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第十七卷 烈、焰雙劍

第255章 藍寶兒的淚水

第十七卷 烈、焰雙劍

第255章 藍寶兒的淚水

弗瑞緩緩點了點頭,神色不變,向藍寶兒道:「寶兒,你走吧,回去好好修鍊,以後沒事的時候,不要輕易離開學院,這裏的事你不要管了。」
藍寶兒愣了一下,下一刻她正好看到弗瑞向自己使了個眼色,頓時明白過來,弗瑞這是在幫她向姬動解釋,點了下頭,道:「師兄,我父親和狼家關係很好,從小就認識狼天意,很多年沒見過了,最近他才結束閉關修鍊,上次我和父親到他們家去拜訪,他就執意要請我吃飯,看在父親和狼叔叔的面子上,我就帶他來了這裏,哪知道他冒犯了阿炳大哥,阿炳大哥,對不起,我向您賠罪了。」
藍寶兒低頭看向端坐不動的姬動,急道:「姬動,你趕快走吧,狼邪叔叔十分厲害,鑽石軍團更是……」
狼天意被抽飛,弗瑞回去了,這邊就剩下姬動和藍寶兒兩個人,看著姬動,藍寶兒幾次張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喉中彷彿哽住了什麼,紫眸之中已經布滿了晶瑩的水霧。
阿炳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一點小事而已。」
阿炳被他嚇了一跳,等他想要阻止的時候,姬動都已經做完了。
藍寶兒站在他背後,良久,才調整了自己的呼吸,道:「姬動,你走吧,離開中原城,鑽石軍團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狼天意的父親狼邪,更是極為護短,就這麼一個獨生子,你廢了他一條手臂,他不會甘休的。」
扭頭看向姬動,藍寶兒道:「姬動,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他是鑽石軍團的人啊,鑽石軍團,是平等王麾下,你,你,你……」
他最後一句話尚未說完,弗瑞已經出手了,他的動作很簡單,右手揚起,一巴掌直接抽了過去。
沒等姬動開口,弗瑞已經笑道:「寶兒,你知道姬動的身世么?
狼天意本就手臂劇痛,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他現在急需治療,不敢再停留,怪異的看了藍寶兒一眼,帶著濃濃的怨毒,轉身快步出了一口香。
「姬動。」藍寶兒有些顫抖的聲音在姬動耳邊響起。
姬動有些不敢去看這雙紫色的大眼睛,轉過身,一步步朝著狼天意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弗瑞剛才那一巴掌並沒有下狠手,這是在給自己留著面子,鑽石軍團乃是平等王所屬,也可以說是平等王一脈的家奴,他又是平等王的孫子,弗瑞將事情交給他處理,已經是強壓怒火了。
弗瑞淡淡的道:「別說是鑽石軍團,侮辱了我大哥,就算是皇帝來了都不行,寶兒,如果你再不走,就別怪師兄不給你留情面了。」
一旁的弗瑞突然開口道:「寶兒,你阻止姬動讓那小子給我大哥賠罪,是因為怕鑽石軍團報復姬動吧,除了世交之外,你和他是不是沒有其他關係了?」
姬動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緊,道:「還有什麼事么?」
狼天意傲然道:「寶兒叫你一聲師兄,想必你也是天干學院的人吧,天下間,並不是只有天干學院一家能夠培養出出色的魔師,我們鑽石軍團,乃是天下第一軍團,想動手,我奉陪到底,要不就像剛才說的,給我磕頭認錯,尤其是那個光頭殘廢……」
令狼天意意外的是,他這一拉,卻並沒有將藍寶兒拉動,強忍疼痛抬頭看時,他發現,藍寶兒此時已是淚如雨下,目光始終盯視著那一掌震碎自己右臂的青年,嘴唇抿的緊緊的。
可姬動卻有些會錯了意,以為藍寶兒是因為心疼狼天意才哭,收回手,道:「寶兒,這個人侮辱了我阿炳大哥,本來是應該讓他磕頭賠罪的,看在你的份上,這次我做主放過他,但是,你記住,我欠你的,從此還清了。」
姬動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喝了一大口麥酒,冰涼的麥酒令他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姬動,鑽石軍團是你得罪不起的。」藍寶兒趕忙攔在狼天意身前。
「寶兒,你……」狼天意疑惑的看著她。
「天意。」藍寶兒快步衝上前,她吃驚的看到,狼天意的整條右臂已經完全軟了下來,就像是一條軟蛇似的,似乎裏面的骨頭寸寸斷裂。
沒等藍寶兒說話,狼天意已經一步跨出,將她擋在身後,濃烈的戊土魔力瞬間從他身上綻放開來,土黃色光芒閃爍之中,整個人的身體都變得通透起來,頭頂上方,一頂六冠白色陽冕瞬間凝聚成形,露出了六冠一星。
藍寶兒心中一急,道:「師兄,您別衝動,狼天意是鑽石軍團的人,他父親,就是鑽石軍團的軍團長狼邪。」
看著藍寶兒回護狼天意,不知道為什麼,姬動心中一陣不爽,上前一步,一隻手當胸向狼天意抓去。
狼天意能夠在二十幾歲的年紀就達到六冠級別,自然也是天賦異稟,弗瑞突然動手,他左手瞬間抬起,帶著元素體的濃烈戊土魔力迎了上去,對弗瑞他還真的沒有小看,畢竟,從藍寶兒和對方的交談中能聽出這個人也是來自於天干學院陰陽學堂,應該排名還在藍寶兒之上,所以,他這一架,也用出了全力。
但是,當弗瑞的大手落下時,他唯一的感覺就是泰讓壓頂,一向自負的魔力,在弗瑞那一隻右手面前,竟然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覺得手臂一麻,就已經落了下來,啪的一聲脆響,狼天意整個人都被弗瑞這一巴掌抽的飛了出去,撞碎了旁邊一張桌子,再重重的撞在牆上。
阿炳無奈的抓住姬動的肩膀,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端坐在那裡喝著悶酒的弗瑞,臉色也已經緩和下來,向姬動點了點頭。
「他是你的男人?」姬動的手停在半空,沉聲問道。
弗瑞扭頭看向姓動,淡淡的道:「小師弟,這是你們家的人,我不好越俎代庖,你看著辦吧。」說完,直接走回了炮龍阿炳那一桌,阿炳已經重新坐下,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繼續吃喝著。
姬動冷冷的道:「辱我兄長,斷你一臂,立刻磕頭認錯,否則,再讓我出手,就要你的命。」
狼天意在牆壁上撞出了一個深坑,雖然成土系魔力擅長防禦,但當他爬起來的時候,整個左臉還是已經高高腫起,噗的一聲,吐出幾顆斷裂的牙齒,口中含糊不清的道:「你……你敢打我,雷電魔力,你是雷帝弗瑞?」
可是,姬動又怎麼能讓他就這麼走了呢?那樣的話,他要如何想弗瑞交代?
姬動的手,與狼天意的手準確的碰撞在一起,藍寶兒想要阻止都已經來不及了,狼天意的主動攻擊速度極快。
除了極度的憤怒之外,狼天意那已經有些扭曲的英俊面龐上還帶著幾分驚恐,雷電魔力,乃是雷帝弗瑞的標誌,對於這位陰陽學堂首席,天干學院最年輕的董事,他還是知道的十分清楚的,弗瑞何等威名,要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卻依仗著有鑽石軍團撐腰,又有藍寶兒在,怎麼也要硬撐著。
噗的一聲輕響,狼天意的手被姬動擋住了,下一刻,狼天意眼中頓時流露出一絲強烈的駭然,緊接著,一連串低沉的爆鳴聲中,狼天意慘叫一聲,整個人向後跌退,摔倒在地。
姬動冰冷的目光朝著藍寶兒和狼天意的方向看去,道:「帶著他滾。」
聽藍寶兒說出自己的身份,狼天意的神色更加傲慢了,不屑的看著弗瑞和姬動。
今天他好不容易才將藍寶兒約出來,問藍寶兒想吃什麼,藍寶兒就帶著他來了這裏,狼天意本來是準備展開追求攻勢的,這一口香本來就令他有些不爽,覺得不夠高雅,但畢竟是藍寶兒帶他來的,他也不好說什麼,正準備向這心中的女神展開追求時,姬動他們那邊嘈雜的聲音令他大為不爽,這才有剛才這一幕,狼天意是家族中有名的天才,從小又嬌生慣養,什麼時候受過氣?憑藉著家族勢力,在這中原城中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自然不肯示弱。
「大哥,在聖邪戰場上,寶兒曾經在我重傷之時照顧我十天,這份恩情我不得不還,那個人又是鑽石軍團麾下,我替他向您賠罪了。」
「你走,你走……」藍寶兒大聲哭喊著,一把推開狼天意。
一隻手探出,擋住對方去路,姬動淡淡的道:「想走可以,我師兄的話你聽到了,磕頭賠罪。」
「兄弟,你這是幹什麼?你……你要氣死我么?」阿炳氣急敗壞的一把將姬動拉起來。
阿炳可以不在意,可以因為自己的關係放過狼天意,但姬動卻不能不在意,師兄將這件事交給他處理,他就必須要給炮龍阿炳和師兄一個交代。
「你,你……」大滴大滴的汗珠不斷從狼天意頭上滾落,劇烈的痛苦讓他近乎無法呼吸,死死的瞪視著眼前這年紀比自己還小的青年,他根本就不明白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姬動已經是留手了,他以滅神擊震斷狼天意的手臂,卻並沒有釋放自己魔力中的火屬性,否則的話,不論是陰火還是陽火,狼天意不死也要脫層皮,畢竟這個人是鑽石軍團所屬,鑽石軍團先後在森妖遷徙和兩大公會對峙中算是幫過自己,姬動還是留了幾分情面的,換了別的人,他根本都不會廢話,一掌拍過去,直接轟殺了。
「你算什麼東西。」雖然被弗瑞一巴掌抽的暈頭轉向,但狼天意實力還在,濃烈的魔力再次涌動,身形一閃,右手帶起三道掌影,直奔姬動劈去,在弗瑞那裡受得起,似乎是準備在姬動身上找回來,可惜,他碰到的依舊是一塊鐵板,如果說,弗瑞還真的略有顧忌的話,姬動孑然一身,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平等王家族的人,他可不會手下留情。
沒有魔力外放,姬動也抬起了手,硬碰硬,直接迎了上去。
一邊說著,姬動轉身而去,大步走到炮龍阿炳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咚的向阿炳磕了三個響頭。
藍寶兒先是愣了一下,下一刻,大滴大滴的淚珠已經順著面龐滾落,她不讓姬動動手,絕不是為了回護狼天意,而是擔心鑽石軍團對姬動的報復啊,姬動的這一問,就像是一柄利刃刺穿了她的心似的。
「弗瑞,你敢打我,你不要忘了,天干學院院長都是我們中土帝國皇室的人,咱們走著瞧,寶兒,我們走。」說著,他就想繞過姬動和藍寶兒離去,他不是傻子,看得出眼前這幾個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先回去搬救兵再說。
弗瑞和姬動看到這一幕都不禁微微一愣,他們確實沒想到,眼前這比姬動大不了幾歲的青年在魔力等級上竟然境姬動還要高上一級,達到了六十二級的程度,難怪他那麼囂張,確實有幾分囂張的本錢。
狼天意手掌上幻化出的三道掌影,在姬動眼中就像是慢動作似的,儘管狼天意的魔力比他還要高出一級,可是,就算魔力高他二十三級的天邪都要飲恨,更何況是這實戰經驗不足的普通六冠魔師了。
背後,有些踉蹌的腳步聲傳來,姬動眉頭微皺,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藍寶兒正在向他走過來,從藍寶兒推開狼天意,讓他自己離去,姬動隱隱明白,自己這三個頭磕的有點冤枉了,藍寶兒和狼天意的關係,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狼天意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另一隻手拉著藍寶兒就要往外走,這時候他是真的不敢再說什麼了,先前姬動向他說話的時候,眼中猶如實質般的殺氣令他發自內心的膽寒,他心中雖然恨到了極點,可卻半點也不敢再亂說。
藍寶兒愣了一下,道:「他不是孤兒么?」她也是極為聰明的人,聽弗瑞這樣一問,隱約中,她已經明白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