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海上之爭
第445章 唯有黯然離去
「某從未懷疑袁家諸人抵禦曹賊之心！」袁旭說道：「只是我等兄弟盡在鄴城，內耗多於外患，河北早晚將破。某若離去，三兄坐鎮，外有二兄強援，曹操若來也是討不到好去！」
「三兄好似並不信某？」袁旭問道。
「既是知曉，因何不派人前往討回？」得知袁買被送往幽州，張夫人眼睛一亮。
「顯歆是說……」
張夫人則端坐上首。
他始終不相信有人會把得到手的好處讓出來！
「到口的肥肉竟是丟了！」郭圖嘆道：「當日逢紀、審配所出遺書，不過是假傳袁公遺命罷了。五公子聰明絕頂，竟也當真。某著實想不通透！」
可想到要離開鄴城，她還是心存不甘！
何夔前往東海招撫管承、郭祖，袁旭還在鄴城，勸說張夫人與他一同離開。
袁旭將袁尚請去，袁譚正在他的住處大發雷霆。
她早將此處當做最終的歸宿。
「某離去之後，與河北袁家再無瓜葛。」袁旭說道：「二兄、三兄成就大
嘆息一聲，袁譚說道：「某與顯歆向來互為策應，他若離去，某將如何對付顯甫、顯奕？唯有黯然離去一途而已！」
袁旭早說過會把河北還給他，袁尚只是沒敢想過真會發生這樣的好事。
「某將離開鄴城。」袁旭說道：「得知此事，三兄是否心中暗爽？」
「明日一早某將離去！」袁旭說道：「將河北交於三兄，並無他求。只有一事，須三兄應允！」
「母親！」袁旭說道：「孩兒已探查清楚，顯雍乃是董晴暗中送出。放眼袁家，她可將顯雍送往何處？」
「敢問母親，對鄴城可有眷戀？」見她遲疑，袁旭說道：「孩兒身在蓬萊，或將多年不回。顯雍也被歹人劫走，不知何日才可回返！」
「我留鄴城莫非不可？」張夫人問道。
「夫君領兵征伐，
「公子怎的要走？」見他要走，郭圖說道：「五公子將走，長公子若是離去，河北豈非拱手交於三公子？」
張夫人沒有言語。
「不敢！」袁尚連忙低頭！
面帶悲楚，她淡淡的說道：「袁公新喪，顯雍又不知身在何處。我如何可輕言離開？」
張夫人住處，袁旭與甄宓並排坐著。
「三兄不必如此！」冷著臉，袁旭說道：「請你前來，只為告知一事！」
見她還在遲疑，甄宓說道：「夫君也是擔憂婆婆安危。兒媳不懂太多道理，卻知男兒立世須孝敬父母。公公已是不在，婆婆莫非要讓夫君心懷不安一世？」
臉色灰暗下去，張夫人問道：「我改如何抉擇？」
「即便母親去了蓬萊，也可時常回到鄴城祭拜父親。」袁旭說道：「母親可為顯雍想過？」
「顯雍生死，只在母親決斷！」袁旭說
「母親！」袁旭急了：「母親身在此處，為三兄之質，孩兒便將諸多掣肘。莫說救回母親，將來孩兒也會成為二兄、三兄隨意擺布的傀儡！」
鄴城已落入袁旭之手，身為俎上魚肉，袁尚怎敢不來？
袁尚面如死灰，低著頭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離開鄴城，與孩兒一道前往蓬萊。」
「是有法子！」甄宓之言使得張夫人臉色稍稍變了，袁旭趁勢說道：「只是母親須與孩兒一同前往蓬萊方可！」
「幽州！」袁旭說道：「董晴劫了顯雍，必是無處可送。將他殺死也無好處，唯一可送之處，便是二兄掌管的幽州！二兄與三兄最為相善，某欲請他送回顯雍。不知三兄可否代勞？」
她終於點了點頭說道：「也罷，我隨你夫婦前往蓬萊便是！」
愕然看著袁旭，袁尚沒敢應聲。
甄宓見狀，連忙說道：「婆婆無須憂心，夫君必有法子將八弟救
「顯歆是說……」
「五公子只管差遣，某無不向前！」
「顯歆不欲留下，某費盡口舌，又有何用？」袁譚說道：「郭公不必再勸，某留于鄴城，除顯甫暗中將會做些不利之事，顯奕也將從旁策應。孤掌難鳴，即便得了此處，某也守不住！」
「當然不可！」袁旭說道：「不瞞母親，孩兒回到鄴城之時，三兄曾布下伏兵，欲取孩兒性命！幸而田公、沮公早有部署，方可險中求勝。若孩兒回返，日後三兄怎不將怨氣發在母親身上？」
他連忙問道：「何事？」
勸說張夫人與他一同回返蓬萊，袁旭回到住處，當即令人將袁尚請至。
提起年幼的袁買，張夫人眼圈頓時又紅了。
「幽州！」袁旭說道：「顯雍必在幽州！」
袁旭住處，兄弟二人相向而坐。
張夫人愕然。
跟隨袁紹南征北戰，終於在鄴城安下了家。
「顯歆曾經說過……」袁旭連著稱呼他數次「三兄」，袁尚改了稱謂說道：「河北早晚
嫁到袁家已近二十年。
「顯雍是顯歆之弟，也是吾弟！」袁尚說道：「顯歆放心，此事某將代勞！」
袁紹新喪，袁旭就要她離開此處，無論如何，張夫人還是放不下。
自打袁譚回到青州，郭圖每日都要來他的住處。
被他問的心頭陡然一凜，袁尚連忙說道：「五公子如此說，直是折煞了某。河北一盤散沙，除公子再無他人可將僚屬聚攏。公子當坐鎮鄴城，若是曹賊來犯，某願為先驅！」
「河北人傑地靈，徵召將士並非難事！」袁旭說道：「若無內耗，三兄勵精圖治，用不多年當可成就父親偉業！」
「他若要發，由他去便是！」
被甄宓問的一愣，張夫人說道：「顯歆乃是我兒，我怎肯他如此？」
將滿桌物事盡掃于地，他臉色鐵青的向隨從說道：「收拾細軟，明日回返青州！」
「袁公葬于鄴城，我留於此地，還可時常前往祭拜。」
愕然看著袁旭和甄宓，張夫人臉色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