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河北袁家庶生子
第144章 殺了無用
毫無防備的張燕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是……」張郃遲疑著說道：「若無俘虜，張燕怎肯回援？」
張郃苦笑了一下。
袁軍與張燕軍廝殺多年，雙方有著難以化解的仇怨。
手背紅腫一片，赫然還有著一圈圓圓的牙印。
「方才上山。」回話的時候，袁旭目光落在他左手手背上。
聽到袁旭的聲音，祝公道趕忙看了過來。
被俘之後，大多數人都沒想過還能活下去。
袁旭得到戰鬥結束的消息，已是兩柱香之後。
或許下一刻，袁軍就會向他們舉起屠刀……
「別提了！」提起手背上的牙印，祝公道就滿心鬱悶：「還不是那小娘兒，某押她離開住處，卻被她咬了一口。」
進了軍營，袁旭一眼就看見空地上黑壓壓望不到盡頭的男男女女。
費時費力，卻並非向戰死的敵人表達敬意，僅僅只為避免滋生瘟疫而已！
牙印很新鮮，顯然被咬不久。
袁旭點了點頭。
起初還
袁軍並未展開屠殺，只是將他們聚集在一處。
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袁旭突然問道：「公道，說實話，你可是看上了那女子？」
老人和婦孺都是張燕軍將士的家眷。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空地，在袁軍的呵斥下，相互擠挨著蹲在地上。
「怎了？廝殺中還被人咬了？」
十萬大軍？
命運被袁軍緊緊捏在手中，只須張郃或者袁旭一聲令下，數萬人立刻就會化為蔥翠山林的肥料。
三面懸崖峭壁，上山只有一條通路。
戰鬥已經結束，張郃向身後兵士吩咐道：「請公子上山！」
點下頭算做回應，他什麼話也沒說。
一個個垂著腦袋，恐懼促使他們多看袁軍一眼也是不敢。
被俘的張燕軍將士猶如斗敗的公雞，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拖著沉重腳步，在袁軍
「恭賀將軍旗開得勝！」見張郃來了，袁旭拱了拱手：「某在路上見抬屍將士不少，此戰應是斬了不少頭顱。」
快到營地，他甚至看見一群袁軍將屍體堆放在一處，像是發放糧草一樣，交付給抬屍的兵士。
「這就是張燕的十萬大軍？」看著聚集在空地上的老弱婦孺，馬義嘀咕了一句。
拱手一禮，祝公道問道：「公子何時上的山？」
女人緊緊摟著孩子，老人則相互攙扶。
與張郃相視一笑，袁旭說道：「如此潑辣女子，竟敢咬了公道，莫非是要押出去殺掉？」
見果然是他，小跑著到了近前。
若要強攻，莫說三千袁軍，就算是來了三萬，沒有三五個月也是難以攻破。
「敵軍可戰之兵不過兩千，此戰俘獲婦孺倒是不少。」張郃說道：「某正打算與公子商議，如何處置。」
「小娘兒，好利的牙齒！」正與張郃說著話，祝公道憤懣不
張燕主力調往太行八陘，山上可戰兵力不足兩千。
他們雖不能上陣殺敵，卻也做些開墾山林、耕種田地，為大軍籌備糧草和被服的事情。
「某本就沒打算要他回援。屠各於半道攔阻，張燕須傾盡全力方可獲勝。得了太行八陘，他又怎肯為老弱婦孺折返？屠各不過是某在他回援路上擺下的一塊攔路石而已！」
這一幕被袁旭看了個正著。
在李疆與幾名袁軍的護送下，他登上了山坡。
寨子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百余名袁軍抬著屍體丟進山中坑窪處，再鏟來泥土將之填平，以免屍體腐爛引發瘟疫。
房屋裡、空地上，到處都是張燕軍的屍體。
祝公道出聲呵斥，女子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過了半山腰，袁旭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張燕軍中將士，多是出身黃巾。當年參与叛亂，早沒了田宅、土地，若將他們父母妻兒放走，再許之開墾
見是袁旭來了，袁軍放下屍體紛紛向他行禮。
「公道！」喚了一聲，他向祝公道問道：「汝在作甚？」
「因何？」
袁軍選擇深夜發起進攻，事先又解決了沿途戒哨。
「公子！」才上山頂，一個校尉迎了上來：「將軍等候多時。」
自從上到半山腰，袁旭眼前就不停的出現抬屍體的袁軍。
抬頭往上看去，數名袁軍正抬著屍體往山窩中丟。
「還能如何處置！」袁旭微微一笑：「放了！」
此戰誅殺的敵軍，少說也在四五百人以上。
「只是咬了一口，又不很疼。」撫摸著手背上的牙印，祝公道說道：「將她關進黑屋，自會消停下來。」
「如此一來，敵軍必亂！」張郃這才恍然。
「勞煩引路！」
若都如被俘的老弱婦孺，縱使百萬又能如何？
「放了？」張郃滿臉愕然。
跟隨他廝殺數次，袁軍將士已養成戰後掩埋敵軍
「諾！」
「三五百個吧。」張郃回應的很淡：「敵軍大多睡夢中被殺，我軍幾乎未遇抵抗。」
「某要拉攏他們！」沒等張郃發問，袁旭接著說道：「老弱婦孺殺之無用，放之，卻可動搖敵軍之心？」
成群的老弱婦孺被袁軍押著從房屋裡走出。
循聲看去，他見祝公道帶領兩名袁軍，正押著一個女子不知要往哪去。
守軍確實只有不足兩千，被俘虜的老弱婦孺卻足有六七萬之多……
從張郃領軍上山到戰鬥結束，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時辰。
地勢險要，難怪張燕只留下兩千人馬駐守。
「公子！」繞過看押俘虜的地方，袁旭正走著，張郃迎面過來。
張燕的老巢坐落於山頂。
人到臨死之前，會期盼著有奇迹發生，只是奇迹發生的機會十分渺茫。
「若要殲滅，我軍早先只須一把火焚燒了糧草便可！」袁旭說道：「如此大費周折，只為招攬張燕。」
校尉走在一旁，畢恭畢敬的給袁旭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