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河北袁家庶生子
第16章 公孫瓚自焚
他也不過十五六歲，比少女大不了多少，而且這個年紀的女子，多半是能嫁人了！
他手持火把仰望蒼天，風兒從他身邊掠過，撩起灰白的頭髮和衣衫的邊角，即便是站在望樓下的袁旭，也能感覺到他散發出的無盡落寞和滄桑。
腦海中浮現出少年時出官入仕，浮現出當年同北方胡人廝殺的鐵馬金戈，浮現出公孫鶯兒祈求他饒命的淚眼婆娑……
人群中傳來了袁譚的喊聲。
包紮妥當，袁旭抱起她走向門口。
替公孫鶯兒清洗了傷口，袁旭小心翼翼的為她包紮。
公孫瓚並不是個蠢人，袁譚說的這些，對他根本沒有半點說服力！
不管了！
小小的身板兒還沒長成，少女應有的特徵也只是略微顯現而已。
有能耐逆轉戰局暗中促使袁軍反敗為勝，公子必定非同常人！
替她包紮傷口，只需要撕開一些衣衫，然而幫她更衣，卻是另一種光景！
他要做的事，當然有他的道理！
「將
「公孫瓚，汝已兵敗，某父念與爾同澤多年不忍加害，只須向我等投降，便可饒你性命！」
袁旭想了一下，回頭對火頭軍說道：「你去尋件小些的衣甲來！」
罡風陣陣，望樓頂上的公孫瓚佇立良久，低頭看向下面黑壓壓的袁軍。
小丫頭還在昏迷，真不知道她醒來之後發現衣服被人換了，會有怎樣的反應！
活著還不如死了乾脆！
好像理由又有點說不過去。
就連哪裡有個黑痣也沒遺漏！
殺光家中女眷，公孫瓚早做了必死的打算！
火光躥騰越燒越旺！
躺在面前的女子畢竟是公孫家的人，如果被袁譚等人見著，她將要面對的絕不只是被扒掉衣服那麼簡單！
「公子是要……」
立於門外，火頭軍緊攥兵刃，警覺的觀望著四周。
衣甲殘破，上面還沾染著不少血漬，明顯是從屍體上
「公子快些，長公子入內城了！」正遲疑著，門外傳來火頭軍的提醒。
找了個理由寬慰著自己，可他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健碩的身軀撞到門板上，除了發出聲聲悶響，根本沒能撼動木門半分！
站在人群最後面，袁旭也看向樓頂。
把心一橫，袁旭扯住了公孫鶯兒的領口。
「你在外面守著！」吩咐了一句，他捧著衣甲進了屋。
公孫鶯兒的身體，他是一覽無餘看了個通透。
沒過多久，火頭軍捧著一件破敗的衣甲折了回來。
躺在面前的要是個男人，袁旭根本不會有半點遲疑，早就動了手。
樓頂的火焰越躥越高，袁譚擺了擺手讓撞門的將士停了下來。
將士們抬著頭，仰望望樓頂端。
正要撕開衣服的剎那，他再度遲疑了！
兩行老淚順著臉頰滾落，他慢慢放下擎在手中的火把，點燃了身旁的一堆柴禾。
關上房門，袁旭把衣甲放在公孫
「我等之中沒有這樣嬌小之人！」捧著衣甲，火頭軍面帶愧色說道：「又不敢向人討要，只得尋了具屍體……」
抱起公孫鶯兒到了門口，袁旭小聲對守在屋外的火頭軍說道：「帶她回去先安頓下來。若有人問起，就說是受傷的兄弟，晚間再將她送到某房中！」
可偏偏緊閉眼睛的是個才十一二歲的少女。
不過是個小女孩罷了，就當愛心叔叔做好事了！
趁著她昏迷，替她更換衣衫，等她醒來該如何交代？
「呸！」袁尚啐了口唾沫罵了句：「老匹夫，倒是讓他死的便宜了！」
然而一念之差，卻鑄就了如今的敗局！
無論男女，根本沒有所謂的內衣。
即使是冬季，裏面打底的衣服也很寬大，若要更衣，肯定得全部脫光才行！
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另一個想法立刻說服了他！
望著樓頂的公孫瓚，袁旭搖了搖頭。
雖覺著有些不妥
昏迷中的她感覺到有人觸碰，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沉重的像是灌滿了鉛，只是發出嚶嚀一聲細不可聞的呻吟。
從樓下望去，公孫瓚的身影漸漸朦朧於火焰之中。
「衝上去，把他救下來！」公孫瓚點火自焚，袁譚兄弟大吃一驚，最沉穩的袁熙也是沒能穩住，催促將士沖向望樓。
和袁紹爭鬥多年，彼此也是有些勝負。
東漢末年，還沒像他來到這個時代之前那樣穿戴講究。
經歷了許多事情，火頭軍對袁旭由衷的欽服。
「公子……」屋內的火頭軍提醒道：「此女終究是公孫家的人，如此抱著……」
烈火熊熊，就算把門撞開，也不可能救下公孫瓚！
他尤其受不了的就是褲子。
袁譚和袁熙仰望樓頂大火，過了好一會，袁譚才向身後將士吩咐道：「救火！大將軍入城須住在此處，莫要全都燒了！」
數名袁軍用肩膀猛撞樓下木門，然而門后不曉得用什麼東西抵住
「挺好！」打斷了他，袁旭接過衣甲說道：「越是殘破的衣甲越是好用！」
離此處不遠，聚集了許多袁軍將士。
高高的望樓上，一條身影立於邊緣。
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他再沒遲疑，飛快的剝掉了公孫鶯兒的衣衫。
看著昏迷中的公孫鶯兒，袁旭說道：「某親自照料她，救得一命也是積些陰德！」
替她換上袁軍衣甲，袁旭深深的呼了口氣。
「諾！」應了一聲，火頭軍背起公孫鶯兒快步離去。
更何況和袁紹爭鬥多年，早年又殺死了劉虞，無論于公于私，袁紹也是不可能讓他好過！
站在門口，目送火頭軍背影遠去，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中，袁旭才快步離開。
他不是道貌岸然的所謂君子，當然更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稍遠處一群袁軍正飛快跑過，其中有人發現了他，因他也穿著袁軍衣甲，只是瞟了一眼，並沒加以理會。
倒是也有褲管，然而根本沒襠，只是簡單的將兩隻布筒子罩在腿上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