還保留在那兒。
總之這房子很合我們的意思。唯一讓我們感到不舒服的是,別墅的門前有一棵樹,雖然不是槐樹,但也長得非常巨大,讓我們不斷聯想起七號樓門前的那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