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河北袁家庶生子
第18章 再冷靜的人都有衝動的時候
褥子下的女子年歲不大，卻已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不知是不是做了噩夢，她的眼角還殘餘著淚痕。
草席上墊著褥子，褥子下鼓鼓囊囊像是有人躺在其中。
待到日後長成風韻婦人，不知道胸前這道傷口會不會成為永久抹不去的深坑！
以為他是看上了公孫鶯兒，並沒人擅自為她醫治，火頭軍甚至連傷醫也不曾請來。
秀髮散亂的鋪在墊絮上，他掀開褥子時，躺在其中的人並沒有半點動靜。
房門被人推開，袁旭才到外間，一個人就走了進來。
凝視袁旭，辛毗含笑不語。
為什麼要救公孫鶯兒，連袁旭自己都說不出個合理的理由！
古怪的念頭在袁旭腦海盤旋。
走一步是一步吧！
身在軍中，日後身邊突然多個女子，若不招人懷疑才真是出了鬼！
呼吸比剛被救下時稍稍有力一些，小鼻翼也在微微的翕動。
算了！
火頭軍背著公孫鶯兒離開后，依照袁旭的吩咐將
卸下公孫鶯兒的衣甲，將她小小的身軀擺放平整，袁旭替她蓋上了褥子。
「公子莫非真要隱匿實情？」打斷了他，辛毗面帶淺笑說道：「即便不欲袁公曉得，長公子那裡至少也要有個說法！」
背負軍令，兩個袁軍當然不敢怠慢。
裏面房間甚至連張卧榻也沒有，有的只是一方鋪在牆角的草席。
「公子！」見了袁旭，辛毗向他深深行了個大禮。
「辛公請坐！」比劃了個手勢，袁旭側身讓到一旁。
「公子，辛公求見！」擦拭完畢，他才把絲絹丟進盆里，外面傳來了守門兵士的聲音。
他要是想做什麼，昏迷中的公孫鶯兒只能被動承受！
公孫鶯兒傷勢頗重，不只是清洗傷口就能痊癒，還需要一些傷葯。
沾染著鮮血的衣甲很是污穢。
替她擦拭著血污，袁旭心裏卻有些凌亂。
其中一人進入屋內，應了一聲，出
「公子，水來了！」打水的袁軍端著木盆進入屋內，畢恭畢敬的立於一旁。
穿著這一身，對傷口恢復並沒有多少好處。
走到褥子旁，袁旭輕輕掀開邊角，看見的是一片墨色的秀髮。
守在門外的兩個袁軍是管統特意派來保護他的。
臉上沾染著血污，卻並不影響她的美艷。
與其矢口否認，倒不如坦然承認。
易京內城房舍眾多，袁旭軍職卑微，住處只是一出一進的裡外兩間。
兵士退下后，他掀開褥子用絲絹蘸了水，輕手輕腳的為她擦拭著臉上、身上的血污。
想殺人只管殺便是，偏偏一劍刺到女孩子胸口！
袁旭越是不想提什麼，辛毗越是問什麼！
脫去衣甲，她渾身上下並無半點遮掩，只要想看，幾乎沒有袁旭不可以看的地方！
每當絲絹從傷口邊緣抹過，昏迷中的公孫鶯兒小眉頭都會皺上一皺，發出痛苦的呻吟。
「身為兄弟，將功勞讓于長兄又算什麼！」坦然一笑，袁旭回道：「長兄知與不知，並不打緊！」
點了點頭，辛毗說道：「內城均為公孫家女眷，但凡擒獲必須交出。既然公子是在外城救下此女，倒也沒什麼打緊！」
輕輕為她拭去眼淚，袁旭向屋外喊道：「來人！打些水來！」
「辛公此來，不知有何要事？」言多必失，不想在公孫鶯兒身上牽扯太久，袁旭當即把話岔開！
昏迷中的少女感覺到有人觸碰，又是嚶嚀一聲，眼皮輕輕跳動了兩下。
被問的一愣，袁旭也知屋裡有個重傷女子瞞不住辛毗。
袁旭連忙回禮道：「某乃火頭軍頭領，辛公位高權重，乃是父親倚重之人，怎可行此大禮！」
進屋的正是曾特意找過他的辛毗。
脫去衣衫，在雪白肌膚的映襯下，公孫鶯兒胸前那道傷口極其觸目驚心！
有著兩千年後思
當著聰明人撒謊，不是天才就是蠢貨！
好端端的女兒家，竟要遭這樣的罪！
外間門廳立著兩根原色立柱，簡單擺放著幾件傢具。
「辛公都知道了！」微微一笑，袁旭面露尷尬：「想來是管將軍說的，某已囑咐將軍……」
畢竟因為他的計策，公孫軍數萬將士淪為俘虜，更有許多人死在了易京戰場！
「不瞞辛公，某入城之時見一女子重傷倒地，見她相貌清麗，恰是某心中婦人之選，因此救下。方才正是為她清洗傷口……」
遲疑了一下，袁旭把手放在了公孫鶯兒的領口。
再冷靜的人都有衝動的時候！
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袁旭趕緊說道：「辛公來訪，某隻顧著欣喜，卻是忘了禮數！」
已經想到說辭，他倒沒有慌張：「此女乃是在外城所救！」
「某敬重公子，並非因公子軍職！」斂起禮數，辛毗目光從袁旭抱起的雙拳上掠了一下
一時衝動把人救下，雖說藏匿的不錯，可將來怎麼處置？
昏迷中的公孫鶯兒還穿著袁旭為她換上的殘破衣甲。
軍中情勢複雜，難保不會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
小女孩兒還沒完全長成，只是初具女子特徵的雛形。
他用力的搖了搖頭，自嘲的咧嘴一笑！
「公子於何處救下此女？」
或許正是像他對火頭軍說的那樣，只是為了積攢一些陰德。
手上沾著血漬，盆里的水也是鮮紅一片！
「放下吧！」示意兵士把水放下，袁旭的目光並沒從公孫鶯兒臉上挪開！
在一張草席上坐了，辛毗看著他問道：「公子手上血跡淡淡，卻並未受傷，可是廝殺之中敵人殘留？」
顧不得多想，他連忙用帶血的水洗了下手，向門外吩咐道：「快請！」
公孫瓚也真是！
來此之前，管統曾吩咐過，無論袁旭提出什麼要求，他們都必須無條件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