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官渡！官渡！
第443章 剿滅不如招撫
曹操令他來到青州，本為剿滅管承、郭祖。
「甄姬看的通透，只可惜長兄卻是不明就裡！」
出發之前，何夔就曾派出人手與管承、郭祖聯絡。
袒露的雙腿並無任何保護，毛茸茸的大腿黝黑粗壯，站在被浪濤掀起的船板上，定然也是穩穩噹噹。
雖非同一撥海賊，劫掠時卻是時常碰面，管承、郭祖也算得熟人。
「海上討生活的，怎敢當個公字。」拱了拱手說道：「我乃管將軍手下，我家將軍與郭將軍正在船上等著何公！」
「捨棄鄴城，坐視顯甫得之，便可拯袁家於水火？」袁譚冷聲問道。
「縱然有兵，又待如何？」袁旭說道：「長兄莫要忘記，二兄、三兄麾下，也是有兵！」
夜晚的浪濤拍打著沙灘，發出巨大的轟鳴。
他不僅沒有半點為難，反倒將他們安頓在泰山一帶。
此人樣貌尋常，走在人堆里，一眼根本尋不見他。
何夔派來的信使，恰恰讓倆人看到了機會。
得到何夔約見的訊息，來人互通了音訊，便給了回應，約定在小漁村相見。
距海岸不遠的漁村，被浪濤聲包圍。
「
因袁旭早先曾提起要他領受河北，許多人甚至以為，將來的河北之主會是他，而非袁尚。
招撫，則成了最好的策略。
「劉虞、陶謙乃至公孫瓚，何人不會是家敗人亡？」袁旭懇切的說道：「袁家是否破敗並無打緊，緊要的是保住身家老小，爾後再圖天下！」
盯著袁旭，袁譚臉色陰冷：「顯歆不會害某，某卻不知，因何要將河北交於顯甫！」
剿滅海賊，動用水軍無數難有建樹。
此時的青州沿海，一座漁村來了許多人。
他名為何夔，奉曹操之命來到青州，為的便是收伏海賊，為曹操所用。
丟下這句，袁譚拂袖離去。
瞪了衛士一眼，漢子給何夔回了個禮說道：「無妨！何公若有誠意，請隨我等登船！」
何夔站在村口，與曹軍將士一同望著海邊。
「長兄若是如此，與他二人何異？」
「來者可是何叔龍何公？」當先漢子將他打量了一遍，警覺的問道。
袁曹開戰，兵力不如袁家，為曹操鞏固青州防線的，恰恰
一拳打在桌上，袁譚咬牙說道：「可恨顯奕、顯甫，禍亂袁家竟不自知！某恨不能斬去他二人腦袋！」
「岸上欲取兩位將軍性命者太多！」漢子說道：「我等與何公也是不熟，怎知何公無有加害之意？」
村民都被趕了出去，小小的漁村裡，住著的都在身披甲胄的曹軍。
老弱婦孺供給耕田，精壯則選入軍中，半兵半農。
海賊自稱將軍，世道也是亂了。
得知袁旭遭了刺客，袁譚立刻安排人手四處搜尋，即便將鄴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刺客找出來。
「大胆！」何夔身後一名衛士聞言大怒，按劍上前喝道：「區區海賊，竟敢推三阻四……」
「某因何如此？」
「甄姬莫非也覺著某做錯了？」
「長兄！」袁譚不舍將河北拱手讓給袁尚，袁旭勸道：「你我兄弟昔日並肩作戰，彼此策應。某莫非還將害長兄不成？」
很是贊同何夔提議，曹操將他派到青州。
自從陳留募兵，曹操對黃巾賊向來寬仁。
提及曹操，袁譚沒有言語。
常年在
黑黢黢的海岸時常掀起雪白的浪花。
袁旭要離開鄴城，袁譚百思不得其解。
「退下！」不等衛士說完，何夔喝了一聲。
帶領這支曹軍來此的，是個不過三旬的幕僚。
「探查僚屬忠心。」甄宓說道：「若僚屬對公子並無微詞，鄴城或可領受。公子之心，眾僚屬雖不敢言，暗中卻有腹誹。如此看來，河北斷然不可取！」
見有人從海岸邊趕來，何夔招呼衛士迎了上去。
他們畢竟是海賊出身，即便有心接受招安，誰又容得下他們？
他偏偏沒有想到，見了袁旭，等著他的竟是這番言論。
來到他面前的，是幾個衣衫破爛的漢子。
約定的時辰已快到了，還是沒有見到管承、郭祖的船隊。
除此之外，海賊進可攻打蓬萊，退可襲擾袁家海防，于曹操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從舢板上跳下幾個人，匆匆往小村趕來。
「妾身始終不明，公子回到鄴城因何急於破除規矩。」甄宓說道：「聽聞公子與長公子一番暢談，妾身已是明了！」
「當然不可！
「顯甫身在鄴城，他縱然有兵又將如何？」
面對人數並不佔優的曹軍，袁家竟是屢屢兵敗如山！
曹操無須動用一兵一卒，就可穩固東海沿線。
拱手向漢子賠禮，何夔說道：「某管束麾下無方，多有衝撞，還望閣下莫怪！」
管承、郭祖也曾想過投效朝廷。
袁旭決定離開鄴城，與袁譚起了爭執。
一旦招撫成功，不肯投效的海賊，自有他們昔日同伴前去剿殺。
單獨面對曹操，袁譚並無必勝把握。
何夔心中腹誹，嘴上卻不敢說出。
眺望海面，何夔果然看見夜色中浮現幾艘大船。
「只為活命而已！」袁旭說道：「自打漢室衰微，豪雄擁兵自重。大勢去時卻是何等凄涼？」
「既有爭鬥，便有成敗！」袁譚起身說道：「顯歆若要離去，某不留你。只是河北，不可輕易交給顯甫！」
聆聽浪濤翻卷，何夔略顯焦躁。
沒過多久，一隻舢板靠岸。
即便將之剿滅，殘餘海賊只須在沿海一帶襲擾，也可令他頭疼不已。
「既是如此，顯歆因何……」
袁
「來了！來了！」正焦急的等到著，一個曹軍喊道：「海面來船了！」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挨著袁旭坐了。
「袁家雖是歷經官渡、倉亭兩場大戰，卻並未動及根本，我等麾下尚且有兵！」
進入漁村的曹軍點著火把，一雙雙眼睛警覺的凝望海岸。
何夔卻認為，與其剿滅，不如招撫。
鄴城僚屬，多以袁旭為尊。
大船並未靠岸，距岸邊尚有一段路程便停了下來。
三十萬青州黃巾，當年走投無路投奔曹操。
他愣了一下，向漢子問道：「管公與郭公曾與某約定，在此處相見。因何不見上岸？」
「正是在下！」何夔問道：「敢問閣下是郭公還是管公？」
「曹操于外，袁家內部也是紛亂不堪。」袁旭說道：「為了爭權奪利，兄弟相互攻伐，二兄、三兄甚至不惜砍去我等頭顱。」
「長兄且聽我說！」袁旭說道：「河北凋敝，即便勵精圖治，也須五到十年方可重振雄風。曹操虎視眈眈，又怎肯容我等五年甚至十年？」
目送他走出房門，甄宓到了袁旭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