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回 先天四境

古洵把我當作不存在一樣，已經開始傳授燕天虹一門叫做天地六御劍訣的上乘劍法，光是聽名字這門武功就厲害的很，劍訣心法，招數變化，比我的他化大自在有無形劍氣更加堂堂正正，大氣輝煌，是一門極為王道的正宗武學。

對我的質疑，古洵不怒反笑道：「我早就看破了世間一切，拋棄了凡俗該有的情緒，教授的人是男是女根本不在考慮之列，也只有你才會想到這些東西。也罷，我就開個方便之門，允許你旁聽我傳授別人武學精義。」

燕天虹輕輕嘆氣，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煩惱表情，淡淡地說道：「就是在他這裏學武，我才呆了八年也沒能離開惡魔島。」

擁有了亡者戰士之心和鍊金術士之心，也見過斧頭覺醒的戰士之心，我對這種力量的了解，已經算得上頗為豐富。

「可以任選對手，這八九千人里總有廢物罷？這個交換條件卻是使得。」

當初八井真符也曾經說過，惡魔島的諸多能力，都是以靈力為基礎，只有修鍊出來屬於自己獨有的靈力，才算是踏入了力量的門檻。

「還是東方武學博大精深，霍魯斯大師教導的戰技，還是缺了這一份東方的精神內蘊，以及對天地萬物的感悟。比較起來，我以前學的都是不入流的玩意，只懂得戰鬥，卻不懂得人體蘊含的宇宙奧妙，武學跟天道之間的絲絲相關。」

驀然間我頭腦一陣清明，應該是古洵收回了對我的情緒影響，看到他恬然自得的微笑，我突然有一種上當的感覺，但是我就是不明白我究竟上了什麼當？

河流中千萬生靈，但是卻都向著一個方向，種種手段不同，目的卻是唯一。

我並不是彆扭的小男生，很多時候為了比較重要的東西，我願意選擇妥協，不過我很想知道古洵究竟有什麼底線，我可不想把關玲送到一個脾氣怪異的人手裡，然後教出來一個會跟我作對的小女孩。

按照古洵的介紹，真氣煉入先天之後，分成四重境界，謂之先天四境，分別是入道，歸真，仙化，神至。到了最後一步簡直跟傳說中的神仙差不多了。

也許燕天虹可以有足夠的時間磨練武技，最用成為一名強大的武者，我可是沒有那麼多閑時間的。很快我就要面對越來越多的挑戰，無窮無盡的危險，提升實力的速度慢一點就要沒命。

至於古洵口裡的武者之心，我雖然羡慕，但是只聽他說武者之心可以無需學習直接使用任何種類的武學卡這樣強大的功能，也可以猜測的出來想要擁有這樣強大的一顆心，是多麼困難的事兒。

既然古洵已經許我旁聽，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聽他給燕天虹講解天地六御劍訣的精微奧妙之處，我在武學上的種種疑惑也有豁然貫通之感，獲益之大，可說上是終身受用不盡。

就像惡魔島上的武功卡一樣，同樣是第十級的武功，威力就可能差出一百倍，心的力量也是一樣，不同種類的戰士之心，或者術士之心，威力相差很懸殊。

當時我已經練出了白金榮耀，並沒有對八井真符的話有什麼注意，這次聽到了古洵的講課，才算是明白了先天真氣的種種奧秘。

「那就去罷！」

古洵大袖一揮，我跟燕天虹身不由主的被一股無邊潛力送出了山谷，這一手功夫神奇無比，端的叫人羡慕。我對燕天虹說道：「你是怎麼找到這位古洵真人的？能在他門下學藝怪不得你的武功這麼高？」

「今日就到此為止，你沒有練成天地六御劍訣之前，都不要再來見我。我已經傳了你四門武功，這門劍法大成之日，就是你去元元大陸挑戰桃次郎的傳人之時，若是你違反誓言，我就會取回傳授給你的武功。」

所謂以武入道，指的就是武功修鍊到了極致，精神力跟真氣密不可分，踏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武者也會產生種種近乎術法般的異能，比如古洵以精神力改變我的情緒，甚或操縱周圍的天氣變化冷暖，遙感數十里，乃至數千里之外的事物，操縱武器隔空斬擊敵人，種種神奇之處比什麼魔法還要吸引人。

武功修鍊到了極致，能夠感悟天地間的萬物變化，讓修鍊出來的氣產生質的變化，成就傳說中的先天真氣，亦是一種很特別的靈力。

東方的哲學體系跟西方的不同，一個是統其根源，一個的分枝散葉，所以在東方的修鍊體系中，從來都是法武不分家，不管什麼途徑修鍊，只要到了入道這一層次，立刻萬法歸一，匯聚成一條汪洋大河。

「旁聽？這倒是不錯的建議！」

我的記性算不得太好，但是古洵所講的這部武經，卻聽了一遍之後，差不多可以從頭到尾背了下來，我知道這個又是這位惡魔島的管理員弄了點鬼，卻也並不怎麼在意，我撈到了好處，管他是在算計什麼呢？

本來還以為要挑戰什麼絕世高手的親傳弟子，現在知道了只是去挑戰走讀的旁聽生，我頓時放心一半，要說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原來學他的功夫還要去跟人決鬥，我可不能讓關玲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兒！」我心底正在盤算，就聽到古洵轉而對我說道：「桃次郎乃是元元大陸最有名氣的劍客，傳說劍術已經到了暗合天道，萬物莫不可為劍的地步。他的八名入室弟子連我也未必有勝算。不過他在都芒山設帳收徒，去聽講的武者前後加起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只要任擇一名來挑戰，便可帶了你說的那個女孩前來聽我授藝，若是不願也就不必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