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第三十三卷 第二魔域

第482章 二祭烈焰

第三十三卷 第二魔域

第482章 二祭烈焰

大衍聖火龍一直飛到距離紅蓮天火還有千米的距離時才接下雲頭,飄然落在聖邪島之上,姬動和陳思璇從它背上跳了下來,感受著紅蓮天火的氣息,大衍聖火龍明顯是有些興奮的,這種神級的火焰對它的修鍊只會有好處,當然,前提是因為它本來就是在烈焰的魔力幫助下應運而生,換了其他火屬性魔獸,一旦接近紅蓮天火百米範圍內,也將同樣會化為飛灰,更別說是在修鍊中得到什麼好處了。
「還有半個月。」姬動喃喃的說道。
陳思璇也就那麼默默的陪伴著他,靜靜的等待著烈焰那第二個祭日的到來。
「烈焰,我又來了。」姬動眼中充滿了情感,注視著面前的紅蓮天火,就像是真的看到了自己的愛人似的。
波濤洶湧的海浪,不斷拍打著岸邊,不遠處,就在那大海之中,炫麗的紅蓮天火依舊阻隔著兩片大陸的一切聯繫,那遮天蔽日的紅色,也似乎在點燃著姬動的心。
一晚的哭泣,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極致乙木魔力的恢復能力早已幫她治愈了哭的紅腫的雙眼。
「寂寞如月,是這瓶酒的名字,你最後的期望是品嘗到這十大名酒,這是第二瓶。」姬動打開酒瓶蓋,頓時,一股和他的心一樣充滿寂寥的淡淡香氣從那酒瓶中飄然而出。
陳思璇就在姬動背後坐了下來,感受著自己那極為熟悉卻已經無法接近的紅蓮天火,她一時間不禁百感交集,看著姬動寬厚的肩膀,她突然奇異的覺得很溫馨,這是我的男人,只能是、也只會是我的男人,他永遠都不會背叛我,姬動,你可知道,我好愛你。
兩年了,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是烈焰的第二個祭日,陳思璇原本一直認為,時間能夠沖淡一切,姬動對原來自己的情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淡化。
帶著這奇異的情緒,陳思璇也緩緩閉上了雙眼,沉浸入屬於她的修鍊狀態。
陳思璇輕哼一聲,道:「聰明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沒辦法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么,沒人愛啊沒人愛。」
陳思璇沒好氣的看著顧左右而言他的姬動,接近到他身邊,道:「給你。」一邊說著,她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盒子。
這樣的折磨,整整持續了一天,直到他蔡疲力盡,身心都達到了承受的極點,這才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這瓶酒,是姬動從周小小那裡得到的,十大名酒中,排名第九,名叫寂寞如月。
陳思璇看著他那完全正常的情緒,微微鬆了口氣,道:「你沒事就好了。」
終於,這一天到了。
就在姬動接下這瓶酒的時候,場中又出現了一些變化,那些黑衣人突然感覺到,從這銀色的世界中,傳來一股濃濃的悲傷……
一邊說著,淡淡的火元素已經在姬動握住酒瓶的那隻手上集中,酒化香氣,不斷的蒸騰而出,朝著紅蓮天火的方向飄去。
結果陳思璇手中的盒子,姬動的雙手不禁緊了緊,這自然就是陳思璇允諾的報酬了,十大名酒中他得到的第七瓶。
姬動面對紅蓮天火的方向盤膝坐下,道:「思璇,謝謝你陪我來再次祭奠烈焰,接下來的半個月,我們就在這裏修鍊吧。」說完這句話,他緩緩閉合雙眼,直接進入了修鍊狀態。
通過使用和領悟,這夢幻之銀魔域的種種特性也漸漸被姬動開發出來,譬如像眼前這樣,隔絕一切精神探測的效果就是夢幻之銀魔域一個非常實用的方面,有了這層隔絕,再加上大衍聖火龍自身散發出的雲霧之氣,就算他們到達紅蓮天火之前,也不會被島上的守軍發現,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姬動瘋狂了一白天,而陳思璇卻就這麼抱著他的頭,讓他半躺在自己身上,哭了一夜,直到凌晨時分,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大衍聖火龍就匍匐在姬動和陳思璇背後,就像是兩人的背景一般,看著波瀾壯闊的大海,身為火屬性魔獸的它們都有些不以為然,水火不容,火屬性魔獸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喜歡水的。
兩天後,東海。
他只是說了這簡單的六個字,在他背後的陳思璇卻已經是身體不住的顫抖,姬動那聲音中的絕望、痛苦、無主、死寂,令她無法承受,慌不迭的轉身向遠處跑去,她不敢聽,真的不敢聽下去,她怕自己再聽下去,就會忍不住告訴他自己的身份。
陳思璇輕輕的點了點頭,柔順的跟在他身邊。
姬動痴痴的注視著紅蓮天火,道:「烈焰,你不吭聲,我就當你答應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快去找到那最後的三瓶酒,等找到那三瓶酒以後,我們就能早點重聚了,太好了,你答應我不用等十年了,終於可以早點和你相聚了……」
姬動扭頭看向陳思璇,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道:「難怪當年師祖教導我魔域的知識時曾經說過,精神魔域才是魔域中最可怕的,再強大的元素屬性魔域遇到沒有破解辦法的精神魔域也是必死無疑。」
可是,她現在卻發現,自己錯了,姬動心中對烈焰的情感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像是變得更多了,只是因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變強,才能穩定的站在這裏,他那看著大海的樣子,是那麼的孤寂,他不是在看大海,他是在看那紅蓮天火啊,姬動,我真的有那麼好么?曾是烈焰的我,甚至連一個真正的身體都沒有,真的值得你如此珍愛么?
姬動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道:「思璇,你真的很聰明,其實,除了沒能擁有兩種屬性以外,你的天賦是在我之上的。」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姬動只是默默的吸收著空氣中的火元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坐在那裡修鍊,或者說是感受著屬於烈焰的氣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
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早已經引起了皇宮之中的警報,大量的士兵、魔師們都已經圍了過來,看到眼前這奇異的一幕,再看看站在一旁的姬動和陳思璇,誰也不敢上前,對於姬動,他們早已是奉若神明,就連他們心中的聖女,此時不也只是站在這個青年身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么?
那天去攻擊姬動的黑衣人,剩餘的魔師們大部分都沒有死,他們力竭之後全部被抓住,當陳曉峰趕到時,只是一個收尾的過程而已了,隨後,在姬動和東木聖女璇公主的指認下,天祿親王在王府被抓,至於陳曉峰如何處理,那就是他的事了,姬動只是提醒了陳曉峰一下那些八冠魔師的聯合魔域作用,他沒有殺這些人,就像龍皇當初所說的那樣,有限的力量應該用於抵抗外敵,至於陳曉峰能否降服這些魔師,也是他這個皇帝的事了。
陳思璇一直在遠遠的看著姬動,直到他倒下了,這才緩緩走到他身邊,此時的她,早已是淚流滿面,把姬動的身體從地面上抱入自己懷中,摟住他的頭,痛哭失聲,道:「姬動,你好傻,你為什麼這麼傻啊,烈焰真的值得你這樣去愛么?為什麼要如此折磨自己,如果我還是那個烈焰,我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做,我會告訴你,不要再愛我,姬動,姬動……」
陳思璇驚訝的發現,此時在她面前的姬動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昨天的癲狂和痛苦彷彿都已經消失了似的,甚至在臉上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姬動臉上神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去,這些黑衣人已經完全不需要他再繼續動手了,他們根本逃不出這夢幻之銀魔域,等到他們魔力釋放的筋疲力盡,一切就都結束了,在魔域的刺激下,他們隨時都會感受到強烈的危機,因此,他們的攻擊根本不會停下來,就會這樣一直的持續下去,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能有好么?
陳思璇怎麼也不願意去打斷姬動對烈焰的思念,她甚至在心中都已經有些放棄了讓姬動對現在的自己說出那三個字的想法,就算是口誤恐怕也不可能啊,他其實就是愛著自己,這有什麼錯呢,自己還怎麼能再去折磨他。
姬動微笑的看著她,他確實很開心,因為昨天他對「烈焰」所說的一切令他已經找到了早點去見烈焰的捷徑。
呈現在陳思璇眼前的,並不是那些黑衣魔師們所看到的一片銀白,陳思璇看到的,是一張銀色大網形成一個巨大的罩子將那些黑衣魔師們籠罩在內的樣子,這些黑衣魔師們身在其中,就像是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不斷發動著一次又一次攻擊,可他們的攻擊,卻只能是轟擊在空處或者是同伴們身上。
「姬動,你沒事了么?」陳思璇呢喃著問道。
陳思璇沒有吭聲,因為她能深刻的感受到姬動此時的情緒變化,嘴角處流露出一絲苦澀,心中暗想:「我現在究竟是應該歡喜、慶幸找到這麼一個有情郎,還是應該痛苦他不接受現在的我呢?」
姬動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昨天晚上照顧我。」
姬動扭頭看向她,陳思璇撅著嘴,有些不滿的瞪視著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姬動和陳思璇,此時就站在海邊,靜靜的看著大海。他們是昨天離亓東木帝國皇宮的,終究,東木皇帝陳曉峰也沒能讓姬動真正給他個交代,陳思璇也終究沒有盼望到姬動對他說出那三個字。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在聖邪島上的時候,姬動就已經睜開了雙眼,他的目光是迷離的,迷離的注視著眼前的紅蓮天火,右手一動,一瓶美酒已經落入他掌握之中。
兩人重新登上大衍聖火龍寬厚的背,當巨龍騰身而起的時候,一層淡淡的銀光已徒覆蓋上了它的身體,正是姬動最新覺醒的第二魔域夢幻之銀。
姬動從來都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又休息了一天,魔力一回復,他就帶著陳思璇走了,只是讓陳思璇留了封信給陳曉峰而已,以至於他們離開后不久,陳曉峰就在自己的寢宮中破口大罵。卻又是百般無奈。
「烈焰,第二年過去了,十年才過去了百分之二十,可為什麼在我心中卻像是過去了兩百年那樣久遠,烈焰,這樣好不好,等我集齊了十大名酒,用它們祭奠了你,給你品嘗后,就讓我去找你吧,不要再等八年的時間了,我會被折磨的瘋掉的。」
「走吧,我們上聖邪島。」姬動淡淡的說道。
儘管是此時正處於極度痛苦的情感之中,姬動卻依舊忍不住喊了一句:「好酒。」
陳思璇也同樣報以微笑,似乎白天被姬動昏迷遁那件事帶來的怒氣已經消失了,道:「你這是從鎮魂魔域中得到靈感,從而引發自己的第二魔域覺醒的吧。」
「思璇,思璇。」輕喚聲,將陳思璇從睡夢中喚醒,睜開雙眼,她有些迷離的看著叫醒自己的姬動,一時間覺得如在夢中一般。
「我這夢幻之銀魔域才剛剛領悟,這些人也是之前被我嚇破了膽,才會一下被我破入他們的靈魂世界之中,如果他們能夠冷靜一些,集體聯手,同時釋放出精神力來抗衙的話,我這魔域的效果也就不會這麼強了,對於這個魔域,我還需要時間來進行完善。」
陳思璇因為過早的跑開了,並沒有聽到姬動這一番話,此時的姬動已是狀若瘋癲一般,整個人都沉浸在了思念與痛苦的交織之中,他在放縱自己的心,在發泄自己的心,那一瓶寂寞如月,就在他手中那樣蒸騰了,蒸騰在紅蓮天火之中悄然消失,而他自己,也是一瓶接一瓶的濯著烈酒,麻痹著自己的心,穿上神火聖王鎧,用那向內的尖刺扎著自己的肌膚,讓身體來分擔自己此時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