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天外之境

方林空此時的見識，已經非比尋常，當然知道天晶是什麼東西。這種天地間能量精粹，即便在天地智慧書的混沌工匠爐的記載中，；也是堅硬的物質，幾乎不可毀滅。昊天神劍的打造材質已經極為強橫，要卯日真火那樣的煉器真火煉製數千年之久。而天晶的堅固更在昊天神劍的原材質之上。太古星梭跟昊天神劍的煉製目的，跟列缺子要煉製的法寶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橫渡無數位面，但是太古星梭的材質不夠，昊天神劍煉製艱難，材質倒是夠了，但是煉製的手段差了一些，雖然不影響品質，但是煉製的速度太慢。直到那位古仙人飛升也沒有煉製成功。

列缺之身法變化，已經化作一道血色長虹。方林空頓時震撼地喊道：「玄天九變的最後一變！師叔竟然練成！」玄天九變方林空只修到第三變就止步不前。得到三頭太古獸靈之後，三大分身倒是修鍊成了后五變五行神變，幻水變，離火變，精金變，無木變，息土變。不過，玄天九變的最後一變，方林空一直摸不到頭腦，究竟是怎生修鍊。

直到列缺子二次出世，才約略有了幾分計劃。他的道法路數已經不是崑崙正道，因此並無飛升之緊迫。更得到了方林空送的古神祭沌原體，道法更進一步，這才開始策劃此事。他先是利用萬法魔樽讓青冥老祖成仙人，又免去飛升。自己又修成神經，增長法力，就是這樣計劃周詳，兩人也並無把握，還需要方林空相助才有成算。

當初老三無意發現天外天這個星球，當時十分高興，並且以本身法力挖掘過一次，得到三枚天晶。並且煉製了一宗法寶，事後他把煉製法寶的方法，跟進入天外天境的法門，傳給了十二大弟子，便離開了地球，不知所終。只不過，崑崙十二上仙的法力，遠不及自己的師尊。誰也沒辦法進入天外天境。而且就算進入了，也沒辦法把天晶煉製成法寶，因此，十二大弟子先後飛升或者遭劫。都沒有過這種打算。

青冥老祖身外一層仙氣撐開，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光幕。面對如此惡劣的環境。一點也沒有不適。方林空這時才發現，青冥老祖的氣息變化，已經不適普通修行者的層次。而進化未仙人。

要是有能夠穿越位面空間，甚至跨越遙遠宇宙空間的法寶，對修行者飛升之後的好處，不啻旅遊者用腿做交通工具，跟用飛機做交通工具只差別。在別人尚苦苦掙扎在路上的時候，這邊可以玩耍盡興，賞遍風光了。

方林空微微點頭。他接觸過神獸白龍，得到了白龍的畢生記憶。又曾經接觸過天地智慧書，對這個世界的構成，有著遠超他人的認識。宇宙中無窮的距離，要依靠速度來往在各大星球之間，幾乎不可能。只有利用位面空間，來縮短時空。但是位面地奧秘更加深邃，更加不可測度。

青冥老祖微笑說道：「修成仙人，並非修行者的終極。而是才剛剛起步罷了。我們崑崙仙道十二大弟子的師父老丘。在這條道路上有著旁人所不及的眼界，並且跟我們說過『如果能夠在飛升前，做好準備，煉成這件法寶，對未來的修行道路，有著無法言喻的好處！』而修鍊這件法寶的材料，便是你眼前的這個星球。」

列缺子停下身形，臉上血紅之氣已經消散，變回了普通人的模樣。他苦笑一聲，說道：「這裏我從未來郭，不知環境惡劣如此。不過方林空你還支撐得住，至少幾天內不會死的。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呆地太久。」

列缺子修成玄天九變，身體可以任意變化，他化成一枚血色巨鑽，鋒芒所指，墨玄晶構成了地脈，亦是如冰雪消融，不上兩個小時，已經攻入地下上百公里。方林空深知墨玄晶乃是極為罕見的煉器材料，列缺子跟青冥老祖全神貫注，無暇他注，方林空卻沒有那麼緊張，一層一層布下護罩，列缺子崩碎的墨玄晶，被方林空一一收入天地智慧書中。

「難道我們跑到五師叔的老家來了？梨羅星系可是仙人居所，這裏居住的都是來自其他世界的仙人！只怕這個古怪的小星球，也有過仙人居住。」

列缺子給方林空解釋道：「當年我們的師父老丘，給我們留下的一份秘訣，用來修鍊縱橫宇宙和地面空間的法寶。修成仙人之後，飛升去其他的空間，是身不由己。不但前路茫茫，危險未知。而且很有可能被飛升的力量，傳送去了極端危險。又根本不適合生存的地方，往往數千年時間才能找到合適修鍊的所在，開始飛升之後的修鍊。甚至，就此迷失在無數位面之間，永世飄蕩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列缺子偶爾分神，發現了方林空有這麼手段，便不再硬攻，遇到大塊的墨玄晶岩，就四外遊走，尋找地殼縫隙，空竅。

方林空這時才問到：「既然如此，兩位師叔非要拉上我做什麼？我遠遠不及兩位師叔的修為，跟幫不上什麼忙？」

列缺子苦笑道：「我們這也是找不到別地辦法，這裏天外天境，乃是當初我們的師父老丘偶然發現的一個位面空間。這裏乃是這個宇宙的一個星球，這個星球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結構是一種名為墨炫晶的物質構成，這種仙石蘊涵的能量極高，可以用來充當法器的驅動能量核。往往一小塊就能煉製出極品的法器。這個星球幾乎整個都由墨玄晶構成，更在地核中心形成了仙人世界也極為罕見的天晶。我們要開採天晶出來，必須要三個人才能成功，我負責用發力開鑿，青冥師兄負責勘測，我們做此事的時候，都不能分神，就要年紀來保護我們才可。」

他只是隱隱約約的覺得，這玄天九變，似乎並無成法，一萬個修道者修鍊到這最後一變，就會修鍊成了血神經，吞噬了血神幡上其餘的數頭血神子。功力一躍之下暴漲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這條道路，方林空絕對沒辦法有樣學樣，他要修鍊成玄天第九變，只能靠自己摸索出一條道路來。

三人深入地下數百公里之後，突然感到身子一輕，一個巨大的地心岩洞出現在前面。列缺子長噓了一口真氣，正要歇息一下，方林空上下望去，發現這裏四通八達，顯然形成的地質構造十分複雜，他為了照明，隨手發出烈陽珠，六團金芒紅光照耀的地下洞穴，如同白晝。

等到方林空震驚過後，他們三人已經在另外一片奇異的大地上。

方林空正在胡思亂想。列缺子突然暴喝一聲：「方林空快收起烈陽珠，有危險！」方林空不知出現了什麼狀況，但是卻不敢不聽列缺子的話，他這邊剛收起了烈陽珠，就聽到一聲巨吼，一道深厚的生命氣息隱隱傳了上來。

在這裏，任三人法力如何深厚，靈感也大受壓制，地脈中流竄的能量，讓他們感知範圍縮小到數公里之內。就在青冥老祖查看師父老丘留下的筆記，說道：「再有不遠，就是師父挖掘到天晶之所，我估計師父到達地那裡還是地核的外圍，再往裡面天晶會更多。」

列缺子跟青冥老祖已經那個超出了普通的修行層次，倒是勉強可以煉製天晶，只不過方林空相信，就算修鍊成功也是數千年的時光之後的事情了，因此心中並不熱誠。列缺子跟青冥老祖期待此刻已久，他們其實尚有很多秘密還滅有跟方林空提起，三人立刻行動起來。

隨著越往下深入，遇到地脈就更加精粹，開頭遇到的尚有些雜質，後來往往就是一塊數公里厚的整塊墨玄晶岩。列缺子法力再渾厚，進度也不由得慢了下來。倒是方林空在一旁輔助，遇到能夠分裂出來的大塊墨玄晶，便整個移入天地智慧書，讓速度加快了不少。

「四師叔已經修成仙人，還不去飛升？跟列缺師叔到底要做什麼？」

修成血神變，列缺子此刻的功力，就算元乾坤復出，也只有退避三舍。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開啟了碧游宮的挪移陣法，方林空跟著青冥老祖各自運勁抵抗，隨著空間的轉移，而帶來的巨大壓力。

整個天外天境，都是由墨玄晶構成，地質堅固無比。也只有列缺子這等法力。才能公攻開地面。青冥老祖則以玄奧法力，掃面地殼，給列缺子提供指引。方林空放出自己所能放出的所有防禦，結成一層層的護罩結界。天外天境跟月球的環境相仿，沒有大氣層。到處都是宇宙塵埃，更隨時可能有流星墜落，意外隨時都有。

方林空則抽空翻閱了天地智慧書的記載，發現天地智慧書的星圖中，不但有天外天境的位置，深知還標明了這個次元的坐標。只不過，方林空對天地智慧書的星圖，一知半解，完全不知如何進一步縮小分析目標。但就是這麼簡單的大致觀察，方林空也發現一些古怪的端倪。天外天境這座星球，是在一個星系之中。而這個星系，並非無人的還涼星系，在幾顆行星上有著強勁的靈氣反應，方林空迅速觀察了一陣，猛然記起丹宵子跟自己提起的梨羅星系。這裏環境方位，無不跟丹宵子所說的相仿。

幾乎是念頭也沒有來得及轉的瞬間，方林空體外的無限光明界已經張開。把他保護了起來。駭然看著周圍的環境，方林空怒道：「師叔！你們來這裏事先也不說一聲，這個世界比月球更加荒涼，沒有空氣和水，而且溫度逼近絕對零度。是會是人的？」

足下輕輕運勁，方林空已經飄飄欲飛。他這才發現這片大陸的重力竟然只有地球的四分之一不到。而且竟然沒有任何大氣，裸露的地表到處都是坑坑窪窪，露出了五彩晶石般的坑洞。而且溫度更是酷寒無比，方林空只停留了一刻，便覺得體表溫度水分飛速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