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河北袁家庶生子
第206章 安靜的反常
望著袁軍陣營，程昱總覺著哪裡不對。
撤離之時人銜枚馬裹蹄，自以為部署周密，一應行蹤卻被曹軍斥候掌握了個通透。
可城外的袁軍實在太安靜了。
與他品茶論戰，當然是一點就通。
袁譚率軍離去，城外軍營一片寧靜。
「並非時常。舍弟于江東行事，江淮之人多有飲茶之風，前兩次返鄉，他倒是帶了些。」
戰旗在夜風中獵獵翻飛，一團團篝火上下跳躥，火苗映紅了附近的營帳。
確信袁譚已走，臧霸冷冷一笑，向麾下將士喊道：「某得傳報，袁譚領軍撤離，卻留下一支兵馬故布疑陣，要我等以為他尚在城外。敵軍人銜枚馬裹蹄，以為行事神出鬼沒我等不知。既是如此，便賣他個人情，要他從容撤走！留在齊地城外疑兵，我等怎可容他？」
袁軍撤了？
立於一旁，太史恭問道：「公子，臧霸若是不來……」
「茶分多鍾。」袁旭說道：「有綠茶，有紅茶，還有黑茶…
劫了袁軍糧草，再拔了他們營寨，這一耳光抽袁譚確實抽的響亮！
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太史恭說道：「香味濃郁，只是比泡出來的……」
袁譚也太不小心。
反常！實在太反常！
「人銜枚馬裹蹄，前軍后軍交替撤離，毫無破綻可鑽！」
入夜，袁譚率軍悄悄啟程。
他們究竟在搞什麼？
程昱卻感受不到絲毫戰鬥將臨的凝重。
臧霸正琢磨著袁軍究竟要做什麼，一騎快馬來到近前。
「儘速派人出城尋到臧將軍，要他千萬不可進攻敵軍營寨！」
望著袁軍紮營方向，臧霸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雖是不解，校尉卻不敢怠慢，連忙吩咐人出城找尋臧霸。
袁旭一番言論，讓他聽的滿頭霧水卻又覺著高深莫測。
可城外一片寧靜，袁軍軍營甚至還點燃著篝火，根本沒有撤退的跡象……
文墨之事他是半點不懂。
兵臨城下，袁軍發起一次猛攻就再沒任何動作。
微微一笑，袁旭並未阻撓。
「至於臧霸，他則不同。」袁旭親手給太史恭斟滿茶水。
「後撤？」臧霸猛然站起：「怎的半點聲息也無？」
臧霸扯著嗓門說道：「不急，袁譚新撤，我軍若是去了，他回頭殺來也是麻煩。待到天明我等再往，將敵軍一網打盡！」
「臧霸效忠曹操，與我袁家爭鬥不死不休！好比黑茶，只是沖泡滋味難出。」袁旭說道：「須以銅爐烹煮，將其煮爛、煮化，方可聞其香而品其味！」
太史恭跟在他身後，一同出了帥帳。
望著城外袁軍營地的篝火，程昱心頭陡然一緊。
軍糧被劫，袁軍將士隨身攜帶口糧應撐不過三天。
「成竹在胸那是自然，氣定神閑倒也未必。」袁旭說道：「當初某與張郃將軍品茶論戰，乃是沖泡之法。彼時敵手為張燕將軍
依照程昱的計策，他須等到袁軍疲憊再從背後發起突襲。
袁軍兵馬眾多，臧霸即使再蠢，也不可能選擇敵軍士氣如虹的時候，做出以少擊多的事來。
張郃領軍多年，雖是武人，卻也通些文墨。
「正是！」
袁旭起身，走出帳篷。
身為隨從，太史恭不敢就坐。
太史恭側身在袁旭對面坐了。
臧霸的喊聲引得曹軍將士發出一陣鬨笑。
片刻之後城門打開一條縫隙，一騎快馬自門縫鑽出，很快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袁旭正要去提陶罐，太史恭連忙接了過去。
太史恭斟了茶，袁旭說道：「子孝可先品一口。」
城頭的程昱卻總覺著心中不安。
反常！太反常了！
「將軍，可要出兵將袁軍營寨拔掉？」校尉湊上前，小聲問道。
他這道命令，下的確實莫名其妙！
「將軍英明！」校尉不失時機的拍了個馬屁。
「袁軍後撤，並未拆除軍營。不知為何，營內點有篝火，像是還有兵士巡防！」
斥候連番回報，袁譚率軍已悄然走遠，城外的袁軍營地卻是風景依舊。
「眼見就要打仗，公子卻有心品茶，果真氣定神閑，必是成竹在胸！」
與程昱同樣心生疑惑的，還有已經率軍來到城池附近的臧霸。
「子孝在家中也時常飲茶？」
「比泡出來的如何？」
每個曹軍心底，對袁譚都多了幾分輕視。
「多了幾分……」
「某有此意，臧霸又怎是可輕易烹爛之茶？」
太史恭連忙雙手虛扶，神色很是惶恐。
「子孝，坐下飲茶。」袁旭在桌上擺了兩隻茶盞。
太史恭曾與太史慈一道打過黃巾，最終卻返鄉伺候老母。
「子孝是否想說多了幾分苦，卻並無澀感？」
袁譚是多年征戰沙場的將軍，無論如何不可能做出口糧將盡，卻捨棄攻城建造
陶罐里的水沸騰著，帳內瀰漫著濃郁的茶香。
臧霸得意洋洋，只等天明便去拔了袁軍營寨。
程昱的命令讓校尉十分不解。
「城外如何？」
城外屍體已經清理乾淨，晚風中還夾帶著一絲血腥氣。
袁旭坐在銅爐前，爐上架著一隻陶罐。
人銜枚馬裹蹄，袁軍像是真的要掩人耳目悄然離去。
袁軍卻只發起一次攻城就再沒了動靜！
除了隱約傳來敲擊木頭建造攻城器械的聲音，再沒有任何異常響動。
「某為公子斟茶。」
望著城牆，袁旭說道：「臧霸乃是勇夫不足為道，程昱卻非善於之人。烹煮臧霸，應是只有明日一遭。可否煮成茶渣，只能是盡人事而知天命！」
「公子之意，是要將臧霸烹爛、煮透？」
袁軍若發起進攻，他反倒會覺著正常。
不好！
「只有你我，無須顧忌！坐下說話！」
袁旭沒睡，臧霸同樣毫無睡意。
帥帳中。
騎士翻身跳落，飛跑到他面前行禮說道：「啟稟將軍，袁軍正在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