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六章 星艦文明
鹿易南也還不習慣在這種重大問題上下破釜沉舟的決心，但是殘酷的現實逼迫他，沒有第二種選擇。
在鹿易南闖入第五空間的這段時間，太陽系空間的危機已經日益嚴重。
形態解封之後，鹿易南才有機會接觸永恆爐的奧秘。作為光艦的核心，永恆爐的巨大能量，被凝結成一種奇異的狀態，隨時可以釋放出來，形成任何結構的光質飛船。不但可以變成常規意義上的戰艦，甚至化作各種太空生物的形態也沒有問題。
因為對於開發遺迹，地球政府是非常謹慎的，所有不能破解的技術，都不能帶回太陽系。只有可以大規模裝備生產的技術，才會被太陽系的科研機構接手，未來星系幾乎變成了太陽系的科研基地。
他面前的光屏，正在詳細展露所有能搜集到的數據。而且光武者的精神核心，也在跟隨身的智核連接，不斷的計算，推斷，演練……
可是當他聽到鹿易南要出發去第五空間，還指明了要他跟隨艦隊出發，穆明輝心中的害怕可想而知。不過他想推脫，卻也推脫不掉。鹿易南在這個星系，就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沒人可以挑釁他的權威。
鹿易南這種暴力分子，是不可能耐心的去破解城市封鎖的。按照預先掃瞄出來，較薄弱的地方，鹿易南放了兩枚震波導彈出去，立刻便轟出了一個巨大破洞。
緩緩成型的巨大光體，無數的防衛者化作一道道清光，融入了新成型的永恆爐。
遠古的文明模式，跟太陽系的文明大不相同。這種超出了恆星系範疇的文明，需要無盡的能量來推動發展，宇宙間的恆星的本來能量幾乎是沒有窮盡的，能近乎不竭的提供能量給寄生在星球上的生物用於生存跟發展。
永恆爐雖然未必能永恆不竭，但是其蘊涵的能源，已經足夠一艘飛船數十億年的遠航，一旦永恆爐舒展開，形成光艦，鹿易南就是光艦的主腦。
又一座太空城市崩塌，而且出現了特別的狀況，未來星系的搜索飛船也迅速的趕到了。鹿易南根本就不覺得自己的行為需要隱瞞，對詢問的電訊，回答的曖昧之極。
盡興之後的畢華南，還沒忘了聯絡鹿易南。按照計劃，鹿易南要攻克足夠多的太空城市，取得更多的永恆爐，才能在反擊第四空間戰鬥生物的戰爭中，取得勝利的希望。
當初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萬一太陽系失守怎麼辦？因此，大力發展這個後備的異空間基地，保存人類科技的指令，被執行的很徹底。
穆明輝就是無意中獲得了光晶飛船的能量體，成為了一個特殊的存在。鹿易南首次探訪未來星系，已經摸清楚了太空工廠的奧秘。
不過鹿易南也是有心讓這個畏縮的傢伙接受教訓，並沒有加以提醒。穆明輝慌亂之下，竟然沒想到拋棄戰鬥兵人，變形后逃跑。戰鬥兵
要保護畢華南進入孕育巢，對鹿易南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挑戰。
鹿易南在選擇，選擇誰去嵌入光艦的核心，這對他來說是個很大的問題。只怕突破防衛者的攔截，任何進入孕育巢的生物，都可以跟光艦合體，在體內形成永恆爐。
面對出現的防衛者，鹿易南並沒有主動攻擊：『狀態解封，自由形態。』
不過木星系統的複雜，更遠在其他的行星之上。得益於掃蕩走私的成果，加上他跟鹿易南建立的各種私人企業，木衛二歐羅巴上的資源空前豐富。
可是讓林西頭痛的，是開始大規模出現的強大戰鬥生物。前幾日一頭雷擊龍出現，讓他的獨角獸艦隊損失一艘戰艦，林西心疼非常，於是加緊了部署防禦力量。
鹿易南不去理會未來星系的政府機構，但是卻給自己的艦隊下達了指令，全力分析他上次得到的資料。
如此巨大的數據處理，幸虧第五空間的機構已經有足夠的資料，而且大部分為公開的。鹿易南的艦隊可以方便的利用，大大縮短了分析所需要的時間。
防衛者身上籠罩著一層金色的光芒，身體呈現半透明狀。一個個都近似光子武胄的戰鬥形態，但是卻另有不同。它們的身體中間，並沒有被保護的生命，而是近乎中空的存在。能量核心不斷的旋轉，猶如一個具體而微小的宇宙星河。
未來星系有無數的太空城市，每個太空城市都擁有自己的防衛者。這種戰鬥力媲美光武者的存在，一直是人類探索未來星繫上古文明遺產的最大阻礙。好在無論多麼精密的構造，終究會有萬分之一的殘次品，經歷了數億年的時光，有些太空城市喪失了一切功能，連防衛者都不知去向，人類因此才不會一無所獲，而在這類太空城市中尋找到一些遺留的科技。
永恆爐的巨大能量形成的防護盾雖然足夠堅固，但是鹿易南也不想做人肉飛靶，給防衛者打著玩，完成這一步之後，他比進來時更快速的逃離。已經沒了後顧之憂的鹿易南，放出了自己的光波刀環，四面八方的劈散出去，想看看防衛者的能力究竟有多強。
所有的行星中，還是人類的大本營地球顯得最為突出。行星級的防禦火炮，覆蓋了幾乎每寸軌道空間。
一直以不能進入光武者行列為遺憾的畢華南，聽說未來星系居然有如此先進的科技，聽的血也沸騰了。
可以無限變形，而且無限壓縮的永恆爐，比魔法世界的任何寶物，都更加奇妙。
即便是最強的戰鬥生物，也不可能攻下人類的戰爭機器，現在的問題是，人類的資源能消耗多久？能讓這場看不到盡頭的戰爭，
如果鹿易南跟一個防衛者單挑，他有十足的把握能贏。但是那絕對需要時間，拼起戰鬥的經驗跟智慧，鹿易南相信自己會比沒有智慧的防衛者更強。但是如果出現的是複數以上的防衛者，鹿易南也只能灰溜溜的跑路。
而未來星系的遠古住民，顯然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
鹿易南跟畢華南都是老手，把戰鬥兵人的引擎開到最低檔，悄悄的滑向太空城的入口。穆明輝蹩腳的技術，加上膽小，落後了很遠。鹿易南也沒催他，只輕輕的嘀咕一聲，『這種笨蛋！』便招呼畢華南開始行動。
未來星繫到處迷漫著的氣氛，就是這種真實寫照。
這些東西，在以後可能會成為重要的資料，鹿易南不敢怠慢。
『畢華南應該是成功了吧？』
在快速飛行下，只需要一分多鍾，鹿易南就到達了孕育巢的位置。一面經受防衛者的攻擊，鹿易南一面計算孕育巢的最佳進入位置，光龍倏忽之間縮小成一團光球，鹿易南把畢華南甩了出去。
鹿易南一直也弄不明白，跟永恆爐合體的防衛者，怎麼被再次弄出來。防衛者這種存在絕對不是僅僅成為永恆爐的補品那麼簡單，只怕它們跟宇宙戰艦搭載的戰鬥機的功能相仿。只不過對永恆爐的奧秘，鹿易南也只是一知半解，還有待探索。
當鹿易南語氣平淡的宣布此次行動的內幕，除了眼睛閃閃發光的畢華南，其餘人等無不面無人色。僥倖能保持幾分鎮定的，已經非是常人。
如果不是因為未來星系無法提供給人類大規模生存必須的資源，只怕未來星系的開發程度，還會更加廣闊。
魔武計劃，算是生體寄生獸的一個分支項目。融合了第四空間某些強大的異生物的遺傳基因而研製的新型生體寄生獸，純粹是為了戰鬥而研製開發，所以威力強大的難以想像。因為沒有光子武胄的那些限制，更為便於推廣。
但若是離開恆星這個巨大的能量爐，遠征宇宙，儲存能源就變得非常要緊，人類目前能製造的最先進的宇宙飛船，也不可能完成數以光年計的遠征，因此才會對第四空間的戰鬥生物無可奈何。如果太陽系失守，也就無法遠征宇宙，逃離家園。
一條巨大的光龍，以鹿易南為中心展現出來，巨大的光帶，輕易的把畢華南跟戰鬥兵人一塊籠罩在內。氣勢無匹的光獸硬是撞開了攔路的防衛者，而鹿易南的預料果然不錯，在太空城市內部，防衛者不會動用強力的攻擊手段。
一支人類的艦隊出現，一開始並未引起注意，只是發出詢問來意的電子公函。在太陽系亂作一團的時候，本來嚴格限制未來星系准入的制度，也執行的不那麼嚴格了。鹿易南除了發出戰事緊張，尋求援助的回信之後，便不再理會未來星系的各大機構，
由於對付多足甲殼獸的經驗，林西對微晶智人產生了極大興趣。微晶智人控制后的魔界生物，能協同人類軍隊作戰，已經變成了林西手上的一個特殊兵種，而木星系統上，其他的衛星也開始學習林西的戰鬥經驗。
穆明輝現在很慶幸自己離開了太陽系，不必擔驚受怕，雖然心裏著實擔心自己的女兒，但是很顯然從良心角度上，他並不是合格的父親，除了寬慰自己，他並沒有想過做出更有父愛的舉動。
面對防衛者，只有鹿易南自己才有資格保護手下，強攻進入孕育巢。他的艦隊面對這種超前文明，不啻炮灰，鹿易南現在可折損不起實力。
為了抵抗第四空間的戰鬥生物，人類把每一分能拿的出來的力量，都派上了用場。人類無數世紀的積累，在這個時刻都爆發了出來，每顆星球，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了戰爭堡壘。
就在鹿易南跟防衛者糾纏之際，太空城市出現了輕微震蕩，而且震蕩不住的增強。鹿易南注意到，有些防衛者已經放棄了追殺，而開始緩慢的後撤。這是永恆爐召喚防衛者的跡象。
未來星系的開發，對普通的官兵跟工作人員而言是很枯燥而且乏味的。但是對高級官員跟主持的大機構來說，卻是油水豐潤的寶地。
想要把恆星碎片這樣擁有巨大能量的物質轉化，即便以未來星系的科技，也要漫長的時間。完成了既定目標，擁有了足夠數量的光艦之後，未來星系的文明，便遺棄了剩下的太空工廠。
太空城市，編號46583759，是最接近恆星未來的幾個太空城市之一。
穆明輝是鹿易南手裡的另外一枚棋子，雖然這個中年男人懦弱無能，而且並無什麼才能，但是畢竟也融合了光艦，擁有永恆爐。
不過雖然這個計劃聽起來如此荒誕不經，而且沒有絲毫的輔佐證據，表明其可行性，但是在座諸人卻沒人想到要去反對，鹿易南的作風早就讓他們知道，他決定了的事情，別人反對也是沒用的。
幾乎隨處可取得的太古超前文明遺迹，就差人類能拿的走多少。
在這個時刻，人類需要的也許是奇迹。
駕駛戰鬥兵人鑽進了太空城，鹿易南打開了駕駛艙，戰鬥兵人根本無法應付防衛者，鹿易南也不願輕易有所損失。畢華南緊緊跟在後面，按照預先的計劃，兩人選擇了最短的路程，去接近孕育巢。
這座太空城市封閉的極好，經歷如此長的歲月，卻沒有看到破損的痕迹。
防衛者的反應比他們想像的還要迅速。第一個透明的光質化防衛者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不過遲延了十幾秒。
不過鹿易南並沒有催促畢華南，雖然這傢伙做的有些無聊，但是鹿易南也想藉機會讓畢華南熟悉一下永恆爐的性能，方便下次行動。
正
新出現的巨大物體，不斷的扭曲變形。鹿易南記錄了一刻，才發現有些不對。永恆爐的擴展形態光艦，體形流暢，有一種奇異的美感，跟地球的戰艦絕不相同，但是現在的變化，很明顯是地球的一種古董戰艦，察覺到這些，鹿易南不由得好笑，他知道畢華南已經控制了永恆爐。
鹿易南上次身臨其境，並沒看到太空城崩潰的景象，這次看到，才覺得心裏一驚。
如果能獲得幾艘光晶飛船，人類的力量雖然不足以扭轉面對第四空間戰鬥生物的劣勢，卻可以保證鹿易南組建一支艦隊。他雖然不知為何第四空間的戰鬥生物們，會穿越空間裂縫，源源不絕的進入太陽系空間，但是鹿易南堅信，只要再次進入第四空間便會獲得答案。為了保證人類反擊的勝利，鹿易南只能自行尋找一切可能的辦法。
未來星系的科技，是把恆星切割下來的碎片，裝入已經建造好的太空工廠，然後太空工廠按照預定的程序，把恆星碎片轉化為純凈的能源，用來孕育光艦。而防衛者和光子武胄，只算是副產品。
林西每天都在作戰指揮室里渡過，跨越空間屏障而來的生物，顯然不曉得休息日為何物。
畢華南顯然是興奮過度，正在模擬心中完美的戰艦造型。
微晶智人，只是一塊小小的晶元，撒播到太空之後，可以寄生到任何一種沒有防護罩的戰鬥生物身上。因為製造工藝簡單，成本低廉，林西大力推廣之後，大多數較弱的戰鬥生物，都已經對木衛二歐羅巴產生不了威脅。
鹿易南便是要分析出，第五空間存留的太空城市，哪些孕育的光艦已經完整成型，已經接近破繭而出的時刻。
冥王星防線，本來便是軍力最強的地方，有關戰鬥生物的研究也比地球本土更深入。在危機關頭，把軍隊私下裡研究的魔武大規模應用，讓軍隊戰鬥力再上台階，倒是顯得情況不錯。
穆明輝無意中的發現，讓鹿易南曉得了未來星系的一些秘密。
而且作為戰艦收集癖，畢華南聽說居然可以擁有一艘光艦，若不是鹿易南攔著他，他都敢駕駛了戰鬥兵人，獨闖未來星系的太空城市。
他心目中的人選，當然有些傾向還在太陽系的老友，諸如上泉、威司、林西、關晴嵐……不過眼下可選擇的就只有李大有、畢華南、平公木之流，不能不說比較遺憾。
寂靜的星空，無垠的宇宙，沉默的艦隊，充滿散漫情緒的官兵。
『未來界的科技實在太恐怖了。這樣龐大的太空城市，設計的時候就是為了一次性，這在太陽系是多麼大的浪費。而且人類也無力製造這麼多，這樣巨大的太空城市。』
當鹿易南的艦隊大剌
崩潰的太空城市，已經引起了未來界的各大機構的注意。上次鹿易南極力隱蔽行蹤，雖然未能全部瞞過他們，但是也沒讓這些機構輕易推斷出鹿易南的來意。但是這次，鹿易南弄得如此聲勢浩大，而且光明正大的指揮艦隊出現，誰也料想的到，鹿易南的行動，跟這座崩潰的太空城市有關。
有了永恆爐，鹿易南不必把光子武胄具現化，依舊有著不遜色光武者的能力。太空城市的金屬牆體，根本阻攔不住鹿易南，他跟防衛者的追逐戰鬥，在整個太空城市內部展開。
鹿易南上次已經跟3478347589號太空城最核心的系統結合，融合了其中一艘已經製造完成的光晶飛船。未來星系的科技確實不是人類所能理解，光晶飛船的性質跟光子武胄一樣，由蘊涵巨大能源的材質構成，介於物質和能量之間的材質，並不存在質量跟體積的問題。當光晶飛船收縮時，便會形成永恆爐存在於鹿易南的體內。
不過擁有了永恆爐之後，鹿易南卻可以玩一點新的花樣。
他並非能看透事實真相的戰略家，更沒有洞徹未來的本事。只能用自己的智慧，來做出決定，其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因為，你沒辦法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穆明輝聽說自己要作為護衛，一同跟去，臉色白的不得了，但是屋檐之下怎敢抬頭。鹿易南指揮艦隊做好接應準備，三人邊架駛戰鬥兵人離開艦隊，向篩選過的太空城市飛去。
穆明輝本來一頭冷汗，看到鹿易南出來，他還以為自己的臨陣退縮行徑，讓這個少年軍官勃然大怒了。乍聞行動已經完成，穆明輝忙不迭的扭動操縱桿，駕駛戰鬥兵人回航。
太陽系的突發情況，並沒有給未來星系帶來更大的震動。其實，並不是沒有震動，而是作為商人和科學家居多的未來星繫上層，根本不知道該去作些甚麼。因此表面上，第五空間呈現了難得的風平浪靜。直到，鹿易南的艦隊出現為止……
穆明輝形成的細長光蛇，正拼力逃命。鹿易南倒是不擔心危險，他的防護罩足夠防禦這種程度的爆炸，而且他早就已經到了安全區域。
光子武胄就是這種技術的結晶，而更進一步的，就是光晶飛船。
這座城市的防衛者，大約有數百名。而且很快就形成了一種默契，體現了有效的戰略配合。鹿易南不得不在大多數時候，依仗光波刀環，強行衝破包圍。防衛者的戰鬥方式，跟光武者如出一轍。
帶著這種疑問，鹿易南擺脫了無心戀戰的防衛者，脫離了太空城市。而這個時候穆明輝還畏畏縮縮的沒有進入太空城市，鹿易南闖出太空城后，只是冷淡的交代一聲：『行動成功，太空城即將崩潰。』便毫不理會的向自己的艦隊匯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