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 君臨天下
第032章 孟婆湯水
是否還要追溯到千百年之前？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道：「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事實上到底是如何我卻一無所知。」
我們隨著青木三郎君所指的位置望去。
「你說的是……妙覺？」趙繼佑微微一愣之下便是回過神來。
「時機尚還未到，我又怎能泄露天機？」青木三郎君道：「而且上次見面之時，你心有雜念，若是讓得你自己知道你就是檀陀地藏轉世，又怎麼會發生如此之多的事情？」
奈何橋過後，黃泉路的盡頭有一個彼岸。
青木三郎君四手重新合十，道：「我是修佛之人，世間林林總總早已看透，死後又怎麼會不飲孟婆湯？」
「你可還記得，當時我問你，你是誰？」青木三郎君微笑著回答。
「世人知我九世修行，三世遇她。世人也知我若一心向佛，便可功德圓滿，輪迴位列佛位。但是世人卻不知，我的結果註定與此。」青木三郎君的聲音沙啞，他額前緩緩裂開一道傷痕，第三隻眼乍然浮現，只是眼中卻充滿了渴望。
「一別數日不見，你的變化當真很大。」青木三郎君看了我一眼，輕聲說：「扼殺令是檀陀地藏之物，那日你手持扼殺令擊退酆目鬼王，便已經證明了你的身份。我曾問你，你可知你是誰，你的回答告訴我，檀陀地藏轉世的時機還未到。」
我無奈的笑道：「我們所知道的事情不過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至於是否屬實卻無
「亡者都要飲孟婆湯，這事兒你們可曾知道？」青木三郎君突然開口問道。
孟婆的動作緩慢，她端著碗的手，沒有顫抖，靜靜的等待著面前的鬼魂將碗接過去，然後一飲而盡。
「這是你所知之事？」青木三郎君依舊保持著四手合十的動作。
「隱晦之處？有什麼隱晦之處？」趙繼佑一臉的茫然，大為不解的問。
世間千萬人，有想喝掉它，忘記林林總總無數瑣事的，也有在它面前嚎啕大哭的……
青木三郎君九世修行，皆是修得地藏。只是他九世修行時卻三世遇她，若是九世修行修成正果，佛法無邊，只可惜在第九世時終歸沒能抵得住紅顏佳人。
青木三郎君搖頭道：「可是天命到底是什麼？」
「三世遇她，皆是同人，三世記憶並存一身，我怎能捨去？我又怎能忘卻一切？」
一碗清澈見底似水非水之物，便是出現。
「事實上你早就知道我是誰。」我沉默了一下，看著青木三郎君問：「當時你為何不告訴我？」
我微微一怔，收回的目光獃滯了下來，我伸手指向孟婆，愕然的問：「你……你從未飲過孟婆湯？」
若是散落在幽冥的那顆舍利在青木三郎君身上，那青木三郎君又是如何得到這顆舍利的？
一世匆匆的悔恨，陰陽相隔的遺憾
四手合十，青木三郎君輕誦佛號，淡淡的道：「你能重新來到這裏，並且還是以肉身到來，那就說明你已經知道你自己是誰。」
人生在世，多苦多難，這一碗下去，是種釋然。
我重重的點頭，語氣加重道：「的確如此，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而且看似情況，帝辛引檀陀地藏轉世並非是二十多年前，還有可能是更早！」
「那你……」
彼岸之上彼岸花遍地都是，黃泉路后就能真正的轉世輪迴，但是我想天下人皆是想過去，又不敢過去。
「你所遭遇這般，都是……都是那第七顆舍利所為？」我輕聲問道。
「你們看那是什麼？」青木三郎君突然伸手指向遠處。
「不曾忘記。」
不，準確的說是孟婆手中的孟婆湯。
「這怎麼可能？」趙繼佑詫異的道：「孟婆湯飲后，前世早已消散的無影無蹤，你怎麼會記得前世的是是非非？」
「人都想要長生不老，但是可知道長生不老的代價？那是……永世孤獨。我承受的記憶太多，若都是一些瑣事我還能忘卻，但這事卻都和她有關。」
還是先前的一襲袈裟，還是先前的熟悉念珠，面孔也未曾有過變化。
直到……直到我在妙覺身上發現不可思議，我才開始重新大胆猜疑這一切！
青木三郎君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搖
青木三郎君轉過身來，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與其說是第七顆舍利在我這裏，倒不如說是我就是第七顆舍利！」
我點了點頭道：「記得。」
那鬼魂終於還是接下了孟婆遞來的孟婆湯，他咬著牙端著碗，一口飲盡碗中孟婆湯。他的眼角間，滑落下一滴淚。
「你……你就是第七顆舍利？」趙繼佑震驚的抬起頭，有些膛目結舌。
我轉身看向身後，青木三郎君靜靜的站在我面前，雙手合十。
帝辛引檀陀地藏轉世不過才二十多年的時間，而青木三郎君的存在早已有數千年的光陰，第七顆舍利怎麼會是青木三郎君？
「我九世修行，九世記憶全部在身。我若喝掉孟婆湯真的管用，那又怎麼會落到如此下場？」青木三郎君搖頭苦笑：「天意弄人，當真是天意弄人！」
帝辛君臨天下之事，也不是什麼秘密，該知道的人早晚會知道。
她輕輕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拿起面前的木勺，素手一揮時，一空碗憑空而現，木勺輕輕滾動，她的手緩慢的抬起，將木勺中的東西，倒入碗中。
你也能不去選擇喝，但是你卻不能轉世輪迴。
煙霧繚繞之處，重兵把守，不為別的只為那一人。
「為何轉世？」青木三郎君沉聲問道。
「你和帝辛有過數面之緣，事情難道不
若是接過那隻碗，那些愛過的人，那些無法放下的事，那些滾滾紅塵中數不清的悲歡離合都只會隨著孟婆湯的緩緩入喉，永遠凝固於走在奈何橋上那欲言又止、充盈淚水的黯然回眸間。
每一個過路人，都要將碗端起，然後一飲而盡。
趙繼佑回答說：「人死後，當要飲孟婆湯。」
「散落在幽冥的那顆舍利果然在你這裏！」
雖不知這人是誰，但是看她手裡的東西以及動作，卻總能讓人想起。
我猶豫了一下說：「檀陀地藏轉世輪迴時將畢生佛學化為八顆舍利，分散在天地人三界之中。既然如此的話，我是檀陀地藏，我今年不過二十多歲，也就是說檀陀地藏轉世不過二十多年，那為何散落在人間的一顆舍利，卻有五十高齡？」
「所言極是。」青木三郎君微笑，手終於放了下來，他慢慢的轉身走到三生石前，用手輕輕撫摸著三生石，語氣滄桑的道：「是誰要故意引檀陀地藏轉世我不清楚，但是我只清楚你們要找的東西。」
青木三郎君轉身，緊緊的盯著我道：「如此甚好，現在便是你完成許諾之時。」
事實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也頗為驚訝，我曾想過青木三郎君就是第七顆舍利，但是種念頭剛剛出現便是被我否認。
我放下令牌，負手而立的看著面前的三生石，聲音惆悵的說：「三千年前武王伐紂時的紂王帝辛封神之後，心念
青木三郎君重新伸出手撫摸著三生石：「一個人的記憶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兒。」
他看得位置是孟婆。
「我喝了九次孟婆湯，問了八次這般話，聽到了八句天命所為。」
那人身材消瘦，粗衣麻布，一頭白髮挽起頭簪束縛，耳後別有面紗，讓人看不得她的真容。
青木三郎君面色悲傷欲絕，他重重的嘆息道：「我曾問過孟婆，我問我喝了孟婆湯為什麼沒有忘卻前世？孟婆卻只淡淡回答我說，天命所為。」
青木三郎君微微點頭道：「你可還記得上次來時，你答應過我一件事？」
而那人，便是孟婆。
「你應該很想讓我來才對，怎麼看你的口氣好似不歡迎我？」看著青木三郎君，我坦然笑道。
突兀而起的聲音，讓我心裏微微一沉。
我輕輕摸了摸扼殺令，報以無奈苦笑：「檀陀地藏轉世也是迫不得已之事，若非是此，我怎麼會再次來到這裏？」
話到此處，我將目光放在青木三郎君身上。
「飲過！」
「那你們可知我為何知道自己有過九世修行？」青木三郎君凄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