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袁家庶子》第3卷 海上之爭

第540章 逝者如斯其威不滅

第3卷 海上之爭

第540章 逝者如斯其威不滅

喊聲已畢,他吹響了手中的號角。
沒有來到此處,他只知那場廝殺慘烈。
翻身下馬,袁旭對眾人說道:「英靈在上,我等騎馬上山是為不敬。眾人隨某步行!」
若無東海援軍及時趕到,廣陵、徐州兩地馳援兵馬或遭曹軍攔截!
他曾想過利用對歷史的熟悉扭轉乾坤!
環顧四周,辨別了一下方向,朱煜朝前一指:「就在前方不遠!」
環顧群山,袁旭緊緊攥著拳頭。
命運把他丟到了漢末,給了他一個極其尷尬的身份。
哭聲悲戚,聞著無不抹淚。
袁家沒落!
「子孝!」袁旭說道:「吹響號角!告知將士們,他們可撤下山崗!」
埋骨荒野的將士,不過是蓬萊陷入亂世征伐的起始!
隨行的馬車上馱著石碑,早已運到山下。
袁家佔盡先機,他本有機會一舉破敵,卻因袁紹的剛愎自用和袁家內耗,眼睜睜看著良機失之交臂!
隨他一同來此的眾人,紛紛把酒灑向腳下。
萊還將有無數的孤兒寡母!
石頭指向南方,曹軍當日迎擊蓬萊軍,正是自南而北。
「都已燒成焦炭,即便起出,又怎能分辨哪是敵軍哪是我軍?」袁旭說道:「逝者已去,讓他們安安靜靜的躺在此處,我等莫要叨擾。」
袁旭沒有吭聲,臉色也是不好。
袁旭將碗中酒倒在滿是焦炭的地上。
跑到巨石旁,朱煜撫摸著石頭說道:「曹軍自山下仰攻,我等守衛之處正是這塊石頭背後。」
自打擊破易京,到如今已是過去三四年。
「諸公為蓬萊血灑於此。」端著酒碗,袁旭說道:「某敬諸公!」
造成這一切的元兇雖不是他,他卻是把將士們綁上戰車的劊子手!
到了石頭前,袁旭向山下眺望。
太史恭與朱煜一左一右策馬走在他身旁。
戰亂依舊,再精銳的將士,只要戰爭不止,終有一日將會埋骨荒野!
行走在上山的路上,眾人只覺著腳下一片綿軟。
仰起脖子,袁旭一口把酒喝了個精光。
將來,還會有許多人戰死沙場。
同樣熟知歷史的倆人,一旦在沙場上相遇,他又有幾成勝算?
站在山崗上,猶如親眼見證了那場在烈火中展開的拚死搏殺。
雙腿一屈跪了下去,他扯著嗓門喊道:「兄弟們!睜開眼看看吧!公子親自送你等來了!」
兩個蓬萊兵士捧著陶碗、酒罈跑了過來。
「敬戰死於此的猛士!」捧著酒碗,袁旭喊道:「逝者如斯,其威不滅,英魂永在,皇天蕩蕩!壯哉,我蓬萊將士!」
唯獨朱煜沒有酒喝掉,站在山崗上,他早已滿面淚痕。
站在焦黑的山崗上,袁旭瞬間有種無力感!
偏偏無論如何,也逆轉不了大勢的走向!
山崗雖被燒的光禿禿一片,路徑卻依舊難行。
厚厚的炭灰像是鋪在山崗上的毯子,走在其上腳板很是舒服,鞋子卻被染成了一片黢黑。
喊到最後,袁旭的聲音也是帶著哽咽。
到了山腳,他抬手止住隊伍。
馬飛應聲退下。
焦黑的泥土已經冷卻,熊熊的烈焰已經熄滅,鎮守山崗的百名天海營將士,早已與群山化為一體。
隨行者除了數百名天海營,還有馬飛親自帶領的數十夜刺。
群山迴響號角悠悠,好似在向人們闡述著當日那場慘烈的廝殺。
十數名天海營兵士將碑綁在木板上,連推帶拉運上了半山腰。
距滿目焦炭的山崗越來越近,袁旭好似還能聞到烈火燒焦林木的糊味。
太史恭從一旁兵士手中接過號角,跨步上前。
石頭半截插在泥土中,還有半截像是一隻朝山下張開的手。
曹操身邊有個曹鑠,他雖是去了匈奴,早晚還要回來!
眾人緊接著喝乾了碗中酒。
袁旭趕往東海,親自拜祭當日戰死的百名天海營將士。
正走著,朱煜突然朝前一指,高聲喊道:「公子,就是那裡!我記得那塊巨石!」
「上酒!」袁旭喊道。
「公子!」馬飛湊了上來:「可要把將士們屍骨起出?」
若非當日朱煜在廝殺中下了山崗,一旦陷身火海他也難逃一死!
不欲征伐,卻不得止歇!
彼戰或許將有逆轉乾坤之效,偏偏命運和他開了個極大的玩笑!
酒碗落地,朱煜顧不得遍地都是焦炭,跪伏在地失聲痛哭!
「公子,前方不遠便是!」望見前方出現一片焦黑的山頭,朱煜抬手一指:「當日曹軍勢大難以抵敵,我便下令放火燒山!」
畢竟在他身後,還走著幾員蓬萊猛將!
順他指的方向望去,袁旭果然看見了一塊焦黑的大石頭。
太史恭畢竟不是號手,他吹的號角聲,只是「嗚嗚」的地鳴。
地位卑微,雖已是校尉,走在袁旭身旁,朱煜還是滿心不安。
吹響號角之前,他高聲喊道:「將士們!你等阻截曹軍,為我軍立下不世功勛。某下令,即刻撤離山崗!」
「頭前引路!」袁旭吩咐道。
遠遠望去,整座山頭已燒成焦土。
待到石碑送至,袁旭說道:「立起來!」
先為袁旭斟了酒,他二人隨後又給前來祭拜的將軍與朱煜都斟了滿滿一碗。
將士們垂死前的一擊,將曹軍阻截在此整夜,為大軍轉移贏得時間。
仰望山頂,袁旭喊道:「將石碑運來!」
「公子!」袁旭還在發獃,馬飛湊到他身旁:「山上風冷,還是早些回去吧。」
官渡!
袁旭看著石碑,只見碑上刻著一行小篆字——蓬萊百烈在此抗擊三萬曹軍!
不欲廝殺,卻不得不殺!
袁旭下了馬,眾人哪還敢逗留在馬背?
朱煜在前面引路,由於樹木盡被燒成焦炭,當日的山林已成了光禿禿的荒崗,尋找阻擊曹軍的地方並非易事。
袁譚、袁尚還在河北爭的不亦樂乎,而他卻已感受到了來自許都的危機!
下邳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當即便有人上前挖坑,待到立碑的坑挖妥,書名天海營兵士將它立在山腰。
倉亭!
「朱校尉,你等當時身在何處?」到了半山腰,袁旭向朱煜問道。