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見海三涯去

「這案子海伯父又知道些什麼？你要和海伯父聯手嗎？」石界急問。

「花蕾沒告訴過你嗎？我已經正式加入警方的技術部，現在是真正的警察了，而且官職不低。哦，對了，你見不到花蕾，我把這個倒忘了。」石界惡劣的說，「所以現在我是從警察的角度考慮問題，而且我本人很不喜歡這種事，不喜歡有人裝上帝。再說了，就算他現在懲治的是惡人，難保哪天他開始殺死所有他看不順眼的人了。你也知道，人生在世，看著不順眼的事和人多了，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該死。比如你吧，我看你不順眼好久了，可我不能殺了你，相信你對我也是一樣。就算把這些道德理論都拋下不管，你不覺得『好兄弟』們應該回到自己的地方嗎？越界，是會大亂的。」

海氏集團大廈不會設有結界，而他也無需登記，所以他只需要施展一點小法術就可以讓保安注意不到他的存在，徑直到達了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

「喂，等等，好歹透露一點嘛。你這樣——多吊人胃口啊，喂——喂——不是說你請客嗎？」石界站起身，最後一句喊得很大聲，全咖啡廳的人都看他，唯獨包大同頭也不回的離去。

包大同點點頭。「想過，但見到血嬰的一剎那就推翻了。嬰兒的範圍好像很廣，從才出生到兩、三歲都應該算。不過我見到的那個，企圖傷害花蕾的那個，只是一團血肉，它根本就是未成人形，卻離奇出生的怪物。」

「我來，真的是為了一件重要的事。」包大同打斷阿勇叔，「那天去凶宅救花蕾的時候，可能有漏網之魚，我怕對花蕾不利，這才來找海伯父……」

「逃了？」

「是的，但是前幾天它還發了郵件給我挑釁，我還沒見過這麼喜歡電腦的鬼魂，所以我要請問您，當時您在凶宅外面時，看沒看到有東西出入？」

「海伯父，我記得那天咱們一起去救花蕾時，因為那凶宅外有一片灰色的雲氣，您就沒有進去，只幫我打開了結界。如果我所猜不錯，那一定是厲害到無法想像的邪物，而且與您有點瓜葛。」

他終於有借口接近海三涯了，這不僅意味著可以除惡揚善，還意味著有可能見到花蕾，甚至讓海三涯同意他們交往。他除了沒什麼錢，也沒什麼地位，其他的條件可也挺好的啊，這麼多女人愛他，不可能無緣無故。

「我先走了，謝謝你的咖啡。」包大同不回答，轉身便走。

「我只是聽說了一個案件，感覺兩件事也許有牽連，怕有什麼對花蕾不利的，不管您相不相信，我和您一樣愛她。」

「呀？你還威脅人啊？」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海三涯皺緊眉頭，從臉上看不出他有什麼想法。

「有沒有想過嬰殭屍？」海三涯終於說了一句非拒絕和嘲諷性的話。

減分！花蕾根本遇人不淑，包大同簡直過河拆橋，吃飽了飯就打廚子，人品太差了。

「是正經事，非常重要，阿勇叔給通報一聲吧。」包大同認真的說。

「我在凶宅案中也看到過這樣的腳印。」他拋出他的結論，「我一直以為是血嬰的腳印，雖然那腳印看來有些僵硬，但畢竟只有他符合一般的特徵。」

不過他也只能到這兒了，因為阿勇叔發現了他。

「你說的沒錯，不過請你把信送給花蕾，然後捎回她的回信，我才會告訴你我知道什麼。」包大同站了起來。

「最近本市出現了系列凶殺案。」包大同見海三涯不理會他，只得繼續說下去，「其中有靈異現象，而現場唯一的物證是一對兩寸大的腳印——」

「你為什麼摻和這事？你不過只是警方聘請的技術顧問。」包大同反問。

包大同只當是後者，所以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我只肯定我確實殺死了血嬰，但它卻說它永遠不會死，所以我懷疑它的一部分逃掉了，不是當時逃的，而是之前就分出了一部分在其他東西上，就像寄生病菌。據我的分析，實際上凶宅案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那個叫小七的，不是血嬰也不是侏儒，而是那對腳印的主人。」

「希望這不是你耍的花招。」他從辦公桌后抬起眼睛。

包大同點頭，老實承認，「不過我得謝謝你，你給我指了另一條路，我或者可以和海伯父交流一下，就算我不能馬上見到花蕾，至少我可以讓他見識我的實力和對花蕾的一片真心。」

「我馬上通報。」這回輪到阿勇叔打斷包大同了。

「這種情況很少見，應該說我都沒有見過，究竟是什麼？」他低喃著說，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要包大同回答。

「說來聽聽。」

而此時包大同的心裏，正疑慮和興奮摻半，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急匆匆趕去海氏集團。

海三涯的辦公室非常大，但是卻並不如想像中的豪華。中國風的裝飾風格，簡潔而典雅，看來他的品味相當不錯，但辦公室和他的人一樣，瀰漫著冷冰冰的氣息。

「你自以為很聰明？」海三涯略帶嘲諷的說，沒有正面回答包大同的問題。

「你知道什麼？」石界敏銳的覺察出包大同的變化。

他看了海三涯一眼，見他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卻流露出感興趣的樣子。他的判斷果然是正確的，有靈力或者有道法的人都一樣，聽到靈異事件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好奇。有很多人還會想和邪物鬥上一斗，相信海三涯也不例外。

阿勇叔嘆了一口氣，「小子，我知道你想和我老闆積極溝通，可是這沒用的……」

「我不會做那麼笨的事。」包大同不卑不亢，知道要博得海三涯這樣的人的好感，必須是強者的姿態。

海三涯冷笑，沒有回話。

當時救出花蕾后，兩人擁吻，被海三涯看到，當即暴怒著帶走女兒，所以在凶宅發生的事情，兩人之間並未做過交流。此時海三涯聽說這種情況，感到非常意外。

「小子，你又來幹什麼？」阿勇叔雖然同情包大同和花蕾，也不理解為什麼老闆會突然變得這麼激烈反對，但還是不想讓包大同找麻煩。

但包大同一點不以為意，繼續說，「我想，您之所以不進去親自救您的女兒，一定是有非常要緊的理由，只怕是您擔心一進入凶宅的結界，外面的灰雲有異動，對大家都有生命的危害。」

包大同明白他的意思，還有誰比父母對子女的愛更無私、更深切呢？但情人之間的愛與父女親情是不同的，他認為那可以同樣真摯而不求回報。

從他焦急的神色看，阿勇叔很疼花蕾，而且不到片刻，他就叫包大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