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郊集市算命人

羽孔雀來這裏多次，也沒有見過這個算卦的先生，心中頓時生出了几絲疑慮，倒是月城武滿不在乎地問道：「不知算上一卦，需要幾文錢？准也不準？」

赫伯明，赫伯電雖然聰明，但是羽孔雀亦是積年的老妖，當然看得出來這三個年輕男女，並不是親兄妹，之間只怕有些情情愛愛的故事。因此一語中的，讓赫伯明羞紅了臉，赫伯電也有些尷尬。

月城武在八神洲上殺人越貨，著實有不少戰利品，手上有十幾個天羅包，當即檢出兩個空的，送給了赫伯姐妹。這天羅包在八神洲上也是極為罕見之物，等閑人能有一個也都算是運道好了，赫伯姐妹從未見過這樣神奇的寶物，把所有的東西都放了進去，又拿了出來，玩耍的不亦樂乎，十分高興。

下山的時候，一行人速度就快多了，等他們出了天龍觀的後山，集市還未散去，月城武看的有趣，買了幾件小吃，送給明電雙姝，討得兩姐妹十分歡喜。

不過天龍觀實在太大，不能駕馭遁光，也不加快腳步，四個人走了一上午，才算是翻過了天龍山，看到了另外的風光。站在天龍山最高處，遙遙眺望，西境那邊一片平原，沃野連綿，一派祥和氣氛，就像是古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村莊，雖然有幾處城郭，可也都不大。從山上望去，那些村莊，城郭里的人，熙熙攘攘，各做各事，比風洲上的夕慈鎮要熱鬧多了。

這種很微妙的感覺，原本兩姐妹也沒有察覺，給羽孔雀說破了才有些害羞起來。

從山頂到山腳，都是天龍觀的地界，但是從後山下去，出了天龍觀，圍繞這天龍觀後面，就是一個極大的集市，集市上人頭攢動，很是熱鬧，買賣人家極多，做什麼生意的都有。月城武也曾在壁畫上見過這幅，只不過壁畫上寥寥幾筆，是虛寫的景緻，遠沒有這麼看來繁華。

十四妹雖然看著嬌怯怯的，做事卻十分麻利，很快就把關節打通，招呼眾人一起前行。月城武嘖嘖稱奇，不過他也明白，這些小道士只怕從未見過同齡的女孩子，所以十四妹嬌弱的樣子，可以吸引他們的同情心。

這裏賣的東西雖然也不過是慣常的俗世之物，卻讓他看的津津有味，而且這裏交易亦可以用玉餌來代替，月城武身上的麻黃玉餌不少，儼然也算是土豪，因此看到什麼東西不錯，就隨手給兩姐妹買了。到了後來，兩姐妹手上捧了不少吃的，穿的，好玩的，看得羽孔雀也忍不住說道：「伯齒你手中的玉餌倒是不少，我們這三相靈圖境可沒有你這樣的有錢人，怪不得能讓明兒，電兒那麼喜歡你。」

羽孔雀心裏正尋思，抬頭卻見月城武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心頭一股冷意，就如冰雪澆下，頓時熄了諸般雜念。「這個年輕人手段厲害，我還是不要做什麼叫人不開心的事兒了，就算讓赫伯姐妹落在他手裡又怎樣？年輕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管這麼多事兒幹嘛？明兒，電兒又不是我親生的女兒，就算是親生的這事兒也由不得當娘的做主。」

那個算命先生一聲長笑道：「怎麼不準？要是錯了半點，你來拆我攤子，抽我的耳光，甚至把我踩在地上，踹上幾腳都任你隨便。」月城武也笑道：「我這人可是尊重老年人的，就算不準，也不過空歡喜一場罷了，值得什麼還要奪你的營生，打你老人家。」

羽孔雀想是經常來這裏，顯得比他們三個都熟稔的多，也不是很在意做那些買賣人家，月城武倒是飛升之後，不是在夕慈鎮那樣比較荒僻的村落，就是在恆夜山那種幾乎人人都閉門不出的所在，很少有見到這種繁華了。

他們幾個其樂融融，卻突然聽到一聲道號，一個年老的道人高聲喝道：「這位小哥印堂紅潤，眼看就有什麼喜事兒發生，可要老夫幫你算上一卦？」一個身穿道袍，卻披散了頭髮的老者，迎頭攔住了四人難道去路。

她們姐妹生長在海神島，哪有見過這麼繁華的地方？看到有些小東西好玩，都恨不得撫摸個十幾遍，本來也知道自家沒錢，縱然喜歡也不等到手，沒想到月城武不等她們開口，就買了許多，都歡喜的不得了。如果是旁人，赫伯姐妹也未必會接受這些禮物，可月城武和她們的關係算得上親密，拿了他的東西也不覺得手軟。

月城武看到兩姐妹的手足無措，不由得笑道：「羽夫人愛說笑話，我這兩個妹子，當然要愛護的什麼也似，就算您不是也收養了不少乾女兒，平時難道不給她們買些小玩意，針頭線腦的？」說完，他轉頭看了眼兩姐妹笑道：「也是我疏忽了，才讓你們倆個捧這麼多東西，我這裏兩個天羅包，你們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收起來。」

倒是羽孔雀對此不怎麼在意，她練就一種法術，可以在影子中藏無數的東西，比天羅包可要好用多了。倒是月城武這次送天羅包，讓她看出來一絲端倪：「如果他們是很親近的兄妹，怎會到這時候才送這兩個包兒？難道他們其實也認識不久，這其中可大有干係！」

為了表示尊重，他們四個人都安步當車，一路走過去，不過天龍觀中的其他修鍊之士看到羽孔雀，都沒有露出什麼驚訝之色，顯然這個女妖怪經常來此地。

甚至這種同情心，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成為某種感情的沉澱，羽孔雀讓乾女兒和這些小道士們玩耍，存的心思可是十分深遠，說不定這些小道士中就會有一個半個的天才，成為天龍觀的強力人物之後，對他們母女多加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