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河北袁家庶生子
第107章 瓦甑渡河
然而韓信用的畢竟是木罌，袁旭卻是要用瓦甑！
衝上河岸的袁軍，手持盾牌怒吼著撲了上來。
夜色越來越深，袁旭、張郃以及對岸的公孫續，都是毫無睡意。
將士整兵秣馬，靜靜等待著渡河命令的下達。
天黑之後，袁軍將士並未在軍營中點燃太多篝火。
「將軍，不好了！」貼身小校跑了過來，倉皇喊道：「敵軍趁著夜色，迂迴上下游，正在渡河！」
沒有月亮，雖是漫天星斗，夜色卻暗的深沉……
怒喝一聲，祝公道掄起熟銅棍，向其中一人砸了下去。
眺望岸邊，袁旭小聲向身後的祝公道問道：「一應所需，可準備妥當？」
兩名公孫軍將盾牌擋在身前，面目猙獰撲向祝公道。
綿蔓水北岸，註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傳令，鼓角齊鳴！」眼見時辰不早，袁旭下達了命令。
河風從身旁撩過，袁旭衣袂飄飄，比平日多了幾分飄逸！
他們輕手輕腳的將瓦甑推進河中
袁旭知道，這份寧靜將隨著號角和戰鼓的響起而被打破。
「既要渡河，應多備浮木。」自從來到岸邊，袁旭的舉動十分奇怪，張郃不太放心的說道：「因何卻用瓦甑？」
數百支箭矢落進袁軍之中，大多被盾牌擋住，只有少數幾支將衝鋒中的袁軍射翻。
仰臉望了望夜空。
祝公道、馬氏叔侄以及張郃麾下將官，紛紛跟在他身後沖向對岸。
張郃沒再吭聲。
盾牌林立長槊前指，數百弓箭手張弓搭箭紛紛上前。
「什麼？哪來的敵軍？」吃了一驚，公孫續連忙問道。
「已是妥當！」祝公道應了一聲。
駐紮北岸，公孫續也在凝望南岸的袁軍。
兩騎快馬隨即繞到軍營后，分別朝著上下游飛馳而去。
「迎戰！」身邊還剩下兩千人，認定袁軍上下游都分撥了兵馬，公孫續把心一橫喊道：「敵軍強行渡河，兵力必不如我！將他們趕回去
材質不同，難免張郃會心生疑慮。
他認定袁軍也是分兵三路，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弓箭手紛紛鬆開弓弦，箭矢呼嘯著飛向袁軍。
揮舞大刀，他怒喝一聲，縱馬殺向敵軍！
由倒扣瓦甑拼成的浮橋，在夜色中很快成型。
緊接著，下游號角與戰鼓齊響，好似千軍萬馬正欲強勢渡河！
沒做片刻停留，張郃縱馬衝進敵軍。
數百袁軍抬著早已捆縛成片的瓦甑跑到岸邊。
大刀劈上擋在面前的盾牌，隨著一聲脆響，幾名公孫兵士抵擋不住強悍的力道，趔趄著朝後退出數步，一屁股栽倒在地。
看似不可能形成燎原之勢的野火……
「放箭！放箭！」眼看袁軍登上河岸，公孫續也是有些忙亂，連忙下令放箭。
一聲沉冗的號角劃破了寧靜。
此時公孫續若調回趕往上下游的兵馬，或許還來得及。
站在他身旁的張郃，最先翻身上馬，提
向上游和下遊行去的敵軍越來越遠，袁旭抽出長劍，高聲喝道：「過河！」
觀望河岸對面，見敵軍果真有了動靜，袁旭朝身後擺了下手。
「對岸敵軍全線渡河！」校尉已是慌了，向公孫續問道：「將軍怎辦？」
公孫續所部陣列尚未完成，張郃已是衝上了河岸。
公孫續等待著天亮，一旦天明，大軍便可搭設浮橋強行突破綿蔓水！
隨著他一聲令下，兩千將士立刻擺起防禦陣型。
小校應了一聲，傳達命令去了。
河邊的夜晚是清冷的。
揮舞大刀左劈右砍，只是頃刻間，他就劈翻了數名敵軍。
張郃殺進敵陣，祝公道等人也沖了上來，潮水般的袁軍持著盾牌往前猛頂。
「末將聽憑公子驅遣！」越來越看不懂袁旭，張郃拱手應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袁旭的心情也越來越凝重。
瓦甑倒扣在河面上，空心的甑口集滿了空氣。
「將軍，敵軍渡河了！」才派出兵馬攔截
他曾聽說楚漢相爭時，韓信木罌渡河。
袁軍人數佔優士氣如虹，公孫續所部列起的陣型，瞬間便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涼涼的風兒掠過河面，翻卷的浪花不知疲倦的「嘩嘩」吟唱。
彼此相連，以空氣為浮力，這條浮橋竟比木質浮橋穩當了數倍！
若勝不得區區三千人，公孫家英名將徹底淪喪在他的手中！
分佈於軍營中的篝火星星點點，與夜空中的星光遙相輝映，綿蔓水兩岸，像是正進行著一場燈火盛會。
三千袁軍，如潮水般湧上浮橋。
對岸敵軍點燃的篝火熊熊燃燒。
「怎麼回事？」才起身他就嚷道：「何處擊鼓！」
策馬衝到公孫續陣列前，張郃揮舞大刀，使足力氣劈砍出去。
號角響起，先是上游戰鼓齊鳴，陣陣鼓聲刺穿夜晚的深邃。
「敵軍人數眾多，我軍即便夜晚渡河……」一旁的張郃還是有些遲疑。
不過片刻，兩支
已經睡下的公孫續聽到號角與戰鼓聲，一骨碌爬了起來。
「分兵迎擊！」聽說袁軍分兵渡河，公孫續喊道：「各調撥四千兵馬，將敵軍擊退！」
他已下令將士就地取材，第二日搭建浮橋強行渡河。
「瓦甑串起，倒扣在河面，比木料浮力更強！」袁旭說道：「我軍騎兵也可平穩渡河！」
一萬兵馬！
藉著夜幕，兩支人數不多的隊伍自袁軍背後離去，分別奔向河岸上下游。
袁旭與張郃則在等著夜色深沉……
「砍伐木柴動靜太大！」袁旭說道：「公孫續也非蠢人，倘若看出什麼，我等之前所做部署便是前功盡棄！」
與對岸敵軍相比，袁軍的篝火僅僅只是幾團可憐的野火。
「眾多？」微微一笑，袁旭說道：「後半夜便不多了！」
臉色鐵青，公孫續用力攥了攥拳頭。
人數眾多，幸而橋的浮力強勁，袁軍將士踏在上面，只是微微晃動，瓦甑甚至連下沉都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