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
第三八節 波斯人（3）
黛綺絲輕輕一笑，說道：「虛先生何以見得？」
而黛綺絲口中的半島很明顯是指阿拉伯半島，她所講的惡魔的使節應該就是那個人吧，傲雪心中暗道，暗自驚訝萬分，對於他口中那個所謂的星象師竟然預言道波斯帝國被阿拉伯帝國覆滅更是驚訝萬分。
黛綺絲與巴爾達亞對視一眼，見到巴爾達亞點頭，黛綺絲心中也是想到：「既然是結盟，自然是需要誠意！」
黛綺絲與巴爾達亞都是驚訝萬分地看著虛行之，虛行之此時方才淡淡地說道：「兩位何不開門見山，道出此處的目的？兩人既然肯上門而來，必不是懷有惡意！」
只是可惜，此人已經死了，若是可能，他倒是想要一見此人。
虛行之哈哈一笑說道：「虛某雖然不才，但是也是懂得識人之學，虛某也是見過了不少的波斯商人，對比兩位，兩位無論是氣質還是舉止、言談都是上上之選，顯然是家教良好，用你們波斯人來說就是貴族出身，而且這位黛綺絲姑娘更是雍容華貴，非是至尊之家養不出如此的氣質！」
婠婠輕笑一聲，自有一股迷人風韻，飄飄然、泊泊然、澹澹然，一笑而讓人感到春花盛放，眼前一亮，那巴爾達亞只感到心神無比的震撼，心頭狂喊道：「天啊，她一定是天上的女神下凡，為了她的一根手指頭，就算是死也甘願！」
想罷，他便是釋然了，輕輕吁了口氣，婠婠握著傲雪的大手，疑惑地看著傲雪，傲雪捏著她的小手，安撫著婠婠，低聲說道：「我只是奇怪黛綺絲所講的星象師竟然可以預見未來！」
「承蒙誇獎，虛某不敢當！」虛行之笑道，而傲雪與婠婠兩人便是饒有興緻地看著虛行之與黛綺絲兩兄妹交談，素素侍立在一旁，送上了糕點，兩人喝茶吃糕點，倒是逍遙無比，一副看戲的模樣，不時地咬著耳朵，低聲說話。
虛行之見過禮后，傲雪為諸人引見，素素為虛行之送上熱茶，便是沒有出去，反是站在傲雪與婠婠兩人身後，她素衣玉立，俏臉白潔，皓齒明眸，俏麗無比，引得巴爾達亞心中感嘆不已，「東方的美女真是充滿了靈氣與柔美！」
她就像是致命的毒藥一樣，讓人移不開眼睛，渾身散發著的異國風情讓她這些天在揚州一直是男人視線追逐的對象，美麗、古典、睿智，這就是黛綺絲，來自遙遠波斯米索不達米亞的珍珠
婠婠與傲雪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一笑，兩人何等默契，只是一個眼神，兩人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心思，皆是忖道：「看來他們兩人之中是以黛綺絲為主的！」
黛綺絲哪裡知道東方的官職，當下說道：「是的，我的老師，偉大的星象師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預言了帝國將會在最輝煌之後走向了衰敗，最後會在半島惡魔的使者的刀下覆滅，我們此次到來是來了得到大夏的友誼，也為我們將來留下希望！」
虛行之一聽，微微一呆，旋即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是開門見山吧，當下心中好笑，擺擺手，示意黛綺絲開口，黛綺絲微微沉吟，說道：「我的老師，偉大的智者迪迪羅亞老師不但是偉大的智者，而且是偉大的星象師，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見到了毀滅的惡魔！」
婠婠掩嘴笑道，聲音裊裊娜娜，充滿了東方侍女的風韻，輕笑道：「那麼黛綺絲姑娘，你覺得此行如何？」
虛行之聽得奇怪，他說道：「星象師？」
婠婠白了一眼傲雪，說道：「我還道是什麼，原來是這樣，你啊，當真是大驚小怪，儒家不是有天人合一的說法，我們武者更是用自身融合外界無限天地，體會天心，所謂心神一動，也就是心神與天心契合，感應到自己禍福之事，更何況你以前不也是說過曾經有前輩破碎虛空，知曉千年後之事？」
黛綺絲也是笑了起來，此時，巴爾達亞突然問道：「虛先生如此高明的身手，你的武技在你們國家是頂尖高手吧！」
她的話語之中充滿了讚譽之詞，聽起來卻是絲毫沒有讓人感到阿諛的感覺，反是充滿了真誠，讓人知道這些確實是她的心底話，她對東方充滿了好感。
婠婠嬌笑起來，掩嘴饒有興緻地看著眼前這個長得奇怪無比的青年，心中暗自想道：「這個人好生無禮，波斯來的人都是這樣的浪蕩子地嗎？」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先知，可以預言未來？」傲雪心中想到，不過隨即又是恍然：「既然自己這個千年後的人都來到了這個時代，還有什麼不可能的？而且這個世界的歷史，很明顯是與史書有別，而且未來更是變得撲朔迷離，不可預知！」
黛綺絲解釋道：「星象師是可以透過星辰間的移動軌跡，看到未來的智者，而我的老師是帝國最偉大的星象
黛綺絲與巴爾達亞看虛行之不似謙虛，心中俱是驚駭萬分，「這樣的武技在波斯已經是一流好手了，在東方竟然是不入流的人物，東方，神秘的東方，真是讓人驚嘆而害怕的地方！」
「況且此次結盟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若是寧道奇知曉此人，必是遠赴海外，到波斯一會此人吧！」傲雪心中想道。
見過了面，虛行之笑吟吟地說道：「兩位在波斯帝國必然是身份不低吧！」
虛行之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我們太史令，觀察天象，推算曆法，觀天而知天命，可謂是太史令，原來令師也是太史令一類的官員！」
黛綺絲笑了起來，像是玫瑰花一樣甜美，充滿了迷人的氣質，「同時還有東方神秘富饒的傳說，我們的商人都盛傳東方是眾神的國度，這裡有著華麗的、在波斯只有貴族才能穿的絲綢，潔白光滑的瓷器、茶葉、雪白的紙張還有無數的商品，能夠生產出這些偉大傑作的國家讓我們兄妹感到豪氣，也讓我想要見識神秘、富饒的東方！」
她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巴爾達亞的演說，她輕輕一笑，說道：「我的哥哥，這裏並不是波斯，而且此次我們來到東方偉大的國度也是有要事的！」
「結盟？」虛行之訝然說道，他本以為黛綺絲口中的「友誼」不過是兩國友好來往，做一些生意而已，沒想到竟然是結盟，他心中念頭急轉，「那波斯聽我們大夏的商人回報是在極西之地，在西方就是當年甘英出使要到的大秦，那波斯帝國如今興盛無比，四方征戰，節節勝利，與我中原並不接近，他們此次結盟又是為了什麼？」
虛行之皺著眉頭，傲雪卻是心中驚駭萬分，他前世雖然是文科生，但是對於歷史也是略略知曉而已（應試教育都是這樣的，知道一點，不知道很多），對於世界歷史更是知之甚少，不過他還是知道阿拉伯帝國大概是在這個時候興起，覆滅了一大串的國家，建立了橫跨歐亞非三大洲的帝國，而波斯就是被阿拉伯帝國覆滅的。
又不得婠婠如此想到，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問候或者是禮儀，但是在東方看來，卻是使之與放浪、輕佻。
黛綺絲一拂秀髮，她大波浪的秀髮有著迷人的風韻，一舉一動，充滿了雍容華貴的氣質，皇家公主的風範盡顯，她輕輕說道：「我們渡過危險四伏的大
「不，虛先生誤會了我們的意思，我們此次到來是帶來了帝國的友誼，我們帝國是希望與大夏結盟！」黛綺絲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醒悟過來，看了眼笑眯眯的傲雪與婠婠，心中郝然，暗道：「天啊，我真的出醜了！」
黛綺絲眨著美麗的眼睛，水汪汪的眼睛帶著迷人的笑意，她笑道：「這次旅行讓黛綺絲大開眼界，用你們東方的話是見識了天空是何等的廣闊，大海是何等的廣博，東方的偉大讓黛綺絲大開眼界，特別是東方的戰艦，簡直是讓人嘆為觀止，江南的繁華讓我們汗顏，請讓黛綺絲為偉大的東方獻上一份敬意！」
虛行之渾身一震，目光猶如刀子一樣灼灼地看著兩人，在他目光之下，黛綺絲與巴爾達亞都是感到一股逼人的氣勢，黛綺絲臉色微微一變，巴爾達亞更是心中驚駭，他武技在波斯已經是了得，但是在虛行之面前還是差了不少，這位大夏的高官竟然有這如此的身手。
黛綺絲淺淺微笑，她有著白皙的肌膚，嬌嫩白皙，彷彿是乳酪一樣，綠色的杏眸如同綠寶石一樣，散發著迷離的光彩，一頭亞麻色的波浪形秀髮披散在肩上，充滿了性感迷人的風情，而她身上穿著一件充滿了東方風韻的淡黃色的羅裙，充滿了獨特的韻味。
黛綺絲微笑不語，此時巴爾達亞哈哈笑道，他彬彬有禮，揚聲說道：「美麗的小姐，我們帝國偉大的使者曾經說過，雄鷹之所以英雄是因為他的心飛翔在無邊無盡的天空之中，真正的勇士是需要經歷無數的考驗的！」
東西方美人兒同處一室，讓整個房中都是有種春光燦爛的感覺。
兩人都是同時感嘆自己此次來東方正確無比，此時虛行之笑道：「事實上，我們大夏與波斯早已經是朋友，你們的商人遠道而來，與我們大夏做生意，我們一直是歡迎的，那麼此次兩位到來也是為了生意嗎？」
「哦！」傲雪挑了挑眉頭，對於他口中的智者頗為感興趣，此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傲雪聽出是一男一女兩人，他向著門口望去，但見素素一襲白衣正是引著身穿錦袍，頭裹方巾的虛行之進來。
風采迷人，言談舉止得體，言語間更是讓人感到愉快無比，傲雪與婠婠都是驚
傲雪哈哈一笑，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兩位遠渡重洋而來到江南，而且能與我等同行，便是緣分，不知道兩位此次東來除了貿易外還有什麼要事？」
當然注意到婠婠戲謔、好玩神色的不獨是傲雪，黛綺絲嘆了口氣，心中暗道：「我的哥哥，什麼時候你才能夠將你見到美人就沒有腦子的習慣改變呢，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很失禮的事情嗎？」
「是的，我們是為了友誼而來！」黛綺絲點點頭，真誠地說道，目光迎向了虛行之，虛行之看著她綠色的眼瞳，只看到清澈如同泉水一般，他微微一笑，點頭說道：「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我們大夏當然歡迎遠道而來的朋友！」
他富有感情地吟誦著讚美的詩句，加上手上的動作，他在波斯是有名的美男子，學得一手高明的劍術，曾經在軍隊服役過，高大英俊、氣質堅強，勇武，這樣的男子在波斯是受到萬千美麗少女奉為心上人的男人，不過，波斯的審美觀念與東方並不一樣，婠婠看他十足是在揚州街頭被馴猴人用鞭子鞭笞表演的大馬猴一樣。
「巴爾達亞很榮幸來到美麗、神秘的東方，而我的朋友，沒想到你們竟然是神秘東方，這個偉大的國度的主宰！」巴爾達亞炯炯有神地望著眼前的男女，那個男子一如當初相遇時候一般，淺淺微笑，一襲青衣，而她身邊的少婦有著迷人的風采，美麗得耀眼，更是充滿了東方迷人的風韻，他心中感嘆，眼前更是一亮。
他微微鞠躬，微笑著，像是在大劇院面對著貴夫人吟誦著迷人的詩句一般，「美麗的姑娘，請容許我英雄的巴爾達亞為你獻上讚美的詩句，你的美貌足以讓太陽也失去光輝，最美的玫瑰在你面前也失去了美麗的光彩，你是那麼的……」
而在她身邊，是高大英俊的巴爾達亞，此刻正是穿著一件合身的黑色武士服，身上嘴角上面帶著一陣的笑意，充滿了自信與勇武，腰間配著一柄與東方式樣並不相同的長劍，他優雅地行了個貴族禮，揚聲說道：「我是巴爾達亞，以偉大祖先之名為名的勇士，請兩位將我的溫厚帶給美麗的可兒小姐！」
傲雪心中暗道：「好一個能言善道，睿智的
她嘀咕道：「不過倒是奇怪，你說的那個師門前輩是什麼人？」
「東方的謙虛讓人著迷，事實上我們此次到來是懷著友好與誠意而來，帶來我們波斯帝國的友誼！」黛綺絲肅然說道，道出了此次而來的目的。
巴爾達亞微微一愣，他看到了黛綺絲責備的目光，雖然是黛綺絲的兄長，但是這個睿智的妹妹很多時候讓他感到汗顏，她的智慧讓他羞愧，而且黛綺絲的話中很明顯是有深意的。
虛行之疑惑萬分，當下揚聲說道：「黛綺絲，恕我直言，我大夏與貴國並沒有多少來往，我大夏對於貴國了解並不多，想必貴國對於我們大夏也是如此，不知道貴國因何事做出如此決定？」
黛綺絲拊掌而笑，說道：「這就是東方的智慧，真是讓人驚嘆，難怪我的老師說過東方人的智慧都是偉大而睿智的！」
那麼黛綺絲所講的預見未來也是有可能的，不過她的老師，那個什麼迪迪羅亞，又是怎麼樣的人？
傲雪心中暗自笑了起來，他自然是看出了婠婠雖是微笑，不過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他當下說道：「波斯來的客人，歡迎來到了中土大夏！」
巴爾達亞望向了黛綺絲，事實上，自從進入了這件房中，他便是感到一股有形無形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他只在黛綺絲睿智的老師，波斯帝國的智者迪迪羅亞智者身上體會到，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是一種心靈上的壓迫感。
這裏不是波斯，這裡是東方，這裏的風俗、禮儀，審美觀念與波斯截然不同，你的這番表現在波斯是讓人傾倒的迷人風采，但是在東方，則是不折不扣的猴兒戲，而且他們來東方也是有重要的事情的，不要忘記了。
傲雪聽罷，一時間大汗淋漓，心中苦笑起來，他哪裡想到當初胡謅的師門前輩破碎虛空，知曉未來之事被婠婠翻了出來，更是沒想到天人合一的事情竟然是可能的，不過他隨即一想，也是恍然，武者修鍊，講究的是明悟自身，體會天心，或是順，或是逆，都是如此，而大宗師之境后，更是一舉一動契合天心，往往靈機一動，便是有所感覺。
虛行之啞然失笑，笑道：「頂尖高手，虛某武功在天下之中不過是不入流而已，天下高手不知道凡幾，虛某哪裡當得高手二字！」
當下黛綺絲苦笑道：「那麼我們也不隱瞞了，用你們東方的話來說是打開門，見到門前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