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海上之爭
第472章 進退維谷
聞他來到，賈詡吩咐：「請沮公上船說話！」
青黃不接、前後不繼，城內的曹軍已被剿滅，後面的曹軍還沒衝到城門。
一艘小船沿著曹軍進攻的方向行了過來。
見城內出了船隻，兩艘曹軍小船迎了上去。
「公子有言。」沮授接著喊道：「雖為敵對卻非私仇，為賈公做下些許小事，賈公無須記在心上。」
城頭掉落的東西越來越多。
「管將軍不可！」阻止管承，賈詡說道：「沮授前來非為戰事，若是將之射殺，恐遭天下英雄恥笑！」
「性命攸關，強攻蓬萊還是當即回返，還請賈公斟酌！」
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賈詡問道：「沮公此來，莫非只為告知此事！」
曾經打開后又關閉的蓬萊城門再度洞開。
「進擊蓬萊乃欲動搖我等根本。」袁旭說道：「若是容留，城外曹軍將抱有僥倖之心！」
反應稍慢的，則繼續承受天海營的遠程屠殺！
沮授乘坐的小船漸漸消失於夜
聽聞沮授喚他名姓，他將半截身子探出船舷喊道：「沮公怎知是某？」
活著的，捂著被箭矢射穿的傷口，不住的翻滾哀嚎。
待沮授走遠，管承說道：「我等糧草不足，圍不得幾日。還請軍師帷幄運籌，早些想出法子，將蓬萊擊破！我等也可奏凱回報！」
登陸點太少，曹軍只能從一艘船跳上另一艘船，最後雙腳踏上實地。
正在分辨究竟何物，一個眼尖的曹軍喊道：「敵軍正向城外丟出屍體！」
不再與他多說，沮授向衛士吩咐：「回去！」
距離甚遠，他看不真切究竟是什麼，卻能隱約看見那東西落入海中，激起一團浪花。
「沮公有話只管明言，無須拐彎抹角！」賈詡喊道。
「將軍無須再說，沮授殺不得！」賈詡先是勸了管承，隨後向沮授喊道：「沮公之言某已盡知。請回稟袁顯歆，管將軍與某領軍來此，
眺望高聳的城牆，賈詡看見從城頭落下一個物事。
緊閉的城門外，回過神的曹軍架船後撤。
「城頭落下者，乃是貴軍屍身。」沮授回道：「公子本欲留些活口，轉念一想，貴軍開赴蓬萊，乃為取島上諸人性命。蓬萊乃是公子根基，絕人基業者，天恆殺之。賈公遣派入城者已是盡數伏誅。至於傷著，公子顧念賈公遠道而來，海中又無穀物、藥草。深恐賈公因糧草不濟、藥草不足，特令麾下將士送他們上路，以便為賈公省卻口糧、草藥。」
蓬萊城牆高聳，城外並無可供攻城的落腳處。
深知從城頭掉落的是殺入城內卻被全殲的曹軍屍體，賈詡卻不肯當著將士的面公然承認。
站在他身旁，賈詡臉色鐵青半晌無言。
強攻蓬萊幾乎毫無可能，暗度陳倉又被袁旭挫敗！
相
拍了拍雙腿，沮授說道：「某雙腿已廢，登船還須有人幫襯。賈公與某相距不遠，彼此說話也是聽的真切！」
船上的衛士搖著擼，不緊不慢的駛向蓬萊。
攻也攻不下，圍又圍不住，撤還撤不得！
「沮公請講！」
沮授雙腿殘廢，賈詡也不相強，開口問道：「沮公來此，究竟何意？」
官渡戰後，沮授曾被曹操俘獲，賈詡與他也是素識。
望著蓬萊城牆，賈詡緊攥拳頭。
受傷倒地的曹軍等來的並不是救援，而是天海營將士補上他們心口的長槊。
坐在輪椅上，沮授仰臉向大船上的賈詡喊道：「船上可是賈文和賈公？」
攔阻沮授的曹軍讓出通路，小船行到賈詡船旁。
從兵士手中接過長弓，管承搭弓上弦，瞄準賈詡。
僅僅只是一個日夜，曹軍發起兩次進攻，不僅沒能攻破城池，反倒折損了無數將士。
袁旭令沮授帶來的話，看似在勸說賈
「賈公之言，某自將轉告公子！」沮授回道：「公子也有一言，請賈公斟酌！」
生命通過傷口一絲絲脫離他們的軀體。
連折兩陣，望著蓬萊，管承喃喃說道：「敵軍毫髮無傷，我軍折損無算……」
沮授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賈詡臉上。
城頭射出的箭矢收割著曹軍將士的生命，馬飛等人不等城外曹軍回過神，已將城門關閉。
「有勞沮公帶話！」賈詡拱了拱手。
「賈公可知方才城頭落下什麼？」
「公子之意……」
「某曾為海賊，所受恥笑也非一樁。」管承說道：「射殺此人，軍師只須將罪責推在某的頭上，一應之事某自將擔待！」
不過片刻，管承、賈詡得到回報。
自從開戰，賈詡從未現身。
「公子料定賈公憑恃兵馬眾多，定不肯輕言後撤！」沮授說道：「倘若賈公有心再戰，公子必定全力
看著坐在船上的沮授，管承小聲說道：「此人巧舌如簧，乃為禍亂我軍軍心。賈公無須理他，待某將之射殺！」
得了命令，馬飛返身跑下城牆。
「一個不留！」袁旭說道：「屍體丟出城外，讓曹軍好生看著！」
沮授自城內而來，請求面見二人！
衝進城內的曹軍倒在天海營的箭雨之下。
「公子！」光著膀子，馬飛跑上城頭，向袁旭說道：「入城曹軍盡被剿滅，傷著眾多如何處置？」
死去的，再沒半點聲息。
出發之時所帶糧草並不能支撐多久。
「非某知曉，而是公子看出！」沮授喊道：「某來此處，也是受公子所託，有話告知賈公。」
倒在城門附近的受傷曹軍，痛苦的翻滾哀嚎。
「沮公可上船一敘！」
賈詡陷入兩難的抉擇！
曹軍攻城未果撤出戰場，他們留下的只有漂浮在海面上無一活人的戰船和掉落海中隨波逐流的屍體。
隨著曹軍發喊，越來越多的屍體從城頭甩了出來，落入浪濤洶湧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