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震旦仙人
第八回 妖族領域
黃雲風頗為奇怪自己即將面對的事情，不過他想：「只不過是見一個老頭子罷了，有什麼可怕？雖然這裏人看起來不少……丫的，早知就不進來了。」
「友好？我跟你又不認識，沒翻臉就不錯了。還談什麼友好？」黃雲風對這個氣質不心的女孩兒沒有任何不軌的聯想，只是生怕惹上什麼莫名其妙的麻煩，才保證了一定基準的禮貌。不然早就開始破口大罵了。
大致了解到鍊氣大概就是傳說的煉精化氣，鍊氣還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一類地玩意，而御神，可能就是星光體層次的修鍊了。黃雲風頗為沾沾自喜。也不多做解釋，一把拉著桃紫鄢，一躍跳出平台，沒有料想到黃雲風會這麼做，桃紫鄢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方劍隨著黃雲風緩緩下降，一直沉默不語，半晌才一指前方說道：「我們族中一切事務都由祖廟的長老裁決。你身為人類修真者無故進入妖怪自治區，要接受什麼判決都看接下來你的表現了。」
桃紫鄢臉色極不好看，冷冰冰地說道：「要能運用妖力靈力飛行，至少要有『御神』的修為。你有這本事么？」
「御神級的高手？你來歷不凡啊！」
在自治區內看以大搖大擺行走的人類修真者，女孩兒的憤怒可想而知。
浮在半空中的島嶼，上面錯落有致的修建著形態各異、充滿古代風格的宮殿群落。其中最大的一座漂浮島嶼，就是黃雲風腳下的這座。在四方均有一座極高的塔，建築的材質，流光溢彩，非石非玉，高有千丈，遠看像五彩神針直插天際。
所謂的祖廟，並不是一所寺廟，黃雲風被帶到一座很平常地辦公樓，邁進那間看來很古怪的在的時候，絕沒想到祖廟居然是這個樣子。
黃雲風的表現對桃紫鄢來說，頗為驚訝。「居然有人連小乾坤界也沒見過，真是土包子一個。」懷了這個念頭，桃紫鄢對黃雲風的評價減低了三分。「只怕是個突然得到力量的青頭貨，對修行一無所知……」桃紫鄢這樣想到。
桃紫鄢一邊走路，一邊給黃雲風介紹。接連進了四五重庭院，方劍才淡淡地說了一聲：「我們到了！你自己進去吧。」
被黃雲風拉著飛翔的桃紫鄢，心裏想的卻是：「這小子居然能不靠任何法寶就御空飛行，不是比方劍強！」桃紫鄢心裏剛這麼想，就看到一道白光折返了回來，方劍生過氣，想起來桃紫鄢一個人無法下來通天塔，正要趕回，卻
確實有些妖怪品味奇特，一定要細嫩的孩童，處女的鮮血，才能飲食的慣。但是在人類與妖怪的戰鬥中，佔據道理的並不總是人類一方。善良到可以媲美唐僧的妖怪，也一樣會慘遭青修真者的毒手。
黃雲風完全不知道桃紫鄢在憤怒。他根本看不出桃紫鄢淺淺的笑容底下，藏了什麼東西。
桃紫鄢連喊了幾聲，那少年也未回頭。氣的她直跺腳，嬌叱道：「方劍！你走了我怎麼辦？這裏沒有下去的樓梯，我還不會飛呢！」
桃紫鄢讓黃雲風出示身份。他撓撓腦袋，翻了一下周身的口袋，無奈地說道：「身份證沒帶，你還能要我怎麼證明。難道去我家或者警察局查么？」
黃雲風被石清遠煉成星光體之後，自己修鍊不滅金身，已經進化過一次。雖然還不足以擺脫地球引力，翱翔宇宙。但是這種大氣層內地飛行倒也難不倒他。這個世界雖然奇怪，但是大體情況還是跟地球差不多。剛才還頗為害怕飛行，但是在桃紫鄢面前，黃雲風便逞起能來。
「我很好奇為什麼這個城市裡會出現人類的修真者。所以才會跟著來看看你究竟是什麼人。」
「沒事跟著我，還讓我友好？真是諷刺！」黃雲風才不會那麼幼稚的以為，對方是來跟自己交朋友的。
看到黃雲風沒表示敵意，桃紫鄢臉上的表情更為甜蜜，淺淺一笑，輕聲說道：「誰看哪個！我要你說出隸屬那個組織，或者師門派別。」
黃雲風拍拍手，百無聊賴地說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們找個地方邊吃東西，邊聊一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師門，也沒組織，而且已經在這個城市住了十來年，卻從沒聽到這裏被誰圈了地盤。」
黃雲風這個半路出家的修真者，對地球上的修真者幾乎一無所知。更別提妖怪自治領域這種政治性很強的東西了。不過做了混混這麼久，他深知絕對不要胡亂去得罪人。更不要肆無忌憚的依仗暫時的力量去做一些毫無意義，又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曾經見過好些混混，一時手賤欺負了某個看來很笨蛋的傢伙，轉眼就被人家給找上門來，加十倍，百倍的報復上來。如果僅僅是有權，有錢的人家，還好一些，最多就是一頓狠揍。要是萬一跟某個黑暗勢力挂鉤，往往就把小命丟了。這也是為
雖然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年齡跟黃雲風又相近，表情雖然冰冷了點，但也在基準之內，不過，黃雲風還是沒辦法做出相應的回答。
只一句話，那少年臉色就已經變得鐵青，二話不說。轉身躍下高塔。一抖手射出一道白光，踏在上面向下面飛去。
本來想暗自給自己鼓勁，但是越往裡走，一股肅穆的氣氛，讓黃雲風不斷地打起退堂鼓來。盤算著自己要是全力逃命，幾秒中能趕到通天塔的入口。
「這就是你們的祖廟？這裏好奇特……不！應該是奇妙，真的太奇妙了！」
黃雲風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少年就如同一柄藏於鞘中的清冷利劍，眉睫之間銳氣逼人。剛才地話就是這個少年說的。黃雲風一攤手。他對此絲毫不以為意。一口便答允下來：「我跟你們去就是了！不過我怎麼從來沒聽過本市有什麼祖廟呢？」本來以為必然有一場打鬥才能「勸服」對方，看黃雲風如此識時務，反倒讓先後出現的少年男女不知所措。還是桃紫鄢反應快些，微笑著說道：「方劍，帶我們的客人走吧！」
「你比我想像中的厲害一點！我本來對自己的隱身術是很有自信的。」
黃雲風頗為訕訕，不恥下問道：「御神是什麼東西？飛行似乎也不是很難啊！」
看到對方伸出的手掌，雖然白皙乾淨，手指修長，但是黃雲風一臉嫌惡地說道：「我自己可以走，不用兩個大男人摸來摸去的牽什麼手。」
黃雲風對念力掃描，遠比用視線察看更依賴。對方衣著服飾雖然簡單，但經常倒賣賊贓的黃雲風，還是辨別了其中的價值。僅僅一件無袖上衣，就說明了兩者之間的經濟差距。那是義大利的著名女性時裝品牌，不要說質地和裁剪，單單設計費用就價值不菲。黃雲風身上的衣服，不要說質地很手工，就連洗滌也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對方隨便的一件小掛飾，都會比他整套的行對更值錢。
清風拂面，黃雲風突然發現，御空飛行的感覺也還不錯。一種脫離了一切舒服，自由自在的舒適悠然而生。
「幹嗎跟著我？」黃雲風的疑問是有道理的，擺明了跟他不是一個生活層次的人，他連認識都不認識，自然沒有交集地可能。因此，對方跟蹤他的目的就很待商榷。雖然黃雲風覺得。對方現身的方式，也並
黃雲風這時才轉了一圈，發現這個高塔果然高的恐怖，只怕上下有十個世貿大樓疊起來那麼高。而且這個出口，除了後面那道回現實世界的大門，就是一個空曠地平台。根本沒有上下地樓梯。不過黃雲風被桃紫鄢橫眉瞪眼的時候。嘿嘿一笑，輕浮地說道：「被人拋棄了不要緊，我帶你下去就是了。」
「好高大！真是宏偉……」
隨著一聲清笑，令黃雲風驚訝的是，自己隨便一句詐語，居然真的有效。他確實覺得背後似乎有人踉蹤，但感覺並沒有那麼明顯，才會跑到這麼僻靜的小聲呼喝一下，沒想到還真的把人給叫出來了。
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又不大滿意女孩兒話里的隱含威脅，黃雲風呲了呲牙。耍個憊懶的表情，繼續保持沉默。
黃雲風雖然不曾想過反抗。但是也不是那種會相信人的老實頭。一路上旁敲側擊的詢問了一番，終於弄懂了些常識。地球上，普通地飛禽走獸自然沒什麼智慧，除了生老病死，便是給人類吃掉。但是卻不知怎麼，有些物種天生就擁有極高地智商，自古以來，這些種類特別的生靈，便遊離餘人類社會之外，形成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在地球上，人類稱之為妖怪，黃雲風看來卻別有想法：「只怕是什麼外星人的遺族，在地球上生活的忘了自己的祖先是誰，也未可知？」他這麼想不是沒有道理，自從看到了石清遠一派高科技的裝備，他寧可相信有些東西是來自奇異世界的科學力量。
聳了聳肩膀，黃雲風現在還是沒有人類與妖怪的概念。這也不怪他，桃紫鄢想貌漂亮，身材玲瓏凸現，方劍也是很清秀的少年，黃雲風怎麼也聯想不到異類的上面。
一個白衣男子，正在一方青石上盤膝打坐，也不知是冥想還是睡覺。旁邊一處空場，數人正在對練，他們表現出來的戰鬥本事，無論是移動速度，還是表現的力量，無不超乎常人。黃雲風還真沒把握一對一動手能打得贏這些人。
妖怪自治區就這樣被建立起來，只有沒任何犯罪記錄的妖怪才可以申請定居。無論任何理由，修真者都不能隨意進入妖怪自治區，執行除妖任務。萬一有犯罪的妖怪逃進自治區，也需要通過申請，修真者才能進入，而且要受到某些限制。
「那麼我們的祖廟很歡迎你去做客，怎麼聊
剛才的那個少年，一直不怎麼搭理黃雲風，這時才開口說道：「這通天塔是我們對外進出的通道，要先下到地面才有人接待，你過來我帶你下去。」
雖然沒有回頭，但黃雲風還是清楚感知到背後的空氣一陣蕩漾和波動后，一個纖細的身影由虛及實，悠然出現。身材雖然略微瘦弱了點，但差不多有黃雲風的高度，比一般女孩更高挑的身材，讓這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女孩子，有著足夠的吸引力。修長的身體，鵝蛋型的臉頰，說話的淡淡語氣，和舉止優美的動作，都表明了這是個青春美麗的嬌嬌女。
今天也不知怎麼了，黃雲風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除了心情外，他覺得還有什麼別的東西讓他煩躁。走出幾條街后，黃雲風終於確定，自己被踉蹤了。按照平時熟悉的記憶，他進了一條很少有人會進死胡同，一直走到最裡面，死盯衚衕最底的牆壁，黃雲風冷靜了下來，低聲喊道：「是誰？快出來。」
腳下的浮空島大多數的面積被茂密的森林覆蓋，在中心位置，一座宏偉的神廟，看起來佔地頗為廣大。三人降落在祖廟的前面，黃雲風發現這裏到處都是正在修鍊的人。
一步邁進了中央神殿，黃雲風登時，被建築本身的恢宏氣勢吸引。這處神殿內部異常高大，自地面到神殿頂，至少有二十公尺。整個神殿沒有一根柱子，東西、南北各有百多公尺。這樣的建築，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準，只怕還建造不出來。
過了好久，桃紫鄢發現自己是在迅速降落，但是降落筆直一線，而是劃出很大的傾斜，向著剛才方劍飛走的方向，快速飄飛。她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蹭出一句：「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門之隔，等黃雲風打開大門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座高塔的頂端。映入眼帘地是一個無邊無際的龐大空間，光明絢爛，氣勢宏大。這裏沒有地面，白色雲霧在腳下滾滾流動。數百魔島嶼漂浮在空中，猶如仙境一般絢麗無雙。
桃紫鄢一眼就看出黃雲風的能力很強，但是卻看不出究竟在什麼層次，在黃雲風說話的時候，她突然放鬆了下來，不是因為消弭了對黃雲風地敵意。而是她一直召喚的幫手終於來了。
略微頓了頓，這個也不過比黃雲風看來大個一兩歲的女孩兒，老氣橫秋地又說道：「國際條例上已經明文規定了，這個城市不歡迎任何人類修真者地進入。雖然我不知道您到來的原
「這裡是家庭領地，請你出示身份。」今天學校休息，剛剛上街逛逛就遇到個來歷不明的修真者，桃紫鄢心裏有多不爽。都已經表現在臉上了。
因為妖怪與人類的衝突無可調和，歷盡多次戰爭地人類，終於放棄了把所有妖魔鬼怪剷除乾淨的想法。而順應國際潮流，談判——這個解決國際爭端和政治分歧的通用辦法，就被修真者和妖怪們拿來用了。
多拋了隔白眼給他。桃紫鄢冷淡地說道：「無論人類還是妖怪。修行都分鍊氣，御神兩大階段。鍊氣的階段很複雜，人類的佛門道家，還有其他地修真者，各自的體悟不同，修行的境界也不一樣。妖怪們也是如此。鍊氣的目的就是把自然界的能量積聚在體內，並且產生極大的法力。因為方式地差異，修鍊出來的妖氣靈力。性質也迥然不同。不過要想突破到御神層次，除了鍊氣的層次要達到最高，而且要有其他很多約束跟機緣。」說到這裏，桃紫鄢淡淡的補上了一句：「達到御神境界的高手，地球上不出百人。都是各方面重點關注的人物，每一個人也有詳細記錄。你要是能飛的話，我看太陽會半夜裡從西邊出來了。」
「你很不友好！」對方顯然修養足夠，淡淡的淺笑，語氣絲毫沒有波動。
黃雲風現在就站在西方的高塔上，俯瞰腳下的陸地，以及更遠處星羅棋布的座座空中島嶼，他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夢幻一樣的世界。
按照一九八二年的妖怪自留地條例，中國確立的八個妖怪自治區，就有目前黃雲風生活地城市。妖怪自治區，人類修真者不得無故入內。分開修真者和妖怪，這樣就可以減少摩擦。一些希望生活安逸的妖怪，也可以避免遭到妖怪獵人和除魔專家的無辜捕殺。
黃雲風一愣神的時候，猛地感到了一股危險之極的氣息從背後開起，他急忙回頭，看到的是一個神情異常冷漠的清秀少年，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背後。
「祖廟是我們族中訓練後輩的地方，未成年的妖族都要在這裏接受前輩的訓練。你看到的這些不過是初入門者，裏面的才是精英。」
父母都死在人類修真者手裡后，桃紫鄢被祖父送來這個城市生活。老人本來希望她能安逸度過些平凡的日子。但是，能泯滅對父母感情的妖怪比人類稀少的多。
黃雲風嘿嘿一笑，臉上皮肉抽了抽，顯得極沒有誠意地說道：「一時走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