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信徒

毀滅魔眼唐納先是有些愕然，然後聳了聳肩膀說道：「帥克的傳教地在沙鱗江兩岸，等我傳給他消息，帥克再號召起一支大軍趕過來，只怕這邊的戰事早就結束了。」

毀滅魔靈在毀滅巨靈中最為奇怪，它的身軀介乎能量和實質之間，能夠化為黑色閃電，覆蓋數萬里天空的烏雲。它可以收束到最小，也能夠擴展到最大。毀滅魔靈在所有的毀滅巨靈中，顯得最為神秘，極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實力，和心中的想法。

這是唐納在收集了無數數據之後，確認為這座大陸上最強大的軍隊，並且通過幻術，再現了出來。毀滅魔眼唐納精通人類的各種魔法，只要他願意，在短暫的努力之後，唐納可以成為任何一系的魔法大師。

在毀滅魔靈的一聲吶喊下，這隊雲騎士虛虛蕩蕩的乘風而去，眨眼間就跨過了貝盧斯科尼山大冰川，闖入了暗夜女神的營地，開始了大肆殺戮。

貝盧斯科尼山脈北麓，是昆魔人和太陽精靈的地盤，阿迪離開這裏之後，就在也沒有回來過。毀滅魔靈的降臨，還真算是極為稀少的客人。

要知道，就算是毀滅巨蠶阿古麗，把魔法神明製造的合成戰士收入了麾下，並且悉心調教，也不過才四名職階戰士罷了。

毀滅巨靈困守在凍土高原上，唯一的智慧生命高原蠻人，已經被毀滅巨蠶阿古麗收伏，再也沒另外一種生命。這讓這些毀滅巨靈有些無措，他們是不敢離開凍土高原的。在他們的心目中，只有凍土高原才安全，一離開這裏就會出現不可預測的事情。

黑蝎族在昆魔人中，也是排名靠前，最為強大的部落，而且黑蝎族的蝎魔武士，看起來非常合毀滅魔靈的胃口。反倒是纖細的太陽精靈，讓毀滅魔靈感到非常不可靠。想要引誘一個部落成為自己的信徒，毀滅魔靈並沒有足夠好的方法。

毀滅魔靈一聲輕呼，化成了一團烏雲，眨眼就飛過了貝盧斯科尼山脈綿延不斷的雪峰，當他感到了一絲溫暖的空氣撲面而來，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為這是錯覺了。

唐納微微一愣，嘿嘿笑道：「幻術當然就是這樣，哪有全部都是真實。想要幻化出來數千人的部隊，就算是哪位謊言之主，或者掌握了這位神王所創造的那件神器的那個人，也未必有如此能耐。」

當初亨達利十五世召喚出來一小隊幻象騎士，圍攻某一頭毀滅巨靈，那雖然不是幻象之戒的全部威力，但也絕無可能製造出來數百上千的幻象騎士來。

毀滅巨蠶阿古麗斷然拒絕了唐納的要求，讓另外的毀滅巨靈也有些心癢起來。毀滅魔靈低聲呢喃了幾句，沖霄飛起，化成了無邊的烏雲和黑色閃電，烏雲之中，有無數的毀滅能量在匯聚，不久之後一隊由雲氣凝聚成的騎士，身外閃耀著的黑色雷霆，默不作聲的從雲端走了下來。

但是在毀滅魔眼唐納的主持下，他的幻象軍團看起來聲威赫赫，似乎比雲騎士還要厲害幾分，倒是瞞過了大多數人的眼。

毀滅巨蠶阿古麗一點頭不介意，被毀滅魔靈和毀滅魔眼搶了風頭，她淡淡地說道：「這一次，我們雖然勝利了，但是卻也表現出了巨大的不足。高原蠻人缺乏足夠的智慧和數量，無法支撐一位神靈的威嚴。你們的軍隊雖然厲害，但是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無法自行發展，根本就不算信徒，神靈之間要比拼的是信徒，不是神力。」

「我一直都以為，在毀滅魔靈和毀滅之心中，是毀滅之心為最強，毀滅魔靈不過是跟毀滅魔蝶，毀滅魔女一樣，她們是我的追隨者，毀滅魔靈是毀滅之心的追隨者。」

魔角的面積相當廣大，縱使以毀滅魔靈的意志，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覆蓋這片土地，當這位毀滅魔靈把整個魔角掃了一遍之後，他選定了昆魔人中，一個最為人數眾多的部落黑蝎族。

他們空自擁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半點神靈的智慧。

暗夜女神降臨，他們都有所感應，知道這位女神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入侵者。神靈之間的遊戲，自然有其規則，但是這些毀滅巨靈，就像是來自鄉下的土鱉，根本不知道這些規則究竟是什麼。

他嘗試著回想毀滅巨蠶阿古麗和毀滅魔眼唐納的手段，這才一聲低低的長吟，身子輕輕一旋，化成了一名蝎魔武士，然後邁開大步，直奔黑蝎族的部落闖過去。這一天，恰好有一場黑蝎族和太陽精靈部落的戰爭，毀滅魔靈闖入了戰場，立刻展露出來強悍的本色，不旋踵，已經斬殺了十多名精靈戰士，在黑蝎族的勇士中，顯得獨樹一幟。

毀滅巨蠶阿古麗淡淡地回答道：「你可以去使用自己的信徒！」

在這之前，只有毀滅之心跟毀滅魔靈一起，只是當毀滅之心甘願捐出自己的身軀，這一夥毀滅巨靈之中，就再也沒有人了解這位同伴了。

當毀滅魔靈出手，毀滅魔眼唐納這才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毀滅魔靈從化身的烏雲中凝聚出來的雲騎士，帶有毀滅能源，通體都籠罩著黑色閃電，就個體來說，已經強橫的不可思議，相當於普通人類中的三四級職階騎士了。

在毀滅巨蠶阿古麗的教訓下，毀滅魔靈立刻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他是出手的三個人中，唯一沒有信徒的毀滅巨靈。就算是唐納也利用帥克這枚棋子，在冰之大陸上建立了好大的一片基業，擁有十萬眾的信徒。

在兩股軍隊的夾擊下，暗夜女神的亡靈軍團只支撐了片刻，就土崩瓦解，甚至連這位降臨的女神，也放棄了對這支亡靈軍團的控制，只把最為強大的五頭亡靈保護了起來，轉移到了數千里之外。這場戰鬥已經毀滅巨靈大獲全勝而告終，可是新誕生的毀滅軍團，卻沒有人為這次的勝利感到高興。

深深感覺到，之前小覷了這位不聲不響的同伴，毀滅魔眼唐納雙眼緊閉，等他睜開的時候，在他的雙眼中綻放出了無與倫比的光芒，光芒之中走出了一整支軍隊，如果阿迪在的話，會發現這支軍隊完全是複製了他的部隊，其中不但有柴季雅，焯武皇妃這些得力幹將，還有黑魔軍這樣的超級精銳。

被毀滅巨豬揭穿了真實，毀滅魔眼唐納並無羞愧，這些毀滅巨靈根本就沒有人類的感情，唐納雖然對未能瞞過所有的同類有些遺憾，也對毀滅巨豬朱盈的實力，暗自警惕，但是卻毫無反省的意思。在他的感覺中，這一次不成，那麼下一次就做的更加細緻點，這才是毀滅巨靈的思考方式。

這位毀滅魔眼十分喜歡幻術，並且下了一定的努力，把幻術修鍊到了大魔演師的層次。憑著他稱雄大陸的幻術造詣，毀滅魔眼唐納幻化出了這目前，冰之大陸上最強的一支軍隊。

雖然他的幻象部隊，遠遠不能夠跟阿迪的部隊相比，但如果兩支軍隊相遇，就算阿迪親臨現場指揮，也未必可以輕易擊破這支幻象部隊。

在暗夜女神的攻勢衰退了之後，毀滅魔眼唐納微有些得意，不過一直都沒有開口的毀滅巨豬朱盈，卻突然嘗試著發出一道幻術，組成了一位幻象騎士，她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對唐納說道：「原來你的幻象軍團，只有十幾位是真正的幻象騎士，其他的都是純粹的幻影，根本沒有任何攻擊力。」

當毀滅魔眼使出了這一招，其他的毀滅巨靈才露出了畏懼之心，新的毀滅軍團五位巨頭，毀滅之心已經和毀滅巨蠶阿古麗合體，毀滅魔靈和毀滅魔眼都展露了強橫的實力，就是有毀滅巨豬朱盈，似乎半點也不在意這樣的競爭，她把雙眼垂下，根本也不去看這些同類了。

毀滅魔靈倒是不在意這支新誕生的毀滅軍團的地位，但是毀滅巨蠶阿古麗的話，還是給了他足夠的啟發，既然凍土高原之外充滿了危險，那麼貝盧斯科尼山脈之北，就是一個很有趣的選擇了。當毀滅魔靈把視線投往北方，其他的毀滅巨靈都沒有在意，貝盧斯科尼山脈已經是冰之大陸的最北端，在當年眾神大戰時期，也極少有人原來來到這座山脈。

可以說，沒有人知道貝盧斯科尼山脈之外應該有什麼。

平時毀滅魔靈換換成一位冷酷的少年，可以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這在毀滅巨靈中並不算是出奇，很多毀滅巨靈都不善於跟人溝通，比如阿古麗就相當沉默，沒有人知道她的心中波瀾。

唐納雖然精擅幻術，並且成為了一名大魔演師，但是他的幻術實力，終究也無法超越亨達利十五世，自然也不可能製造出來一整支幻象軍團。剛才的戰鬥，還是毀滅魔靈的雲騎士擔任了絕大多數的戰鬥，毀滅魔眼唐納製造出來的這支幻象軍團，只是虛張聲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