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第十七卷 混沌

第七章 魔心無情

第十七卷 混沌

第七章 魔心無情

月城武聞聽到蘇盈的消息,眼中閃過一絲哀痛,透頭顱不禁低了下來:「裴堂主當如何?」
實際上,月城武當然不會想到,自己這次真的是走上了一條岔道,盤陀大法畢竟只是經過改造之後的心法,雖然可以在尋常人類身上進行修鍊了,可是畢竟是巨人族獨有的心法,又怎麼可能比得上碧玄心法這種純粹為人類所創造的心法?如果當初月城武不是發現了盤陀大法的「妙用」,而放棄了碧玄心法的話,現在一定不會陷入這樣的境地。假設月城武一直使用碧玄心法對抗這條魔龍,碧玄心法必定也會在與魔龍不斷的對抗之中突飛猛進,甚至有可能一舉突破到三十六層的大圓滿境界。可是月城武當時因為發現盤陀大法更容易壓制住那條魔龍,縱使把盤陀大法也突破到了第九層的最高境界,卻也由於本身並不是完全適合月城武的身體屬性,而導致等到魔龍的力量也成長了之後,開始無法如同最初那般壓制住這條兇悍的魔龍了。
目前看來,雖然依舊可以強行壓制住,只是明顯身體居然開始出現了不受控制的感覺,月城武變得越來越焦躁,在與裴矩一同追殺那些混沌魔氣的時候,也越來越變得暴戾不堪,隱隱有了入魔的徵兆。
繼續衝殺之後,月城武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那條魔龍又有蠢蠢欲動之勢,不禁暴喝了一聲,盤陀大法立刻發動,強行壓制住了那條魔龍,月城武口中大吼:「擋我者死!」說罷,又沖向了混沌魔氣的更深處。
現在月城武就是吃到了這樣的苦頭,終於被自己的短板所拖累,讓那條魔瞳黑龍雖被壓制在了泥丸宮內,但是卻在每天不定什麼時刻都會沖將出來,月城武對此也是無可奈何。
月城武看見裴矩,卻是也不多言,只是繼續衝殺著眼前的混沌魔氣,一頭頭的混沌魔獸在他手下變成飛灰肉泥,就連月城武放出的趙雲和祝秀心看了也是心驚不已。
眼看著裴矩漸行漸遠,月城武不禁猶豫的大喊一聲:「裴堂主,留步!」
不多時,裴矩就追上了月城武,卻看到他左手祭起梵世凈火,操控著燃燒每一頭膽敢靠近自己的混沌魔獸,而右手則拿著那根狼牙棒,隨意的揮擊,只要是千米範圍之內的混沌魔獸,莫不是輕則傷筋動骨手腳橫飛,重則一命嗚呼轉眼成為肉泥,看的裴矩也不禁暗暗心驚。現在的月城武並未魔化,而只是完全應用自己的力量在跟這些混沌魔獸作戰,可是,大概是由於他心中悲涼憤怒,所以出手完全不留餘地,只殺的這些混沌魔獸心生怯意,竟然有些智慧稍高的混沌魔獸,居然已經開始躲著月城武走了。
就這樣,甚至於沒費什麼時間,月城武就已經將那頭混沌妖神身邊的混沌魔獸的數量減少到了不足兩萬頭,而就算是那兩萬頭,也再也不敢攖其鋒,四下躲避著,只要月城武掠過的地方,那些混沌魔獸莫不是望風而逃,甚至於很有智慧的躲在了身量足有千米之巨的混沌妖神的身後。月城武大喝一聲,早已高高躍起,僅僅只是用手中的狼牙棒重重的一擊,就覆蓋了足有兩三千米方圓的空間,讓那頭混沌妖神再也避無可避,根本閃躲不開,活活被這一狼牙棒砸成了粉塵,連做肉泥的機會都沒有。
再然後,月城武就失去了神智,又開始進入了魔化的階段,身體再也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胸中激蕩的,完全只有一片驚天徹地的殺意而已。這股殺意如此濃烈,甚至讓趙雲和祝秀心都感覺到了無上的壓力……
這句話,宛如一柄重鎚擊打在月城武的身上,讓月城武彷彿受到震撼的鼓舞一般,猛然抬頭,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他要壓制住那條魔龍,他要見到蘇盈,要跟蘇盈雙宿雙飛……在這樣的念頭的驅使下,月城武終於緩緩而沉重的點了點頭,答應了裴矩的計劃。
換句話說,月城武現在根本就是裴矩手中的一柄刀一把劍,只是用來殺死那些混沌魔氣的武器而已。誰會在意武器的損壞呢?大不了找村頭的張鐵匠再打造一堆兵刃而已。
此刻的月城武,真的就變作了一頭凶神一般,雙目之中再也認不出任何人了,佛擋殺佛神擋殺神,完全無視任何橫亘在自己面前的力量,心中只有一個焦躁的念頭,那就是要掃平眼前的一切障礙。
裴矩眼光閃動,渾身氣質大變,突然變得冰冷惡毒,宛如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冷冷自語:「我裴矩想出的計劃,還有人可以阻攔么?」說罷,雙腳一蹬,居然以幾乎不亞於月城武九幽極煌變的身法疾飛了起來,追著月城武的方向迅速飛去。
「不過這小子每次狂化之後,都要我助其恢復元氣,這也是件很討厭的事情啊。也罷也罷,就當是達成所願所必然要付出的代價吧!」裴矩雙眼觀瞧著混沌魔氣之中的狀況,卻是完全沒有去管月城武的死活。
「月先生這是打算與這些混沌魔獸同歸於盡么?」裴矩的語調很是冰冷,冷的月城武一時之間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裴矩傲然站立,口中傲骨天縱一般地說道:「我裴矩所言,你還不信么?」
月城武依言而行,趙雲和祝秀心護住他身體周圍,讓月城武不必費心跟那些混沌魔獸糾纏,而是一路疾飛,向著混沌魔氣最深處的混沌妖神殺了過去。
這一日,月城武和裴矩已然將他們所追蹤的第一團混沌魔氣之中的混沌魔獸殺的幾乎只剩下了十萬余頭,雖然數量依舊龐大,可是由於月城武和裴矩宛如凶神一般的無情殺戮,也終於讓那些實力羸弱的魔獸感覺到了一絲心悸,並不如最初的時候那般蜂擁而至悍不畏死了。這讓月城武和裴矩終於殺到了這團混沌魔氣之中的混沌妖神面前。
正當月城武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卻突然感覺到身體內部有一股力量隱隱發動,自行跟魔龍進行抗衡起來。陡然發現了這股力量了之後,月城武大喜若狂,似乎這股力量比起碧玄心法來更容易壓制住魔龍的蠢蠢欲動,這就讓月城武不由得放棄了碧玄心法,而完全依仗這種力量來跟魔龍進行抗衡。
逐漸的,月城武發現自己雙臂之上已經覆滿了鱗片,十根手指也都變成了鋒利的獸爪,頭頂早已生出了兩隻黑色怪角,身體肌肉之上,也隱隱有黑色的氣息開始自行的流轉。月城武暗叫不好,心中也開始明白,這恐怕是因為體內的魔龍跟眼前的混沌妖神之間有了某種的聯繫,畢竟一方是混沌大魔神的瞳孔所化,一方又是得自於混沌大魔神的魂魄碎片構成的魔識,這二者之間本就有著息息相關的聯繫,此刻開始產生了感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這裏,月城武反倒是心頭一片荒涼,搖了搖頭之後:「我想我還是向裴堂主告別的好,從此城武將不回到人群之間,蘇盈那頭……還望裴堂主慎重言之。」說罷,月城武根本就不給裴矩更多的說話機會,只是展開自己那快捷無匹的九幽極煌變的身法,向著盤古大陸的更深處走了過去,追蹤其他的混沌魔氣而去。
這股力量竟是來自於巨人族的盤陀大法,沒想到盤陀大法居然還有可以抵禦魔龍那最為精純的混沌魔氣的作用,保護著月城武的身體不受到這等最為精純的混沌魔氣的侵蝕。
月城武感覺到信心百倍,又開始跟隨裴矩一起四處追蹤混沌魔氣,誓將這些混沌魔氣盡皆擊破,讓其消散。當月城武開始全力調用盤陀大法壓制魔龍的力量之後,盤陀大法也開始極速的突飛猛進,很快一舉突破了第九層,修為一時之間強大無匹。可是,就當月城武以為自己擁有了第九層的盤陀大法的修為,以後壓制那魔龍的力量將會越來越強大的同時,那條魔龍的力量似乎也在不斷的抗衡之中開始成長的更為強大了,縱然是第九層的盤陀大法,也逐漸不能如同最初那般輕鬆的壓制住這條魔龍。
在混沌魔氣之外,裴矩腳下踩著遁光,雙手負在身後,口中小聲喃喃:「這真是個極好的武器啊,未曾想這逼不得已之舉,卻換來如此人間兇器,蕩平三十六團混沌魔氣指日可待!至於這小子,若是你連這條魔龍都無法降服,你還有什麼資格做我裴矩的女婿?」口中之意,竟是完全不顧月城武的死活,對於他而言,月城武生,則是那些混沌魔氣徹底被消滅,月城武死,他也不過多費一些手續。而如果終有一天月城武暴走且不受控制之時,他也會毫不猶豫聚合一干高手,將月城武斬成碎片,決然不能讓月城武成為第二個混沌大魔神。
反觀裴矩那邊,卻是好像一點兒影響都沒有,月城武不禁感慨道:一直都以為自己實力已經可以不輸于裴矩了,甚至可以隱隱壓過他一頭。可是現在魔龍入體,月城武才看出了自己跟裴矩的差距。的確,二人交手之時,或許月城武真的可以不輸給裴矩,但是要比真正的根基,月城武比起裴矩這種老傢伙,顯然還是要差了不少。月城武一直都是藉助著外力不斷的飛速成長,實力上縱然突飛猛進也曾一日千里,但是整體的發展卻是良莠不齊有著自己的短板。在與人戰鬥之時,往往依靠最長的強項就可以戰勝對手了,可是真要是跟對方比較起修為來,那還是根基更為重要一些,比的是整體的平衡和綜合的力量,這就不是依靠一塊長板能夠擺平的了。
月城武只覺得一股溫暖的氣流從背心輸入了自己的身體,幫助他穩定了氣息,很快,他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地,貪婪的吸收著還未完全散去的混沌魔氣,身體自發的將其轉化為先天混沌元氣,那棵神識之中的蒼天古樹,又開始變得仙雲繚繞,仙力充沛,很快月城武就恢復了過來。
裴矩聞言緩緩轉過身來,眼神陰冷,口中更是冷血一般言道:「月先生還有何事?」
裴矩似乎早就預料到月城武的心思,卻也不慌不亂的淡然言道:「月先生請勿動怒,裴某也是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這些混沌魔氣,憑藉你我還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擊殺乾淨,畢竟還有三十余團之多。而月先生想必也看出了,剛才你魔化的狀態下,擊殺那混沌妖神不過是舉手之勞,甚至於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來得輕鬆,只要裴某一直在你身旁,月先生就不虞有性命之憂。待到我二人將這些混沌魔氣悉數擊破,裴某必當竭盡全力,幫助月先生恢復以往丰采……」
魔化之時,月城武總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不是長出了鱗片,就是頭頂冒出兩隻奇形怪狀的角來,有時候,甚至是嘴裏會冒出兩根鋒利的獠牙,手腳也會呈現處銳化的姿態,動輒宛如凶獸之爪一般,很是嚇人。
這一恢復過來,月城武只覺得自己渾身筋骨彷彿都要裂開一般,渾身脫力,直接從空中倒栽了下去。一直在一旁冷眼觀瞧的裴矩,此刻才飛身而出,伸手將月城武接了下來,然後安安全全的帶到了地面之上。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月城武突然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那條魔龍又開始猛烈的衝擊著自己的身體,彷彿隨時可能破體而出的樣子。以往遇到這樣的情況,月城武總是立刻讓趙雲和祝秀心護住自己,而自己將全副心神都用來極力的調用盤陀大法來抵抗那條魔龍的衝擊,可是這一次,月城武卻發現了有些不對勁,體內的那條魔龍居然跟眼前這頭混沌妖神發生了隱隱的聯繫一般,裡應外合,那頭混沌妖神也是渾然不顧裴矩的砍殺,只是不斷的向著月城武的方向殺來,就好像要跟月城武體內的魔龍進行聯手,將月城武先行剿殺一般。
月城武一路衝殺到混沌妖神的面前之後,體內那條魔龍果然一舉衝破了他的泥丸宮,渾身開始激蕩起來,充滿了異樣的力量,在月城武體內盤旋不已。月城武很快又發現自己的雙臂之上生出了點點鱗片,頭上的角,口中的獠牙,也是迅速生出……
裴矩連連冷笑:「月先生如此,跟魔化了又有什麼區別!你要找死,裴某也不攔你。」說罷,雙手袍袖一揮,居然果真掉頭便走。
「如此說來,我還有機會見到蘇盈?」月城武喃喃自語。
一擊得手之手,似乎由於體外突然失去了混沌妖神的氣息,月城武體內的那條魔龍也陡然缺少了跟混沌大魔神之間的感應,一時氣衰,又被第九層的盤陀大法佔據了上風,幾經爭鬥,終於又將魔龍逼入了月城武的泥丸宮之中,月城武雙目發出兩道精光,終於恢復了神智。
那頭混沌妖神似乎也發現月城武的狂化,心頭大顫,根本不敢與之爭鋒,竟然狼狽的開始逃竄了起來。月城武卻是渾然不覺,只是不斷的掃蕩著身邊任何出現的對手,那些混沌魔將和混沌魔獸,在他的手下根本不堪一擊,往往是一招遞出,死傷一片,都是以上千頭混沌魔獸以及混沌魔將的屍體作為代價的。
裴矩心中大喜,但是臉上卻不露分毫,依舊口氣淡淡的說到:「那便按照計劃行事吧!」
「裴堂主確有方法護得城武的安危?」到了這個時候,月城武已然心神不寧,不禁想起了裴矩之前那虛無縹緲的保證,瀕臨死亡的邊緣的他,也不禁想起了這根救命稻草。
裴矩臉上微微閃過幾分戾氣,轉瞬即滅,居高臨下的看著月城武:「你體內的那頭魔瞳黑龍,在平時自然能被你的盤陀大法所壓制,但是遭遇到混沌妖神的時候,就會裡外相交形成聯合之勢,從而一舉衝破你的限制,跟外界呼應起來。在這種狀況下,你將會狂化暴走,心中只有殺戮一條,即便是你最愛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心中也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其殺死。無分敵我。但是這樣有個好處,那便是那頭魔龍的力量將會在你被其魔識所侵蝕的情況下被你的身體所繼承,也就是說你魔化之後,將會擁有你自己加上魔龍的力量,那種狀況之下的你,就算是遇到上古天神,也有一戰之力。憑藉你這股力量,將那些混沌妖神化為齏粉簡直易如反掌。你我二人聯手,讓趙雲和祝秀心幫你拖住那些混沌魔獸,你直接追殺那些混沌妖神,務求用最短的時間內,將混沌妖神殺死。到時候裴某自會助你壓制魔龍,你卻是不必擔心。」
月城武很想遠離這頭混沌妖神,尋找一個地方讓自己恢復過來再來進行圍殺,可是當他想要退走的時候,卻被裴矩阻攔了下來。月城武疾收九幽極煌變身法,很是不解的看著眼前的裴矩,沒等到他出聲發問,裴矩為何要阻攔于自己,就突然發現自己神智開始模糊,終於兩眼怒睜,眼神之中卻是茫然無光,已經失去了神智。
裴矩冷冷一哼:「你既是不信,我又何必與你多言。你若肯聽任裴某的安排,將這三十六團混沌魔氣一一擊破,裴某自然有法子救你,還我女兒一個完完整整的情郎!」
清醒了之後,月城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著裴矩,希望他給出一個解釋,剛才為何要阻攔自己,導致了自己的魔化。
月城武聞聽此言,卻彷彿渾身一滯,雙眼獃獃望向前方,雙手只是下意識的擊殺膽敢在這個時候試圖靠近他的混沌魔獸。口中也開始喃喃自語:「是呀,如此瘋狂殺戮,莫不如變成了魔化之軀,又有何分別?」心中想起蘇盈那嬌俏的面容,月城武不禁心痛如絞,臉龐之上痛苦萬分。
看到這樣的月城武,裴矩反倒是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雖然月城武這樣的情況並不是他最初設計的,但是他卻也是在幾天前就已經看出了端倪,算準了月城武今天一定會出現這種狀況,因此才將月城武強行的阻攔下來。
在這種狂化了的效果之下,就連趙雲偶爾擋在月城武的前方,都被月城武毫不猶豫的沖將過去,手中狼牙棒毫不猶豫的砸了下去。若不是趙雲見機的快,帶著驚愕閃了開去,怕是就連趙雲都未必擋得住這種狀態之下的月城武。此刻的月城武,已經完全融合了那頭魔龍的力量,加上他原本就已經躋身盤古大陸十大高手的力量,這種情況下的月城武,恐怕這整個盤古大陸上,除了那混沌大魔神之外,再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其實月城武反正是死過一回的人了,若不是因為蘇盈的關係,他還真不會在意自己的生死。可是,他現在思念蘇盈的情緒佔據了上風,即便明知道裴矩的話斷然不可信,卻也依舊只能選擇相信。救命稻草的力量總是如此強大,它會使得一切不可能變得可能,雖然只是看起來很美而已。
看著裴矩緩緩道來,月城武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悲涼的落寞感覺,他根本就不相信裴矩的承諾,什麼幫忙恢復,如果他真的能夠做到,就不會每天自己都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去對抗他體內的那條魔龍了。雖然他的情況要比月城武好了許多,可是月城武也看出,裴矩也是沒有辦法完全壓制住他體內的魔龍的,也是需要分出力量去抗衡,只不過他的心法根基遠比月城武更為深厚,還不會遭到魔龍的反噬而已。
頭幾日,月城武只是動用碧玄仙法跟這魔龍抗衡,卻不想這魔龍每日與月城武身體爭鬥的時間越來越長,讓月城武幾乎有暴走的傾向,逐漸的開始發現身體有不受控制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