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河北袁家庶生子
第59章 馬氏叔侄
翻身下馬，袁旭向馬飛問道：「可否借塊麻布一用？」
縱身從石頭上跳了下來，他將大刀橫在身前擋住袁旭去路，仰臉問道：「縣尉何意？莫非挑釁不成？」
「公道兄！」還沒罵完，路邊傳來了個不緊不慢的聲音：「小的們不開眼，干某何事？出口傷人，就不怕壞了我等這兩年的交情？」
漢子們的舉動讓祝公道很是不爽。
被眾人夾在中間，祝公道多少有些緊張。
深知此事並不容易，他卻不得不做！
與之不同，袁旭神態自若，不像是深入賊人巢穴，反倒有如探訪老友，一路上還和馬飛閑話些上蔡之事。
袁旭所言激怒了馬義。
山巒不是很高，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盡頭。
「縣尉此為何意？」沒想明白他因何如此，馬飛愕然問道。
「小將軍說了，但凡上蔡官員均可殺！」一個漢子仰臉向祝公道嚷嚷著。
循著說話聲，袁旭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提著大刀縱身躥
「你……」指著他，祝公道正要發作，袁旭開口了。
賭他能在亂世中尋得一席之地，尋得安身立命之處！
路口距山坡不是多遠，沒用多會，眾人便到了山腳之下。
「放肆！」向他們一瞪眼，祝公道怒喝：「某與馬飛、馬義有言在先，今日陪同上蔡新任縣尉前來會面，如此便是你等待客之道？」
「叔父……」馬飛對袁旭如此恭謹，馬義心中越發不爽。
接過布條，袁旭將它蒙到了眼睛上。
漢子手持長槍，到了袁旭近前抱拳一禮說道：「有勞縣尉親至，多有怠慢，還望恕罪！」
在上蔡惹出事端，袁旭毫不懷疑袁紹會捨棄他，顧全所謂的大局！
止住了他，馬飛對袁旭說道：「此處並非說話之地，還請縣尉上山一敘！」
「有勞引路！」回了一禮，袁旭是不卑不亢！
改變這一切，他唯一的出路就是……
在
向漢子們吩咐了一聲，一個漢子當即從衣服上撕下一根長長的布條。
「我呸！」啐了口唾沫，祝公道罵道：「馬義胯下毛都沒生幾根，懂個什麼好壞？某今日前來，乃是尋馬飛……」
風從耳邊掠過，呼呼作響。
「公子……已是到了……」費了整天口舌才說服馬氏叔侄與袁旭見面，剛到此處他就要走，祝公道一臉為難。
馬義擋在袁旭馬前，祝公道提著銅棍絲毫不敢懈怠。
喊聲落後，幾個人從路旁的樹叢鑽了出來。
「你在威脅某？」
叔侄二人一同殺上，他也是有必勝的把握，然而卻無暇應付尾隨在後的漢子們。
並不明白他要麻布做什麼，馬飛卻也沒有拒絕。
允過袁旭與他同行當可無虞，祝公道必須兌現承諾！
整飭上蔡吏治，並非區區縣尉可行，龐大的袁家雖是依託，
「不得無禮！」氣氛漸趨緊張，路邊傳來一個聲音。
袁旭在賭！
與馬氏叔侄關係甚密，他也不想輕易得罪二人！
兩騎快馬自西門飛馳而出，一路往蘆崗奔去。
雨早已停了，朝陽探出頭來。
離蘆崗越來越近，已能望見遠處的山腳，袁旭和祝公道幾乎同時勒起韁繩。
健馬飛馳，半個多時辰后，袁旭眼前出現了一片連綿的山巒。
他不認得這少年，少年卻認得他！
「昨日城內六名差人被殺，不知賢叔侄可曉得？」與馬義對視，袁旭故作神秘的問了一句。
「久聞馬氏叔侄仗義，對百姓秋毫無犯，只殺贓官惡吏。」看都沒再看馬義，袁旭說道：「今日一見大失所望！某謀划之事也是不必再談！」
他只是一顆棋子，一顆不甘任人擺布，卻只能在棋盤上由人拿來拿去的棋子！
「何為挑釁？」嘴角牽了下，袁旭怪怪一笑說道：「可憐你叔侄二人自
看了他一眼，袁旭提著韁繩，兜轉馬頭招呼祝公道：「我二人還是回去吧。」
「知道又能怎樣？我等未做，莫非還栽到頭上？」馬義一臉不屑，顯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與馬氏叔侄謀面，曉以利害，盡其所能化敵為友！
論單打獨鬥，馬飛、馬義並非他的對手。
紅霞映著晨光，驅散夜晚凝聚的薄霧，上蔡城門也在一片霞光中緩緩打開。
「某在等他說話！」目光停留在袁旭的臉上，馬義隨口回了祝公道一句！
十多條圍住袁旭和祝公道的漢子，端著簡陋的木矛指向他們。
馬氏叔侄親自引路，一眾漢子則尾隨在後。
兩匹快馬人立而起，發出悠長的嘶鳴。
「何人敢栽贓我二人？」馬義終究年輕，袁旭一語相激，頓時讓他火冒三丈，將刀柄往地上一戳：「某去劈了他！」
不僅他不明白，包括祝公道和馬義在內，諸人都
「看山跑死馬，至少還須半個時辰！」催促駿馬加快飛馳，袁旭應了一聲。
叉著腰，馬義沖祝公道嚷嚷著：「公道兄與新任縣尉有什麼話要說，就在此處說吧。」
策馬飛馳中的袁旭，只覺著臉頰都被刮的隱隱作痛。
「賢叔侄或許未曾放在心上，有心之人卻是已然栽贓！且不說他們有何意圖，引得大軍以此為由前來圍剿，憑此處些許人馬，怕是應對不來……」
「快了！」朝前一指，祝公道說道：「前方便是蘆崗！」
蘆崗，位於上蔡城西，素有名勝遺迹。
袁旭此次出城，卻並非為名勝而去！
眉頭擰起，他怒聲向馬義問道：「既是謀面，因何劍拔弩張？」
當先一人，正是曾去過上蔡的中年漢子，只是袁旭彼時沒留意他，並無印象。
駿馬前蹄尚未落地，路旁躥出十數條漢子。
馬背上的，正是袁旭和祝公道。
心中不快，馬義話中透出隱隱殺機！
衝出的漢子持著削尖一端的木棒，將二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